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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者谈大陆严打教育培训业

9月15日,刚从大陆来到美国的Zayn手举“要法制不要人治”的标语,抗议中共严打培训教育行业,呼吁中国人民解体中共,让中国政府体制迈向民主、法治化。(Zayn提供)

继大陆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的实体业务遭到严格监控后,网络在线教育发展也备受冲击。在中共颁布“双减”政策——即《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后,9月18日,教育部会同中央网信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民政部、市场监管总局也印发通知,上述六部门将现有在线学科类培训机构由备案改为审批。

教培业成功人士看清乱象

Zayn在大陆从事教育培训之前,曾担任大学讲师十多年,在多所高校从事一线教学,还是微软的认证院校课程讲师,多次获得优秀教师称号和教学质量奖,对应试教育颇有心得。

但因在体制内得不到发展,2009年开始,Zayn辞去教职独自开班授课,很快就从十几个学生的家教式小作坊,发展成拥有四个分校、上千名学生的培训机构。

而Zayn表示,大陆的教培行业,从法律法规、政府部门监管原则,到实际的运营状况,其实都非常糟糕、混乱。

法律陷阱方便控制

首先,依据中共的“民办教育促进法”,所有教育机构都应该是“非营利”机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法律陷阱,平时只是不追究你,一旦追究,你就是违法。”Zayn说,大陆所有教育培训业者头上都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面临遭整肃的压力与困境。

“在大陆我们投票权都没有,还想去修改法律?纯属痴人说梦。”Zayn认为,“这样的法律陷阱,显然并非出于法制精神、为了让行业有法可依,而是为了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个行业。”

官员规避责任设立极高门槛

其次,大陆教培行业的监管逻辑也很混乱,Zayn表示,其原则就是“谁审批、谁监管”。为了规避责任,监管机构给从业者设置极高的入行门槛,包括租用场地的面积和消防培训许可、主办者的固定资产和银行存款等。

Zayn说,入行时,场地是租的,课桌、板凳成本也不高,老师也是外聘的,看似经营成本不高;但要达到主管部门的高门槛、拿到执照,运营成本实际上大大提高。他自己经营的培训机构为了通过消防审批程序,只好额外花了一大笔钱。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自己找消防部门通过审批是不可能的,只能找外面的消防审批代理公司,而对方要价很高,但只要付足了钱,就包准获批。”他说,“很显然,这些代理公司就是消防部门的白手套。”

业者难获引导反成白手套

这些门槛对初创业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很多初创业者都选择“挂靠”或打擦边球——注册成教育咨询公司而非教育培训公司。

这样的监管原则,等于对初入行者不审批、不监管,而他们却是最需要入行孵化和引导的群体;没有得到正确引导,就很容易出现社会群体事件。初入行者为了生存,只好贿赂主管部门,让官员吃、拿、卡、要,甚至成为其白手套。

Zayn感慨,这不仅人为提升从业者的运营成本,还制造出更多混乱,监管者却不用负责任!

谈内卷现象:经历种种恐怖竞争

最后,Zayn指,大陆教培行业的无序竞争、内卷现象非常严重。因为传统的教育培训门槛很低而利润丰厚,所以很多入行者并非出于热爱,而是觊觎其利润,整个行业由此很快变成红海。

教培业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招生,招生即生存。所以招生费超过所收学费的50%早已是行业潜规则。从业者并没有把学生缴纳的学费用于教学条件的改善、教学质量的提升和教学研究,而是用于“招生”。招生专员、班主任乃至校领导都将学生看成待宰羔羊,向培训机构“出售”学生,价高者得。

而同行之间的恐吓、竞争也很激烈。Zayn的培训教室曾遭不明人士枪击打破玻璃,虽无人伤亡,但上课的师生都吓坏了,整班学生集体退班,老师也不敢来上课。刑警人员虽到现场勘察,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2013年,Zayn还被竞争对手陷害举报“泄题”,因此深夜遭到警察上门抓捕。十多名警察抄走了家里所有电子通讯和计算机设备等,还成立专案组。Zayn被审讯一通宵,在提供充分证据并作详细说明后才被释放。

Zayn也曾遭电话恐吓,对方扬言要“弄死他”;还有同行戏言:“刚入行的时候,市场就是靠打架打出来的。”

此外,教育培训行业的原则都是先收费后服务,不肖从业者收到学费后就跑路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中共整肃教培业另有图谋?

Zayn透露,针对上述乱象,中共监管部门虽也要求教培从业者具备一定教育经历,但只要聘请一个有资质的人挂名即可蒙混过关,根本没有达到剔除不良从业者的目的。

尽管行业存在诸多问题,Zayn认为,政府也不能用一刀切的简单粗暴方式关停整个行业,而是需要从立法开始整顿、让行业健康发展;不能因为洗澡水脏了,就把澡盆里的孩子一起泼掉。

他说,中共如此整肃教育培训机构,可见真正意图并非处理、解决这些乱象。

网络教育发展梦碎决定赴美

为了规避上述风险,一直从事网络教育研究的Zayn也曾努力转型,将培训模式从传统的面授转到技术门槛较高的线上授课,“网络就是一个放大器,可以让更多学生获得学习机会、帮到更多学生。”

自2013年起,Zayn将多年的教学经验与心得开发成题库APP,既申请到了软件著作权,也注册了种类齐全的商标,但中共对互联网的放大器效应极为敏感,网络监管部门始终不发放线上服务许可;在这次教育培训行业严打后,审批更变得遥遥无期。

他逐渐明白,就算具备所有条件,“也只是它们(中共)手中的蚂蚱,让你生你则生,让你死你则死”,“它们让你随时处于提心吊胆、惟命是从的状态,从而达到随心所欲控制你的目的”。

今年5月初,一位体制内较高级别的朋友告诉Zayn:“你们培训行业即将迎来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新东方’都不一定扛得住。”

Zayn本来就受疫情影响暂停了机构营运,听到消息后更意兴阑珊,耗费心血研发多年的软件几乎没有上线的可能,他对在大陆的发展彻底失望,于是决定关闭所有业务,放弃在大陆积累半生的一切,来到美国,一切归零,从头开始。

他最后慨叹,面对中共的“双减”政策,培训教育业者只能逆来顺受,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业界现状。

责任编辑: 时方  来源:大纪元记者徐绣惠洛杉矶报导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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