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期连续出现2宗随机刺伤外国人的事件,英国《金融时报》在专题报道中援引来自网络搜寻、公私机构等诸多数据,指出这一切可能不是巧合,而是随著中国经济不振,社会氛围从乐观转趋悲观,甚至是戾气变得愈来愈重,这也可能威胁中共当局以经济,换取社会及政权稳定的长期模式。
据报道,去年中国东部某城市,数十名省级、地级行政区官员齐聚在1场研讨会,多名官员指出,注意到网络上的不满声浪激增,尽管是非政治性的,也非组织性的,但是都受“社会氛围”所驱使,这种情绪来自贫富、官民不公深植人心,“许多年轻人失去希望”。
虽然中国政府没有发布任何有关抗议活动的数据,但是“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表示,今年第1季已知至少有655宗异议事件,较去年同期增加21%;“中国劳工通讯”指出,去年已知至少近1800宗劳动纠纷事件,与前年相比增加100%以上。
中国最大人力网站之一的“BOSS直聘”的营运商在年度财报中指出,去年平均每月用户数较前年增加47%;另一个人力网“猎聘”的财报则说,去年上半年申请海外就业的用户数,较前年同期暴增92.9%。这些数据反映出在官方5%城镇失业率的表象下,一匿名北京智库学者说,真正的失业情势十分严峻。
失业或减薪,导致社会戾气愈来愈重,在该东部某城市研讨会上,1名来自山东省的官员就说,民众心理问题愈来愈严重,“包括随机杀人在内的极端暴力事件变得愈来愈频繁”。中国的司法数据显示,各法院去年审理的刑事案件较前年增加近16%。
许多官方及非官方的数据,可以证实中国民众的心理状态正在恶化:2018年至2023年间,百度有关心理健康的关键字搜寻量平均每年增加35%;Bilibili去年有关有关心理健康影片的观看数,较前年增加83%,关于解决焦虑、忧郁、压力的关键字搜寻量则增加224%。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则指出,从2010年至2021年间,5岁至14岁孩童的自杀率,平均每年增加近10%,15岁至24岁的青少年人,从2010年至2017年间实现每年自杀率下降7%,但是从2017年至2021年,自杀率在4年间上升了20%之多。一份2022年的调查指出,中国的忧郁症案例中,一半是学生。
英国伦敦大学的《中国季刊》(The China Quarterly)去年的调查发现,与2004年、2009年、2014年相比,中国民众的情绪出现巨大变化。
例如问及造成贫困的主要因素时,回答“欠缺能力”的民众,从2004年至2014年3次调查平均的60%以上,下降至去年的30%出头,将其归咎于“不公平的经济体系”的比率,则从20%出头上升到超过35%,对过去5年间的家庭状况满意度,5年间周遭人士经济改善程度的感知,去年都出现断崖式下降。
这些情势,让中共长期以来,以经济成长换取威权统治合法性的模式面临考验,一匿名中国顶尖大学的史学教授悲观的表示,在中国强大的监控之下,习近平“到死之前都不太可能面临严峻挑战”。
但是美国政治学家裴敏欣认为,监控成本所费不赀,目前中国的监控系统能监控1%人口,但在地方政府债务沉痾下,若不满的民众数字上升到2%,那中国将进入改革开放以来未见的“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