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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纪实】我们逃离中国 驾小船奔赴澳洲 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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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选择了一条在平常人看来非常极端的路,合伙买了一条小帆船。我们的小帆船从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到达澳洲的达尔文用了27天,大约是2200海里。我们成了法轮功修炼者中唯一坐船到第三国申请难民的人。人常讲不知者无畏。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条件。多年后我网在上看到,其实远航是非常危险的。还有很多偷渡的人在来澳洲的途中遭遇不测魂断大海。

2012年,我的生活再次遭遇了重大挫折,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选择了一条在平常人看来非常极端的路,合伙买了一条小帆船开往新西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来形容我下船的那一刻。

我们的小帆船从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到达澳洲的达尔文用了27天,大约是2200海里。我们成了法轮功修炼者中唯一坐船到第三国申请难民的人。

图:我自己拍摄海上的彩虹 

在买船前,泰国的民运人士阿权讲他会开帆船,有开船去青岛的经历。阿海是渔民、阿利是海警。阿利和阿海也是开船从广西到达马来西亚的。在我对远航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认为这些条件具备远航的要求。

人常讲不知者无畏。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条件:我们是修炼人,我们有师父有大法,如果这是我们要走的路,相信师父会保护我,这是我们坚定要航行的支柱。

2016年2月流亡泰国的中国难民效仿我们,但是船只开了100多公里就遭遇了风暴,呼救后被迫回到泰国。还有很多偷渡的人在来澳洲的途中遭遇不测魂断大海,甚至整个大船沉入大海无踪迹。

多年后我网在上看到,其实远航是非常危险的。远航要有船用电子设备,航海知识、根据风向调整帆弧的角度、面临机器故障等等问题。

那些遇难的船比我们的帆船大,他们行驶的航线比我们短,他有专业的船长。我们在没有经验、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不懂帆船的情况下,却在海上航行了27天,奇迹般的到了澳洲。

我们相信这奇迹的发生,是因为我们是修炼人,我们坚信师父坚信大法。

我初生在中国河北省的一个乡下,成长在东北的长春市。我父母是50年代生人,他们少年时间是在中共制造的文革中渡过的,他们的家庭从富有被中共洗劫到一无所有,所以吃饱穿暖在有点余钱是他们活着的目地。他们每天为了生计不停的奔波劳作。所以我的家庭生活在中国的最底层,我那时的感受是要活着就要不停的劳作。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家买了房子,那个房子一直是租给开中医的。结果那个医生妒忌我家买走了房子,诬陷我父母偷她的中药和大米,于是我父母就被警察带走了。

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人世间的恶,那种恶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是怕。随着我渐渐的长大,听到、看到、经历的事情多起来,觉的人世间,人是真的苦。

1998年,发生了一件改变我一生的大事。因缘而至我父母和我有幸遇到了《法轮功》(一种修佛法门),我认识到《法轮功》的法理真、善、忍、就是我生命深处等待的,他就是一盏明灯让我对未来充满希望!真、善、忍的法理让我放下了对人性恶的一面的怕,让我选择人性的善,坦荡的去做个好人,更好的人,对谁都好的人。

1999年以江泽民为首的中共发动了史无前例的对《法轮功》、对法轮功修炼者的迫害,我和我的家庭因为坚持修炼也开始了如履薄冰的生活。

2008年中共开奥运,警察对所有上了黑名单的法轮功修炼者进行监控,我婆家人向警察提供了我家的地址。我事先知道了把家里和大法有关的东西统统藏了起来,警察在抄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我幸免再次遭到中共迫害。

10年间,我父母和我、被中共关进看守所、拘留所、劳教所、骚扰、恐吓、抄家……我身边的法轮功修炼者被中共迫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无数的孩子失去父母、无数的父母失去儿女……

2009年,我以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不想两个孩子和我再遭到中共的迫害,于是我选择了逃离中共。希望孩子的未来在安宁、健康中成长。

我和其他的法轮功修炼者逃到了马来西亚。逃离中共的路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平坦。在马来西亚的生活中,我一而再再而三遭遇打击挫折,我甚至怀疑自己这条路选择对了吗?

中国人讲认命,这其中有敬天法祖的意思。我在马来西亚遇到的挫折、坐船离开的日期,最终的目的地、也许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母亲梦境中准确的多次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我遇到的所有事情,事后我都我心怀感激,因为真、善、忍的理念一直陪伴着我。

这份信念伴我面对挫折和打击,这份信念帮我渡过生命的安危,这份信念也让我未知的路上充满光明……

2021年12月9日

驾小船奔赴新西兰转澳洲,27天的海上征程

2012年3月9日一大早,我(马海燕)、我父母(马致远、郝敏)、两个孩子(子善8岁、天缘6岁)红姐(法轮功学员)、阿利(法轮功学员)悄悄的离开了吉隆坡,坐上了去兰卡威的大客车。

阿利3月8日在马来西亚难民署换完信(注:难民署的给的临时身份证明)后已经是下午了,所以在我家住了一宿。

我和母亲在车上聊天。

“没想到,妈你做的梦真准,如果阿利不是8号换信,咱们就真的是8号走了。”我说

“是,那时咱家那么艰难,谁会想到就真走了。”母亲说

“唉,是师父慈悲,看咱们太苦了,事先点悟,让咱们别太难过,但是咱们不敢想啊。”母亲说。

“是啊,那时真不敢想啊,一切都在师父的安排中。”我说。

在走之前,我把家里的房子的钥匙交给了小陈(法轮功学员),让她帮我们退房。我和她说要搬家。家里能用的东西留给了在马来西亚的法轮功学员。我家准备坐船离的件事谁也没告诉。我和我的弟弟也没讲。

我们从吉隆坡坐了大概6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到了琉璃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买船票坐渡轮,大概下午2点多到了兰卡威岛。

女儿晕车很严重,从坐上公共汽车就开始晕车,早上到下午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就喝了些水。下了车,到了兰卡威稍微缓解了一点,但还是没好。

阿利把我们带到帆船停靠的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一般都是游客,兰卡威是马来西亚非常有明的景点。我们有没心思玩,一心想着快点离开。

我第一眼看见这个船时,才知道这个船真的很小,船总长12.5米,去了船头船尾能用的地方真的很小。

我们人多没敢马上上船,就坐在码头附近等天黑,黑天人少了,我们上船就不会引起注意。傍晚,我们都上了船。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就马上下到了船舱。

从甲板下去是个竖直的悬梯。在悬梯的前方是个大柱子,连接甲板上面是主帆桅杆。在悬梯的后面是船尾,里面堆了几桶汽油和我们的行李。

悬梯的左边是个厨房,不到1平米,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连接厨房的是一张沙发床。

在悬梯的右边靠近船尾的地方,有个简单的海图桌,抽屉里面是以前船主留下的海图。海图桌连着两张张沙发。

我们把沙发上的海绵垫子都扔掉了,当作床用。这个帆船一共有三张窄小的沙发,我们当作三张床使用。

船头是厕所。两边床位的船板往上一点的距离有几个小窗户,能看到海平面。

我们一家四口睡在左边的沙发床上。红姐睡在右边的一张床上,剩下一张床留给开船的阿利、阿海(法轮功学员)、阿权(民运人士)他们三个人轮换着用,因为他们三个人要倒班开船。我父母就睡在两张沙发床的中间船板上,因为空间太小,父母躺下后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上了船安排了睡觉的位置,就开始起航了。

船上阿利、阿海、阿权他们有过坐船的经历,所以他们都不晕船。可怜剩下的人都没逃过晕船的折磨。

船启航后,我们就一直吐,头几天甚至连饭都不能吃,吃了就都吐出来。

上船前阿利让我们买晕船的药。我们也不知道晕船会这么严重,所以买的药也不多。就母亲和红姐吃了一些。我和孩子先生、我父亲都没吃,因为药太少了。如果每个人吃几粒根本就不够。

最痛苦的是我母亲,全程都在晕船,红姐也是晕船,但情况比母亲好很多。全程几乎是每天都躺在床上。

女儿天缘也是非常的难受,因为她白天晕车还没好,晚上开船后晕的更厉害了。呕吐不止,胃里的东西都吐净了。两个孩子最后吐出来的都是黄水。他们因为呕吐吃不下东西,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抱着女儿躺在我怀里,儿子躺在我身边一动也不动。

这个晕船是24小时不间断的,躺下晕,坐起来还是晕,每时每刻都在晕船的痛苦中。

我也是呕吐不止,但是大人总是比孩子要好过,看着两个孩子遭罪我心里也难过,想晕船什么时候能过去,有点后悔上船了。

图:两个孩子在海上没有娱乐,只能玩笔

一边是晕船一边是高温,白天是闷热难耐,晚上也是闷热。一天下来就没凉快的时候。整个船舱就是个大闷罐。悬梯上方是进口,这个进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上下。厕所上方也有一通风口,虽然有通风口,但根本也不起什么作用。白天平均温度30多度甚至更高,坐着都出汗。

我父亲晕船不严重,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海边生活过,所以他晕船反应不严重。我先生(士清)有点晕船但也不严重,所以父亲和先生就为我们这些晕船的人服务。

一会这个吐了递个盆,一会那个吐了递口水。我们刚开始吃不下东西,后来渐渐的能吃东西了,但还是晕船。等我们能吃饭的时候,我先生和父亲就负责给我们盛饭盛菜,因为晕船晕的我们连盛饭盛菜的力气都没有,除了躺着还是躺着。

我们还没摆脱晕船的痛苦,第三天晚上就遇到了大风暴,让所有人见识了大海的威严。

晚上,风暴来临,阿利、阿权、阿海一直在甲板上应对风暴。

小船随着风浪剧烈的摇摆,像不倒翁,甚至摇摆的程度几乎是与海平行,感觉整个船一瞬间就要葬身海底。厨房桌面锅碗瓢盆因为船体剧烈的摇晃乒乒乓乓的不断的掉到地上。

从船舱的小窗户可以看外面一层一层黑色的海水冲撞着窗户的玻璃,如果没有玻璃海水会瞬间冲进来,感觉马上就要被黑浪吞噬。

晚上船舱没有照明,所以船舱是黑的、天是黑的、水是黑,全都笼罩在黑暗中,显得阴森恐怖。

两个孩子看到这些景象懵懵懂懂似怕似不怕,因为晕船痛苦的躺在我的身边,我一边安抚两个孩子,一边强忍者坐起来。

我告诉孩子:“别害怕,在心里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师父会保护咱们的,师父的法身就在咱们的身边看护者咱们。”

父亲不时的爬上悬梯往甲板上看情况。

就在我们这船人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候,父亲突然说:“这么大的风浪怎么不降帆呢?”父亲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们。

于是阿利、阿全、阿海开始降帆,他们根本不会降帆,所以弄了好长时间也没降下来,好在最后还是把帆降了下来。

帆降下来之后,整个船马上就不剧烈的摇晃,只有轻微的摆动。因为船不再剧烈的摇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似乎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我意识到,开帆船是非常容易的,这条船上的人虽然会开,但是没有人懂帆的航行原理,不懂的调帆,所以风暴来了都不知道降帆。现在帆船行驶全靠马达机械行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他们根本不懂怎么利用帆的角度行驶。

同时心中感恩师父,这是师父看我们有危险,他们又真不懂,所以才借父亲的话点悟他们,让他们降帆。

虽然海上还是风雨交加,但是船不摇晃了,我们现在没有危险了。因为疲惫,我们都渐渐的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晕船,昨天晚上没有灯光,所以不知道船舱什么样,现在天亮了看到的是满地的狼藉,饭锅掉在地上,里面的米饭撒了一地。饭碗也掉了一地,所有能移动的东西全部掉了到了船舱的地板上。我们晕船没力气,也不能收拾。

父亲和我先生、阿利他们打扫了船舱。

在经历了这场风暴之后,心里真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能下船,只能前行,还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生气的是,之前说会开帆船,结果连帆都不会降。如果早说不会开船,我能带着孩子上船吗?我也更不可能出钱买船?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我也意识到海上航行的严重性,作为修炼人要时刻保持正念,不能有任何的妄念。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默默的求师父保佑我们的船能早点靠岸。

我也曾两次严厉的告诫船上的法轮功学员,每个人要有正念,不能有任何不该有的妄念。如果在陆地上,个人修炼什么样有什么问题是个人的事。但现在在船上,是一个整体。如果不认真对待个人的问题,会给一船的人带来灾难。

我晕船晕了7天就好了,整个人感觉好多了,但是身体却瘦了一大圈。我好了但两个孩子还是晕船,能吃点东西,呕吐也不那么严重了。他们大概12天才完全不再晕船。两个孩子晕船好了后,瘦的皮包骨,他们两个之前就不胖,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没有营养补充,小胳膊、小腿感觉一捏就碎了。

母亲还是晕船,好在能吃东西。红姐比母亲状态要好很多。

我完全不晕船以后,就负责每天做三餐,用高压锅做饭,然后在炒菜,一直到航行结束。在没做饭之前,阿利一直负责做饭做菜。

船舱原本温度就高,一打开煤气罐炒菜温度就更高了,通风又不好,每次做完饭菜我后背出的汗都把衣服打湿一片。但是我为了大家也只能忍耐。

等子善不晕船以后,我就教他削土豆皮。每天做饭前,他都很积极的帮我削土豆皮。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会,削得很慢。后来他自己和我说,他是削土豆皮高手。

在船上我们没什么吃的,除了土豆就是洋葱,每天三餐也是土豆洋葱。还有些咸菜也不是很多。我也没给孩子买什么零食,只有一点巧克力和饼干,还是在琉璃市匆匆忙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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