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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or阴谋? 南周引爆炸药桶波及红二代

短短几年间,强势而神秘的安邦集团在海内外金融界跑马圈地、高歌猛进,十分惹眼。《南方周末》不久前发表文章《安邦路线》,起底安邦在过去短短10年里的成长史,并且重点突出了安邦背后若隐若现的红色后代与官二代阴影。开国元帅陈毅之子陈小鲁邓小平外孙女邓卓芮、朱镕基之子朱云来等人均遭波及。除安邦外,《南方周末》、红二代等都被置于风口浪尖。

事实上,目前外界所知的零碎消息所描绘出来的一幅疑窦丛生的画面,或许还只是冰山一角。安邦集团背后究竟有何玄机仍待进一步解析。安邦成立刚满10年就成为能够在中国翻江倒海的金融大鹗,政商关系网错综复杂,涉及到的企业以百计,其不同寻常的成长轨迹很有可能意味着存在着某种问题。如果确实如此,那么对于这种牵扯面甚广、幕后关系极其复杂、甚至可能牵扯到红色家族的案例的处理就会十分棘手。不过,王岐山及中纪委也能够以此为契机展开对金融领域的深入反腐整顿。

南周的“没落”与惊雷

长期身处舆论风口浪尖的《南方周末》自新年献词事件后,就鲜有展现先前的锋芒。不久前,该报曝光深圳“娃娃鱼饭局”事件似是证明自己仍未失去“南方系”本色,现今对安邦集团的调查性报道则又使外界产生南周强势归来的观感。其实在此之前,坊间及部分媒体已经开始聚焦安邦,对其“攻城略地”的迅猛态势进行跟进观察,言语间不乏惊叹和怀疑。而《南方周末》此番报道将这种酝酿已久的质疑情绪点燃,这不仅是因为此文详细揭示了安邦的复杂背景,更是因为将其与敏感的红色家族连接了起来。

据报道,陈毅之子陈小鲁是安邦的董事会成员之一,邓小平外孙女邓卓芮是安邦保险集团董事长吴小晖第三任妻子,朱镕基之子朱云来也具有安邦董事的身份。南周报道的这些线索与之前坊间所传大体相符,安邦迅速崛起的“秘密”似乎已经相当明白。不过很快就有三人与安邦作“切割”的声音传进舆论场。消息称,邓卓芮与吴小晖已与吴小晖“终止夫妻关系”,朱云来“并非安邦董事”。陈小鲁更是反应激烈,多次以各种方式“辟谣”称,自己不是“赤豪”,不是“安邦实际控制人”。然而,不论是媒体揭示性报道还是他们的回应,大多语焉不详。他们与安邦之前和现在的关系究竟如何,仍需进一步发掘。

“红色”安邦背景显赫

值得一提的是,舆论场对南周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也给予了相当的关注。在此篇报道4天后的周一凌晨,南周突然发表一句话的“道歉声明”称,“本报1月29日关于安邦保险的相关报道,信息核实有不实之处,就此对安邦保险集团及主要负责人致歉。”南周的这一说明主要引发了两种解读,第一个,确实是某些信息不符合事实,但是南周又没有明说具体是哪一部分,这对读者来说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第二个,南周报道信息属实,但道歉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或许是受到来自某个不方便明说的力量的压力。

其实也有一些其他角度的观点。比如南周先“放”后“收”,虽然自己被置于风口浪尖,但是已经将新闻推进舆论漩涡。而且这似乎是唱“苦肉计”,以“道歉”的方式扮演悲剧英雄,既打出了名堂,又有利于发掘真相。而最终的目的也不外乎实现其孜孜以求的“公平正义”。

另外,香港南华早报中文网总编辑郑维发表微博说,“某些利益集团对抗反腐的方法:布下线索,让季伟同志摸进盟军的阵营,然后,蛮棘手的……搞也不是,不搞也不是”。此语表述较为隐晦,意思是腐败利益集团故意向外放料,以将“红二代”拉下马的方式打击反腐力量。而南周则只是扮演了发布渠道的角色。

在一些热衷斗争思维的人看来,红二代是当前中共反腐运动的重要推动力,这不仅体现在习近平、王岐山、刘源等人身份,也体现于十八大后至今未有一位红二代及其家族成员涉贪落马。针对红二代纵横政商两界的现状,不能说红二代全部都是奉公守法不逾矩的好公民。再加上难以说清道明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揪出涉案的红色家族人员很容易造成大面积杀伤,从而在社会舆论中对红二代群体造成一定的冲击。

对这些现象的解析和观点的总结,说明了安邦事件背景复杂程度,水太深。横跨政商两界的腐败、百余企业遭波及的金融疑团、红二代与官二代的阴影、反腐力量与腐败力量的暗中较量、行政体制与市场边界的划分、社会舆论和意识形态层面的乱象,都能从中窥探一二。而安邦崛起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红色家族与官二代扮演了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还需要时间来回答这些问题。。

王岐山金融反腐挺向纵深

在南周等事关安邦集团的系列报道里,能够明显发现存在的一些问题。首先是该集团与政治不可分割的关联。吴小晖可查的后两任妻子都是干部子女,除邓卓芮外,第二任妻子是曾经担任浙江省副省长的卢文舸之女。陈小鲁为安邦的独立董事,陈本人称之为“站台”,无工资,麾下多家公司却与之有关。安邦三位董事是原中国保监会官员。安邦从不掩饰在这方面的资源,但是其宣传手法确颇有策略性。据悉,安邦曾刻意维持自己较为神秘的形象和特殊的“背景感”,但是在圈内人看来,这反而更加反衬出其后台的地位和能量。

在媒体所报道的细节中,有几处值得注意。比如安邦拥有强大的打通行政关节和限制的能力。在实行严格的行政审批及分险种牌照管理的保险界,安邦成立刚满6年就已拥有了财产险、人寿险和健康险三张牌照。在吸纳保监会三位旧官员做董事后,安邦迅速成为拥有全牌照经营的综合性保险集团。在保险业内看来,安邦成立分公司、通过审批的速度要较同行快很多。“安邦有那种能力,可以推着监管往前走,包括修订法规。”在一两年前,业内即有这样的说法。保监会人士透露,审批快是因为吴小晖亲力亲为。他常常出现在保监会,亲自督促审批过程,而且往往是这边递交着审批,那边同步准备着筹备工作。

另外,安邦在10年期内急剧扩张,多次演绎“蛇吞象”的奇迹。比如在2011年11月,安邦保险以56亿元(1元人民币约合0.16美元,下同)收购了总资产超过1,600亿元的成都农商行35%的股权,成为其第一大股东。民生强势入主民生银行,还打破了该行“大股东不超过10%”的规矩。不难想象,在这些操作中,除了纯粹的经济手腕,背后很有可能存在诸多隐形的力量。如此的话,就涉及到行政体制和腐败问题。在当前已形成的舆论压力下,纪检机构难以避免就要出手。

事实上,自中共十八大之后,金融界就已经成为中共反腐的重点地区。被称为“金融专家”的王岐山曾告知:“本届中纪委若干工作重点之一就是整顿、查办、打击金融领域腐败、违规、违法犯罪活动,不达目的绝不收兵。”在2013年,王岐山即展开排兵布阵,并启动对金融领域的巡视工作。2014年已颇有斩获,仅银行系统就已有20名行长级高管落马。而在2015年,很有可能以安邦事件为切入点,进一步深入对金融领域的反腐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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