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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重发:王维洛:雄安新区选址错误

—违背老祖宗的教导,选在“冀中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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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雄安新区的建设发展缓慢?负责雄安新区总体规划的是笔者的师弟和学生,他们对此也是一筹莫展。

雄安新区建设发展十分缓慢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选址错误。雄安新区根本无法发展成为一个百万人口甚至千万人口城市,无法成为北京的副中心,无法有效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无法调整甚至优化京津冀城市布局和空间结构。

徐匡迪说,雄安新区的选址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道德经》、《周易》、《考工记》、《管子》、《商君书》、《墨子》等书中记载着中国古人对城市规划和城市选址的许多基本原则和经验。城市选址的最高原则是天人合一,而不是什么“山川定位”。《道德经》第25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宇宙有四个层次,人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低的一个层次。人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以自然为最高法则。城市选址应以天人合一、遵守自然法则为最高法则。

至于选址的基本原则,《管子·乘马》有论述。“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用水足,下毋近水而沟防”。中国古代城市的选址都遵循这个原则,“高毋近旱而用水足,下毋近水而沟防”。比如北京、长安、洛阳、南京成都、重庆、广州、杭州、青岛等城市的选址。记得北京大学的侯仁之教授给我们上课,讲解北京城市的选址。侯仁之教授说,北京是“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但是北京城并没有直接选在永定河边,选在永定河与交通要道相交的渡口处,而是选择在永定河北边、一个离开永定河有一定距离但又不太远的高地上,建立了北京城,目的就是避免大洪水的威胁,这就是“下毋近水而沟防”。

从地形特征来说,京津冀地区的北部是东西走向的燕山山脉,西部是东北——西南走向的太行山脉,燕山山脉与太行山脉形成一个倒L形,所以是“右拥太行,北枕居庸”,整个地势是北高南低,西高东低,“左环沧海,南襟河济”。河北省几个历史名城如邯郸、邢台都在太行山的山麓,地势较高。就是1968年定为河北省省会的石家庄也在太行山的山麓。而雄安新区正好位于白洋淀旁边,是华北平原最低洼的地方,在地质地貌学上称“冀中凹陷”的地方。“冀中凹陷”为裂谷型盆地,构造运动频繁,断裂发育,形成了众多的复杂断裂构造带,发育有大量的断块和断鼻圈闭。“冀中凹陷”上层为河流的沉积物。距今7500年到2500年之间,这里是一片湖泊,也是白洋淀扩张到最大的范围。白洋淀北起永清、霸县、雄城,西至保定、清苑、望都、定县,南至安国、博野、萧宁、河间,都是一片水域。现在的雄安新区,当时被湖水所淹没。后来白洋淀被逐渐解体,原来的一些水体干涸,露出湖底,被开垦成农田,形成一些居民点。这个过程有点像现在的鄱阳湖,不时湖底朝天,一段时间后有如草原,可以行人,可以跑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白洋淀由100多个湖泊(淀)组成,大的淀有七个,其余都是中小淀,总称白洋淀。白洋淀的四周筑有湖堤,湖堤总长215公里。白洋淀诸淀泊的湖底高程为5.5至6米。当白洋淀处于低水位时(水位低于8.2米高程),这100多个淀的边界分明,各淀之间的土地被当作农田加以利用;当白洋淀处于高水位(水位超过9米高程),这100多个淀就连成一个大湖,原来的农田都被淹没。所以这个地区一直人口密度低、开发程度低,因为开发条件不好。

当白洋淀的洪水位(十方院)高达到10.5米时,白洋淀的面积为366平方公里;当白洋淀的洪水位(十方院)达到11.0米时,白洋淀的面积为989平方公里。1954年8月,白洋淀的洪水位(十方院)曾达到11.31米;1956年8月,白洋淀的洪水位(十方院)曾达到11.30米;1963年8月,白洋淀的洪水位(十方院)更是高达到11.58米,当年白洋淀的面积为1300平方公里。

京津冀地区属于海河流域,而海河流域是中国洪水灾最频繁的地区之一。由于京津冀地区的北部是燕山山脉,西部是太行山脉。夏末季节,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受到山脉阻挡而被迫抬升,容易形成暴雨区。又由于山区河流坡度大、山洪流速高,破坏力极强。一旦进入平原地区,河流坡度陡然减缓,洪水宣泄不畅,水位急速上升,溢出河堤,淹没城镇乡村、交通线路与农田,给人民生命造成极大威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政府首先在京津冀地区建造大批水库大坝工程,特别是在“大跃进、人民公社”时期,这个地区的水库大坝工程建设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加上对太行山森林的掠夺性的砍伐,山地失去了树木植被的保护,洪水灾害更加频繁。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中国政府又在海河干流上建闸坝,阻挡海河水流入渤海,海河流域所有的河流都失去了最后的归处,很多河流的河道中没有水流。自然的报复来得很快。1963年海河流域出现了24小时最大雨量950毫米的63·8特大暴雨,为当时中国记录到的最大暴雨。暴雨中心有两个:南部中心在邢台的内丘县,北部中心在保定市西完县。暴雨的北部中心位于雄安新区西面70余公里处。当时太行山的迎风坡先南后北地笼罩在暴雨之中,宽度约100公里。暴雨形成的洪水冲垮了337座水库大坝(其中5座中型水库大坝、332座小型水库大坝),自然洪水叠加溃坝洪水,以更大的破坏力量冲向白洋淀,冲向天津。京广铁路和津浦铁路几百公里长的路段被冲毁。当年并没有报导真实的死亡人数。根据朱幼棣的《怅望山河》一书,死亡人数为5000余人。当年雄安新区被洪水所淹没,具体死亡人数不详。

清华大学尹稚教授在“清华大学雄安新区规划建设发展高峰论坛”上指出:(雄安新区)“这块地地势非常低洼,比常年洪水位,还要低8到9米。”尹稚教授点到了问题的要点,但是表达得不是太清楚和十分准确。目前所选中的雄安新区,地势非常低洼,地面高程在8米到9米,低于常年洪水位。

雄安新区未来发展人口在2000万人,属于一类的特别重要城市,防洪标准应该在防二百年一遇的洪水。特别是中共中央、国务院要把高科技的研究机关、高科技的企业,北京的一些大型医院,高等院校的分校疏散到雄安新区,以减轻北京的压力,那么防洪标准就应该选得高一些,起码要能够防御1963年8月水位高达11.58米的大洪水。

尹稚教授继续指出:“如果是个小楼盘,填一填补一补还可以。想像这是一百平方公里的新城,绝大部分的土地都是目前这种状态,那么它需要大量的工程处理后才能够把这块建设土地变得更加的安全,要解决他的防洪问题解决他的这个水涝问题,不是修个防洪堤这么简单。”

这一百平方公里的新城,只是雄安新区的起步区面积。中期发展区面积为约200平方公里,远期控制区面积为约2000平方公里。起步区已经把高程最高的地都用了,中期发展区与远期控制区的地势比起步区更低,未来开发条件更加困难。而且起步区面积首先要考虑的是安置雄县、容城、安新三个县的现有几十万居民,留给疏散北京非首都功能人口的土地就不是很多了。从北京疏散出来的人口愿意到这个三年两淹、甚至有灭顶风险的地方来吗?中国的硅谷能建立在这个地方吗?

四、在城市选址中,中轴线不起作用

徐匡迪用传统南北轴线理论来来解释雄安新区的选址。徐匡迪说,“北京城市中轴线南延下来正好是霸州,但因为霸州地质情况不是很好,不适合建新城。经在附近寻找,最后在5个选址中敲定雄县、容城、安新三个区域联合起来叫‘雄安新区’”。“雄安新区正好位于潭柘寺这条千年南北轴线正下方,而潭柘寺又和通州城市副中心以北京中轴线成对称布局。”

什么是“潭柘寺这条千年南北轴线”?历史上有过“潭柘寺这条千年南北轴线”吗?回答是否定的。

北京潭柘寺位于北京西部门头沟区东南部的潭柘山麓,距市中心30余公里。从潭柘寺向南画一根南北向的直线,南边一百多公里处是雄安新区。如果这条南北轴线已经有千年的历史,它的南端是当时人们难以通行的湖泊与沼泽。

城市中轴线,这是城市规划布局的一个手段,并不是用于城市选址。《周礼·考工记》记载:“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这是一个棋盘型的布局,中间南北向的道路组成南北中轴线,东西向的道路组成东西中轴线。要注意,无论南北中轴线还是东西中轴线,其长度只有三里。北京紫禁城的布局有南北中轴线,北边是鼓楼,南边是天坛。后来开亚运会,中轴线向北延伸。开奥运会,中轴线继续向北延伸,最后用五个大钉给钉死。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长的南北中轴线了,它也只有十多年的历史。而这一南北中轴线的设计者是一位德国人。

《管子·乘马》说,“因天材就地利,城郭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顺应自然,则为最高法则。

从北京潭柘寺向南画一个南北向的直线,在南边一百多公里的公里的地方发展雄安新区,不必把什么“潭柘寺这条千年南北轴线”扯进来,因为它不是选址的依据,也不来自中国传统文化。

“高毋近旱而用水足,下毋近水而沟防”。安新区选址错误,违背了老祖宗的教导,选在“冀中凹陷”,选在华北平原最低洼的地方,选在常年洪水位以下,这就是雄安新区发展缓慢而且未来也不可能有大发展的根本原因。要保证雄安新区100平方公里乃至2000平方公里的城市用地不被洪水淹没,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雄安新区的雄伟计划,人类毕竟要遵守自然法则,中国人必须尊重真正的传统文化。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中文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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