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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苗:女杨佳的修脚刀,就是自由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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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佳就义之前,无数个杨佳站起来,没被看见。杨佳就义之后,无数个杨佳站起来,被看见了。

5月10日晚上,湖北巴东县野三关镇政府招商协调办主任邓贵大等三名官员,到当地雄风宾馆梦幻城消费时,要正在休息室洗衣的邓玉娇提供特殊服务,还拿出一沓钱拍打邓玉娇的头,炫耀。邓玉娇表示,自己不提供特殊服务,但被邓贵大两次按倒在沙发上。她于是抓起沙发边的修脚刀刺向对方,结果邓贵大被刺中动脉及肺部,伤重死亡。

邓玉娇是一个女杨佳。面临着被三官人轮奸,正当防卫造成死亡,是司法实践明白规定的,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别说轮奸,就是强奸也是这样。

改革时代左派、右派一向壁垒分明,泾渭分明,如今在维权上一致。无论在右派的天涯、凯迪社区,还是在文革遗老聚集的乌有之乡网,还是年轻爱国者的anticnn网,舆论一致齐齐力挺湖北省巴东县刺死官员的修脚女邓玉娇。这是最后的底线,不达成一致很难。

邓玉娇比杨佳的反抗,还多出两层意义,其一是就是官人用钱砸她脑袋,这是对权贵金钱淫威的反抗,其二是弱女子对三个男人带来的心理威胁的反抗,性权力的反抗。

当邓玉娇从金钱统治的梦幻城出来,到了政治统治的公安局,还要承受另外一种压迫。为了贬低杨佳抗暴的政治意义,必须把杨佳说成神经病。同样为了降低官员的罪恶,必须把邓玉娇说成抑郁症患者。官方除了强制之外,还要在道义上压迫受害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案子政治因素齐全,是中国改革时代政治结构的缩影。一横二贪三淫,都是专横权力的体现,从乡镇到北京,这样的图景无所不在。存在着三种权力∶政治权力、性权力、金钱权力,这三种权力,都是一种总体上专制权力的体现。对三种权力的总体回答是一把修脚刀,修脚刀是低贱的,然而却是天子之剑,布衣之怒。

极权主义和独裁,就建立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上。不怕死,慷慨然一击,就完成了主奴转换,权力就没有精神震慑力。奴隶者,就是权力上的依附,就决定了精神上的依附。就像古代中国的女子,你强行得到了她,她就是你的人了。她们有依赖的意识,它的本质是为对方而生活或为对方而存在;前者为主人,后者是奴隶。

奴隶存在怀着恐惧,经历过死的恐惧,对绝对主人的恐惧。死的恐惧在他的经验中曾渗透进他的内在灵魂,震撼过他的整个躯体,并且一切固定规章命运都使得他发抖。

黑格尔说,如果奴隶不努力想成为自由的人,那么,他应该永远为奴。想成为自由的人,就要遭遇死亡的危险。退无退处,只有反击,不怕死者,是自由的战士。邓玉娇,以弱女子之躯,打开了奴隶解放的新篇章∶不怕死,方自由。女杨佳的修脚刀,就是自由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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