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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法:戊戌返国记略 【重磅长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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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流被触发,想跟蔡英文总统说几句话——中华民国没有亡,只是偏安在台湾,就算是你们民进党暂时得了势,你们也没有权力把"中华民国"的国号丢弃,她是未来中国还魂的躯壳。苏联死了可以回到俄国的躯壳里去,中国也一样,引用前文黄天才的话说,国民党没出息,你们可不能,你们应该把目光放远大——中华民国的前途在大陆广袤的土地上,不仅是这个小岛。

第二天我就联系上了杜女士的公子金祖武先生,他约我在地处大安区国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在罗旭彰先生的带领下,找到了那家咖啡馆。我一推开玻璃门,金先生就认出了我,起身迎接,几句寒暄,我们就用上海话交谈上了。他虽然出生在台湾,但上海话讲得十分正宗,上海是他祖父和外祖父发迹的地方,更是他父母梦牵魂绕的故乡,他的家庭母语一定是上海话。

我们相互赠送著作,他送我一本《孟小冬女士一一O诞辰纪念》的红封面精装书籍。他告诉我,目前正在负责"孟小冬女士国剧奖学基金会"的工作,并和大陆的京剧界有许多互动。

我问他手头有没有冬皇的录音资料,他说有,答应下次见面时送我一份。

我和他谈到他的外公杜月笙,谈到他的祖父金廷荪,谈到他几位舅舅,杜维藩、杜维善、杜维屏在海外的生活,也谈到他家在上海新乐路和陕西南路口的公馆的变迁,他说现在已经成了一家饭店,前不久他还去消费过。

最后谈到香港《大成》杂志的沈惠窗先生,他告诉我,台湾秀威出版社将要出版《大成》的全套复印本。我说,《大成》杂志曾经登过我的稿子:记得一篇是《墨荷泣诉》,是写张大千三侄张心铭在文革中受迫害致死的事;另一篇是《倔老头叶浅予》,写我八十年代初采访叶浅予的旧事。沈惠窗先生告诉我,拙稿在给叶浅予审阅时,叶还特地画了两幅插图。

我为《大成》写稿,从无得到稿酬。一次回国,在谢稚柳先生的"壮暮堂"谈及此事,文汇报记者郑重先生也在场,他要我转告沈惠窗先生,说《大成》登载了他写唐云先生的好几篇稿子,没给稿费,连招呼也没打……我告诉他,不给稿费也就算了,我还赔了一幅画。我寄《墨荷泣诉》一文给他时,附了一张张心铭画的墨荷照片,沈先生收到照片。说不够清晰,要我将原画寄去,谁知他收到原画,没及时归还,说我到香港后亲手交还,不久沈先生突然归西,于是我的那幅画也就不知下落了,此画上面有谢稚柳先生的跋语,弥足珍贵,至今想来,甚为不舍。不过沈先生在香港办刊也颇为不易,每期靠苏浙同乡会会长徐季良先生的五万港币补贴,和大千先生的赠画勉强维持,也很难为他了。

金先生告诉我《大成》合订本已经在印刷,装订毕他会关照出版社给我留一套。

最后他向我致歉,说我约你在这医院附近见面,原本想如果家母今天精神好,就陪你去见一下,谁知她今日依然羸弱,所以非常抱歉。我会意一笑,从罗先生手中取过鲜花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今天无缘,请你代我把这鲜花献给她,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复,下次我来台时再作拜见。

握手作别,谈得极为融洽。

附:刚才翻阅《孟小冬女士一一O诞辰纪念》,其中有不少孟小冬晚年在台湾的留影,尤其她和张大千的那些合影,以前从未见过,弥足珍贵,欣喜之下,赘笔记之。

(三)

梁剑如先生是我在悉尼认识的朋友,他是香港企业家,虽落籍澳洲,却长期在香港工作。去年他来悉尼度假,我俩在饭桌上举杯约定,今年五月在台北见面,一同去中央研究院,参观胡适纪念馆和傅斯年图书馆。

那天一早,我们在台北好友罗旭彰先生的陪同下,一行四人来到了中央研究院。

这里环境幽静,棕榈参天,红砖的建筑群体,透泄出民国的气氛,走进她,仿佛走进旧日南京的街巷和上海江湾的民国建筑群,有一种回归民国的亲切感。

我一直尊奉胡适先生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灯塔,他是自由知识分子的圭臬。

一九五八年,胡适受蒋介石邀请,再度从美国回来,担任中研院院长,在履新典礼上,蒋介石致辞赞扬他,并要中研院"担负起复兴民族文化之艰钜任务…早日完成反共抗俄使命。"会上还有人提到中共清算胡适的问题。

轮到胡适发言时,他第一句就指著蒋介石说:"总统你错了。"接着强调,中研院应该为学术而学术,不是政治机构,在谈到到共产党对他的清算时,他辩解共产党不是清算他个人的道德问题,而是反对他几十年来提倡用科学方法治学的问题。此举使蒋介石非常生气,当夜他在日记上写道,这是"平生所遭遇的第二次最大的横逆"、胡适"真是一狂人。"以致气愤到他吃了安眠药也无法入睡……

不管怎样贬低蒋介石,不管怎样胡适在许多方面和蒋介石抬杠,蒋介石在胡适过世后,还是亲笔书写了挽联:"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就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的挽联,和"智德兼隆"的挽额。蒋介石是君子,他没有卸磨宰驴,也没有羞辱文人,他是近代史上维护中华民族文化道统的英雄……

在这里我补述几句闲话。

二零零年春,我去安徽绩溪上庄镇的胡适故居——"胡适纪念馆"参观,认识了馆长胡育凯先生,他是胡适先生的侄孙。那天胡育凯先生向我抱怨,说纪念馆没有经费,人民政府不关心,我说,你家叔公是中共最大的敌人,如今凭着绩溪老乡胡锦涛的面子,给你挂上这块牌子,已经够赏面子了,你要把纪念馆办好,只有自己去争取,你可以争取社会募捐,也可以向台湾中央研究院的"胡适纪念馆"求助。我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他说,台湾胡适纪念馆的馆长曾经来过,说以后可以加强交流,可惜我把他的名片丢了。回到上海后,我把台湾"胡适纪念馆"潘馆长的联络地址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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