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籍学生Xiaolei Wu2022年在美国恐吓一名支持中国民主的妇女:“再发文我就砍掉你这只混蛋的手。”(麻州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提供媒体截图)
2024年4月24日,美国麻州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发布新闻稿,公告法官判处了一名26岁中国籍学生Xiaolei Wu(音译:吴小雷)九个月监禁。理由是他跟踪、恐吓在校园内发送传单支持中国民主的一名妇女,甚至(2022年)还透过微信、电子邮件和Instagram等,恐吓对方:“再发文我就砍掉你这只混蛋的手。”
事件起于2022年10月,一名支持中国民主的妇女(中裔美籍)在吴小雷就读的柏克莱音乐学院张贴传单,传单写着:“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引起同为来自中国的吴小雷非常不满,于是对这名妇人展开骚扰、跟踪,并数度恐吓对方,说自己已将她的行为向 中共公安部举发,中国公安已准备去“迎接”她的家人。此外,吴小雷还公布妇人的电子邮件,号召各路人马对她发动辱骂攻击。
类似吴小雷的举报、威胁并非首见,问题是吴小雷是在美国做了这样的行为。美国联邦陪审团因而判定他有罪的理由即是:“吴某的犯罪行为十分严重,他利用人们对中国政府可能报复的恐惧,骚扰和威胁一名在柏克莱校园张贴无害、支持民主的传单的无辜人士,吴先生的暴力威胁已达到他的目的,就是透过制造恐惧来压制这位勇敢的受害者,以及其他反对中国政府的人,美国司法绝不会容忍透过恐吓、威胁去压制一个人基于宪法第一修正案的权利。”
所谓“宪法第一修正案”,就是美国言论自由保障的基石。很清楚地,陪审团认定的言论自由,是那名妇人发送传单向中国要求民主、自由的陈述,至于扬言“再发文我就砍掉你这只混蛋的手”,不只不是言论自由,更是明明白白的恐吓,且是要压制对方言论自由的暴力手段。更何况,吴小雷不只以伤害其身体恐吓妇人,还以妇人在中国的家人做威胁,所犯情节在美国相当严重。
于是,这起事件不只联邦调查局介入,美国国土安全部也相当关切。法院判决确定后,再有联邦干员对此案表示:“今天,我们要让吴小雷了解到,仅仅因为批评中国共产党就遭到骚扰、威胁、跟踪和被侵犯个人宪法权利,将会带来严重后果。”“吴先生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利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专制特性来威胁这名妇女,令人极为不安。”
2022年吴小雷事件另外也凸显了一个事实,就是证明了眼前多个国家对中国不断试图透过海外侨民,对当地人施加政治影响力的忧虑确实日益加剧。类似吴小雷这样的“小粉红”,尽管是在他国的领土上念书、工作,为了实现北京的利益,他们往往也会不惜采取暴力手段。只是,外国法律不容吴小雷如此放肆,但中国政府一直以来,似乎却颇为乐见海外“小粉红”这样主动积极压制批评中共(国)的任何人。吴小雷遭法院判决监禁前不久,不另有“英国伦敦圣潘克拉斯火车站事件”,当时一群中国观光客试图阻挠街头钢琴家卡瓦纳在公共空间进行摄影,两方起冲突,卡瓦纳则强调自己有公开弹琴、拍摄的自由,随后他就收到当地中共支持者“小粉红”的死亡威胁(透过电子邮件),他还一度害怕遭到暴力报复,在一辆货车里躲了两天。
近十余年来,类似吴小雷这类海外小粉红都有一特色,就是他们的民族主义观点,很多时候又都比中共宣传的意识形态更极端。例如,北京反对日本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吴小雷们”就会在当地发动破坏日本商家,砸日本车、烧日本国旗,很多时候更直接把所有国际争端都化约为外国人对中国的敌(歧)视。
今天,就连比起日本相对“友中”的韩国也为此出现了氛围变化。根据3月初一份由首尔大学未来战略研究所和朝鲜日报合作调查的民调,显示20到30多岁年轻韩国人中,对中国好感度评分(满分100,对中国仅30分)竟然只比北韩高出两个百分点,媒体基于这份民调得出的结论“韩国年轻人反华情绪日益高涨”,原因则不乏来自他们和中国学生间愈来愈多实际经验的日常摩擦。
近日,一名署名“亚亚在台湾”的中配网红因为在海外版TikTok屡屡发表“武统”言论,引起不小风波,支持她的人,或以言论自由做辩解,只是,以中国小粉红欲趋极端的海外表现,“亚亚在台湾”有很大可能正在鼓励着她身边的“吴小雷”们,又自己也有直接变成“吴小雷”的高潜力,如此,那就是台湾社会另一阶段要面对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