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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虞:忍受得了国足 容纳不下高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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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路边社传来的假消息,国足以自我的牺牲为叙利亚危机的解决创造了条件,让包括阿萨德政府、反对派,乃至伊斯兰国在内的各方,喜笑颜开地坐在了一起。这是连联合国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让国足给做到了。虽然我们输了比赛,但是赢得了世界的掌声。

今年十一假期,较之往年,一个大的变化是景区乱象未有爆点。

挪威当地时间10月7日11时,位于挪威首都奥斯陆的诺贝尔委员会将2016年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哥伦比亚总统胡安‧曼努埃尔‧桑托斯,以“表彰其在结束哥伦比亚长达50多年的内战中所做的坚定努力”。消息一经公布,便在广大中国球迷中间引发强烈抗议。他们表示,相比桑托斯,前一晚刚刚在西安主场0:1输给“没有祖国什么都不是”的叙利亚队的国足更有资格获此殊荣。因为据路边社传来的假消息,国足以自我的牺牲为叙利亚危机的解决创造了条件,让包括阿萨德政府、反对派,乃至伊斯兰国在内的各方,喜笑颜开地坐在了一起。这是连联合国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让国足给做到了。虽然我们输了比赛,但是赢得了世界的掌声。

球迷的情绪可以理解,我想诺贝尔委员会也不会无视国足对于世界和平的巨大贡献,不过由于诺奖对象的提名、投票、确定需要一个周期,而此番两者时间隔得太紧,没法及时更改,所以只能等下一届了。只是和平奖这东西不像物理学、生物学、文学那样,成果与获奖之间可以隔上好几十年,它的时效性有限。就拿叙利亚来说吧,别说等到明年了,下个月说不定早就打得稀里哗啦了,到时候,你再去跟人家诺贝尔委员会理论,说国足曾为叙利亚和平说出过贡献,谁理你呀?所以中国要想竞争明年的和平奖,看来只能另换他人了,而环顾左右看来看去,已近90高龄、被誉为“中国特蕾莎”的高耀洁女士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从1996年发现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的病例,开始意识到血液传播艾滋病的严重性,高耀洁在艾滋病防治和救助这条路上走了整整20年。与国足20年来专注输球不同,高耀洁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以揭露河南血祸为起点,推动了整个中国对于艾滋病的再认识,以及相关知识的普及与防治事业的前进,并且直接促成了此后国家层面对于防艾工作的重视。本以为“吃水不忘掘井人”,可结果却是,一直输球的国足收入待遇一路飙涨,而作为“民间防艾第一人”的高耀洁竟然连在自己的祖国都待不下去了,被迫于2009年8月出走美国客居他乡。此后多年,她的名字在墙内甚至沦为敏感词,很多关于她的消息都被屏蔽。

不过最近,又有两条关于高耀洁的消息在社交媒体上传播。一条是说高耀洁所著《高洁的灵魂》早年获第四届香港优秀图书奖;另一条则是她的《严正声明》,由于涉及身后事的安排,也有人将其称之为高耀洁的“临终声明”。在这份《声明》中,高耀洁透露有人“借我做工具”,并且希望“死后骨灰能够撒入黄河”。我不是先知,也无法预测高耀洁的这番希望将来能否实现,尽管最近有消息称“前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许.家.屯的骨灰已获准送回中国安葬”,而相比许.家.屯,高耀洁身上的“政治色彩”其实要淡得多,但鉴于这国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未来高耀洁能否享受到许.家.屯的待遇还真不好说。更何况,讳疾忌医乃这国的传统,相关掌故可谓史不绝书。

往远的说,“神医”扁鹊当年就特别不受齐桓侯待见,三次主动要给后者看病,都被以“寡人无疾”给打发了,甚至在背后还遭到“医之好利,欲以不疾为功”的数落。至于另一位“神医”华佗,后来更是因为得罪了那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曹孟德而被活活拷打致死。就近的来讲,各种医闹、殴打甚至砍杀医生的事情早已不算什么新闻了。这不就在前两天,浙江长兴县人民医院还发生了医生被醉酒患者打伤住院,20小时后穿病号服抢救其他病人的情况。相关报道看得我感慨连连:这年月在这国,要不是有金钟罩包颗菩萨心的人,还真别去当医生,因为受不了那罪。况且,相比这些普通医生,高耀洁治的还是国家的病,丢的是政府的脸,人家能不记恨你,能不往死里搞你?

同样曾不经组织允许、擅自向诺贝尔和平奖评委会推荐过高耀洁的朱学勤教授,在《中国出了个高耀洁》一文中记述过这么个细节:“2009年8月9日早晨,我打开电脑,高耀洁发自大洋彼岸的一封电子邮件赫然在目:我离开中国,为的是能让世界知道中原血祸的真相;我还是要回来的,我死也要死在回中国的飞机上。”这和《严正声明》中“骨灰撒入黄河”表达的是一个意思,相比视金钱如粪土、视上意如放屁的国足,四川宜宾市公安局翠屏区分局那位骗爱国炮的网红警察杨益,我以为高耀洁才是真正的爱国者。而之所以如今在这国,谈论爱国成为一件不体面的事情,或许就是因为太少高耀洁,而太多国足和杨益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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