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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者:林彪坠机现场如炼狱 貌似真是导弹打下来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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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先,原任驻蒙古共和国使馆二等秘书,当年中方到达坠机现场勘察的4人之一,孙说:这截大片机翼的翼根处,有一个大洞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正是我要找的证据吗?进一步探查这个洞的底部,却发现并未穿透,机翼另一面完好无损,这只是一个向一面开的大洞。这个大洞很像是一枚地空导弹打的,但它却与我过去看过的被我军击落的国民党U2飞机不同,那枚导弹是齐翼根处穿透,打掉了整个机翼,而这个洞为什么只朝一面开口?”

林彪坠机现场示意图,来自孙一先著《在大漠那边》,孙一先手绘

夕阳开始被地平线吞没,血红的余晖洒在这片烧焦的草滩上,也涂在这些死难者尸体盖着的苫布上,冷飕飕的秋风阵阵袭来,使人心中格外凄凉。

这截大片机翼的翼根处,有一个大洞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正是我要找的证据吗?进一步探查这个洞的底部,却发现并未穿透,机翼另一面完好无损,这只是一个向一面开的大洞。这个大洞很像是一枚地空导弹打的,但它却与我过去看过的被我军击落的国民党U2飞机不同,那枚导弹是齐翼根处穿透,打掉了整个机翼,而这个洞为什么只朝一面开口?

失事飞机粉身碎骨

我和小沈看到这架中国民航飞机已经粉身碎骨,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太阳已近落山,许大使和蒙方人员边走边察看边交谈,已快走到南端的机头位置,小王招手示意我们快些过去。我不能在机尾继续逗留,就急忙奔向蒙着白单子的死难者尸体。这些尸体散作三堆,陪同人员一一把盖布揭开,我一眼望去不禁十分惊异,这和我的想像完全不同,他们不是通常失事飞机那样被摔碎烧焦,只剩下堆堆骨骸,而是有头有脚基本完整的一具具躯体。尤其是那具女尸,简直就是仰卧在那里熟睡的一个人,只不过脱光了衣服。我来不及细看,匆忙照了几张相就继续朝前走。

小沈走得快,正在第二、第三堆尸体之间,察看一个被炸裂的方形食品柜,它的旁边有一堆什物,是收集起来放的,有蒙方便衣人员在看守。在这堆什物中间,有驾驶人员用的两个图囊,一个烧剩了一半,另一个基本完好,打开看看,航图都没有了,只剩下几支黑铅笔和红蓝铅笔插在一边。我问航图哪里去了,陪同人员摇摇头不说话。图囊旁边有一堆手枪,有几支枪把烧焦,里面露出空的子弹梭子,大多数完好无损,我数了数总共六支。其中五支枪身上都有“59SHI”字样,一支是苏制AK型。蒙方人员问59SHI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这是手枪的型号,1959年中国制造的。此外,还有一支微型冲锋枪,样式很别致,比制式冲锋枪小得多,没有烧过的痕迹。子弹散乱地堆在一起,共有四十三发,统统是“五九式”手枪的子弹,估计是蒙方在收拢枪支时从枪弹夹中退出来的。我注意翻找,没有发现任何空弹壳。另有两个手枪套和几个空弹夹。这时,小沈拿起一本六十四开的铅印小册子,红色塑料皮大部分烧焦了,看不出书名,但文字部分只烧了一个角,开头是“首长和同志们”,最末尾是括号里“长时间热烈鼓掌”,看来是一个讲用报告,内文讲我国空军的发展,其中有一部分讲的是技术革命和技术革新,举例说有一种微型电台超过了国际水平,其型号和数据……让小沈端着,我把这几页可能涉及到国防机密的内容拍照下来。心想:这样的小册子蒙方为什么没有拿走?小沈从什物堆里拣出一个出入证,是嵌在塑料夹中的临时性出入证,是空军大院正门和后门的,编号0002,没有贴持有者照片,但填写着他的姓名:林立果,男,24岁,干部。小沈让我把这个出入证拍下来。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林立果是何许人,按年岁及住空军大院推断,估计是机组的一名成员。我顺手拣起一个巴掌大的拍纸本(即没有装订的空白本子,一头用胶粘住,用完一张可随时撕掉),前面几页有用铅笔写的零零散散的一些字,像是随想随记的,内容不连贯,难以猜透它的意思,我只好把有字的几张拍照下来。此外,还有一本《法兰西内战》,一个空白的红塑料皮“学习”日记本,一个汽车驾驶执照的塑料封皮,数张一角钱的人民币,以及扑克、小勺、水果刀等。我让小沈把枪支号码、子弹数量及其他物品登记下来。他说没带笔和纸,我说快去把小王唤来,他带着本子和笔。小王过来后,我协同他把应该登记的一一登记下来。

在这堆什物的旁边,我看到了几只散落的鞋子,有一只是模压底半高腰黄色翻毛皮鞋,烧得拧成麻花状,但黑色鞋带还系在上面;有两只乳白色半高跟浅口女皮鞋,鞋面镂有带花纹的小孔,式样新颖,做工精细,一看就是舶来品。其中一只鞋腰和后跟烧焦了,另一只就像那白漂布被套一样,连点黑灰也没有沾上;还有一只男布鞋,完好无损。我问陪同人员,为什么这些死难者的遗物要收集起来堆放?他说因为怕丢失。可是,这样一来,除了那双白色女皮鞋之外,就找不到属主了。

我们是下午将近6时抵达现场的,初步巡视花去大约一个小时,夕阳开始被地平线吞没,血红的余晖洒在这片烧焦的草滩上,也涂在这些死难者尸体盖着的苫布上,冷飕飕的秋风阵阵袭来,使人心中格外凄凉。

我和小王来到现场南端,同许大使会合。我脑子里还在盘旋着那个涉及国家机密的小册子,我让小沈去把它拿回来。小沈过去想拿,蒙方看守人员不让,只得空手而归。

现场南端距飞机着陆点五百三十米左右。飞机停在机场上或起飞时,机头那种昂然雄姿完全不见了,眼前只有烧毁了的一堆大小碎件、电线、管道和灰烬。其中倒卧着一个比大衣柜还要宽的带格子框架,看来是镶嵌各种仪表的架子,大约是驾驶舱里的仪表盘。这里燃烧火势最猛,铝合金机壳都已成灰。机头正东二十米处有一截大片机翼,上有“民航”两个大字,是周的笔体。看来这段残翼与座位架正东的有“中国”二字的残翼,同属一个完整的机翼。当民航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人们从地面可以仰望到这几个大字。它们是在机翼的下面,为什么现在跑到翼面上了呢?我问蒙方陪同人员,折断的机翼是否移动过位置?他们说现场物品除小件收拢起来,大件没有任何搬动。我仔细察看,也未发现移动的痕迹。

这截大片机翼的翼根处,有一个大洞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正是我要找的证据吗?翼根厚度五十厘米上下,我登上去仔细观察,洞在翼根处中央,“民航”的“航”字旁边,直径四十多厘米,周围有不规则的铝刺,刺尖有的朝里,有的朝外。它的旁边有兔耳朵形的细长洞两个,与大洞并不连接。翼根连接机体处的铝蒙皮凹陷,但没有燃痕。我进一步探查这个洞的底部,却发现并未穿透,机翼另一面完好无损,这只是一个向一面开的大洞。我默想,这个大洞很像是一枚地空导弹打的,但它却与我过去看过的被我军击落的国民党U2飞机不同,那枚导弹是齐翼根处穿透,打掉了整个机翼,而这个洞为什么只朝一面开口?莫非是这个飞机大、机翼厚?那又为什么洞口朝上呢?我从各个角度拍了这个洞的照片,蒙方陪同人员很注意我的举动。离机头灰烬前方约八十米处,在烧焦草地的边缘,有一个从根部炸断的起落架,而起落架上完好无损的轮胎,则滚到它的南边二百来米未燃烧的草丛中。

双方协议土葬死难者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逐渐灰暗下来。双方人员站在已化成灰烬的飞机头旁,高陶布司长询问死难者尸体怎么处理,强调已搁置三天怕会腐烂,而且个个裸体暴尸令人不忍。许大使要求对死难者火葬。高陶布说蒙古没有火葬的习俗,即使勉强举行,在这片草地上也无火葬条件。许大使根据国内关于火葬确有困难时,可就地深埋并竖立标记的指示,同蒙方商量决定,对死难者就地土葬。埋葬地点,我方意见是在失事现场边缘的土包上,以资纪念。高陶布表示,失事现场不宜让死难者“居住”,按蒙古习俗应葬在面向东方,能看到早晨太阳升起的地方。他和桑加上校领我们走下现场西坡,越过来时行车小路,走到距现场一千一百米一个较高的山坡前,指画着说:“这里地势较高,向东可以看到失事现场,而且每天迎着刚升起的太阳,葬在这里好。”他的一片好心不应当辜负,许大使决定照他的意见办,并表示感谢。

桑加上校随即调来一个班士兵连夜挖坑。此时已到晚上8点多钟,天色完全黑透,气温降到2℃左右,冷风刺透衣裳,冻得人们发抖。在汽车大灯的照射下,许大使接见了前来挖坑的蒙古士兵,他们都还穿着夏季军装,冻得瑟缩不已。我从汽车上拿来随身带的两瓶二锅头送给他们,他们见到有度数这样高的好酒,立即精神抖擞,兴高采烈地开始连夜干活了。

在返回温都尔汗的路上,我、小王和古尔斯德谁也没有讲话,来时谈论蒙古河流那种情绪已经没有了。我默默地瞅着车灯在前方照射出的一片光亮,它飞快地掠过沙土路面和两旁的枯草,脑海里则浮现着刚看过的现场,翻腾着一系列思绪:这架飞机多么不幸,竟然摔到蒙古这异国他乡了,看来死难者都是机组人员,机上没载什么旅客,否则损失就更大了。可是为什么这架飞机的机组有这么多人?可能是专机的需要吧?飞机究竟是怎么摔下来的?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个个仰卧朝天?那个机翼上的大洞……

回到温都尔汗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了,下榻在省政府招待所——克鲁伦旅馆。洗漱完毕,掸去身上厚厚的尘土,到餐厅同蒙方主要官员一起进餐。由于他们白天在现场态度友好,我们虽然劳顿但心情还算舒畅,晚餐时双方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蒙方准备的饭菜比较丰盛,我们又拿出几瓶汾酒、一听中华烟和一些罐头助兴。蒙古朋友非常喜欢这种高度数的白酒,三杯下肚,餐桌上就更加活跃了。餐间,许大使同高陶布商量死难者墓上立碑、放纪念物和收还死难者遗物等问题,他们边吃边谈。

高陶布首先说:“今天我们已经看了现场,现在应该写个正式文件。”

“我很想听听司长同志的意见。”许大使表示。

“那么,晚饭后一起商量。”高陶布不肯在会谈前透露内容。

许大使转而提出:“死难者遗体埋葬之后,我想在墓上立一块碑,上面写‘中国民航1971年9月13日遇难九同志之墓’,下面写‘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馆’。”

高陶布回答:“让我们商量一下。”

“按贵国风俗习惯,墓上应该放一件纪念物,我想把写有中国民航字样的残机翼放上去可以吗?”

“可以放,但我要同部里谈谈。”高陶布说。

“死难者遗留的文件和其他东西如何处置?是否由我写个收条,你们交给我们?”许大使又提出一个重要问题。

高陶布表示:“我们将做研究,还要报告中央。”

许大使实际上已把我方将在餐后会谈时提出的主张,利用轻松的交谈摆了出来。之后,许大使问高陶布对于飞机失事的原因怎么看,桑加上校接过话题说,飞机是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故障,从地面看是机翼擦地翻倒后着火的。

关于飞机上的“黑匣子”,许大使没有向蒙方提出索要,因为我方人员完全缺乏这方面知识,而国内来电中也没有提到此项要求。

这顿晚餐吃到将近午夜,稍事休息后,于夜半0时25分,双方开始第一轮会谈,谈到凌晨3时结束。双方协议当天(9月16日)为死难者举行安葬,然后回温都尔汗继续会谈。

尸横焦滩惨不忍睹

9月16日上午7点30分,我们从温都尔汗再次驶往苏布拉嘎盆地。途中发生了一起事故:许大使和小沈乘坐的汽车,在丘岭间颠簸前进时,司机图快,路上一个塄坎,把车高高弹起,坐在后排的小沈,鼻梁蹭在车棚的横梁上,擦破了好长一块皮,血流不止,眼镜也蹭掉了。幸亏许大使坐在前排(高陶布司长有事乘坐大轿车),否则也要受伤。车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大轿车上的卫生组大夫赶来,给小沈涂药并贴上纱布。古尔斯德把那辆车的司机严厉地训斥了一通。

9时30分,我们到达现场。昨夜降霜,草地比较湿润,肃杀秋气显得更为浓重。许大使嘱咐我,利用天气晴朗光照好的条件,仔细复查一遍现场情况,特别观察飞机失事原因,多拍些照片,以便送回国内研究鉴定。

我和小王暂时同许大使、小沈分手,首先选择了盆地北端约二十米高的小山,登上去俯瞰整个失事现场。我们用指北针确定了方向,然后往正南方远远望去。失事现场那堆烧成灰烬的机头,偏置于现场中轴线的左(东)边,它的后面朝北偏西一条弧线上,散布着三堆死难者尸体。机尾被远远地抛到了机头右后方,靠近烧焦草地的边缘。看来机上人员和机尾都是在机身炸开一瞬间甩开来的,但是,它们并不处在一条直线上,令人有些不解。经昨天的步量,机尾离机头大约六十米,最远一具尸体离机头大约五十米,甩得那么远,可见飞机爆炸时的猛烈程度。从机头到机尾这条东南—西北的斜线,与三堆尸体朝北偏西那条弧线,大约成三十至四十度的夹角。在这夹角范围内,散布着被炸碎的机身内部的部件及饰物,在这个夹角范围以外,则是机身、机翼的大块碎片及零零星星的中小碎片和物品。

在小山上,我和小王特意转身向北,朝山背后与现场相反的方向望去,希望发现一点草地着火的痕迹。如果有着火点,即可证明飞机降落前在空中已经着火,落下了燃烧物。然而,金黄色的草场静悄悄地向远方伸展,没有任何黑糊糊的面和点。小王同意我的判断,也认为飞机降落前在空中没有着火。

我们下了小山,踏着枯草向南走约一千五百米,来到盆地中央,察看昨夜许大使要我们仔细研究的飞机着陆痕迹。这里没有着火,整齐完好的草地上,有一道由北向南被擦平压实的草痕,长约二十九米,宽约二米多,它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呈“S”形的曲线。在这条被擦压的草地右(西)边不远,有一道平行的槽沟,深约二十厘米,翻倒的草根露出沙土,这大约就是桑加上校说的机翼擦地的痕迹。再往前看,擦压草地的痕迹奇怪地消失了,又是深可没膝的枯草。继续前行约三十多米,才开始进入大片焦土的失事现场。这些迹象更加证明,飞机不是在空中着火摔下来的,而是在盆地中央以肚皮擦地着陆的,机身似乎失去了平衡,倾斜触地。但是,为什么擦压草皮的痕迹不见了?难道飞机又腾空了?那么又是怎样落地爆炸的?这些问题不禁萦绕在脑际。我一面走一面想,还未想出个头绪来,已来到死难者尸体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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