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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杰:学运女领袖柴玲


场暴力镇压,与本人无关,全是那个死了的总老爷子独自的责任。到
了这等田地,当然拒绝认帐,如同纽伦堡大审,席上被告一口咬定当
时只是执行希特拉的军令。一层层「奉命执行」下去,到了最底层,
连电影「读爱」里那个不识字的前纳粹监仓女看守──还记得女明星
琦温丝莱演的那个角色吗──都是受蒙蔽、被利用的小帮凶,近来有
一种理论,对于此等愚昧的群众,呼吁要多加包容怜悯。

今年海外女流亡份子,又自称信仰基督教,她已经宽恕了当年拍板开
鎗的总老爷子。

这就出现了很滑稽的新逻辑:最上面的罪魁要宽恕,最下层的愚民帮
闲也要怜悯,那么纽伦堡法庭和东京法庭还审什么?每年一度,你又
点烛光来做什么?

最该「平反」的,如此乾坤挪移之下,变成了总老爷子和身边三两头
号人物。

这位嫁了洋人的女士当年在广场,在最后一刻,流出一卷录音带,哭
诉暴力,但叫其它同学留守,其它人都去死,除了她自己,因为她是
领袖,她的生命比别人重要。

二十多年前尚可说是无知,洋人老公嫁了这许多年,在美国的大学毕
业,智商应该有一点点长进,可是完全没有。即刻引发很合逻辑的中
国阴谋论:这个女人想回她的国家做生意了,她在向对家送暖示好。

这就是国运的问题:独裁者比人家坏,革命者也比人家自私,「知识
分子」比人家蠢。都连好心想帮一把的「外国势力」也暗自摇头:养
这个女人许多年,白费了许多米饭。

法国大革命审判国王,革命党都认为国王路易十六勾搭欧洲王室反攻
革命政权有罪。该不该判死刑,却有尖锐的争论:一派认为算了,应
该宽大为怀,把国王终身流放出境,这派渐占上风,最后投票表决。
每人投票时都讲出赞成或反对的理由:国王罪不至死,即使有罪,也
应宽恕。当革命领袖罗伯斯庇尔投票时,只说了一句:「国王必须
死,因为共和国要生。」全体都静了下来,然后形势逆转,以后的人
都一面倒投了死刑票。

法国不但有第一流的红酒,也有第一流的革命理论。从政的人,首先
必须无情,而且是先对自己无情。其次是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包
括宗教信仰:当他告诉你他是教徒时,此一身份,只是一层包装纸。

但像这个问题女人的宽恕之论,你要过滤她的怪论,必须以十分的犬
儒来做武器:她不是白痴,必是极度的自私,以她从前「你们都去死
好了,我不能死」的纪录,有此打算,是自私,革命领袖自私,革命
必败;有此动机而讲出来,则是白痴,所以这个女人自私与白痴兼
备,可是却一度受到崇拜,一个国家的国运差成这样子,真的很难置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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