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 科教 > 正文

患渐冻症 被数百次电击 他成为世上首个半机器人

机器人科学家彼得.史考特-摩根发现自己罹患渐冻症后,选择成为世界上首位完整的赛伯格。(取自彼得推特)

2017年,彼得被确诊为渐冻症──一种平均馀命只有两年的致命性疾病。然而,他不愿和其他渐冻症病人一样,只能痛苦地失能直到死去,他选择把自己当作高科技发展之下的白老鼠,让科技取代他即将失去的言语、行动及感官能力,成为“彼得2.0”──史上第一位完整的赛伯格(半机器人)。

下文摘取自《我是赛伯格--彼得2.0:从渐冻进化到终极自由,全球首位完整半机器人回忆录》

迟迟没有获得正确的诊断开始让我觉得腻了,于是我决定做点有趣的事。我们开始用更先进的科技进行一系列检查,诸如闪灯、电极和电脑萤幕等各种电子仪器—就像好莱坞电影那样。

第一种测试几乎只用到闪灯。我们做了视觉诱发电位检查,借此确认我的眼睛和大脑之间的神经传导是否出现问题。选择这项测试对我来说相当合理,毕竟这是检验是否罹患多发性硬化症的其中一种常见测试,我一直怀疑自己其实得了多发性硬化症,现在这个疾病是角逐“我有什么毛病”的竞争者之一。

“电”出惊人发展

技术员把看起来很厉害的电极贴在我的脑袋上,遮住我其中一只眼睛之后就留我单独待在安静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注视以特定模式闪动的灯号。接着,他走进来换遮住另外一只眼睛。这种测试不禁让我联想到苏联时代用来控制思想的洗脑实验。

接下来的检查,是名字听起来更酷的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藉以确认身体和大脑之间的神经传导有没有出问题;很快地,我就发现这种检查根本就是来自苏联时代的讯问技巧,此外,技术员还把许多电极贴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

一秒两次的电击马上开始了,虽然有点刺痛,但我还可以忍受。

“感觉还好吗?”医生这时开口问我。她很年轻,我还能从她身上看见新手医生的热情。

“目前还好,谢谢。”我听过很多人做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的心得,不过我觉得自己撑得过去。

“太好了!现在还只是测试,所以电击强度只开了一半;因为你身材比较高,正式检查时可能会把电压再调高一点点。你愿意让我这么做吗?”

她的诚恳感染了我,于是我咬着牙回答:“好……当然没问题。”

人被电击的时候,通过身体的电流可能会夺走你的性命,但电压才是让肌肉收缩的真正关键。在我那年轻有热忱的检查医生调高电压后,我的肌肉开始抽搐;不适感愈来愈强烈,但她根本还没把电压调到最大。

“现在请你放轻松。”她清脆的嗓音响起。

我看着她的表情,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很可惜,我看得出来她绝对是认真的。

“我想问一下。我现在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接着电线,况且你接下来就要把电压开到最大(甚至还因为我身材比较高所以可能会再调高电压),这样你还希望我放轻松?”

“没错,如果你可以做到就太好了。其实如果你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保持肌肉放松,让我尽量调到最高电压,这样才会得出最好的检查结果。不要绷紧肌肉,让它们自然抽搐就好。那样是最完美的,你能配合吗?”

在她说出“最好的检查结果”这个有魔力的字眼时,想当然耳,科学家彼得很自然地答应了:“当然没问题,你就直接来吧。”

[page]正当通过身体的电压从“令人不适”增强到“令人印象深刻”时,我突然想再多问一点关于这项检查的事情。

“我们还要再输出几次电脉波才会结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电脉波”听起来不像“电击”那么令人不安。

我试著让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问问,但我其实超想知道答案。

“大概还要六百发。”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然后我们会换个部位继续做。”

“这样啊,好样的。我们准备要做几个部位的检查呢?”

“四个。”她回答。语气随意到仿佛只是在说她的行刑室总共有四面墙。

通过我身体的“电脉波”现在已经从“令人印象深刻”升级到“令人永生难忘”。为了寻求慰藉,我开口问医生现在进行到哪里,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被电击至少五分钟了。

“所以……我们要先检查哪里?”

她笑了笑。穿越层层叠叠的电脑萤幕、各式旋钮、按钮和各种长得像刑具的仪器,我看得见她的表情。

“别担心,再过一分钟,我们就要正式开始了……”

希望可以“彻底排除渐冻症的可能性”

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结束后两个礼拜,我就收到正式检查结果,虽然医生已经尽可能仔细检查,却依然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结论。我早知道会这样,因为检查的时候我一直在跟“施刑”的医生聊天—虽然中间有几次我因为电击太痛而叫出声—问她检查结果如何。然而就跟视觉诱发电位的检查结果一样,一切正常。最后她终于愿意接受自己无法检查出任何异常,放我离开,那时的她沮丧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早该猜到这些研究机构势必不会轻易放弃。才过一个礼拜,他们再度找上我。这次他们终于决定接受我根本没有罹患多发性硬化症的事实,转而针对别的疾病做检查;但在我问他们这次要做什么检查时,他们却又答不上来。他们说希望可以“彻底排除渐冻症的可能性”,而我告诉他们,我认为很久之前做的磁振造影结果就已经排除这项可能性了,他们也同意。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打算让我做肌电图检查,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原先没发现的问题。

肌电图是一种诊断神经肌肉疾病的工具,但我觉得它比较适合出现在007电影中坏人的豪华老巢,而不是Q先生1的实验室。我相信大家都看过这种画面:高科技仪器竟然不切实际地装著电池,白色病床不合时宜地占据了有着挑高天花板和木质饰板的优雅书房。这一切结合起来,完全就是坏人准备要折磨正派角色的场景。不出意料的话,过程还会由沉默得令人不安的中年女性执行,脸上不会有任何彩妆,身上则穿着老气过时的衣服。

很巧的是,我现在就身处这种场景里。豪华老巢换成汤顿(Taunton)郊区的乡下小医院,施刑者则改穿着一身专业医疗人员的白袍。她对我悄声说话,声音里带著一种我认不出到底来自哪个国家的东欧口音。

以受刑犯人的表面角度来看,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跟肌电图其实惊人地相似。唯一不同的,其实只是电击方式不一样而已。肌电图就像最阳春的讯问手法,也会在身上合适的位置装上电极,却不像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是把电极贴在头上,而是采用更可怕的电极针—也就是要将一根一根的电极针慢慢刺进皮肤、推进肌肉。接着在肌肉里摆动电极针,同时让电脉波持续无情地电击你的肌肉。

这次的检查人员一定是收到体感觉诱发电位检查人员的事先警告,才会在我因为“讯问”过程太痛苦而不断找她聊天时,依然残酷地拒绝与我对话。她专心盯着萤幕,让电击针持续进出我的肌肉,停留,接着继续电击我的身体。最后,她明显是得出了什么令人满意的成果,因此终于愿意拔出电击针;接着转而轻柔地安抚我另一条肌肉,再把电击针慢慢插进去。在她总算对我的双脚失去兴趣后,轮到双手和双臂了。我已经不打算提醒她其实我的手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觉得她无论如何都还是会继续检查。

我对这份检查结果特别感兴趣,那是一封长达五页,内容充满专业术语的信。其实他们本来只打算寄给我的神经科医生,但我主动要求也想收到检查结果。读到信的第三页,我发现这次检查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简而言之,我的下运动神经元(也就是从脊柱延伸出去连接肌肉的神经)周围的绝缘物质完全没问题。所以这项检查的结果排除了罹患渐冻症的可能性,就跟当初磁振造影得出的结论一样。

信中又继续罗列透过肌电图检查结果确定排除的各种疾病,我愈看愈觉得无聊;就跟我当初预想的没两样,这份已排除的疾病清单里有肌肉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ALS),也就是渐冻症。更精准一点来说,我依稀记得ALS是其中一种渐冻症—比较糟糕的那一种,也是目前最常见的一种。这种病在美国也被称为路.盖里格氏病(Lou Gehrig’s disease)。不过我认识的医护人员通常不会这样称呼它,他们通常都直接用“渐冻症”或“ALS”这两种名称。

所以这么说来,我并没有罹患ALS/渐冻症,这并不令人意外,所以我跳过剩下的内容没看。等等,这是什么?突然间,我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吸引我目光的内容,我全神贯注地阅读著。信中还列出其他可能的初步诊断结果,包括一种从来没人跟我提过的疾病。一组深奥难解的医学名词映入眼帘,我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过它:原发性侧索硬化症(primary lateral sclerosis,PLS)。

阿波罗网责任编辑:李韵

来源:彼得.史考特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家在美国 放眼世界 魂系中华
Copyright © 2006 - 2024 by Aboluowang

投稿 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