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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货车司机涉疫获刑4年 现仍被监视居住

尽管当局放开了疫情封控政策,但贺宏国和韩东仍处于被监视居住的状态。在失业情况下,两家的日子过得拮据窘迫。图为2021年1月河北省某村村口悬挂的防疫标语。(微博图片)

辽宁省葫芦岛市货车司机贺宏国和大舅子韩东,因疫情期间的行程报备问题,两人被当局以“妨害传染病防治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尽管当局放开了疫情封控政策,但两人仍处于被监视居住的状态。在失业情况下,两家的日子过得拮据窘迫。

监视居住下的生活窘迫

据《北京青年报》近日报导,3月28日,在第二次监视居住到期后,葫芦岛市绥中县法院向贺宏国和韩东下发了第三份监视居住决定书。

在过去的400多天里,贺宏国和妻子女儿一直生活在葫芦岛市绥中县加碑岩乡,这里是距离县城最远的乡镇。贺宏国家里的老屋有两间房,除了在外上大学的儿子,夫妻两人带着女儿挤在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里,另一间住着贺宏国的父母。

贺宏国常常后悔当初去了绥芬河,“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收入,要怎么生活?”没办法外出跑车,夫妻两人去年唯一的收入,就是卖了不到三千斤玉米。

贺宏国和韩迎春回加碑岩乡生活后,也给女儿办了转学。周围的人大多对他们表示理解,但也有人会对着女儿指指点点,“看,这就是贺宏国的女儿。”每次听到,女儿都要回家跟母亲叨叨。

贺宏国的搭档、大舅子韩东也有一样的烦恼。

被监视居住的日子,韩东满脑子是“我要是进去了,这个家该怎么办?”两个老人,两个孩子,还有房贷,这些担忧让他睡不踏实。

韩东告诉儿子,“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即使我去服刑了,卖房卖地都会供你读书。”韩东这辈子没什么文化,他不能让儿子也和他一样。“我妈看见我就哭,所以我也不敢总回老家,就在县城的家里待着。”韩东说。

韩东也曾尝试出去打零工,“就扛了两天沙子,挣了300元。”长期零工对工作时间有要求,不能缺勤,因为监视居住要随传随到,韩东没办法保证这一点。

事件回顾:货车司机如何成为绥中县“疫情源头”

时间回到2022年1月22日,韩东和贺宏国从武汉拉了一车包心菜送往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当日傍晚6点多,他们经过绥中县,在当地做了核酸,略作休整后,就又出发了。路上,核酸结果出来了,是阴性。

顺利赶到牡丹江市后,他们这趟行程本该就此结束。可贺宏国收到配货人消息,让他们继续将货物送到牡丹江市代管的县级市绥芬河。在绥芬河所做的核酸,两人的结果也是阴性。

准备返程的时候,贺宏国又接到一单生意,货主让他们去同为牡丹江市代管的县级市东宁,拉一车玉米送到辽宁省锦州市。1月25日凌晨,韩东和贺宏国到了锦州,在锦州港卸完货,当日下午2点左右回到了绥中。

韩东和贺宏国的户口都在老家村里,疫情之初,每个村民小组都建了微信群,发通知、通报都在群里。两人每次出车回来,都需要在群里报备。韩东在群里报备了从锦州返回的信息,贺宏国也由妻子进行了报备。

2022年1月26日,韩东刷视频时看到了绥芬河暴发疫情的消息。2月7日,绥中出现了一例新冠肺炎(“中共病毒”)病例。感染者是韩东的小舅子。

2月8日,绥中县政府通知全员核酸,同时,相关经营场所被要求暂停营业,公共交通实行管制。当天,韩东作为密接被拉走隔离。同一日,贺宏国核酸结果异常被隔离,随后两天,贺宏国和韩东的核酸结果相继显示阳性,两人被送入定点医院治疗。绥中县公安局找到正在治疗中的韩东和贺宏国,通过视频方式分别给他们做了笔录。两人这才意识到,事情开始严重了。

2月24日,葫芦岛市政府召开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宣布查清了疫情的源头是两名曾经去过绥芬河的货车司机。

到现在,对于源头的认定,韩迎春还觉得困惑,“我和女儿一直没阳,我们和他是最密切的接触者了,如果源头是他,我们怎么没被感染?”

韩东的代理律师对“源头”的认定也提出过异议,他曾在开庭时表示,韩东从绥芬河市疫区返回后,经过17天才被确诊新冠肺炎,并不能合理排除韩东从疫区返回绥中县时并未感染新冠肺炎,不排除其返回绥中县后感染的可能。

2022年9月29日,绥中县检察院向绥中县法院提起公诉,指控韩东、贺宏国得知绥芬河爆发疫情后,未履行疫情防控相关规定,未对去过绥芬河的行程进行报备。

韩东和贺宏国表示,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之前出车回来,就是最后一站是哪里就报备哪里,从来没有要求要报备全部的行程,“我们从绥芬河回来的时候,那里还没有发生疫情,按照当时的防控政策,是不需要报备的。”

韩东:获刑是因为疫情放开之后就没人管了

中共当局于2022年12月7日发布了针对疫情防控的“新十条”,对已经持续三年的疫情封控政策实施了松绑。

2023年1月8日,当局对新冠病毒感染从“乙类甲管”变为“乙类乙管”。中共最高法等五门联合发布通知,对违反疫情预防、控制措施和国境卫生检疫规定的行为,将不再以妨害传染病防治罪、妨害国境卫生检疫罪定罪处罚。

判决下发后,韩东和贺宏国一直没有被收监。“最初是因为疫情,放开之后就没人管了。”韩东说。

韩东和贺宏国没有上诉,“担心上诉可能会被加刑。”贺宏国和韩东没想到,当初不上诉的决定会影响到事后。但他们仍递交了再审申请。之后,他们多次询问派出所和法院,得到的答复都是“让等消息”。

2022年6月份,在合伙人的提议下,贺宏国卖掉了那辆占一半份额的大货车。“如果不能出车,等于一直在赔钱。”他算了一笔账,除去贷款,停车费、保险等各种税费,一个月下来的折损要五六千元。谈及为什么不雇司机跑车,韩迎春说,雇司机会“赔得更多”。

贺宏国那辆货车挂靠在鑫浩源运输车队的名下。车队负责人黄经理曾帮贺宏国想过办法,只是司机们对这辆牵扯了“官司”的车多少有些忌讳,“没人愿意开,只能低价卖了。”

韩东打算,只要改判无罪,马上就去出车。他不知道的是,今年货运行业变得更难做了,一些车主甚至雇不起司机。“货少了,运费低了”,黄经理说,往年一年能挣到十万,现在也就能挣六七万。司机的工资也从原来每天300元左右,降到了220元。

责任编辑: 李冬琪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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