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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监局女处长“少吃多餐” 日均贪百元

在中国国家药监局腐败窝案落马的官员中,药品注册司化学药品处原处长卢爱英是惟一的女性。与其他贪官有所不同,卢爱英除去最高一笔5万元外,单笔受贿金额大多是万元以下,尤以2000元居多。据称,卢爱英给自己定了一个受贿底线,每笔最多只收5000元,很少“破例”。

法院认定她受贿36万余元——10年平均每天受贿100元。今年7月5日,北京市第一中院作出一审判决,以受贿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其有期徒刑14年。一审判决后,卢爱英不服判决,提出上诉。目前,北京高院正在二审之中。

别人都有份儿 年年享受“岁敬”

1996年2月,46岁的卢爱英被任命为国家医药管理局科技教育司科研管理处副处长。这个位置,关联着许多单位的生存问题:生产企业和科研单位如果想在国家医药管理局立项,必须经过卢爱英的审批。

1996年春节后,刚上任的卢爱英收到了下属单位的第一份“岁敬”(逢年过节时下属官员向上级官员“供奉”的礼金)。当时,卢爱英以为是什么材料,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2000元现金。在当时,2000元差不多是卢爱英两个月的工资。卢爱英开始不敢收,直到听说机关里人人都有份儿,才放心。

从1996年到2002年,行贿者张某每逢春节前后都会给卢爱英呈上“岁敬”2000元;从2003年到2005年春节,“岁敬”增加到3000元。

“少吃多餐”,收钱只收几千元

1998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与卫生部药政司等机构合并,成立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郑筱萸出任首任局长。已是正处长的卢爱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成立的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化学药品处处长。

此时的卢爱英被称为“医药界女强人”,手中权力渐渐达到了她人生的顶峰。不过,卢爱英的受贿胃口和其他贪官相比,显然不大——从2000元增加到5000元,这是她的底线。她自以为,“少吃多餐”才稳妥,每次收5000元算不上什么大事,也算不上受贿。

很多企业老总得知卢爱英只收几千元的这个嗜好之后,纷纷投其所好。多家制药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纷至沓来,几乎每人每次都是留下几千元的“岁敬”或“茶钱”。

不知不觉间,卢爱英超越了5000元的底线。2004年春节之后,某公司老总送给卢爱英1万元,她没有拒绝。此人3年共送给卢爱英两万元,获得了若干个批号。

胃口被撑大,栽在“掮客”手上

有一个人能把卢爱英玩得团团转,最后还把卢爱英扔进了监狱,这个人就是手眼通天的中国药学会谘询部主任刘玉辉。

从1996年收到第一份“岁敬”以来,卢爱英一直坚持“少吃多餐”的受贿方式,这也是她能够安心地多次受贿的原因。但是,随着职务的提升,成为厅级巡视员的卢爱英,最后还是吃了大亏。

最终把卢爱英拉下马,并供出卢爱英的是“掮客”——中国药学会谘询部主任刘玉辉,而把卢爱英胃口撑大的,也是刘玉辉和“拿号王”魏威。

刘玉辉最初找卢爱英帮忙,是为了白云山制药厂的利益。但是,当刘玉辉发现卢爱英的胃口不大时,很高兴。因为曹文庄等官员的胃口太大,而卢爱英只占小便宜,这就大大减少了投入成本。

2005年春节前后,为了感谢卢爱英在深圳某药业公司办理多种药品上的帮助,刘玉辉送给卢爱英一个水果篮,果篮内放了5万元。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数额的“岁敬”,让卢爱英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为了稳妥起见,卢爱英还是把自己“少吃多餐”的观点传达给刘玉辉,刘玉辉当然言听计从。此后,每次办事或者不办事的时候,只要刘玉辉到卢爱英的办公室或者家里,都甩下5000元“茶钱”。

不平之下通过女儿要钱

这些“岁敬”的花费,卢爱英知道刘玉辉拿了大头,而自己只是拿了一点零头。虽然是自己定下的“少吃多餐”的规矩,但心里总有些不平衡。

2004年7月,卢爱英的女儿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卢爱英觉得这是个揩油水的好机会。刘玉辉也立即爽快地答应,让卢女帮助翻译资料,每月支付工资5000元。

卢爱英主动“降价”至3500元,刘玉辉欣然同意。卢爱英给了刘玉辉一个银行卡号码,之后,刘玉辉先后3次给这个银行卡里共汇入人民币1万余元。但是,卢爱英的女儿根本没有为刘玉辉做过任何翻译工作。

日进百元,10年受贿额与工资相当

2007年2月13日,根据卢爱英的供述,检察机关在招商银行北京亚运村支行打开了这个保管箱,从保管箱中起获人民币80余万元、美元1000元、港币1万元及欧元250元。最终法院认定受贿赃款36万余元,其余的49万余元不能说明合法来源。

巧合的是,国家药监局出具证明:1998年1月到2006年2月,卢爱英的工资及生活补助费的总和为人民币近36万元,与她的受贿数额基本相当。

责任编辑: 王笃若  来源:民主与法制时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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