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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霾:“知识分子”的反市场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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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所谓的“知识分子”,是批评明星、商人阶层收入高,科学家收入低,收入分配不均的主力人群。而且他们有更大的话语权,将全社会引向反市场的泥潭中,公众观念实际上是被他们塑造的。

他们这样做是有目的行动,但其目的并不是自己宣称那样单纯和高尚。他们为自己赢得为民众请命、为底层发声,仗义执言、打抱不平的美名,然而真实的目的,不过是在为自己叫屈,赢得自身群体的共鸣。

他们批评明星和商人阶层,也是审慎选择的结果。批评谁不批评谁,他们心里门儿清。明星和商人阶层是最没有权势的阶层,再大的明星、再有钱的商人,骂他们的风险都很低。真正该骂的人,他们是不会去骂的,而更想的是得到他们的“荣宠”;广大群众他们也是不骂的,因为那是他们的盟友,而且数量巨大,骂不得。

所以他们看似正义凛然、勇敢无畏,动不动沉浸在自己为自己设定的“人设”中自我感动,然而实际上很懦弱。

这是在恶猜他人动机吗?并没有。那些所谓知识分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真实动机。因为行动最诚实。

他们总是对自己的地位和收入水平愤愤不平。可是在市场经济中,一个人的财富多寡,取决于他服务同胞的水平。越是满足了大多数人的需求、为他们创造了价值的人,消费者就越会给他们“金钱投票”,把财富“授权”给他们掌管。不能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人,即使从前辈那里得到了巨额财富,消费者也会收回这种授权,将财产交给更能造福于他们的人掌控。利润,就是消费者对一个人认可的表示,就是为他人创造了价值的勋章。

所以,一个人的收入低,本身就是市场在告诉他:你不行。你输出的、生产的东西,消费者不认可,并没有为他人创造多少价值。

这时候正确的做法是正视现实,开动脑筋,想方设法用更好的商品和服务打动消费者,服务于自己的同胞。然而知识分子并不这样想,他们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于是一方面把自己的失意归罪于社会,认为这都是社会机制造成的,市场经济充满铜臭味,自己没有错。另一方面为了找到心里安慰的理由,就在道德上做文章,把能赚钱的人贬低为庸俗粗鄙、低级趣味、没有追求,说自己视金钱为粪土,从事的是有意义的事业,沉浸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难以自拔。

问题在于,既然说自己在道德上更高尚,视钱财为粪土,为什么又要羡慕和嫉妒他人的财富,而且在客观上把财富数量作为衡量一个人地位和能力的标准?所以他们才是实际上最喜欢钱,嘴上却最讨厌钱的人,因此是最虚伪的人。

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最有意义,不追求金钱,首先就误解了“意义”的意义。这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通过生产改善自己处境的同时服务于他人,实现利己与利他的统一,增进全社会的福利。

一个人当然可以选择安贫乐道,把增进知识作为陶冶自己情操,而不是服务他人的手段,这是他的主观价值,是他自己理解的意义,外人无话可说。但这却并不是社会评判的标准。既然这样选择了,就最好不要抱怨自己的收入水平低。因为任何知识,如果不参与市场竞争,赢得消费者的认可,从金钱收益上讲,就是一文不值。

不想为他人做贡献,服务于社会,却总抱怨社会对他不公,企图在不作出贡献的时候就赢得人们的认可,这些人才是最为自私自利的人。

多数知识分子并不理解财富增长和生活改善的经济学原理,也不认同市场经济这种基于生产的财富“分配”机制。他们幻想的是:由于我知识水平比较高,就应该得到权力的青睐,就应该取得更高的收入。他们不是想着光明正大地参与市场竞争,接受消费者的检验,而是想着依靠荣宠和阶层确定收入。他们不是崇尚自由交换,而是崇尚分配。似乎分配——而不是生产——才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他们把“公平分配”挂在嘴上,却从来不去想一想:如果两个人能力不同,却强制性地使其收入相等,这叫不叫“公平”?如果取消了市场经济这种按照生产进行“分配”,以消费者认可为基础的收入机制,取代它的,就是由权力来决定每个人收入的专断体制。到那时,决定一个人收入的,将不再是能力和贡献的大小,而是谁更能赢得权力的青睐。这就是“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一古老的正义法则被不服从者不得食取而代之”。

这将是一个极端恐怖、人人贫穷,只有极少数处在顶端的人可以钟鸣鼎食,大多数人却必须卑躬屈膝、乞求权力施舍的社会,将是一个为争夺特权而相互倾轧、残酷争斗的野蛮丛林。

然而有些“知识分子”的诉求,本质上就是要实现这样一个社会。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应该可以处在顶端。殊不知他们更有可能是被自己的观念反噬的对象。

他们理想中的社会状态,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自己不说做一个“监护者”,至少也要做一个“辅佐者”,“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作为“国师”享有崇高的地位和优渥的生活。他们对权力的批判,只是因为苦恼于自己为什么没有分得一杯羹。

他们骨子里崇拜国家、崇尚权力、沉迷立法。认为一切都可以进行自上而下的设计,通过国家和立法的形式解决,他们不理解并反感千百万人和平合作的自发秩序,因为那将使他们没有“用武之地”。他们看似很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但是对他人的同情却从不付诸行动,而是说国家应该管一管,用强制力侵犯他人财产权,干预人们的自由选择。他们只满足自己的道德快感,从来不顾他人的感受,以及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他们是国家权力扩张的助推器,是经济发展和劳动者收入和尊严提升的绊脚石。

他们心里常常在勾画:如果我来统治会怎么样。且不说权力的本性就是扩张,它会改变一个人,不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知识背景和个人经历;就说以他们的观念,即使抱有对底层人民的真切同情,对改善底层人民处境的愿望是发自内心,但是采取的手段却与追求的目的背道而驰。他们若真的掌权,采取的无非就是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套,只不过是包装得更为精妙的变种罢了。查韦斯和卡斯特罗要改善他们人民的处境,谁能说不是真心真意?

当这样的知识分子占据了舆论的话语权,到处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时,沉默的大多数的声音就会被掩盖,人们似乎认为这就是真实的社会舆论。知识分子收入低、地位低是他们鼓噪出来的,环保政策、最低工资法、平权运动、女权运动等等侵犯财产权的西方白左意识形态,以及杀伤力最大的福利主义、平均分配,也是他们鼓噪出来的。

穷困的底层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出于常识,都会采取发现商机、提陞技能、勤劳致富等手段。他们即使看着别人的财富觉得眼红,也仅仅是羡慕嫉妒而已,较少有恨。想去劫掠,也绝对有所顾忌不敢肆意妄为。是知识分子鼓噪的意识形态,才让人们改变了朴素而正确的财产权观念,通过经由第三方——国家立法的形式,将直接抢劫变成间接劫掠,从而将内心深处本可自我压制、受到他人财产权制约的邪念变成现实。

每一个农民起义的领袖以及他们的“思想保镖”——即知识分子阶层,都熟谙这个招数。先在道德上抹黑有钱人,将穷困阶层的苦难归罪于有钱人的剥削和不公的社会制度,把穷人打造成正义和道德的化身,并许诺给他们一个玄幻的乌托邦,于是一呼百应揭竿而起。其目的,不过是利用乌合之众的愚蠢与浅薄,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公众舆论就是这样被他们带偏的,经济停滞和道德溃败,就是他们错误的观念输出的结果。他们与底层结盟,由此形成强大的势力,打开了人性深处的潘多拉魔盒。他们让人们忘记了一个最朴素的道理:劫掠就是劫掠,它永远是错误的,并不会因为包装得精美、中间有个第三方就变得正义。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观念的后浪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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