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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还是报应 探三峡工程和旱灾雪灾地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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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文章中引号外大字部分均为我亲力亲为,引号内小字部分以及图片资料全来自互联网,在此对作者表示万分感谢。
我先从时下最关注的地震说起,在广大网民同志质疑声一片的情况下,专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2008年05月13日,汶川地震后第二天,中国地震台网中心研究员郑大林指出,此次地震震中远在汶川,与三峡工程无关。
  长江水利委员会设计院地震处处长曾新平介绍说,水库蓄水诱发地震主要在库区,一般离库岸5公里左右,最远不超过15公里。
    目前三峡水库蓄水回水不到重庆,即使产生诱发地震,也会在重庆以下地区。
  曾新平强调,三峡大坝与汶川根本不在一个地质构造单元,三峡库区主要在鄂西山地和四川盆地东部,而汶川处于龙门山地震带,两者在地质上没有任何联系。
   汶川地震发生后,三峡大坝及其电厂、船闸、茅坪副坝没有发生建筑物破损现象,设备运行正常;电厂机组没有因地震直接原因影响发电;船闸没有因地震影响运行,过闸情况正常;三峡水库水位没有异常;枢纽监测系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三峡专用公路的桥梁、隧道未见异常。”
 
以上部分均为引用,再看下三峡大坝建成的情况:
 
“2006年5月20日,三峡大坝全线建成,大坝全长2309米,工程质量世界一流。”
 
而其针对抗地震的标准如何呢?
 
“在历史上,三峡坝区最大地震为6级多一点,因此三峡工程是按照7级地震标准设计,8级地震标准设防。”
 
那么,按照我国地震局测量结果,汶川地震为7.8级,我们先假设震到三峡它还能保持这个级别。再看三峡,其工程质量世界一流,并按8级地震标准设防,那7.8级的地震又怎么可能使三峡出现异常情况,那专家们的最后一段话,这段本来可以浓缩为“三峡工程无碍”6个字的长篇大论不是bullsh*t是什么?!
 
    网上有一篇文章,是一个叫Mara Hvistendahl的国际友人写的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峡大坝:一场环境灾难?)截取了其中两段,先申明,这不是我翻译的哈,一没时间,二没那水平。
 
“One of the greatest fears is that the dam may trigger severe earthquakes, because the reservoir sits on two major faults: the Jiuwanxi and the Zigui–Badong. According to Fan, changing the water level strains them. "When you alter the fault line’s mechanical state," he says, "it can cause fault activity to intensify and induce earthquakes."
  大坝带来的最大恐慌是其能够引发地震,因为水库位于两个主要断裂带——九湾溪断裂带和秭归-巴东断裂带——之上。据fan认为,改变水位扭歪了这两个断裂带,“ 当改变断裂带的机械状态,”他说,“这能引发断代层活动性和导致地震。”
 
“Discovery也曾报道过:三峡大坝全长2309米,是继长城后第二个可以从太空用肉眼看到的人造工程。工程完成后,专家预计,蓄水量可高达393亿立方米,由于大坝重量惊人,会压迫到地壳,只要每日增加一点,就可能会引发地震,几百万年前地壳挤压造就群山的地震,随时可能再次发生,甚至可以轻微扭转地轴。”
 
我没学过地质学,也没经历过地震,但设想一下,你把地板的这头使劲压下去,那头是不是会翘起呢???
或者,地板经不起你的压力,陷下去了,挤出来的水泥是不是会从旁边突出,而三峡这么个庞大的玩意,N亿立方的水压下去,能挤出多少“地”,而这些“地”,被挤到哪去了,当然就是本来就脆弱的地方咯,或许,汶川就是这个脆弱的地方。
 
  “ Many scientists believe this link between temblors and dams—called reservoir-induced seismicity—may have been what happened at California’s Oroville Dam, in the foothills of the Sierra Nevada. The largest earthen dam(土坝) in the U.S., it was constructed on an active fault line in the 1950s and filled in 1968. Seven years later, when the reservoir’s water supply was restored to full capacity—after engineers lowered it 130 feet (40 meters) for maintenance—the area experienced an unusual series of earthquakes. U.S. Geological Survey seismologists subsequently found a strong link between the quakes and the refilling of the reservoir.
  许多科学家相信大坝和地震之间存在联系——这种联系称为水库诱发性地震活动——这可能就是在内华达山脚下的加洲Oroville大坝所发生的事情。Oroville大坝是美国最大的土坝,这座于十九世纪50年代完工并于1968年蓄满的大坝建立在一个活跃的断裂带上。蓄满后的第七年,在工程师们为维护大坝将其水位降至40米之后又重新使大坝满容后,这一地区经历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地震活动。美国地质勘探局的地震学家其后发现这些地震活动和水库的重新满容有强关联性。”
 
这个例子当然不是作者瞎掰的,而大坝和地震的关联性就读者自己判断,我懒得说了。
 
那么旱灾呢?
 
我是四川绵阳人,在绵阳土生土长了20年,虽然没去过重庆,但也知道,我们天府,加上重庆,都是不愁吃不愁喝风景超级秀丽美女超级多的宝地,那为什么偏偏三峡工程完事的第二年——06年就大旱了呢?而且还是自1891年有气象记录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巧的是,我一搜,又搜到一篇名为《专家称06年重庆干旱不可能是三峡大坝造成的》的文章,先来看下专家们这次又咋说的。
 
“07年3月13日上午,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博庭对于06年川渝地区干旱是否与三峡大坝影响有关的问题,他表示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三峡大坝,长江中下游也会面临和重庆同样的干旱问题。
为什么很多网友还是相信三峡大坝对于重庆的干旱有影响,就是因为木桶理论,没有一个科学的东西能够证实它是错的,所以很难不让人相信。
但是反过头来还是可以证明三峡大坝不会引起重庆的干旱,这一点可以证明。当时我举了一个例子,我发现木桶理论的发明人并不了解三峡,03年是三峡蓄水达到135米,06年大坝封顶到180米,认为这样一种变化到135米影响不大,到了180米影响大,这个结论是错的。实际上他的概念错在哪儿?我们的大坝虽然是03年蓄水发电,那时候蓄到135米,但是那时候就已经建到180米了,只不过我们蓄水到135米。也有一点差别,当时右岸是围起来的,没有建,两岸相差二十米。虽然03年仅仅蓄水135米,但是整个左岸大坝最长的部分达到180米和06年是一样的。03年和04年连续两年重庆地区开县等六个县市发生连续大洪水,说明大坝建起来以后不但没有影响上游降水反而增加了,其实这个增加我觉得倒是正常的。”
 
我觉得我务必要解释下上面那段话,网民没有时间去仔细读的。
 
专家这里的意思呢,就是在驳斥“木桶理论”了。
 
而“木桶理论”是指一些人指出,三峡工程建造了一个长2309米,高180米的蓄水库,相当于一个无比huge的屏障,这样一来,这个屏障成了一个阻碍障,它阻碍了水气的正常循环。
 
这里想先打断一下,说点类似易经的东西。
 
众所周知,江河水流带动气流,而气流带动云雨良性循环,江河还涵养着整个流域的地下水资源与生态平衡,这是最普通的常识,三峡截流却使这个良性循环破坏殆尽,造成三峡大坝已存在上亿年的水脉流向紊乱,对长江生态造成了巨大的不可挽回也不可预知的破坏。你想想,存在了几亿年的东西,你几年就把它变形改样了,要它给你干活,还不多给它点时间适应,它怎么能好,不发脾气才怪!
 
话接回来,专家的意思就是这个屏障在03年的时候就修好了,为什么03年和04年没有大旱,反而发大水呢?
这个问题我解释不上来,但我发现专家的话存在个问题,看这里“03年和04年连续两年重庆地区开县等六个县市发生连续大洪水,说明大坝建起来以后不但没有影响上游降水反而增加了”意思就是大坝建成后上游本应少水,不应发水,但是实际上却违背了专家的预计了,但专家对实际违背预计的解释是“其实这个增加我觉得倒是正常的”,那么,作为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大学生,我想说,03和04还有05没有大旱的原因是人还存在一个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对于长江还有三峡来说,它们的反应时间难道不能比我们多一点吗?难道说三峡这一秒修好,下一秒就旱灾,下下一秒就雪灾,下下下一秒就地震,这样才能说明这四者有关联吗?
 
而Mara Hvistendahl又在他的文中写了:
“When officials unveiled plans for the dam, they touted its abilit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Now, the dam seems to be causing the opposite problem, spurring drought in central and eastern China. In January, the China Daily (the country’s largest English-language newspaper) reported that the Yangtze had reached its lowest level in 142 years—stranding dozens of ships along the waterway in Hubei and Jiangxi provinces. An unnamed official with the Yangtze River 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 blamed climate change, even as he acknowledged that the dam had reduced the flow volume of the river by 50 percent.
  当官员公布三峡项目计划时,他们宣扬它具有为下游防御洪水的能力。现在,大坝似乎带来了相反的问题,它引起了中国中东部地区的干旱。在一月份,中国日报(中国最大的英文报纸)报道长江水位达到了142年以来的最低值——这使大量船只沿水路在湖北省和江西省搁浅。一名未透漏姓名的长江水资源委员会官员抱怨天气变化造成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即便他知道大坝减少了长江流量的50%。
   Meanwhile, at the mouth of the Yangtze residents of Shanghai, China’s largest city, are experiencing water shortages. The decreased flow of fresh water also means that saltwater from the East China Sea now creeps farther upstream. This, in turn, seems to be causing a rise in the number of jellyfish, which compete with river fish for food and consume their eggs and larvae, thereby threatening native populations that are already dwindling as a result of overfishing. In 2004, a year after the dam was partially filled, scientists noted a jellyfish species in the Yangtze that had previously only reached the South China Sea.
  同时,居住在长江口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的居民们正在经历水资源短缺。淡水流量的减少同样意味着中国东海的咸水将倒流到更远的地方。这样,接着,似乎将增加和河鱼竞争食物并吃掉他们的鱼卵和幼鱼的海蜇的数量,从而威胁到当地已经因为过度捕捞而减少的鱼类数量。在2004年,大坝部分蓄满一年后,科学家们在长江中发现了一种此前只在南中国出现过的海蜇。”
 
长江中发现海蜇的意思就是海水倒退回到了本应是淡水的长江中,懂不同志们?
 
好了,旱灾驳斥OK!
 
再看雪灾:
 
2008年1月,中国南方大部分省市遭遇50年未遇的罕见雪灾,直接经济损失1千亿以上。
 
说通俗点就是我60多岁的奶奶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雪,懂了吧?
 
而网上有一篇文章是这么写的,发现我的证词大部分都是出自国际友人之口,有点缺乏说服力,看来等下要多找点证词了。
 
“2006年水利专家警告!重庆大旱后需提防暴雪!
今年重庆严重干旱的天侯,不少人怀疑是否肇因于三峡大水坝的落成,阻挡了长江下游的水气进入四川盆地所致。对于这个问题,目前专家学者的意见不一。有人认为三峡大坝不足以形成大规模的气侯改变,但是也有一派学者认为,高耸的大坝封住了以往由长江顺流而上的丰沛水气,导致了四川盆地今年的降雨稀少。

    国际水利专家沃克马·费理森表示,只要是水坝都会造成周遭的微气侯改变,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在规划的时候,工程人员是否有足够的智能,将这个影响减致最少,或是导向有利的方向。费理森引用美国许多失败的水坝为例,说明自然界的复杂,通常不是人类所能预料的。他并谈到世界上最强最快的超级计算机都被运用于气象预测,但是人类还是无法掌握每日精确的天气情况,因为影响气侯的因子实在太多,任何一点的改变,会造成什么效果,人类还是只能在自然界真正做出反馈时,才能明白结果。
    费理森谈到在三峡大坝影响周遭气侯的预测模型中,最坏的情况就是产生所谓的「封箱效果」,也就是大坝在夏天时,封住了下游入川的水气,导致干旱,大坝蓄水后,本身丰沛的水气却因为四川盆地原本的闷热特性而无法凝结成雨。但是到了冬天,同样的丰沛的水气也无法离开四川盆地,但是受到北方蒙古冷气团的影响,四川盆地的温度还是会急遽下降,两者的结合,将可以产生大规模的暴雪,而且因为三峡大坝本身就会不断的提供盆地上空丰沛的水气,这样的暴雪可能会长达数个月。
    费理森再三强调,微气侯的复杂性,不是目前所能精确预测的。是否这个「封箱效应」将会成真,要到今年冬天才会揭晓。虽然在以往,重庆下雪的概率本身就不高,但是从今年夏天四川盆地不正常的高热情况来看,费理森认为极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呼吁重庆要做好今年严冬的心里准备。”
 
以上就是国际友人的证词,我不想多做解释,无非又是blah,blah,blah。
 
再来看个地图,注意看这次雪灾灾情最严重的四个省:湖南湖北江西安徽,请看它们在地理上的位置。
 
那根蓝色的线就是我们的长江哈,淡蓝色那根哈,避免脑残的看不懂,囧。
 
还有,有同班同学亲身体验的南京上海的暴雪,南京上海的地理位置,也注意看下。

 
了解了不?知道了不?看到事实了不?
 
或者又有人会说,那为什么北方不下雪?用用脑子,南方都雪灾了,北方也下大雪,哪来那么多水,你北方还想下雪,一边眯着去,还没下够啊!
 
或者,我也用下所谓专家的那个态度,“其实北方不下雪,我倒觉得是正常的”。啦啦。。
 
三灾都驳完了,想说我在搜集资料时发现的几件事。
 
首先是修三峡工程的“移民”问题,据查,政府命令了聚集在长江岸边两座城市和116座城镇中的大约1200万人在建设前撤离到其他地区,并允诺给予他们一些土地和少量补贴——在某些情况下每月50元人民币——作为补偿。貌似那个“最牛钉子户”出现得有点晚,他的壮举给了多少人以鼓舞以勇气啊,昨天赵晋是最可爱最帅的人,现在他就是我文章中最勇敢最牛的人!试想一下,我国政府做事的方式连我这个政治idiot都清楚到不行,那么,他们具体怎么撤离民众的方式就任君想象,我不啰嗦了。
 
其次,三峡对环境的伤害,三峡蓄水导致四川文物大量被淹,几千年的垃圾被浸泡,瘟疫抬头,物种消失。注意,“瘟疫抬头,物种消失”!而2004年库区支流库湾累计发生“水华”6起,2005年累计发生19起,2006年仅2到3月份累计发生10余起,支流库湾“水华”呈现加重、扩大的趋势。
 
最后想对黄万里教授表示我最大的敬意,或许最终事实会证明他不一定正确,我不一定正确,但我还是执意要给他我最最最诚恳的致敬。
 
“黄万里,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黄炎培之子,著名水利工程专家。自1937年留学归国起,倾毕生心力于国内大江大河治理)。
他曾六次上书国家领导人反对在长江三峡上建大坝。他认为从自然地理观点,长江大坝拦截水沙流,阻碍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漫延到泸州、合川以上,势必毁坏四川坝田。目前,测量底水输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动床试验在长期内长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础,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长江长期堆积量。故此而论,“长江三峡大坝永不可修”。
黄万里数次给中央领导人和政治局,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国家监察部写信,痛述三峡工程的危害。要求中央决策层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述为什么三峡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但没有答复。
黄万里晚年病重昏迷中仍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 2001年8月27日,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你们自己说,黄万里教授不是忧国忧民敢于直谏的明臣是什么?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缺水缺电的泱泱大国。唉。。。。。
 
 
在这篇论文中,我引用了很多国际友人Mara Hvistendahl的文章,这有点崇洋媚外,万一国际友人是和平演变队的,故意写这种文章来“妖魔化我们伟大的三峡工程”,来挑拨政府和人民之间的感情呢,那我也没辙,我目前有的资料就这些,孰是孰非,明眼人鉴之。
 
我觉得折中的说法呢,其实不能说折中,应该说正确的说法是:三峡工作真的很有利用价值,但它带来的弊害到底有多大,这弊害是大于收利,还是小于收利,到现在谁都不知道,我可能也看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心里准备,承受那些以前没经历的灾害,或许明年来个沙尘暴也不一定嚎,这样的话,我还能再见识下沙尘暴,过过首都人民的日子,敢情不错!
 
P.S.以上文章仅代表个人意见,仅参考了网络上的几段资料,同时夹杂了很多个人情感,如有冒犯,还请原谅。而除了感谢作者,另外要谢谢的是JS的歌,陪我弄完此文,还有楠宝,提供了“一边眯着去”这么生动宝贵的词汇!
 
相关链接:
黄万里教授生平http://www.edubridge.com/erxiantang/library/huangwanli_2.htm
 
文中那篇英文论文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峡大坝:一场环境灾难?)http://www.sciam.com/article.cfm?id=chinas-three-gorges-dam-disaster
 

地震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环境的一种惩罚

佚名

四川汶川强烈地震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环境的一种惩罚,长江上游岷江建设多座水电站破坏了地质结构,是诱发这次强烈地震的主要原因。

  中国著名环保人士、地质学家杨勇,昨天下午在接受本报电话专访时发表以上看法。他说,中国环保人士几年来一直向有关当局反映,岷江位于中国地震带上,在岷江上游建设多座水库会对地质结构造成损害,诱发强烈地震。

  他说:“不幸的是,我们预计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环境的惩罚。希望我们能够从这次血的教训中猛醒,重新检讨建设大型水电库的做法。”

  他分析说,汶川县位于青藏高原和四川平原的缓冲地带,岷江处于中国龙门断裂带上,这个断裂带是中国强烈地震频发地。“岷江上游建设水库放炮、建设水库,严重破坏了地质结构,这是诱发这次强烈地震的直接原因。”

  他建议当局重新检讨在长江上游建设多座大型水电站的做法。“我们一直在呼吁,遗憾的是当局没有聆听。这些水库看似平静,但是地质风险四伏。”

法地质学家:与青藏高原移动有关

肯定会有多次余震


  另一方面,法国地质学家、法国宇宙科学研究院的Paul Tapponnier说,四川地震与青藏高原往北和往东移动有关联。

  法新社报道,Paul Tapponnier是这个区域高原的专家。他说,多次的余震肯定会有的。

他也说,青藏高原被推向东,逼近中国南部和四川盆地。
 
众所周知,中国地形北高南低,西高东低,四川盆地象锅底,长江是四川盆地与其东部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等省的重要气流交换通道。当强冷西北利来气流横扫中国时,由于地形的阻碍作用,冷空气会比同纬度的四川盆地先期到达东北部诸省。如果没有三峡大坝的阻碍,四川盆地聚集的相对暖湿的空气会迅速通过三峡等东进通道迅速东进,东部诸省最多只会造成小范围的积雪或雨雪天气。三峡的另一个效应是其容量巨大的水库为相对暖湿的盆地空气提供源源不断的暖湿水源,整个三峡水库水面宽达1000余平方公里。整个三峡大坝就象一堵墙,更加形象地说是一架超级卷扬机,东进暖湿空气犹如被三峡大坝高高扬起,从与在东部省份早已控制的冷空气形成对冲,造成盆地以东省份持续的降雪或雨雪天气,其中湖南北低南高的地形使得其在冲击中遭受的风雪程度最大,事实亦是如此。

      这两天关注雪灾的新闻看的疲劳的时候想起黄万里的预言. 可怜这老人一生在为中国水利事业奉献, 长江上下不知跑了多少趟, 信送了多少封, 最后还是在清华不得善终. 老人第一次进言三门峡不可修就被驳回, 1958年, 潼关淤积, 西安水患, 移民灾难的预言通通印证. 在既有三门峡和阿斯旺的前车之鉴、国内也存在众多反对意见的背景下,三峡工程议案于1992年被七届人大五次会议以1767票通过,反对177票,弃权 664票,赞成票数之少,在人大历史上是空前的。"金桥银路, 钻石水库", 效益摆在那儿, 还是开挖...  3000亿RMB的成本... 老人2001年去世后, 三峡竣工, 05年重庆水灾, 05年江西地震, 06年四川旱灾的时候就有学者多次提出三峡是元凶. 06年国际水利专家费理森就预言过三峡摧毁了整个长江中下游的气候, 大旱之后还有大雪:
 
《长江三峡高坝永不可修的原由简释》,内容如次:
  1.长江上游影响河床演变作为关键的造床质是砾乱卵石,不是泥沙。修坝后原来年年逐出夔门的砾卵石将一粒也排不出去,可能十年内就堵塞重庆港,并向上游逐年延伸,汛期淹没江津河川一带。
  2.中国水资源最为丰富,在全球为第一,不是某些人说的第六。中国所缺的是有水处的耕田。水库完成后淹地五十万亩,将来更多,用来换取电力,实不可取。详见《论降水川流与水资源的关系》。
  3.三峡电站经济可行性考虑到卵石沉积是不成立的,它比山区大中型电站要贵两三倍。报告中的经济核算是错误的。十八年内只有支付,没有产出,也无以解决当前缺电的问题。
  4.三峡水库对于长江中游防洪虽有帮助,但作用不大,而其代价是使守堤防洪时期加长,和利用的电能减少,实不可取。长江中游防洪当今迫在眉睫,除应加强堤防外,必须在堤身内建穴分流,长年送沙流向两岸,以淤高其洼地,并疏浚江槽。
  二.长江中下游迫切需要汛期防洪,建议治理策略如下:
  1.中游除堤防外要加强疏浚,床沙排向两岸洼地,任其淤高,不禁止围湖造地。各大支流筑坝拦洪蓄水,亦以防旱。
  2.在扬州开一分流道,近路出海,加陡坡降一倍,以刷深中游江槽。同时在下游束水攻沙,增补田亩。分流道逐渐加大,江北清水增多,南通七县变成江南。
  3.下游加多分流量,太湖区域全面疏浚,挖泥肥田;洪水宜导出吴淞江及浏河,勿入太浦河,免淹上海市区。
  三.黄河乃是全世界最好的利河,今人把它看成害河,实为我水利学者的耻辱。它水少沙多,历史上南北漫流形成25万平方公里的黄淮海平原,全球最大的三角洲。我祖先修了两堤,逐步加高成为悬河。今人恐惧洪水,不敢修闸分流,不知它正是一条自流淤灌的总干渠,足以解决华北平原缺水缺肥,恢复南北大运河。低设分流闸槛,可以刷深河槽,大增过洪能O,于是河治。大堤不再需加高,改成高速公路。黄淮海平原得以整体开发,可增加支持半亿人口,详见《论黄淮海河的治理与淮北平原的整体开发》,其主要措施如下:
  1.打开南北大堤约二十道闸口,低槛分流刷深河槽,北岸分流年200亿方水,南岸100亿方。首先打开人民胜利渠闸,引水天津;随后再开运河南北闸。各派取复式断面,固定住低水岸边。
  2.停止小浪底坝工,改修三门峡坝,恢复其设计功能,并刷深黄渭河槽,确保上游农田。
  3.停止南水北调东线工程,江水只可抽到里下河地区。该工程抽水70米水头,经济上不可行;将来恢复大运河,黄水南北分流,该工程将大部拆除。该工程是错误的。
  4.整治南北大运河,今线下移到黑龙港。
  5.整修南北大堤及原运河高地成为三条高速公路。
 
在事实面前,请政府一定要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在如今粮价飙升的年代,为了工程,我们却放水去淹没自然赐予的良田,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人类对大自然环境的破坏的确有所惩罚
佚名
 
我想地震是一种不可抗力的大自然活动,但是地震后的多处滑破,滑破甚至把大半个县城都埋在下面,却是人类不注意对大自然的保护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我们从电视中多个画面能够看到,滑坡的山上都没有很大的树木,这些树木哪去了?这些树木早已被坎伐掉了,但是人们在坎掉树以后,没有及时栽种小树,这些山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没有大树的荒山。在坎伐树木的问题上,我们要效仿俄罗斯人们,他们在坎掉大树后,马上栽上小树苗,所以山上总有树。树的根部会深深扎在泥土甚至岩石里,有树的保护,山体就不容易滑坡。

1975年海城也发生过七级以上的地震,海城也是山区。但是海城没有发生过滑坡,因为当时山上有成片的树林,地震发生后,人们都躲到山上去了。可是如果现在海城再发生地震,我觉得很有可能会发生滑坡,因为山上的树木多数都被坎掉了,荒山到处都是,而且由于很多山里埋藏着矿石,很多山被挖得千疮百孔。

我们国家普遍不注重环境保护,北京还好一些。我在北京还能看到一些蓝天,印象里觉得还是没法和家乡的蓝天白相比,可是去年回了一趟老家,非常失望,因为十年没有回老家,老家的天也不象以前那么蓝了。由于多处开采矿石,环境非常不好。灰很大,玉米叶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当然玉米棒子上也会落上一些。天也不蓝了,灰灰的。

今年四月初去了一趟济南、开封和郑州,发现这些城市的环境远不如北京好。还是从天空来看,这些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从北京出发的时候,还看得到蓝天,但是这几个城市,我呆的这几天,没有蓝天白云。

我觉得环境保护要落实到小学课本中,从孩子们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环境保护的重要。

环境保护局也要大力宣传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人们普遍没有意识到破坏大自然的严重后果。

社会上多组织一些团体或志愿者来宣传环保。

也许还有更多的好办法,可以使人们加强环保意识,大家都努力来想一想吧!努力来保护好周围的环境吧!
 
 
黄万里教授生平黄万里教授生平黄万里教授生平黄万里教授生平黄万里教黄万里教授生平http://www.edubridge.com/erxiantang/library/huangwanli_2.htm
 
江河无情人有情——我国著名水利学家黄万里教授生平

作者:黄且圆

黄万里,清华大学教授,蜚声中外的水利、水文学专家,我国致力于跨学科研究河流水文与水流泥沙的先驱者之一。1911年8月20日生于上海南市施家弄,2001年8月27日卒于北京清华园,享年90岁。祖籍江苏省川沙县,即现今的上海市浦东新区。其父为近代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教育家黄炎培,母王纠思。

童年时代,因极顽皮,母亲将其长期寄宿于学校,寒暑假也托至亲代管。1921年至1924年为浦东中学附属小学校长王则行、班主任王燮钧先生所看重,严加培养,课业加速进步,小学时以第一名毕业,从此中学大学皆以最优生毕业。

青少年时代家教极严,万里先生临终那一年曾写下了这样的回忆文字:

我父对我教育甚严甚深,拮及其要点凡三:(一)必须尊重农民。我两次闻其教育下属曰:我国自有历史以来,劳动的农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的统治阶级。这实际上指出为社会效力应持的立场。(二)为人必须喷出热血地爱人!“爱”乃是道德的根基,所谓“真善美”实皆包含在“爱”中。爱之甚且及于一切动物。故我家中父不准杀生,父自己则茹素,但父食蛋饮奶,却从未闻其劝人学他也茹素。(三)父曾多次戒我骄傲,父曾多次垂训:古人云“虽有周公孔子之德之能而骄者,则其人决不能称贤”。戒骄不是仅求戒在言行,乃是要求从内心出发。自己纵有所得,乃必然之事,不足骄也,如此乃能彻底去掉傲气。他内心颇赞我的才能,特别是诗文,但终其生未赞我一词。父尝与其老友背后朗读我的诗句,事传到我的老师、父的后辈学生,我才知父背后赞我。

最后他沉痛地反思自己:我尊父命力自戒骄,而终未能做到“从内心出发”。我在成人后所犯错误,要皆出此,悲哉!

黄万里小学毕业时,适逢留美博士刘湛恩先生回国就任上海沪江大学校长,其博士论文为“从孩子在学习中最有兴趣的科目考察其日后应长期从事的专业”。黄炎培即请刘博士以其子为实例,考查他自己的学说。结果刘博士得出宜专习文学的结论。其时黄炎培正创办和提倡职业教育,因万里门门功课均列榜首,遂商定并取得刘博士同意,以桥梁工程为其今后学习的专业。

1924年黄万里进入无锡实业学校,1927年进入唐山交通大学。中学及大学皆得名师指导。无论中文、英文、数学、物理均获最优成绩。1932年毕业。曾发表论文三篇:《钢筋混凝土拱桥二次应力设计法》、《铆钉接头中各铆钉应力推算法》、《混凝土砂石配合最大容重决定强度论》,由茅以升审定作序,唐山交大出版。

1933年任杭江铁路见习工程师,参加建造江山江铁桥。他一心勤于工作,亲手制作桥墩的沉箱,并亲自打气桩,曾连续驻守工地27小时。又为工人代管伙食,以保护从农村出来做工的农民不受工头的剥削,为众工人、工程师所爱戴。当年考取公费留学美国时,工人们依依不舍,纷纷到车站送行。

1934年元旦赴美留学。适逢1931年汉江发大水,一夜间没城淹死7万人;1933年黄河又决口十几处,损失无算。这激发黄万里立志改学水利,以拯救农民为己任。经其父黄炎培介绍,得到前辈,曾任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长的许心武先生指点。许先生告诉他,江河大水后调查全国人才,搞水利的,竟皆长于土木工程之设计施工,没有一人懂得水文学,水文学是以自然地理为基础的,而不通水文学等于未入水利之门。于是黄万里决定从水文学入门学习水利。他广求名师于美国著名大学,从天文、地质、气象、气候等基础科学学起。1935年在康奈尔大学取得硕士学位,硕士以气象学为副科,论文以暴雨统计为专题。后在爱荷华大学学习水文学及水工实验。1937年在依利诺伊大学获工程博士学位,并以地理学为第一副科,数学为第二副科,论文《瞬时流率时程线学说》创造了从暴雨推算洪流的半经验半理论方法,成为该校的第一个中国人工程博士。其后,受聘为美国田纳西流域治理工程专区(TVA)诺利斯坝工务员。他在美国驾车四万五千英里,看遍了各大水利工程。密西西比河1936年特大洪水后,在该河乘船参观直达出海口。由于学习过多门地理学和地质学,此时他眼界顿开,认识到水利工程建造在河里将改变水沙流动的态势,从而造成河床的演变,仅仅学习土木结构理论远远不足以解决治理洪水问题。留美期间,他还不忘在就读的大学内演讲中国诗文的精湛。

1937年春,黄万里在归国途中邂逅了由日本横滨登轮归国度假的丁玉隽小姐,二人一见钟情。丁玉隽小姐是国民党元老、山东同盟会创建人丁惟汾之幼女。半年之后,她也因中日间局势紧张由日本东京女子医专退学回国。当黄万里第一次造访丁家时,丁惟汾先生因其为上海青年而不予接纳。后由其父央媒说亲,二老人遂得相见,且大喜成好友。1937年7月7日,日军大举进攻中国。1937年11月,两个年轻人在逃难途中,于江西庐山成婚。从此风雨同舟、白头偕老,育有三子三女。黄万里在自己的诗中,自豪地称之为“各出名门天赐姻”。黄万里在回到祖国之后,婉谢了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的邀请,没有去该校任教授、系主任。他要考察中国的河山,取得实践的经验,为治理江河、消除水患打下基础。为此他出任了全国经济委员会水利技正。抗战爆发后,黄万里赴四川任四川水利局工程师、测量队长、涪江航道工程处处长、长城工程公司经理等职。他曾在长江支流修建小型水利灌溉工程、航道工程和架设桥梁。抗战时期,民生维艰,他总是注意发挥技术的效能以提高工速、降低成本,取得尽可能高的工程效益。他曾在极艰难的条件下,步行三千多公里,六次勘测岷江、沱江、涪江、嘉陵江等长江上游支流。这期间培训了40多名工程师。虽然当时地貌学尚未形成,但通过实地考察,他已在自己的头脑里开始建立起水文地貌的观点,对于治河问题有了一定的认识。在紧张工作之余,他发挥自己的文史之长,写文章介绍所到之处的风土民情,向民众阐述水利工程之要义,例如“金沙江道上”、“四川之农田水利问题”、“四川的水力发电问题”等。他的文章屡见报端,深受读者的欢迎。

1945年抗战胜利后,回到南京任水利部视察工程师,兼全国善后救济总署技正。1947年至1949年4月任甘肃省水利局局长兼总工程师,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他到达兰州后,广聘各方人才,迅速组建了甘肃省水利局及勘测总队(后改为工程队),由他拟定的该省水利事业的方针为:先改善旧渠,次动新工;勘测全部河西走廊的水资源,以拟定通盘建设计划。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他整修水渠、水库多处;他曾四下河西走廊,向西直达玉门、安西、敦煌。他和局内同事一起,坐骡车、骑马到达沙漠边缘的不毛之地民勤、红柳园,勘察地质、水文,直至遇匪警方才折回。经实地考察,发现该地盐碱化、砂化的症结在于,直接分流河水灌溉农田,抬高了河床,而使地下碱水无出路,导致地力大损。他提出另开灌渠或打井浇田,而保留原河流作为天然排水道的改建方案。至此,他治水的基本风格已经形成:首先要弄清河流的特性,流域的地质地理状况,依据自然规律,因势利导地开发水利,为我服务。一条河流,既有给水的作用,复有排水的作用,端看人类怎样合理地利用它了。在后来治理黄河的争论中,他称黄河“是一条好河”,初听起来惊世骇俗,从尊重自然规律的思想出发,就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了。在河西考察途中他赋诗道:

禾除田空柳蘖黄,荒村日落倍凄凉。
远看满地银般碱,疑是昨宵陌上霜。
马背轻身奔牧野,胸生奇策授锦囊。
怀才到处好献技,独爱苏山君子乡。
归来后他又写文章“伟大的民勤人民”,赞颂当地的民风,投稿报社。可见他对黄河及黄河两岸人民的深情。当时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新西兰人路易·艾黎正在甘肃山丹办培黎学校。黄万里对艾黎的政治身份并不知情,但他深为艾黎在中国贫穷地区办学的精神感动,数次去山丹,帮助当地开发地下水资源。向省府筹粮供给培黎师生,并在该校向学生讲演。

结合工程实际向技术人员传授知识是他一贯的工作方式。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他自编讲义讲授了《水工学总论》、《论工程经济》、《水力学》、《水文学》、《地下水工程》等。且要求十分严格,听课者须做题、参加考试。与此同时,为水利工程建设他还需向四方筹集资金,包括向银行、水利部筹款甚至申请美援。当时内战正烈,他很为建设资金短缺、民生之艰难而浩叹。

他曾向局内同仁讲演“民主主义与社会主义”,向其上司甘肃省府的官员宣讲计划经济。这是由于他留学美国的三十年代,正值美国经济大萧条之后,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受到知识界的普遍关注。加上他自己的工作性质,大的水利工程需要地区乃至全国的统筹规划,因此对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有所认同。他一贯地同情民众,痛恨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这或许就是他接受新社会的思想基础。

他到任仅半年,就因不愿处理局内的行政事务,不善官场应对,要求辞去水利局长职务,只任总工程师,他宁愿多发挥自己在工程技术方面特长。他还因经常缺席省务会议,引起省主席的不满。这是由于受到长兄哲学家黄方刚的影响,他不愿参加任何党派,也不愿过问政治之故。

1949年3月,黄万里奉父招自兰州到香港。当时,其父黄炎培已因受蒋介石政治迫害先期抵港。经父亲的介绍,他见到了共产党驻港代表潘汉年。潘要其游说兰州西北驻军副司令兼甘肃省主席郭寄硚起义。他回到兰州与郭谈后,郭仅笑答:朱德等以前是相识的。郭反告黄,黄在兰州已处险境。

1949年4月黄万里将妻儿迁往上海,5月辞去兰州职务,经广州到香港。在港期间,其兄黄竞武在上海遭国民党特务逮捕。黄万里及其妻均利用社会关系多方设法营救,但终告无效,黄竞武于解放前夕被国民党特务残害于上海南市。1949年6月他搭乘上海解放后由港至沪的第一艘邮轮回到祖国。在上海受到陈毅等领导人的接见。他没有接受上海等地一些大学的邀请,留下来任教授,而是响应党支援东北建设的号召,应当时东北行政委员会赴沪招聘团之聘,携全家到沈阳工作。8月15日离沪,17日到北京。在京受到董必武等领导人的接见,他们均嘱其留在北京工作。黄万里因已应聘东北,没有留京。

1949年9月到达沈阳,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他曾为局内培训技术人员,讲授过“水工学”、“工程经济核算问题”等。在短短的八个月里,到营口、齐齐哈尔等地区视察水利灌溉工程。每到一地,都对该处的工程技术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向当地的技术人员做报告,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最后写出提案或报告。这类报告计有:“东辽河水利工程的意见”、“东北灌溉工程的经济考查”、“对盘山农场的意见”、“对于查哈阳农场的意见述要”、“对于哈尔滨天理灌区工程的意见”以及“东北稻田用水量可否减低?”等。对于每一项工程他都十分注重降低成本和提高经济效益。

东北水利总局顾问是黄万里解放后接受的第一项任命,虽然他的父亲在信中语重心长地嘱咐过,要他“靠拢群众、靠拢党”,虽然他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但终因未能妥善处理局内的人事关系,导致他辞职另就。

1950年6月黄万里回到母校唐山交通大学任教。由于他兼备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讲课深受同学的欢迎。他还采用新法,开卷考试。他前后教过的三届学生,毕业后都成为水利工程的技术骨干或高等学校的教师。在全国仅有的六名水利工程设计大师中,就有两人是他的学生,他为此十分骄傲。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唐山交通大学里,还有他求学时代十分尊敬的老师在任教,还有他学生时代的工友在值勤,这里的同事有些成为他终生的好友,他和这里的师生员工亲如一家人。当时正值抗美援朝战争期间,虽然在以批判亲美(国)、崇美、恐美为中心的思想改造运动中,他又首当其冲地成了批判的重点,但他诚挚热情的性格没有丝毫改变。在他调职即将离校的前夕,认真地写下了“对于本院改革教学以提高质量问题的意见”(该校改名为唐山铁道学院)呈送校方。此意见书实事求是,其中的许多真知灼见对现今的教学也不无裨益。

1953年因全国院系调整,他奉调至清华大学任教,在清华工作了近五十年,直至去世。在1953至1957的近四年时间里,他完成并出版了学术专著《洪流估算》、《工程水文学》,这两部专著被认为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水文科学十分重要的代表著作。

二十世纪的五十年代初,正值新中国第一次制定大规模的经济发展计划,大力推动经济发展的时期,黄河是中华文明的摇篮,而近代其下游却屡屡泛滥成灾,治理黄河就必然成为新中国建设的重点,也成为当权者政绩考核的亮点。当年中国政府曾请苏联专家为治理黄河拟定计划轮廓,特别是在黄河下游兴修水利工程的计划。1955年水利部召集一些学者和水利工程师讨论此计划时,黄万里对此提出了不同的见解。1957年,黄河三门峡水利工程工地已开始筹建施工设备,陕州也改建制为三门峡市。当时毛泽东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政策刚刚提出,水利部在北京就黄河三门峡水利规划召开了十天会议,征求意见。黄万里参加了七天,争辩了七天。他在会上的发言未见公开,但从他发表于《中国水利》1957年第8期的文章《对于黄河三门峡水库现行规划方法的意见》(该文系1956年5月作者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的,在《中国水利》上被作为批判的靶子),以及1957年5月发表于《新清华》第182期的短文《花丛小语》中可以看出,他对黄河三门峡水库规划意见的要点为:

1. 水库的规划违背了水流必然趋向夹带一定泥沙的自然原理。既使上游水土保持良好,清水在各级支流里仍将冲刷河床而变成混水,最后仍将泥沙淤积在水库的上游边缘。在坝下游,出库的清水又会加大冲刷河岸的力度,使下游的防护发生困难。因此,黄河的水不可能变清,也没有必要变清。

2. 筑坝的有利方面是调节水流,有害方面是破坏河沙的自然运行。在库上游边缘附近,由于泥沙淤淀下来而不前进,那里的洪水位将提高。可以想见,毋须等到水库淤满,今日下游的洪水他年必将在上游出现。

3. 河流坡面上的水土应设法尽量保持在原地,但对已经流入河槽里的泥沙却相反地应该要督促他们继续顺水流下去。这才是人们了解了自然规律而去限制利用它,却不是改变它的正确措施。认识了必须让河槽内泥沙向下运行的自然规律,如果修了水库,设法刷沙出库就必然成为河沙问题的研究方向。而无论采取什么措施刷沙出库,均要求在坝底留有容量相当大的泄水洞,以免它年觉悟到需要刷沙时重新在坝底开洞。

黄万里从泥沙运行的原理说明修建三门峡水库的弊端,他这一科学分析和预见,从三门峡水库建成之日起,便被一一验证了。三门峡水库1960年9月建成,从第二年起潼关以上黄河渭河大淤成灾。水壅高后横向冲击,使两岸倒塌农田八十万亩,一个县城被迫迁走。《中国作家》1996年第二期冷梦的文章《黄河大移民》中叙述了三门峡坝修成后黄河干流淤没了几十万亩耕地,四万农民被迁往宁夏缺水高地,来回迁移十几次,痛苦万分的情状。水力发电工程学会七位专家前往视察后叹息不已,国务院派去高级官员看了也落泪,说“国家对不起你们”。同时,水库内泥沙也开始淤积。到1966年,库内淤积泥沙已达34亿立方米,占库容44.4%。三门峡水库已成死库,不得不在坝底炸开几个大孔冲刷泥沙。实际上,黄万里在他的切勿修坝的意见被否决后,又提出勿将江底六个施工泄水洞堵死,得到与会者的同意及国务院的批准,但现场施工时仍按苏联专家原设计将泄水洞全部堵死。此后这六洞又以每洞一千万元的代价重新打开。1972年水库壅水末端向上游延伸至临潼,流沙距西安市仅13.6公里,严重威胁古城西安。

黄万里的《改修黄河三门峡的原理与方法》一文,1964年9月由水利部印发,但未得采纳。虽然如此,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也不得不从1965年动工改建,1973年底改建工程才完成。但是,黄万里认为,改建工程未能纠正建坝时的错误设计思想,他力主必须让泥沙排出水库以挽救渭河两岸,而建坝者则认为须拦沙上游,以防止下游河床淤高。他指出,建坝以后,由于泥沙淤积在水库内,人们只得将坝下部的泄水洞逐年一一打开,似乎排出许多沙来,实际上排出的只是潼关以下库内历年的积沙,而每年随水流冲下的泥沙仍淤积在潼关以上的黄河与渭河里。1973年初,他为此再次致信当时的总理周恩来,说明必须外加能量,把泥沙排出坝外,才能挽救秦川于陆沉。事实再次验证了黄万里的科学论断,改建工程未能解决建坝给上游带来的灾难。2002年春,曾长期负责我国水利工作的前水利部门的某高官带领大批专家考察三门峡及其以上的黄、渭流域时,见到历史上陕西省农业最发达的渭河流域,泥沙淤积、土地盐碱化、生态环境所遭破坏已目不忍睹时,也不得不承认:三门峡水库已到决定存废的时刻了。

无情的自然规律打破了人们期望黄河变清的美梦,但是认识这一规律,并向人们大声疾呼的黄万里却被定成了右派。与苏联专家的设计意见相左本来是一个技术问题,但在当时的形势下就被视为重大的政治问题。加之,在毛泽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政策的感召下,黄万里又在清华大学校刊上发表了散文《花丛小语》。1957年6月19日,人民日报在“什么话”的黑字标题下发表了这篇文章。这是毛泽东亲自点名批判的大毒草,“什么话”三字就引自毛泽东批判它时用过的原话,其后沿用下来,作为《人民日报》刊登供批判的右派文章的专栏题目。在校党委向他宣布划为右派的处分决定时,他的回答是:伽利略虽被投进监狱,但地球仍在绕着太阳转!

《花丛小语》仅仅是一篇三千多字的短文,它通过当时发生的一些事件:马路翻浆、节制生育政策的反复、三门峡水库设计方案的确定等,指出人民对政府工作的监督及政府决策民主化的必要性,这不正是当今政治改革的部分内容吗?黄万里却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四十六岁的壮年,他被剥夺了教书、科研、发表文章的权利。他子女的升学受到影响,这正是他最感痛心的事情。他被下放工地劳动,接受几乎是侮辱人格的批判,还要递上一份份违心的检讨书。

1966年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爆发了。毛泽东发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动员令。作为五类(地、富、反、坏、右)分子之一的右派分子自然也在横扫之列。黄万里被驱赶到校园劳动、受鞭打至出血、被剃成阴阳头;他的家也被抄数次,一些颇有价值的字画、文稿、照片都被撕为碎片。不久,他又被赶出家门,三代同堂住进清华园最简陋的集体宿舍里;他的工资被扣,每月只发20元的生活费;他还被勒令每天打扫水利系馆内外,无论春夏与秋冬。但是,他从不自怜自艾,因为他懂得,现况非关个人,这情势关系着人民的安危。他也从不自外于人民,扫地之余,仍秉灯苦读,也热心地看大字报。他常对子女们说:文化大革命以后,城里人都不工作了,我们都是靠农民养着哪!他的诗《国子监教授拥彗吟》更表达了他诚挚坦荡的胸怀:

国子先生且耆艾,苍颜华发临风前。/折腰拥彗挥尘舞,小语花丛累十年。/长彗长彗圆木柄,三载相持亦夙缘。/扫来满地琉璃滑,先生莞尔望云天。/这边行者过,讶见先生深叹息;/那边学子过,掉头疾去语窃窃;/亦有员工过,强抑笑容喜形色。/ 但见先生神韵逸,飘然乘化悠然得。/昔年剥削有余愆,而今无给心安谧。/先生有道出资封,先生有才仗工农;/斯道斯文堪扫地,斯技斯才要纳忠。/阅历江河如指掌,青灯埋首忆艰工。/辄从扬子谋江利,忍对黄河哭禹功!/有策犯鳞何足忌,临危献璞平生志,/此生哪值五羖皮,倘济苍生秦豫冀。/欲趋彤庭奉拾遗,书生一得容生计,/非关傲世玩才智,总是挈情忧国泪。

1969年他随清华大学员工下放江西鄱阳湖畔劳动。在“清理阶级队伍”阶段,他又被指为特务。此时,已年届六十的他,白天仍头顶烈日劳作于稻田,夜里又连续遭批斗不得安眠,曾多次因中暑晕倒在田边。1972年清华员工撤回北京后,他又被送往三门峡继续劳动改造,并接受群众的批判。由于他曾就三门峡改建方案致信当时的总理周恩来,1973年初,被准许在监督下进入当时的“三线”潼关以上地区,考察黄河、渭河的地貌与河势。1974年初,“批林(彪)批孔(子)”时,他虽因坦陈自己自幼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又被揪回清华批斗。但在1973年至1976年间,地方上相对稳定,校方在三门峡的领导对黄万里的研究工作也给予了一定的照顾和支持。他便在头戴右冠、边挨批斗、边劳动改造的业余时间里完成了《论治理黄河的方略》、《论连续介体最大能量消散率定律》等论文,也写出了大量的诗篇。他自认为,这些工作乃其平生最大之收获。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打倒;1978年12月,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在邓小平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黄万里为此感到欢欣鼓舞,他由衷地拥护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新政策。1978年2月,他的右派分子帽子终被摘掉,虽然依时间顺序名列清华大学右派分子之末;1980年2月26日,清华大学党委通知他:“黄万里同志原划右派问题属于错划,经中共北京市委批准予以改正,恢复政治名誉,恢复高教二级教授的工资待遇。”这一纸决定终使其政治及工资待遇恢复到二十多年前。此后,他还担任过北京市第六、第七届政协委员。

1980年以后,黄万里已达七十高龄,但他仍孜孜不倦地研究治理江河的策略以及中国水资源利用的问题。写出或发表了《论分流淤灌策治理黄河》、《论黄河断流及其对策》、《论黄淮海河的治理与华北平原的整体开发》、《我看“黄河治理开发纲要”》、《论江河淮海综合治理》等文,直到1999年10月他还在水利部召开的《黄河的重大问题及其对策》讨论会上发表自己的见解。

黄万里提出的分流淤灌治理黄河的方略立足于对河流生成及地貌演变的自然规律的认识,同时也立足于对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实践中经验教训的总结。

近半个世纪来,大多数学者把水土保持作为正本清源,根治黄河的基本方略。其理论简单明了:泥沙留在原地不下来,河就清了,下游就不会淤、决 、徙了,河自然就治好了。但黄万里指出,水土保持可以更好地利用土地,以维护当地的农林畜牧业,因此是完全必要的,但却不能据以治理黄河。他科学地论证了工程措施的水土保持违背自然界上游切割,下游造陆的必然过程。全面拦住泥沙不入河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使在源头拦住泥沙后,出来的清水仍将沿程冲起河槽中的积沙,把它带到下游来。从地质演变历史来来看,河北、河南、和山东平原乃是黄河的冲积锥体,无数泥沙构成这一庞大三角洲,而且仍在淤积之中,自然界这一伟大的造陆运动是不可抗拒的。况且就在这块快速淤成的土地上,发扬了我国古代的固有文化,引起了汉满蒙三族的中原逐鹿与文化融合。因此,黄河是一条好河。他谆谆告诫我们:黄河从黄土高原夹带泥沙下行,不仅是自然现象,而且遵从着客观规律。而凡切实可行的治河方略,只能依据客观规律来制定。

黄万里进一步指出,黄河夹沙过大陆架入海,陆续造成了由郑州桃花峪开始的二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冲积平原,它在平面上是一个三角形,从立体看是一个隆突的圆锥体。在这个三角洲上,除大汶河从泰山出来以外,没有支流汇入黄河,洲上的降雨径流只能沿许多流派辐射出海,组成一个二十五万平方公里的流派而不是流域。在三角洲地貌演变的过程中,长期的总结果一定是全面沿河程淤积延伸的。唯淤积使河口延伸;唯延伸壅水,使洲面淤高,两者相互影响地进行着。人类定居黄河两岸,筑堤护岸,又使淤积集于两堤岸之内,延伸集于一条流程的河口,于是淤积和修复堤岸加速,形成目前的悬河。在水沙向下运动的过程中发生的蒸发、渗漏、沿程坡减与沙口延伸合起来均会使任何三角洲上、任何悬河中,在长期内必然发生淤积。任何一种整治河道的方法,除挖河淘沙出堤外,都不能使三角洲或悬河不淤。当然水库拦沙可使下游减少淤积,但泥沙淤积仍会从下游转向水库的上游,三门峡水库建造的后果便是一例。因此,企图把上游下来的泥沙通过集流全部输送出海是违背力学原理的,是不可能成功的。

既然上游拦沙,下游集流输沙出海违背了自然的规律,那么怎样解决黄河下游的淤、决、徙问题呢?黄万里认为分流输沙是唯一可行的治河策略。分流即是从桃花峪开始,在河底打开一二十个堤口,把河水悬沙连同底沙一起排向原有低洼的流路,辗转出海。分流中沿途仍不免淤积,但这淤积是沿二十多条流派将泥沙疏散到广泛的滩地上,一场大洪水分摊到大平原上就只剩下微量的淤灌了。他指出,世界上治理三角洲均采用分流淤沙,唯有黄河例外,这是因为人们没有认识到黄河冲击三角洲的顶点是在郑州的桃花峪,而误以为在利津近海处之故。他认为在三角洲上分流排水,正是顺水之性,因势利导,而束堤悬河、集流出海,乃是违背自然形势的。

黄河自1972年出现断流,且断流频率越来越高,断流河段越来越长,断流天数也越来越多。黄万里认为这是上中游造坝、水库以及水土保持工程造成的。这些措施对于当地的经济开发是有利的,但对治理中下游黄河在策略上是无效的,且招来缺水断流的灾难。如今沿河已修成八个大坝,上中游水土保持已完成40%的面积,虽非得计,但这些事实已不容改变,唯一挽救方法是引长江水入黄河。他指出,东线调水所需抽水功率太大,极不经济,且沿途拦截用水,因而是不可行的。中线调用丹江口的水是合理可行的,但不宜加高丹江口大坝以增蓄水。否则会扩大汉水卵石沉积造成的灾害。他建议先调嘉陵江水入汉水,再导入黄河或黄淮之间的耕地,这样工程较简便。他还认为,从西线调长江及其支流等江水入黄河上游是最合理的长远计划。

八十年代长江三峡建坝计划提出以来,黄万里便写文章、演讲、多次致信国家最高领导人(共六次,三峡建坝开始前、后各三次),他奔走呼号:长江三峡高坝永不可修!黄万里提出的理由主要有三个方面:

三峡高坝对流域的自然地理和生态环境有诸多不利影响。长江出三峡,从四川夹带了大量的泥沙并冲刷了河底的卵石到中下游,在地质史上建立了两湖三江冲积平原,而且仍在不断建立着苏北和上海浦东的滩涂,合计江苏东疆每年造地十万亩,这个莫大的财富是长江从四川等地搬来的。在三峡大坝拦沙后,这些财富将不会增长,甚至受海流冲击,海岸线可能退缩。在中游当江水高涨,洞庭、云梦、鄱阳、太湖等湖泊起调节作用时,上游带下的有机肥泥普遍施给了各省洼地,维持着良性的生态平衡。筑坝后这些效用将告失去,不利于农业和渔业的发展。更为致命的问题在于,卵石和粗沙是长江在四川的干支流的造床质料,这些卵石终年下移,形成流动的河床。建坝之后,卵石部分将不能过坝排出,而沉积在水库末端,这淤积将从重庆逐年向上游漫延,穿过北碚、泸州,再向各支流延伸。终将抬高诸川洪水位,淹没四川坝田,而不得不拆除大坝。关于这一点,黄万里曾在《水力发电学报》上发表文章,从理论和技术上作了详尽的分析。

其次,三峡大坝的经济核算问题。不仅应将其长期收获的多种效益对比工程投资作经济核算,而且必须计入水坝对于上下游生态环境造成的各种损失才算合理。而且,大坝的经济核算及格,仅仅是其修建的必要条件。在经济规划中应首先实施的是经济效益最优的方案,三峡大坝主要为发电,而多方面的经济比较显示,三峡电站的效益比分散在云贵川湘鄂赣诸省山区的许多大中型电站要差得多。

从国防观点看,三峡大坝无疑自动制造一个弱点资敌。若大坝被炸毁,则两湖三江人民皆沦为鱼鳖矣。

黄万里的治黄策略及对于三峡工程的意见虽未被决策者采纳,但他从江河及其流域地貌生成的历史和特性出发,全面、整体地把握江河的运动态势;他认识和尊重自然规律,把因势利导作为治河策略的指导思想;他新颖、独树一帜的见地,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除科学研究外,他也怀着极大的喜悦和高昂的热情,培养研究生,为青年教师讲课并指导他们的科学研究。1998年长江特大洪水以后,他倍感焦虑,自责过去教学方面的缺陷,要求重上讲台,讲授治河原理。他的讲稿集成长文《水经论丛·治水原理》。1987年他还曾赴美国多所大学讲学,母校依利诺伊大学向他颁发了“杰出校友”的荣誉奖状。

黄万里自幼喜爱文史,着力于古诗词的创作。在他生活的各个时期,无论荣辱,都留下了真挚的诗篇。他以诗言志,以诗抒情,诗歌成就了他艺术的人生。他将这些诗编成了小书《治水吟草》,金克木先生读后,为其题诗曰:

昔有南冠今右冠,/书生报国本来难。/大堤蚁穴谁先见,/太息泥沙塞巨川。/

就在黄万里殚精虑竭地思考治江治河的大计之时,病魔也偷偷向他袭来。1987年他做了第一次癌症手术。为治疗癌症及其他重症,他先后做过四次大的手术治疗,但每次又都顽强地站立起来,与疾病斗争了整整十五年。在这十五年里他仍醉心于江河的研究,发表文章,给学生讲课,向有关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见。他在病重时曾对自己的学生说:知识分子,特别是决策者的错误认知是最大的祸国殃民。我们受之于民的太多了,要竭尽自己的知能报效国家,我对兴建三峡工程的意见,屡屡上书中央,先后六次屡挫屡上,我要求中央领导给我30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问题讲清楚,可惜无此机会。我是看不到三峡建成的后果了,你们还能看见,帮我记着看看,但愿我的话不要言中,否则损失太大了。

2001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还在学习使用计算机,对新鲜事物象年轻人一样充满热情。就在这一年,当他最后一次走上讲台时,他穿上了自己最喜爱的白西装,但回到家中时已经站立不住了。在病重住院的最后日子里,他仍十分兴奋地准备迎接自己九十岁的生日。8月8日,当预感到将不久于人世时,他没有给家人和子女留下只言片语,却用颤抖的手,向看望他的学生写下了这样的遗嘱:

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挖》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拦》为主,为主。

汉口段力求堤固。堤临水面宜打钢板桩,背水面宜以石砌,以策完全。盼注意,注意。

万里遗嘱

2001-8-8

2001年8月27日,黄万里走完了他人生最后的路程。离开了他魂萦梦绕的祖国江河大地。他走过了辛亥革命后的整个二十世纪,他远非淡薄名利、更非不食人间烟火的完人。但是,他和他那一代中国所有的知识菁英一样,永远背负着民族危难的沉重的十字架;他们不会忘记战火中苦难的人民,也不会忘记洪水肆虐下苦难的人民。正如黄万里诗中所说“临危献璞平生志”,临危献璞是他们的宿命。他们从西方学到了先进的科学技术,更学到了科学、理性的精神。他们懂得,科学的真理是独立于任何个人或集团的利益之外的,因此,他们决不会为权势或偏见而放弃科学的真理。这就是黄万里在任何打击和挫折下,总是坦然无忌的原因。他只说真话,不说假话;他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

他们活得太艰难了,可也活得堂堂正正、活得有声有色。

2002年6月12日

2003年10月16日修正
 
 

文中那篇英文论文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峡大坝:一场环境灾难?)http://www.sciam.com/article.cfm?id=chinas-three-gorges-dam-disaster

March 25, 2008

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

Even the Chinese government suspects the massive dam may cause significant environmental damage

By Mara Hvistendahl

DAM THE ENVIRONMENT: Has an environmental cataclysm been unleashed by China's Three Gorges Dam?
Valerie Crafter/iStockphoto

SHANGHAI—For over three decade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dismissed warnings from scientists and environmentalists that its Three Gorges Dam—the world's largest—had the potential of becoming one of China's biggest environmental nightmares. But last fall, denial suddenly gave way to reluctant acceptance that the naysayers were right. Chinese officials staged a sudden about-face, acknowledging for the first time that the massive hydroelectric dam, sandwiched between breathtaking cliffs on the Yangtze River in central China, may be triggering landslides, altering entire ecosystems and causing other serious environmental problems—and, by extension, endangering the millions who live in its shadow.

Government officials have long defended the $24-billion project as a major source of renewable power for an energy-hungry nation and as a wa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When complete, the dam will generate 18,000 megawatts of power—eight times that of the U.S.'s Hoover Dam on the Colorado River. But in September, the government official in charge of the project admitted that Three Gorges held "hidden dangers" that could breed disaster. "We can't lower our guard," Wang Xiaofeng, who oversees the project for China's State Council, said during a meeting of Chinese scientists and government reps in Chongqing, an independent municipality of around 31 million abutting the dam. "We simply cannot sacrifice the environment in exchange for temporary economic gain."

The comments appeared to confirm what geologists, biologists and environmentalists had been warning about for years: building a massive hydropower dam in an area that is heavily populated, home to threatened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and crossed by geologic fault lines is a recipe for disaster.

Among the damage wrought: "There's been a lot less rain, a lot more drought, and the potential for increased disease," says George Davis, a tropical medicine specialist at The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G.W.) Medical Center in Washington, D.C., who has worked in the Yangtze River Basin and neighboring provinces for 24 years. "When it comes to environmental chang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Three Gorges dam and reservoir is the great granddaddy of all changes."

Dam Quake
When plans for the dam were first approved in 1992, human rights activists voiced concern about the people who would be forced to relocate to make room for it. Inhabited for several millennia,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is now a major part of western China's development boom. To date, the government has ordered some 1.2 million people in two cities and 116 towns clustered on the banks of the Yangtze to be evacuated to other areas before construction, promising them plots of land and small stipends—in some cases as little as 50 yuan, or $7 a month—as compensation.

Chinese and foreign scientists, meanwhile, warned that the dam could endanger the area's remaining residents. Among their concerns: landslides caused by increased pressure on the surrounding land,  a rise in waterborne disease, and a decline in biodiversity. But their words fell on deaf ears. Harnessing the power of the Yangtze has been a goal since Nationalist leader Sun Yat-sen first proposed the idea in 1919. Mao Zedong, the father of China's communist revolution, rhapsodized the dam in a poem. The mega- project could not be realized in his lifetime, however, because the country's resources were exhausted by the economic failures of the Great Leap Forward in the late 1950s and then the social upheaval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from the mid-1960s a to the early 1970s. Four decades later, the government resuscitated Mao's plans. The first of the Yangtze's famed gorges—a collection of steep bluffs at a bend in the river—was determined to be the perfect site.

In June 2003, nine years after construction began, the state-owned China Yangtze Three Gorges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CTGPC) filled the reservoir with 445 feet (135 meters) of water, the first of three increments in achieving the eventual depth of 575 feet (175 meters). The result is a narrow lake 410 miles (660 kilometers) long—60 miles (97 kilometers) longer than Lake Superior—and 3,600 feet (1,100 meters) wide, twice theof the natural river channel. Scientists' early warnings came true just a month later, when around 700 million cubic feet (20 million cubic meters) of rock slid into the Qinggan River, just two miles (three kilometers) from where it flows into the Yangtze, spawning 65-foot (20-meter) waves that claimed the lives of 14 people. Despite the devastating results, the corporation three years later (in September 2006) raised the water level further—to 512 feet (156 meters). Since then, the area has experienced a series of problems, including dozens of landslides along one 20-mile (32-kilometer) stretch of riverbank. This past November, the ground gave out near the entrance to a railway tunnel in Badong County, near a tributary to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4,000 cubic yards (3,050 cubic meters) of earth and rock tumbled onto a highway. The landslide buried a bus, killing at least 30 people.

Fan Xiao, a geologist at the Bureau of Geological 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of Mineral Resources in Sichuan province, near several Yangtze tributaries, says the landslides are directly linked to filling the reservoir. Water first seeps into the loose soil at the base of the area's rocky cliffs, destabilizing the land and making it prone to slides. Then the reservoir water level fluctuates—engineers partially drain the reservoir in summer to accommodate flood waters and raise it again at the end of flood season to generate power—and the abrupt change in water pressure further disturbs the land. In a study published in the Chinese journal Tropical Geography in 2003, scholars at Guangzhou’s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predicted that such tinkering with the water level could trigger activity in 283 landslide-prone areas.

That is apparently what happened to the 99 villagers of Miaohe, 10 miles (17 kilometers) upstream of the Yangtze, who saw the land behind their homes split into a 655-foot- (200-meter-) wide crack last year, soon after the reservoir water level was lowered for the summer floods. Officials evacuated them to a mountain tunnel where they camped for three months.

One of the greatest fears is that the dam may trigger severe earthquakes, because the reservoir sits on two major faults: the Jiuwanxi and the Zigui–Badong. According to Fan, changing the water level strains them. "When you alter the fault line's mechanical state," he says, "it can cause fault activity to intensify and induce earthquakes."

Many scientists believe this link between temblors and dams—called reservoir-induced seismicity—may have been what happened at California's Oroville Dam, in the foothills of the Sierra Nevada. The largest earthen dam in the U.S., it was constructed on an active fault line in the 1950s and filled in 1968. Seven years later, when the reservoir's water supply was restored to full capacity—after engineers lowered it 130 feet (40 meters) for maintenance—the area experienced an unusual series of earthquakes. U.S. Geological Survey seismologists subsequently found a strong link between the quakes and the refilling of the reservoir.

The Oroville area was sparsely populated, so little damage was done. But earthquakes have also been connected to past hydropower projects in China, where dams are often located in densely populated and seismically active river basins. Engineers in China blame dams for at least 19 earthquakes over the past five decades, ranging from small tremors to one near Guangdong province's Xinfengjiang Dam in 1962 that registered magnitude 6.1 on the Richter scale—severe enough to topple houses.

Surveys show that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may be next. Chinese Academy of Engineering scholar Li Wangping reports on the CTGPC's Web site that the area registered 822 tremors in the seven months after the September 2006 reservoir-level increase. So far, none have been severe enough to cause serious damage. But by 2009, the dam's water level is set to be raised to its full 575-foot capacity and then lowered about 100 feet (30 meters) during flood season. That increase in water pressure, in water fluctuation and in land covered by the reservoir, Fan says, makes for a "very large possibility" that the situation will worsen.

Local news media report that whole villages of people relocated to make room for the dam will have to move a second time because of the landslides and tremors, indicating that officials failed to foresee the full magnitude of the dam's effects. Guangzhou's Southern Weekend late last year reported that villagers in Kaixian County were eager to move again, citing landslides, mudslides and ominous cracks that had appeared in the ground behind their homes. They also hoped that moving might resolve land allocation issues: Some said they received only half of the acreage they had been promised.

Water Displacement
The dam is also taking a toll on China's animals and plants. The nation—which sprawls 3.7 million square miles (9.6 million square kilometers)—is home to 10 percent of the world's vascular plants (those with stems, roots and leaves) and biologists estimate that half of China's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including the beloved
giant panda and the Chinese sturgeon, are found no where else in the world. The Three Gorges area alone accounts for 20 percent of Chinese seed plants—more than 6,000 species. Shennongjia, a nature reserve near the dam in Hubei province, is so undisturbed that it is famous for sightings of yeren, or "wild man"—the Chinese equivalent of "Big Foot"—as well as the only slightly more prosaic white monkey.

That biodiversity is threatened as the dam floods some habitats, reduces water flow to others, and alters weather patterns.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spurred deforestation and pollution in surrounding provinces in central China, endangering at least 57 plant species, including the Chinese dove tree and the dawn redwood. The reservoir created by Three Gorges dam threatens to flood the habitats of those species along with over 400 others, says Jianguo Liu, an ecologist at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and guest professor at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who has done extensive work on biodiversity in China.

The dam further imperils delicate fish populations in the Yangtze. Downstream, near where the river empties into the East China Sea, the land around the Yangtze contains some of the densest clusters of human habitation in the world, and overfishing there has already endangered 25 of the river's 177 unique fish species. According to a 2003 letter to Science by Wuhan University ecologist Ping Xie, many of these fish evolved over time with the Yangtze flood plain. As the dam decreases flooding downstream, it will fragment the network of lakes around the as well as lower the Yangtze's water level, making it difficult for the fish to survive. The project has already contributed to the decline of the baiji dolphin, which is so rare that it is considered functionally extinct.

The reservoir could also break up land bridges into small islands, isolating clusters of animals and plants. In 1986, Venezuela's Raúl Leoni Dam flooded 1,660 square miles (4,300 square kilometers) of land, creating the vast Lake Guri, along with a scattering of nonsubmerged land. The nascent islands lost 75 percent of their biological species within 15 years, according to research published in Science.


To determine the true toll, the Three Gorges Dam is taking on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Liu says, long-term data is needed, so that decreases in population totals can be compared with natural species fluctuation. But he cautions that many of the dam's effects may not be immediately apparent. The project is altering reproduction patterns, meaning it may already be too late for some plants and animals. "In the short term, you see the species still there, but in the long term you could see [them] disappear," Liu says. It is here that State Council representative Wang's allusion to "hidden dangers" rings especially true.

Disease and Drought
When officials unveiled plans for the dam, they touted its abilit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Now, the dam seems to be causing the opposite problem, spurring drought in central and eastern China. In January, the China Daily (the country's largest English-language newspaper) reported that the Yangtze had reached its lowest level in 142 years—stranding dozens of ships along the waterway in Hubei and Jiangxi provinces. An unnamed official with the Yangtze River 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 blamed
climate change, even as he acknowledged that the dam had reduced the flow volume of the river by 50 percent. To make matters worse, China is now plowing ahead with a controversial $62-billion scheme to transfer water from the Yangtze to northern China, which is even more parched, through a network of tunnels and canals to be completed by 2050.

Meanwhile, at the mouth of the Yangtze residents of Shanghai, China's largest city, are experiencing water shortages. The decreased flow of fresh water also means that saltwater from the East China Sea now creeps farther upstream. This, in turn, seems to be causing a rise in the number of jellyfish, which compete with river fish for food and consume their eggs and larvae, thereby threatening native populations that are already dwindling as a result of overfishing. In 2004, a year after the dam was partially filled, scientists noted a jellyfish species in the Yangtze that had previously only reached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effects of the dam's disturbance of whole ecosystems could reverberate for decades. G.W.'s Davis is part of a project researching the disease schistosomiasis (a.k.a. snail fever or swimmer's itch), a blood parasite transmitted to humans by snails; people can get it by swimming or wading in contaminated fresh water when infected snails release larvae that can penetrate the skin. (Symptoms include fever, appetite and weight loss, abdominal pain, bloody urine, muscle and joint pain, along with nausea, a persistent cough and diarrhea.) The snails used to breed on small flood plain islands where annual flooding prevented a population explosion. Now, the decreased flow downstream from the dam is allowing the snails to breed unchecked, which has already led to a spike in schistosomiasis cases in some areas.

According to Davis, such alterations could precipitate a rise in other microbial waterborne diseases as well. "Once you dramatically change the climate and change water patterns, as is now seen in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he says, "you change a lot of environmental variables. Almost all infectious diseases are up for grabs."

The official recognition of the dam's dangers suggests that the project's environmental and public health impacts are starting to sink in. Political analysts speculate that President Hu Jintao and Premier Wen Jiabao are eager to distance themselves from a project they inherited. Although halting plans at this point would be an admission of government error, the openness following the Chongqing meeting raised the hopes of worried scientists that officials would take action to minimize the project's environmental and public health fallout.


Government-funded institutions have been quietly assessing possible recourses. Officials say they've spent more than $1.6 billion on fortifying landslide-prone areas and will spend an additional $3.2 billion on water cleanup over the next three years. In January the CTGPC signed a memorandum of understanding with the Nature Conservancy allowing that organization to consult on species protection and river health in the dam area. China's Ministry of Health, meanwhile, is trying to control schistosomiasis infections with a combination of drugs and applications of molluscicides, pesticides that wipe out the disease's snail carriers.

But these measures may not be sufficient to avert disaster. In February China's 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dministration said reservoir water quality targets had not been reached despite a cleanup effort that had been underway since 2001. And fighting schistosomiasis requires a more holistic, multi-pronged approach—particularly now that ecosystems in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have been altered. To ward off an outbreak, Davis says, the government would have to prevent the use of night soil as fertilizer, build cement irrigation ditches, and ensure area villagers access to clean water. So far, that hasn't happened.

Government Oversight
In the wake of media reports about the government's concerns, officials began to backpedal. In a November 2007 interview with state news agency Xinhua, State Council's Wang claimed that "no major geological disasters or related casualties" had occurred since the reservoir's water level was raised in 2006; five days later, the earth in Badong crumbled and the railroad tunnel landslide wiped out the bus and its passengers.

Following a brief period of openness, discussion of the dam's environmental effects has once again become largely taboo in China. Government officials fear that continued free discussion of the project's ramifications could lead to civil unrest. One internationally published Chinese scientist working in the Yangtze Basin declined to comment publicly, noting, "This is a very sensitive topic…. I can't give hypotheses."

Despite the Three Gorges dam's growing list of problems, however, hydropower remains an integral—and ostensibly green—component of China's energy mix. China still draws 82 percent of energy from coal, but large dams are crucial to the country's climate change program, which aims to increase its proportion of electricity from renewable resources from the current 7.2 percent to 15 percent by 2020. Over one third of that will come from hydropower—more than from any other source. Twelve new dams are planned for the upper Yangtze alone.

The logistical and environmental hurdles involved in executing these dams underscore China's commitment to hydropower. The Yangtze's newest dams include several smaller projects that are necessary to alleviate sedimentation caused by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In his 2007 report to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Prime Minister Wen Jiabao said that China had relocated 22.9 million people to make room for its large hydroprojects.

China's original goal was to fill the reservoir to its maximum level by 2013. Despite all the trouble, that was moved up to 2009, Fan says, to boost hydropower output by an additional 2.65 billion kilowatt-hours each year.

"For the economic interests and profit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he says, "that's very important. But the function of any river, including the Yangtze, is not only to produce power. At the very least, [a river] is also important for shipping, alleviating pollution, sustaining species and ecosystems, and maintaining a natural evolutionary balance."

"The Yangtze doesn't belong to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Fan adds. "It belongs to all of soc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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