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28日至4月20日,五场九评及中国问题研讨会在秘鲁首都利马的国家记者俱乐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的国立博物馆、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爱利斯的国家记者协会、布宜诺斯爱利斯大学旁的城市公园,及美国康州耶鲁大学相继举行,宾州费城爵硕大学商学院谢田教授应邀演讲并回答了听众的提问。以下系根据谢田教授的演讲、听众问答、和阿根廷《国家日报》、秘鲁广播电台、及智利记者的采访汇集而成,并经谢教授同意整理发表。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中国经济近年的发展及经济与社会的互动、中国经济对世界的影响、对拉美国家的意义,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到今天为止,随着九评的传播和退党的持续,即使是中共内部最顽固的党徒也看到了它即将可耻的走入历史的下场,并且这一天有可能在任何时候突然来到。但是,如果中共现在突然垮台,中国的经济会怎样呢?中国经济和社会会随之崩溃吗?在世界经济越来越浑然一体化的今天,中国会不会把世界经济带入衰退呢?相信这是我们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
首先,可以预见的是,中共垮台之后,中共以谎言编织的经济假象与其它谎言一样,将一一暴露无遗,我们会见到中国经济令人恐惧的幕后真实图景,这就像苏共垮台之后,苏联经济的繁荣假象砰然破灭一样。一个被精心的、大规模的淘空、盗用、挥霍的无底黑洞会展现在人们的面前。那些直到今天为止还在为中共的虚假繁荣大唱赞歌的御用经济学家们,那时将愧对自己的良心、愧对世人、无地自容。
当神奇的造化之手翻过这一页,我们会发现,中国自1979起的所谓“高成长率”,即是中共对内粉饰太平的工具,也是他们对外吸引外国投资的超级诱饵;因此而蜂拥进入中国、名利世界前茅的外国直接投资,虽然给沿海开放城市带来了以出口为导向企业发展的生机,却也直接以金钱帮助了中共对内部民众的镇压;外贸的惊人增长和因此而来的、如今高居世界第一的外汇存底,一方面成为中共煽动狭隘爱国主义的工具,另一方面则为硕鼠们攫取“硬通货”逃亡海外打开了方便之门;低工资世界工厂的日夜开工,虽然足以影响国际原材料的价格,但与之而来的,是自然环境的严重破坏和劳工基本权力的褫夺;奥运会、世博会的光环的确是非常的辉煌,但是,它们可能不足以掩盖每年七、八万起大规模抗争民众内心的愤懑和怨恨。
中共垮台之后,中国人民会惊心的发现,“假”的侵蚀已经使我们的民族难以寻找回“真”的真谛,我们重新客观、准确的评估经济规模和经济现象的能力和技能都几乎丧失殆尽。
中共编造的GDP神话,早已被海内外学者如汤马斯-拉斯基教授等人以中共自己的数字所戳穿。而中共总理温家宝所要求的,停止地方各省市自行公布 GDP增长以避免与中央的数字相冲突而穿帮,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一贯造假的中共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不继续造假了。中共不能解决造假的问题,是因为他们自己就是造假的根源、造假的动机、造假的直接受益者、和造假的努力实践者。
只要中共需要以经济繁荣的假象给它的统治增加合法性的外衣,中央政府一级就需要统计造假;只要中共继续意识到并需要以外来的投资和出口创汇来支持政权的运作,他们就有“需要”继续造假;只要地方政府满足中央的经济增长要求并出于其维持乌纱帽的考虑,而且不必耽心会有独立的监管,就会在地方政府一级有持续的造假。期望中共不再造假,无疑是缘木求鱼;经年累计的谎言一旦要重新评估,他们就会淹没在人们愤怒的唾弃之中。
在西方国家,独立的会计制度、会计人员的考核完全独立于政府的控制之外。如果说美国的 FASB(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 Board)需要布什政府的财政部官员来管辖,人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这些专业的、非政府团体的存在,保证了会计报表的客观、独立、和准确性,它是投资大众利益的保障,也是监督政府运作的基础。
而当人们惊讶的发现,“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只是中共财政部下属的一个社团,而当造假的要求是来自中共当局本身,那些中国的注册会计师(CPA)们就会处在一个非常窘迫的境地,而不能发挥他们的职业专长。在一个中共控制无孔不入、全面深入到人们求职、就业、升迁、退休、及生老病死所有环节的社会,专业人员没有太多的挣扎,就会放弃他们的职业道德。
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在国有银行的坏帐过半,没有人敢站出来;那些从中央到地方的小金库、中金库、和大金库,没有人敢指出来;国家资产、资金转移海外的速度和力度,前所未有、前所未闻,也没有人敢揭发、披露出来。
标准普尔估计中国的坏帐达45%,海外学者估计超过50%。人们在看着这些坏帐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中共在试图把这些坏帐剥离,试图打造出一批好的、干净的、资产构成良好的银行,以上市圈钱。但人们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些坏帐产生的机制并没有解体,坏帐还会继续的、源源不断的被产生出来。产生坏帐的机制就是中共本身,是中共的一党专制使得国有银行不顾风险向他们自己的亲戚、朋友、或任何肯给他们回扣的人滥发放那些永远收不回来的所谓贷款。这些被挥霍、提成、转入私人金库、转移到海外的回扣和贷款本金本身,是呆帐的直接原因,也是中共从全中国人民身上明火执仗抢劫的赃款。中共垮台之后,坏帐的根源消失,我们才有可能重新收拾中国银行这个滥摊子。并且中共垮台越早,我们面临的金融问题才会越小。
银行坏帐这个问题是中共无法回避的。中国历时13年的进入WTO的谈判换来了中国产品长驱直入欧美市场,也付出了开放金融市场的承诺。如今,只享受 WTO成员的权力,而不愿尽成员的义务,不如约开放市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WTO 2006年底这个大限,随着美国贸易代表步步紧逼的要求中共按WTO的要求去做,也让中共越来越明白了“大限”的可怕涵义。如果没有中共官员的监守自盗,这个大限本来对长于节约储蓄、善于投资创业的国人来说,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而正是因为中共蠹虫的存在和银行资本的恶化,原本中国人可以享受到一流银行服务的机会变成了约束中共的死诀。
中国官方公布的城镇失业率是4-5%,即使是官方控制的中国全国总工会的调查,都认为实际的城镇失业率大于12%。北京理工大学胡星斗教授的研究认为,全国的失业率在 20%至 40%。我们必须真正面临中国的失业问题,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象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继续公开否认这个问题的存在。数以百万计的失业(下岗)工人是没有兴趣关心失业率的数字的,但当他们的被忽略融入每年七、八万起大规模示威抗议的行动时,这些百分比的威力才会真正令人触目惊心。
在中国,计算失业率的基础,亦即全中国人口的基数,在中共治下恐怕都是做不到的,因为有这个强制计划生育的恶劣政策的存在。那些出生了、长大了、但没有正式申报户口的人们,那些因为地方官员不愿因为超生而丢掉乌纱帽、从而继续压低真实人口数字而失去了“地球球籍”的人们,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讨回做人的基本尊严呢?只有在中共倒台、反人性的计划生育政策被废止之后,才有可能。
大家都知道这个“基尼指数”,它是衡量社会财富分化的一个很好的指标。其实美国的基尼指数也很高,在2004年它高达0.45,几乎高于所有其它西方国家,但没有人觉得需要掩饰这一数字。实际上这数字的一个权威来源,恰恰是美国政府内部的中央情报局。中共政府在掩盖中国的基尼指数,并停止发布最新的数据,反而让人意识到这里面猫腻太多,它从侧面反应出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崩溃恐怕是迫在眉睫的了。关键是,这些指数本来是用来观察社会、体察民情的最好方法,对它的恐惧也再一次显示了中共本质上的虚弱。
中国的外汇储备超过8000亿美元,但这并没有让很多人高兴起来,也没有觉得存底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一对老百姓来说有什么实际意义。它的确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反而有可怕的隐患。朱熔基承认有上千亿美元流失海外,在2000年,资金外逃的数字 480亿美元甚至超过当年的外国直接投资407亿。截止2003年6月,6,528名失踪的官员,8,362名逃往海外的中共官员,他们是两袖清风的离开了中国嘛?这些在中共体制下只会念文件、发号施令的官员,有任何可以让他们在自由国家得以谋生的技能吗?2005年9月的一场突击行动使得四大商业银行在十三个省市地区,至少有四十二名行长、副行长被捕,并查获了他们随身携带的740亿元人民币、22亿美元,我们难道没有理由怀疑中共囤积外汇硬通货的真正动机吗?
阻止中共官员继续盗窃国库,其实对他们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可以阻止他们在犯罪的路上越滑越远。中共垮台之后,我们会发现成千上万个(菲律宾前总统)马科斯一样的丑闻浮现出来,他们群体性的掠夺会让那些民工、下岗职工、乃至全世界人民都瞠目结舌。与省级、中央级的“中金库”、“大金库”(并非国库)相比,那些见诸报端、县市一级的“小金库”,以及他们窝藏的外汇和黄金,会显得是小巫见大巫一样。
中共官员频频出访拉美各国,有着其政治、经济、探寻退路的多重目地。除了他们要显示其经济强权的形象,摆脱在国际正义论坛上的孤立地位,孤立台湾(台湾在南美有12个邦交国家)之外,更重要的,是寻求可靠的原材料市场。拉美国家与中国的贸易,从 1999年的30亿美元,增长到了2004年的220亿美元。拉美国家向中国出口的,只有食物和原材料,而从中国进口的,则是纺织品、成衣、鞋类、机械、电视、和塑料制品等。目前,阿根廷、巴西、智利、秘鲁、和委内瑞拉已经给予中国市场经济的地位,而美国和欧盟还没有承认中共治下的中国是真正的市场经济。因为市场经济的基础,是包括言论、信仰、迁徙、就业等人民的一系列权力,和政府不干预商业的运作,这在今天的中国是完全不可能的。拉美国家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个承认为自己利用反倾销法来对付来自中国的廉价进口设置了障碍,这个后悔药可能要以后才能尝到。
一天,我去HOME DEPOT买东西。旁边一位美国人大概看出来我可能来自中国,就问我为什么这个中国产的落地灯会那么便宜,只要十几美元。在美国的劳动力成本之下,同样产品的价格至少要在五倍、十倍于此,并且中国产品还有越洋运输、保险、关税的问题。我不知道该这么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