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 民意 > 正文

对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的回应:我认为我不幸福

在我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人生之初,每一个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且不论水平高低)都告诉过我一句写作箴言:说真话。心里怎么想,笔下就怎么写。这便是写作的金科玉律,也是古今中外所有文学名家的立身之本。我是为了说真话而写作,并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当现实条件与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相违背的时候,我找不到方向,我感觉不幸福。

今天,是世界人权日,去年的今天,个别西方国家对中国人权状况提出“关切”。对此,中共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表示,只有本国人民才是一国人权事业的评分者。

汪文斌指出,谁才是一国人权事业的评分者,答案只有一个:本国人民。一种人权保障模式行不行,关键看它是否符合人民利益;一国人权事业好不好,关键看它是否能够增强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人民幸福生活是最大的人权。

作为一名拥有40年国龄的炎黄子孙,我毫无疑问属于本国人民,而我感觉不幸福。

理由如下:

首当其冲是写作。我有嘴要说话,我有笔要写字。这是我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我认为这个需求是正当的。正如原中青报副总编周志春曾阐明的三条底线:

一、坚决不说假话;

二、不主动说假话;

三、一定要说假话时,决不发明创造。

对于我来说,周老所言第二三两点基本不存在。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利益集团,根本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一个人说真话不赚钱,说假话才能赚钱,他自然要说假话。若是这种人能坚持说真话,才叫难能可贵。

而我,说真话和说假话都不赚钱,那我为啥要说假话呢?因此我即便说真话,也并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优秀品质。我只能说,讲真话,是我的生理需求。

我觉得,说假话我心里难受,感觉堵得慌,我看到不光彩,不公正的事情我就要管,我就要仗义执言,这些话我说出去了,我就开心,我的幸福感就会提升。

在这三年里,我看到了大量不光彩,不正义,甚至违法的事情。我都用我的文字把它们记录下来,并且试图在公众号上发表。

这让我损失了两个公众号,并且只有四分之一的文章发出去了,即便发出去,存活率也很低。

我只是个普通人,能注册的号很有限,我损失不起。大量的文章发不出去也让我很愤怒!口罩已经影响我说话了,写几篇文章也不行吗?

我们都是人,也能使用互联网和电脑了解一些基础的法律知识。基于这一点我相信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弘扬真善美,驳斥假恶丑,这难道不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这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提倡,应该支持的?

作为ZF也罢,平台也好,难道不应该弘扬真善美,抵制假恶丑?

在我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人生之初,每一个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且不论水平高低)都告诉过我一句写作箴言:说真话。心里怎么想,笔下就怎么写。这便是写作的金科玉律,也是古今中外所有文学名家的立身之本。

我是为了说真话而写作,并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当现实条件与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相违背的时候,我找不到方向,我感觉不幸福。

我已经穷尽了2500个常用汉字排列组合,还要怎么写?还能怎么写?!我知道,我面对的是无情的机器人,即便愤怒,我也无计可施,不能畅所欲言,这让我的幸福感下降。尽管我生活在这世界上最好的国家里。

还有。

我的公司附近是一所大学。在口罩之前,我中午通常会去那里吃饭。大学食堂对外开放,只需要刷支付宝或微信即可。那里的饭菜相对便宜,量也比较大。那里的女生很漂亮,男生篮球打得也好。

每天,吃完饭,看看漂亮姑娘,在球场上打一会儿篮球。这让我在枯燥繁重的工作之间得以喘息,这也是我每天小幸福的来源。

但是,口罩来了,所有大学全部封闭,只有学生可以凭借学生证出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次踏入这所大学以及上海的任何一所大学一步(哪怕是母校)。

大学校园是我最爱去的地方,这让我感觉不幸福。

还有。

现在公司旁边相对便宜的“煲仔饭”是38元一碗。我不知道其它地区的朋友们吃午饭什么价格,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工资多少钱,因为我已不再相信那些“数据”。我说的是上海徐汇区的价格。我工资已经N年没有涨过了,38块钱的煲仔饭,我觉得太贵了。

每次吃饭只要有“小份”我肯定选“小份”的,这让我感觉不幸福。

还有。

因为不能出门旅游,我平时的幸福来源主要就剩下看书和看电影。因为我是中国人,母语是中文,所以我爱看国产电影。2020年伊始,上海电影院封闭了半年,这让我不能去电影院看电影,我感觉不幸福。

电影应该输出价值观,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价值观,如果国产电影可以输出多种价值观,那么国产电影就精彩。在我国八、九十年代,我就曾看过很多输出各类价值观的国产电影,那叫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是我电影启蒙的岁月。

照道理说,国产电影应该越拍越丰富才对,但不知道为啥(其实我知道)XX之后,国产电影只输出一种价值观了,我认为,它也就失去了观看意义。

所以我感觉不幸福。

《甲方乙方》里曾经说过: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啥要怀念1997,现在我知道了。

《不见不散》当中,在美国生活10年的葛优想尽办法要回国,尽管他看上去在美国混得不错。最后终于和徐帆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而今,打造这一切的冯小刚导演去了美国。

还有。

口罩之前,看书是免费的。附近有两个“社区活动中心”。除了富丽堂皇的党支部以外,二楼可以唱戏看电影打乒乓球,三楼则是图书馆阅览室。上海很多社区都有这样的配置,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社会福利”,如果算的话,那可谓弥足珍贵了。

这里的图书馆阅览室有大量图书,其中不乏冷门力作,很多90年代出版之后不再版的,书店也买不到。如果一个人不能出去旅游,不能去电影院,也不能去大学校园,也应该少去歌厅、酒吧、夜总会。那么,他去图书馆看看书总可以吧?

可是,口罩之后,这些图书馆阅览室也全部封闭了,至今没有重开迹象。没有地方看书,这让我感觉不幸福。

还有。

当今社会能把人给逗笑了,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上海很多业余脱口秀演员一分钱不拿去俱乐部免费说,这难道不是“默默地奉献”?难道不应该给他们提供方便让他们尽情地说嘛?

可是自从上海静默以来,80%以上俱乐部都没有重开迹象,池子主持的“中CULB”已经发出“无限期暂停营业”通告。剩下的也面对层层困难,这些困难非但没人为他们减少,反而层层刁难!这合适吗?这样做对吗?!

这让我感觉不幸福。

还有。

某些“专家”一个多月前还铁口直断,说XX后遗症可持续数周数月甚至更长;早几个月,某专家说,奥密克戎病死率是流感的7到8倍。但是现在他们摇身一变,又说XX没有后遗症了,又说奥密克戎不过是小号流感了。

这样的人,居然也人模狗样地在文明社会混,工资居然还比我高。这让我感觉不幸福。

我们的社会不是弘扬真善美吗?不是抵制假恶丑吗?你从小不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嘛?

脸都不要了,还有人会信你吗?

当然,还有一些人是正直的、勇敢的、善良的,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们。可惜的是,我不能堂堂正正写出他们的名字。

口罩元年,有一位李医生,他把他知道的真相告诉大家,后来他走了。我们应该记住他。

随后,有一位武汉女作家,她面对无知无脑的奴才,用笔说了真话。我们应该记住她。

今年4月,有一位不知名的自媒体人,把上海的一些声音汇聚在一起给大家听。我不知道他的结局如何,但他是个勇敢的人。

同月,在上海的新闻发布会上,有一位记者让领导放下稿子,用手机买菜,看看上海到底缺不缺物资。

还有很多在静默中联合签名,以求本小区的妇孺老人居家隔离,“一切后果自负”的普通居民。还有很多在视频和照片中,侃侃而谈,为国家机器普法的孤胆英雄。

这些不知名的英雄我们应该永远记得。最后我想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为本文结尾: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本文作者:冯斯托洛夫司机,文章原标题《我认为我不幸福》。)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我想说我不能说但还是要说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本文网址:https://www.aboluowang.com/2022/1212/18408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