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战?我们与中国的贸易中损失5,000亿美元,如果有贸易战谁会在乎?”在上周一场活动上,针对TPP以及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美共和党总统参选人特朗普再发惊人言论。
出生于美国纽约市皇后区,以成功房地产开发商著称的特朗普,是目前全球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不仅源于他是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更源于他强硬的鹰派立场和过激的言论。
特朗普“撕裂”全球
例如,反对非法移民,让墨西哥出钱在美墨边境修墙;限制外国穆斯林入境美国;强调贸易保护主义,建议对中国和墨西哥的进口货物分别征收45%和35%的关税。
对于亚洲亲密盟友日本同样不例外,上月他曾主张,如果日本继续对美国牛若征收38.5%的关税,那么美国将把日本汽车征收的关税税率从2.5%提升至同等税率。
这让很多业内权威忧心忡忡:如果特朗普获胜上台执政,美国很可能向保护主义回归,全球经济一体化黄金时代将宣告终结,这将冲击整个世界贸易和经济格局。
毫无疑问,如果特朗普赢得大选,预示着美国政治经济将走到一个新的十字路口,在经济和贸易层面上,将越来越多顾及本国利益。如果说里根和两届布什总统,是美共和党内典型的保守主义者,倡导大市场、小政府理念原则,对外主张自由贸易主义。那么特朗普则偏向于民粹派,不再强调自由贸易的普世价值和游戏规则,更多关注全球竞争中失利的本国弱势群体,必要时刻,不惜祭起保护主义大旗,筑起高额关税壁垒,维护本国企业利益。
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图源:Reuters/VCG)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曾指出,全球化不仅拉大了国家间贫富差距,而且加剧了本国社会内部不平等。美国1%最高收入群体拥有全国25%财富,这是1980年水平的2倍,而10%最高收入人群的财富同期增长了3倍,不平等现象越来越严重,社会代价越来越高。
美产业空心化背后
资料显示,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制造业就业岗位减少了30%以上,在发达国家中仅强于英国排名倒数第二,超过了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期。这源于全球化背景下传统产业集体外迁。
追求更高利润是企业的本能,站在企业的立场,将生产环节迁到成本最低的地方天经地义,除非本国工人愿意接受与发展国家工人同等的工资。这对享受高工资、高福利的工人群体来说难以接受。不降低工资要求,那么只有选择失业和政府救济道路。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作为资本主义头号强国,美国社会内部也会出现大量左派,对全球化和自由贸易持强烈反对态度。
深入来看,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也是跨国企业和资本争相套利的时代。在充满动态的产业调整过程中,任何国家均会出现失业现象。面对产业空心化,美国只有通过劳动生产率提升,来降低生产成本,并奉行稳健货币政策,压制国内通胀率,激励企业生产和创新职能。作为贸易顺差国,也应消除贸易壁垒,降低关税增加进口,通过外溢效应拓展他国就业空间。
然而,上述很难转变成现实,2001年新科技泡沫破灭后,美联储采取超低利率政策,制造出房地产更大一轮泡沫,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底层民众通过资产增值产生的财富,进行透支型消费,这对经济结构调整产生严重阻碍。
试想,当房地产一枝独秀时,又有哪些企业能致力于研发创新和技术升级呢?其结果就是,经济内生增长乏力、资产泡沫愈演愈烈,社会失业率有增无减,直至金融危机全面爆发。
大裂变时刻或将到来
2008—2012年是美国经济痛苦的调整期,在奥巴马政府一系列制造业战略和政策推动下,制造业成为美国经济复苏的重要支撑,2009—2012年间美国制造业出口增长47%,出口额一路刷新记录。同时,一场页岩革命缓解美国石油依赖症,有效降低生产成本。另一方面,随着中国劳动价格持续上涨,也让越来越多企业迁回本土。
一场全球性金融危机,让美国经济完成一轮内在循环。随着制造业复苏回归,意味着未来全球市场将更加拥挤,企业竞争将更加激烈。如果说,曾经的美国是全球资本的输出者,全球消费品的主要购买者,那么未来,很可能转变为全球商品的竞争者,全球资本的主要输入者。这无论对于欧美还是新兴国家均构成利空。
这也是特朗普能够获取普遍民意的内在原因。曾经依靠金融泡沫透支消费时代终结,实体经济发展将成为普通民众赖以生存源泉。特朗普提出贸易保护主义,满足了普通工人的内心诉求,在他们看来,自由贸易犹如零和游戏,在不公平竞争环境下,自己很可能沦落成牺牲品。通过关税对进口货物限制,符合自身利益。
特朗普强硬立场,让很多人将希望寄予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但相比过去,希拉里出于本国产业利益也表现的过于“鹰派”,例如针对美日环太平洋经济合作协议TPP,她提出异议称:“TPP原产地条款过于有利于日本的汽车产业,为了保护本国产业无法赞同,应该修改协定内容。”
其实,随着美制造业回归,无论希拉里还是特朗普上台,在对外贸易政策上,都会一改过去“温和”路线,更多强调本国利益,两者间无非程度不同而已。对此,处于包括中国在内新兴市场来说,应提前做好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