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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驻马店溃坝致十万人淹死 十多万死于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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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驻马店溃坝已经近五十年快过去了,但从刚刚发生的多地暴雨后的灾情,尤其是涿州因泄洪造成的更大水祸,我们不难发现,中共不将老百姓生命财产放在心上的做法,从不曾改变,这背后的人祸更甚于天灾。孔子曾说:“苛政猛于虎也。”诚如斯言。

2023年8月2日,河北涿州的洪水状况。

7月底强台风“杜苏芮”从福建登陆后,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从南到北,造成多地降下大暴雨,并出现洪水,北京、天津、河北、黑龙江多地出现险情,其中毗邻北京的河北涿州,因暴雨和北京水库泄洪、当地官员的怠政,成为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大批农村房屋被淹。截至到8月4日,仍有数以十万计人员,受困在村落、工厂、工地、学校等地,没有水电、没有食物。无疑,人祸加剧了灾情。

此次暴雨加人祸造成的损失显然是巨大的,而最终死亡人数究竟是多少,想必是中共当局又一个想要掩盖的数据。事实上,在中共建政后的这七十多年中,洪水造成的惨剧实在是不少。

中共官方数据显示,死亡超过百人的水灾有:2021年河南水灾,死亡398人。2016年邢台洪灾,死亡130人、失踪110人。2010年舟曲泥石流灾害,死亡1557人、失踪208人。2005年沙兰镇洪灾,死亡117人。1998年中国夏季洪水,死亡3656人。1994年西江、北江大洪水,死亡480人。1986年粤东洪水,死亡261人。1983年安康特大洪灾,死亡870人。1982年北江大洪水,死亡493人。1981年四川特大洪水,死亡888人。1979年西枝江特大洪水,死亡151人。1969年长江洪水,死亡1603人。1963年海河特大洪灾,死亡5154人,北京部分区域被淹、天津被困。1954年长江洪水,死亡3.3万人。1951年辽河大水,死亡6213人。

以上是死于特大洪水的中国人,除了死于洪水,中国人还必须面对地震等各种灾害、人为造成的饥荒,以及中共掀起的一个个惨无人道的运动。身为中国人活的有多惨,只有中国人体会最深。

而1975年8月发生在河南驻马店的一次因暴雨造成的大规模溃坝事件,引发的惨案,与现今发生在涿州的情况有类似之处,只不过四十多前是被动泄洪,今天是为了保中南海高层的面子,主动泄洪。但都造成了严重后果。

2005年5月28日,在美国《Discovery》频道播放的一期名为《世界历史上人为技术错误造成的灾害TOP10》的专题节目中,河南驻马店板桥水库溃堤事件超过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事件、印度化工厂泄毒事件等,“荣登”世界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人为灾难之首。连世界都公认的惨祸,在中共官方叙事中,却甚少提及,中共在害怕什么呢?

死亡多少人?

这场稳居世界历史上人为灾难之首的灾难,究竟造成了多少人死亡?

据《Discovery》频道称,1975年8月,驻马店板桥水库因暴雨发生垮坝,九县一镇东西150公里、南北75公里范围内一片汪洋。现场打捞起尸体10万多具,后期因缺粮、感染、瘟疫又致14万人死亡。

1999年大陆出版的由原中共水利部长钱正英亲自作序的《中国历史大洪水》一书披露,在这次被称为“75·8”大水的灾难中,河南省有29个县市、1700万亩农田被淹,其中1100万亩农田受到毁灭性的灾害,1100万人受灾,超过2.6万人死难,倒塌房屋596万间,冲走耕畜30.23万头,猪72万头,纵贯中国南北的京广线被冲毁102公里,中断行车18天,影响运输48天,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

“超过2.6万人死难”与《Discovery》节目披露的死亡24万人明显有很大差距。其他说法还有:

孟昭华和彭传荣编的《中国灾荒史》中认为约有10万人当即被洪水卷走;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蔡则怡和赵思雄说,死亡近10万人;中国科学院著名的气象学家陶诗言称,死亡人数达数万人;板桥水库重新修建碑文中刻有“卷走数以万计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字样。而1987年8月,第6届全国政协8名常委乔培新、孙越崎、林华、千家驹、王兴让、雷天觉、徐驰和陆钦侃在联名文章《三峡工程害多利少,不容欺上压下,祸国殃民》中,提及“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1975年8月失事,猛冲下去,死人23万左右”。

另有原中共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坦言:“两个大型水库和那么多的中小型水库溃坝,所造成的人民生命财产损失相当于一颗小型原子弹!”二战时美国核计划曼哈顿工程区司令格罗夫斯透露过,一个原子弹大概需要2500万美元。考虑到当时的物价水平,七十年代将2500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还是很惊人的。

如此巨大的伤亡是如何造成的呢?

台风强降雨致水库崩堤

历史总是那么吊诡。当年引发暴雨的也是台风。1975年7月31日,台风尼娜在太平洋上空形成;8月4日,尼娜在福建登陆;随之跨越江西、湖南两省,进入中原腹地。受尼娜的强烈低气压和南下的冷空气影响,8月4日至8日,整个台风滞留地带共19410平方公里的地区降雨量超过400毫米,京广铁路以西的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到方城一带降雨量大于1000毫米。

记录显示,驻马店地区8月4日至8日,暴雨中心最大过程雨量达1631毫米,8月5日至7日3天的最大降雨量为1605毫米,相当于驻马店地区年平均雨量的1.8倍。

8月5日早晨,板桥水库水位开始上涨。8月7日19时30分,驻守在板桥水库的34450部队向上级部门发出特特急电称:“板桥水库水位急遽上升,情况十分危急,水面离坝顶只有1.3米,再下300毫米雨量水库就有垮坝危险!”

河南省委第一书记刘建勋接到急电后立即将险情报告给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在该急电未被回应的情况下,7个小时后的8日零时20分,水库管理局第二次向上级部门发出特特急电,请求动用飞机炸掉副溢洪道,确保大坝安全。

网上有采访过纪登奎儿子纪坡民的记者写道,之所以特急电没有反应,是因为纪登奎和时任副总理李先念接到报告后,去找时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且担任军委副主席和共军总参谋长的邓小平时受阻,邓小平的女儿以邓不舒服已经入睡为由,拒绝将他叫醒,导致无法在第一时间回应灾区。但实际上,邓是在万里家打麻将。不过纪坡民对此采访予以否认。真相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中共当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洪水已经漫坝而过。等不来上级答复的水库管理局第三次向上级部门发出特特告急电,并“擅自”开启尚能移动的五扇闸门,但此时水库已经开始决口。

震惊世界的惨剧就这样拉开了序幕。8日凌晨,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冲出板桥水库的决口,以每秒6米的速度铺天盖地向下游冲去。据记载,溃决时最大出库瞬间流量为7.81万立方米每秒,在6小时内向下游倾泻7.01亿立方米洪水。溃坝洪水进入河道后,又以平均每秒6米的速度冲向下游。

至遂平县境内时,水面宽10公里,水头高3至7米,县城顷刻之间陷入一片汪洋。很多沉睡在梦乡中的遂平人,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冤魂。

溃坝洪水进入河道后,在大坝至京广铁路直线距离45公里之间形成一股水头高达5至9米、水流宽为12至15公里的洪流。

而石漫滩水库在8日0时30分也涨至最高水位111.40米,大坝漫决。入库洪水总量2.24亿立方米,在5个半小时内全部泄完,最大垮坝流量3万立方米每秒,下游田岗水库随之漫决。伴随着肆虐的洪水,驻马店众多中小水库相继溃堤。

就在驻马店的告急电报辗转到达北京之际,洪水在扫荡了上蔡、汝南之后,于8月9日深夜,淹没了平舆县城。至此,驻马店地区的主要河流全部溃堤漫溢。全区东西300公里,南北150公里,60亿立方米洪水疯狂漫流,汪洋一片……

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汹涌的洪水肆虐在这片大地上。可以想像,洪水横扫之处,什么房屋、树木、民众、家畜、机械等皆在瞬间被吞噬。水面上,凄惨的挣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成千万具遇难者的遗体夹杂着数不清的各种动物的尸体,随着江水起伏、漂流。“人们或直接被水呛死,或被水中的物件击中死亡,或被电线、铁丝缠绕勒死,或被吸入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广线铁路高坡时,坠入旋流不复此生。”

洪水过后,尸横遍野,河沟里、淤泥里,到处是人畜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网文《被遗忘的水灾》一文的作者在惨祸发生后的三十五年后,来到了板桥水库所在地。他发现不仅当地的年轻人对这段历史知之甚少,而且当地县志,对此也只有短短一小段文字。作者不禁感叹道:“巨大灾难在这里是那么轻描淡写。”

作者采访了几名幸存者。56岁的“赵姑娘”在自家新起的大房子里回忆那时的惨像:“几天后,我们七八个人回到了村里,是按着记忆找回来的。”他们只能按照模糊的记忆寻找村庄,因为大水所到之处,房屋、庄稼、树木,一切“有根”的全被连根拔起,“留下白花花的生地,一棵庄稼都没有了。”这是几乎所有经历大洪水冲击幸存下来的人回到村庄的记忆。

河南省遂平县文城乡魏湾村的魏成栓14口遇难的亲属中,只有奶奶的尸体找了回来。这个村庄的历史就此“从零”开始。因为,就连祖坟都被连根拔去了。“过去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相片,都找不到了。”村民李志国说。魏湾在1975年洪水中死去的千把号人,基本都没有坟头。埋什么呢?啥都没了。照片?洪水扫得可干净了,现在有的连面目都记不清了。

官方数字显示,魏湾大队沿河五个村子李湾、魏湾、梁湾、吴湾、赵湾,一字排开:1700余人中有近千人丧生;该大队三小队256口人中仅存96口,有7家人绝户。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10岁以下的小孩就活了几个。”当年开学的时候,一年级学生只有三个,高年级的也就剩下五六个学生了。学校都开不起来了。好几个村子整整断了一代人。

灾后十多万人死于瘟疫

大灾过后常常是大疫。洪水过后,因为到处是尸体,只能就地掩埋或者烧掉。但许多来不及处理的人和动物的尸体,开始逐渐发臭变烂甚至产生毒素,空气中弥漫着人们说不清楚的雾气,而且大量蚊蝇滋生。

此时幸存下来但被困在水中的上百万人只能靠打捞不干净的食物,甚至是树叶、树皮充饥,饥饿、疾病,加上几百万腐烂的尸体对环境的污染,本来就很薄弱的医疗系统陷入瘫痪,瘟疫很快爆发了。

遂平县档案馆的文件记载:“灾后的遂平县腐尸遍野,苍蝇成群,外伤、肠炎、红眼病等发病人数达24万,前来救灾的北京、广州、上海和解放军等11个医疗队,共计433人。9天时间里治疗12527人。”

驻马店市档案馆藏资料显示:8月18日,平舆、上蔡、新蔡三县尚有88万人被水围,群众生活极困难,华陂公社5.6万人仍有2.16万人泡在水里,已病死21人;汝南发病32万。其中痢疾3.3万,伤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万,疟疾3072人,肠炎8.1万,高烧1.8万,外伤5.5万,中毒160人,红眼病7.5万,其他2.7万。8月20日全地区尚有42万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

从8月9日至22日,中共卫生部、共军总后勤部、北京、湖北、河北、山西、武汉军区、广州军区、河南省军区及全国各地市的198个医疗卫生部门,派出三千多名医务工作者先后抵达灾区。空军从9月1日至6日连续出动飞机248架次,喷洒可湿性“六六六”粉248吨,以消除细菌。而向水中受困者空投粮食,成了解决饥饿的幸存者口粮的唯一办法。那些从天而降的食物有了一个称谓:天馍。但空投的大部分食物落在水中,加速了疾病的传播。

14日,中共中央在听取专家的建议后,下令炸开班台闸,加速了行洪,被淹没了7天之久的驻马店才露出了地面。而最终,仍有十几万人死于灾后的瘟疫。

溃坝背后是人祸

造成这起溃坝悲剧的背后是人祸。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淮河发大水,为了治理淮河,中共违背自然规律在淮河上游的河南省修建了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等5座大型水库,以及5个洼地蓄洪工程。溃坝中的石漫滩水库于1951年7月建成,板桥水库1952年6月建成。

由于当时中国的水利工作者没有大型水库设计建设经验,遂完全由苏联水利专家提供勘测设计和施工指导。苏联专家片面重视蓄水,忽视防洪,因此板桥水库比规定蓄水量超蓄3200万立方米。更为要命的是,苏联专家设计洪水及工程标准很低。因此在建成后使用中,板桥水库被发现出现输水洞洞身裂缝和土坝纵横向裂缝,于是在1955至1956年间,按照苏联水工建筑物国家标准,对板桥、石漫滩两水库进行了工程扩建和修复。

之后,板桥水库一直享有“铁壳坝”的盛誉,被认为可以抵御百年一遇的洪水,在千年一遇的洪水中也没什么问题。

1958年“大跃进”期间,驻马店地区新建水库200多座,同样是重视蓄水,忽视防洪。基于这个思想,一些水库的排水闸门从12个减少到7个,甚至5个。

对于“以蓄为主”的水库修建指导思想,当时的部分知识分子,比如河南省水利厅总工程师陈惺就表示反对,认为这将会造成涝、渍、碱三灾。但这样的真知灼见中共高官是根本听不进去的,陈惺在“反右”中不仅被撤职,还被打成了“右倾分子”,发配到河南信阳改造。而“以蓄为主”的经验却被大范围推广,很快便推广到安徽,安徽也建起了大批大大小小的水库,此后淮河流域数十年间“肠梗阻”就与此有关。

1961年,在中共的“纠偏”中,河南省对全省的水库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普查,对一部分设计标准偏低、施工品质较差、存有隐患的水库,包括一些大型水库予以废弃,但重蓄水灌溉、忽视防洪、轻河道治理的思想并没有改变。

60年代末,驻马店地区又建起100座水库,但与之对应的是,河流的排洪能力非但没有增强,反而一年年递减,且因为疏于维护,隐患不少。如在75年8月溃坝前,板桥水库的17个泄洪闸只有5座能开启。

2020年中国南方发生水灾期间,中共水利部水旱灾害防御司副司长王章立就直言:“全国98,000多座水库当中,小型水库占到了94,000多座,同时这些小型水库大多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的,质量差、标准低,特别是管理不规范,还有很多隐患。”

中共当局盲目建水库,且质量堪忧,是驻马店水库溃坝、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溃坝后,中共当局下令用爆破手段炸开阻水部位,加速行洪,而下游民众毫无准备,又导致大量死亡。

此外,文革期间,河南驻马店地区的各派力量忙于“革命”和“斗争”,根本无暇关注防汛事务,也没有准备任何防汛设备和物资,自然也毫不关心民众的死活。

结语

自驻马店溃坝已经近五十年快过去了,但从刚刚发生的多地暴雨后的灾情,尤其是涿州因泄洪造成的更大水祸,我们不难发现,中共不将老百姓生命财产放在心上的做法,从不曾改变,这背后的人祸更甚于天灾。孔子曾说:“苛政猛于虎也。”诚如斯言。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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