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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民众对政治精英不信任

—西方各国民众对政治精英阶层的极度不信任 或超过近现代历史上任何时期

政治精英阶层是如此的虚荣和膨胀,以至于他们无法想像自己的建议可能会经常适得其反(至少从他们自己的角度来看是如此),他们是如此的被普通民众所鄙视,以至于许多人倾向于认为,与他们所说的话反过来看一定是对的,如果他们宣布二加二等于四,许多人就会得出结论说,答案一定会是五。

2023年10月14日,澳大利亚墨尔本圣基尔达(St Kilda)小学的投票中心,一名民众将选票放入投票箱

当前,西方各国普遍存在着民众对政治精英阶层极度不信任的情况,其程度可能超过了近现代以来历史上的任何时期。这究竟是因为政治精英们比以前更糟糕,还是因为借助各种媒体,民众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这是中产阶级茶余饭后经常争论不休的问题。

大多数人倾向于这样的观点,即:政治精英阶层比以前更糟糕了,比以前更脱离群众,更加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当然也很少有人对政治阶层表示尊敬。选民对选举的参与是勉强而非发自内心的,大多数选民投票反对而非支持特定候选人。至少在欧洲,人们感觉到,当我们投票时,我们是在投票给这艘不可避免驶向礁石的大船上面的船长。

在爱尔兰,政府和整个政治精英阶层刚刚在一次关于宪法修改建议的全民公决中全面败北。只有44%的人参与了投票,这本身就有力地说明了爱尔兰人对其政治阶层的漠视程度:毕竟,一个国家的宪法并不是一份可有可无的文件。

爱尔兰的宪法历史可以追溯到1937年,当时天主教会仍然是不被承认的国家立法者,其程度堪比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珀西‧比希‧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1792-1822)笔下的名句:“诗人是世界上不被承认的立法者。”值得注意的是,爱尔兰宪法有如下条款:

“国家承认家庭是社会的自然和基本单位群体,是一种道德机构,拥有不可剥夺和不受时效限制的权利,先于并优于一切实定法。……

“国家保证特别谨慎地维护作为家庭基础的婚姻制度,并保护其不受侵犯。”

宪法是否应该有这样的条款也许值得商榷,然而无论其是否明智,宪法确实存在这样的条款。拟议修正案(链接)将在第一条中加入“家庭,无论是建立在婚姻基础上还是建立在其它持久关系基础上”字样,并从第二条中删除“家庭的基础”。

显然,“其它持久关系”表述是如此含糊不清,以至于需要不断进行法律学术研究来解释其含义。深层上来看,这也许是故意的,因为政治阶层需要给其法律部门一些事情做,最好是为其提供一个额外的长期就业来源。

44%的合格选民以2比1的比例票数否决了这项修正案。然而,爱尔兰的每一个主要政党都为投“赞成”票进行了强有力的宣传;在全民公决之前,首都都柏林(Dublin)就有数百甚至数千张海报呼吁投“赞成”票,然而却没有一张海报呼吁投“反对”票。

爱尔兰人并不像1937年颁布宪法时那样,仍然坚定地支持婚姻,私生子被残酷地视为该隐(Cain)的标记。相反,2022年,爱尔兰有43%的新生儿登记为非婚生或民事伴侣关系,即正常婚姻之外的另一个类别,比上一年多出2%(链接)。换而言之,现在很大一部分孩子都是非婚生子女,如果这个趋势继续下去(当然也有可能不会),那么婚内出生的孩子将会越来越少。(顺便提一下,我不禁注意到,私生子率最低的地区是最富裕的地区,然而从历史标准来看,私生子率仍然处于高位。)

因此很难不得出这样的结论,即民众之所以这样投票,并不是不顾政治阶层的宣传,而正是因为政治阶层的宣传。如果政界保持中立,少说话或不说话,全民公决很可能会走向反面结果。

而在澳大利亚,最近举行了一次关于“人民声音”(the Voice)的全民公决。“人民声音”是议会的一个咨询机构,据称代表原住民的利益。这个提案既含糊不清,又带有种族主义色彩;它会促进种族活动家阶层的发展,显然也会导致对“人民声音”的权力过大或缺乏权力产生无休止的争议和怨恨。支持这项建议的运动无处不在,大型财团、自由派政客和文化精英们亦大力支持。就连国家航空公司澳洲航空(Qantas)也在飞机上装饰了一个巨大的“Yes”(支持)字样。而60%的民众投了“反对”票。

不妨设想一下,如果英国政府当初没有大力开展支持脱欧的宣传活动,没有浪费公款在全国每个信箱里投放宣传册,如果美国时任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没有强烈建议反对脱欧,英国的脱欧投票结果可能会走向反面。

政治精英阶层是如此的虚荣和膨胀,以至于他们无法想像自己的建议可能会经常适得其反(至少从他们自己的角度来看是如此),他们是如此的被普通民众所鄙视,以至于许多人倾向于认为,与他们所说的话反过来看一定是对的,如果他们宣布二加二等于四,许多人就会得出结论说,答案一定会是五。

现在,许多国家的民众对政治精英阶层表达蔑视,这无疑在很大程度上是有道理的,然而这并不是问题的终结。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Aristotle)曾说过,人是一种政治动物。我们的人口现在如此之多,以至于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个政治阶层。也就是说,有一个阶层的人毕生都在谋求职位。但是,如果这样一个阶层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我们就必须想方设法让他们尽可能变好。要么举起双手高呼“天下乌鸦一般黑”,从而拒绝参与政治生活;要么寄希望于地平线上出现某种政治救世主。事实上,两者都不是好的解决办法。

爱尔兰选民让他们的政治阶层头破血流,这是个好兆头;而他们中参与投票的人数如此之少,则是个坏兆头。

作者简介:

西奥多‧达林普尔(Theodore Dalrymple)是一名退休医生,他是《纽约城市杂志》(City Journal of New York)的特约编辑,著有《生活在底层》(Life at the Bottom)等30本书。《禁运和其它故事》(Embargo and Other Stories)是其中最新的一本。

原文: The Distrust of the Political Class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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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安达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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