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山西考古研究院发布垣曲北白鹅墓地出土文物的最新研究成果，其中在1号墓铜壶中发现的液体残留物，研究证实其为古代果酒类遗存。
这是目前发现的中国最早的果酒，也首次从实物角度填补了先秦果酒研究空白。距今2700年前的果酒遗存，不仅清澈见底，闻起来还有一股青草香。
2020年4月至12月，山西省考古研究院等对垣曲北白鹅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发现两周之际高等级墓葬9座，出土文物500多件，并初步认定该墓地为召氏家族太保区中(燕仲)-支在东周王畿内的采邑公共墓地。
特别幸运的是，1号墓出土的铜壶中发现较多液体残留，可能为古酒遗存。据北白鹅墓地考古队现场负责人曹俊介绍，出铜壶的墓有1号、2号和5号，只有1号墓中的铜壶还存有液体，其余墓中铜壶里的液体都已经蒸发，只剩下了泥土。
为确认铜壶内液体残留物的成分组成，山西省考古研究院联合中国科学院大学考古学与人类学系杨益民教授团队对铜壶内液体残留物、器底土样和2号墓、5号墓铜壶器底土样进行取样，并迅速开展了相关科学分析。
研究结果显示，垣曲北白鹅墓地铜壶残留物中发现较多乙醇、乙酸、乙酸乙酯等挥发性有机物（VOCs），且存在较多与酒相关的酒石酸、丁香酸、富马酸、苹果酸、琥珀酸、草酸、乳酸等多种有机酸及一些分子量较大的酯类、醇类、醇酯和糖类，证实其确为古代酒类遗存。从铜壶酒液残留物和土样中普遍发现较多来自锦葵色素的丁香酸，表明其为果酒遗存。
据南方都市报“N视频”报道，参与研究的中国科学院大学科技考古硕士研究生李敬朴介绍道，可能因为时间太久，果酒遗存目前闻起来仅剩下了青草味。而且由于它的液体非常清澈，研究人员怀疑它可能在制作中经过了过滤步骤，并且很有可能是使用苞茅进行过滤。如果最后得以证实，就能对“楚国向周王朝进贡苞茅”这段历史从实物角度提供佐证。
他还表示，我国考古出土的酒类遗存并不多见，液体遗存更是非常珍贵。果酒酿制则被认为始自汉代葡萄从西域传入之后，此次北白鹅墓地出现的果酒遗存首次从实物角度填补了先秦果酒的历史空白，“我们之前发掘的先秦时期很多酒类遗存都被确认为是粮食酒。而这次出现的液体遗存被证实为2700年前的果酒。”
这次发现为研究当时社会的政治、礼制、文化、葬俗以及酿酒技术提供了重要信息。同时，也为研究我国酿酒技术的发展历程及酿酒工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科学资料。
考古院接下来将对这些遗存的果酒做进一步成分分析。山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垣曲北白鹅墓地项目负责人杨及耘称，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地下埋藏，使得古代酒液的化学成分和结构组成发生较大变化，加之地下水、淤土、微生物等污染干扰，使出土酒液残留物的成分极为复杂。
目前，国内外对于古代酒类残留物的研究，主要采用生物标记物检测、植物微体化石分析及DNA分析等三大类科学分析手段。对古酒的起源、酿造、消费及酒与古代社会发展等问题均有较多研究成果。
除了果酒，这次考古工作还在北白鹅女性贵族墓地发现周代化妆品。经过科学分析，发现此类铜盒中的残留物是以油脂、植物精油、朱砂及以方解石、霰石为主要成分的化妆品，证实了其应为高等级女性贵族盛放、储存化妆品的容器。
这是目前所知中国中原地区最早的女性化妆品之一，当中分析检测到的植物精油成分，更是在中国古代化妆品首次发现植物精油。它为先秦时期植物精油提取、利用及中国古代化妆品的生产和发展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具有重要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