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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 军阀造反 以怨报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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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楚评说朱范结义情深且有活朱之恩,朱德袭击范部,“可谓以怨报德。我想至此,顿感蹙然。”龚楚打趣问朱德:“范军今次被我们打得大败,你还记得在曲江犂巿时的事吗?”朱坚定回答:“革命没有恩怨和私情可言,阶级立场不同,就是生身父母,也要革命,何况是结义兄弟?”龚楚闻言,犹冷水盆淋,一阵寒噤。

1916年的朱德

共军总司令朱德原是一名有四个老婆的滇军旅长,被中共吸引后留学德国,再回国带六千众上井冈山和只有七百人的毛会师,故称朱毛。早与毛合兵不合心。

红色大陆小学二年级语文教材《朱德的扁担》,几代大陆人无一不知,似乎嘴唇厚厚的朱老总就像那根扁担一样默默负重。后读《龚楚将军回忆录》(明报出版社1978年),这位与朱德一同最早湘南举事的“老井冈”(头颅赏金与朱毛同价——两万大洋),抖出不少朱德早年故事,至今对大陆读者仍有震惊度。

一、四位姨太

一九二二年,曾任滇军旅长的三十六岁朱德(1886~1976)倦勤离职,带着六万大洋与四位姨太太由川至沪,想过一段快活赛神仙的悠闲日子。不巧,朱德接触上中共人士,迷恋上马列红,认为找到救国真理,决心脱胎换骨参加革命。其时时髦留洋,朱德决定留德,看看人家到底先进在哪里。不过,革命与赴德,可是一个与原设计180度大转身的弯子,总不能带着四个老婆一齐去吧?为了处置四位姨太太,朱德与四位姨太太召开了家庭圆桌会议。朱德对她们说:现在我不想作军阀了,要做一个革命者,凡是革命者,只许一个太太;我尚有存款五万多元,留下两万作出国留学之用,还有三万多元,分作四份,每份八千元,你们每人一份;但我只能留一个太太,谁愿意跟我?请你们自己决定。

四位太太自然都抢着要“跟”,争闹起来,无法解决,只得采取最公平的抽签,结果最美丽的何太太抽中,其余三位各发八千大洋,予以“遣散”。

八千大洋可是一注大进帐,至少相当今天八十万,省俭一点,一辈子衣食无虞。三位太太跟了朱德这些年,也算回报颇丰,领回一笔不菲的“青春损失费”。后来,朱德在延安对范长江说自己“半生军阀半生红军”,这半生军阀可不是虚的,而是有四位姨太太及六万大洋作注脚的“实质内容”。

那位跟着朱德赴德的何芝华(贺治华),年轻貌美又喜欢交际,加之“革命了”,接受西方现代婚恋观念,经常“自由”地与中国留德生交往起来,不久便引来众多追慕者。何芝华倒也不避不遮,毫不隐瞒地将一切告知朱德,甚至将一大包别人的情书交给朱德:“你帮我看看,判断一下哪位男朋友是真心,最可靠。”

“革命后”的朱德,看完情书,很诚恳地对何说:

你喜欢哪一个都可以,我绝不反对,你自己的钱和衣物全部都可以带去。不过,你要小心。若到了你没有办法时,可再来找我。

于是,何芝华便跟一位留学生走了。不到半年,何氏花完钱,那留学生又无法维持她的生活,她还真回头来找前夫,要求重拾旧欢。朱德同意她回来,一九二五年又带她去了苏联,生下朱敏。一九二六年五月,朱德奉命先行回国,何芝华随即爱上从法国入学莫斯科东大的革命青年霍家新,与之结婚。张国焘妻杨子烈《往事如烟》中说,何芝华柳眉杏眼,妖娆有致,怒中带笑,愁中见喜,见了高干热得像团火。

一九二七年夏,霍何夫妇回国,经北平到武汉。南昌暴动时,何芝华赴沪做了中共中央“交通”。

一九二八年初,组织上安排霍何夫妇同在上海新闸路机关工作,一间大洋房,中央政治局常委、组织局主任罗亦农与邓小平等人接头地点。其时,罗亦农的赏格为三千美金。霍何夫妇每人每月生活费仅二十五元,根本不够用,又因出入酒店舞厅不遵守秘密工作纪律,深夜不归,多次受罗亦农批评,植恨在心。一九二八年四月十五日,他们告密出卖罗亦农,以期领赏。只差一分钟,邓小平也将被捕。

十天后清晨,一支迎亲队伍来到霍何宅前,鞭炮声中,中共特科红队(红色恐怖队)冲入房中,迫其交出党员名单,打死霍家新,打瞎何芝贺华一眼。红队本拟再到医院杀何,因国府派员看守严密,没机会下手,加上夺回名单,未再追杀。何后回四川。

朱德遣妾及何氏这段“革命+恋爱+叛变”,当时中共人尽皆知,但出于众所周知的“神化”,1940年代以后便是不可触碰的“红色忌讳”,久久湮没,厚厚尘封,笔者首次与闻很是惊讶一番。

笔者多事,替朱德扳扳手指,如加上老家原配与后来井冈山的伍若兰、康克清,朱老总一生至少“七美缘”,超过风流诗人汪静之《六美缘》。

二、朱毛不和

一九二八年五月,朱德率湘南暴动六千余众与毛泽东会师井冈山。其时,毛的实力仅七百余人。朱德一来,实力大增,毛自然十分高兴。时人合称“朱毛红军”,朱在前毛在后,并不是随便排列的。后人以为两人既然合兵,又是草创时期领导人,一定通力合作,亲密无间。其实,根据“红军第一叛将”龚楚的回忆录,与人们的想象大相径庭,朱毛只是合兵,远未合心。

一九二八年七月下旬,朱德率部攻彬州,“虽然是湖南省委的主张,其实是朱德有意藉此而离开井冈山,准备在湘南自行发展,摆脱毛泽东的控制;当时毛曾力加阻止,但朱德不理,仍执行攻郴州的计划。”失败后,朱德仍不愿回井冈山,留在桂东休整,毛因此骂朱德是单纯军事冒险主义。延至九月下旬,朱德回山,毛指责朱德不顾根据地,有流寇思想。

毛泽东借清党肃反之手,杀了朱德湘南暴动老部下陈东日、胡世健。红四军内部曾几次闹过“拥朱反毛”、“拥毛反朱”。1931年秋,中共中央从沪迁赣,朱德对老助手龚楚说:“现在好了,中央迁到苏区来了,一切由党来解决,不能由一个人来决定。”

朱德认为“毛泽东是个权力欲极强而又独裁的人物,凡事都自行决定且非常固执,处处都想控制朱德为他守井冈山,使朱德不满。”龚楚认为以毛泽东眦睚必报的胸怀,朱毛龃龉乃是必然。

他们两人之合作能够维持到中国大陆变色之后,此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三、以仇报恩

南昌暴动部队南下潮汕,朱德所辖第九军(其实仅一个团)留驻韩江西岸丰顺县,负责对梅县方向警戒。暴动主力在汤坑失败后,朱德部在三河坝也与国军苦战四日,因伤亡过重,被迫渡过韩江退入福建九莲山区,仅剩千余人。后二十五师师长周士第不愿打游击,率三百余人离去,朱德只得率残部退至鹅形、上堡湘赣边区活动。但地瘠民贫,解决不了给养,部队官兵又冷又饿,彷徨无计,都快撑持不下去了。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初,万分困难之时,云南讲武堂同学兼结拜兄弟、驻扎韶关滇军第十六军长范石生派人送信给朱,表示愿意收编朱德部。接到这一“天外佳音”,困境中的朱德、陈毅、王尔琢等大喜过望,但“约法三章”:一、本部编为一个团,不得分散,军司令部不得干涉人事权;二、本部政治工作保持独立,军政治部不得干涉;三、本团械弹被服从速补给,并须先发一月经费以便开拓韶关。范石生完全接受,并先拨五千银洋给朱。

这一期间,中共广东省委派人找到朱德,命他率部参加广州暴动。朱德等人便决定藉投靠范石生为名开赴韶关,然后相机奔穗。但等朱德部十二月十九日抵达韶关以北三十里的犂巿,广州暴动已于十三日失败,朱德遂正式接受范石生收编,将所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一○四团。朱德化名王楷任团长(朱别字玉楷),王尔琢参谋长,陈毅政治指导员,林彪第一营三连长。全团一千二百余人,装备俄式重机枪两挺,手提机枪四挺,驳壳手枪一百二十余枝,步枪五百余枝,补充步枪子弹六万发,军容甚整。

此后,范石生还救了朱德一命。一九二八年一月三日,范石生由广州给朱德一封紧急密函:“请朱德迅速离开犂巿,自谋出路。”原来广州政局已变,反共的李济琛再度回粤主政,得悉范石生收编朱德部,严令范缴械朱部。范石生顾念与朱德的结拜之谊,暗通消息,放他一条生路。朱德遂与王尔琢、龚楚商议,决定拉部队转入湘南山区搞暴动,湘南暴动由是而起。

对这样一位大恩人,是年七月二十四日,朱德就率部进攻驻扎在郴州、耒阳、宜章一线的范石生部。攻占郴州后,朱德与前敌委员会常委龚楚(1901~1995)巡视城内范石生十六军军部,范的副官长陈尸门外血泊。龚楚评说朱范结义情深且有活朱之恩,朱德袭击范部,“可谓以怨报德。我想至此,顿感蹙然。”龚楚打趣问朱德:“范军今次被我们打得大败,你还记得在曲江犂巿时的事吗?”朱坚定回答:“革命没有恩怨和私情可言,阶级立场不同,就是生身父母,也要革命,何况是结义兄弟?”龚楚闻言,犹冷水盆淋,一阵寒噤。

“阶级斗争”就这样轻易摧毁了中国传统的“义”,朱德以怨报德,心安理得,无有犹豫,不起波澜。后人读之,再联想到“斗完别人斗自己”的革命铁律,不免惊恐阵阵,啧啧起声:“哦,革命?!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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