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始终将经济增长与核武开发列为核心议程。中国是朝鲜经济最重要支撑,平壤也寻求从国际获得资金。金正恩正采取初步措施,实施中国和越南在最近几十年都使用过的模式,即通过市场改革促进经济增长,同时保持严厉的政治控制。
据英国金融时报今天报道,朝鲜已步上悄然转型之路。金正恩始终将经济增长与核武开发列为核心议程。观察者发现,这一并行路线的结果是渐进的市场化改革。
外国记者被领到平壤一条宽阔的道路,两侧林立着高楼。全球媒体受邀见证的是黎明大街(Ryomyong Street)在今年4月的竣工仪式,对于朝鲜人而言,这个建筑项目已成为该国经济发展的象征。
据众多朝鲜专家、情报消息来源、以前在朝鲜居住过的人以及商务旅客称,并行路线的结果是渐进的市场化改革,带来私营企业快速壮大和生活水平提高,与西方对这个昔日的斯大林主义国家的成见有所不同。
报道说,对朝鲜经济的任何分析都必须谨慎。这个孤立国家的可靠经济数据很少,各方的估测大相径庭。对201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幅预期介于-1%(韩国央行(Bank of Korea))和9%(现代研究所(Hyundai Research Institute))之间。但对于密切观察这个“隐士王国”的人而言,变化的迹象相当明显。特别是,薪资飙升,被称为“donju”的富人阶层迅速壮大。
一位前美国情报官员表示:“当你到了平壤,你会发现变化是显著的。路上跑着汽车,该市的天际线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指出,以前很少使用的商品正被越来越多的人使用,例如太阳能电池板和空调。
促进了事实上的私营企业的繁荣的改革,几乎完全是非正式实施的,官方媒体几乎没有提及。曾在平壤生活过的首尔知名学者安德烈•兰科夫(Andrei Lankov)表示,金正恩不能让人看到他质疑都批评过自由市场的父亲和祖父留下的意识形态遗产,以免他自己的地位被画上问号。但金正恩决定做一些他父亲害怕的事情,他已开始引入市场经济的重要元素,他基本上是在说,现在可以经商了。兰科夫认为,但这不意味着放开政治。
实际上,金正恩正采取初步措施,实施中国和越南在最近几十年都使用过的模式,即通过市场改革促进经济增长,同时保持严厉的政治控制。
据韩国统一研究院(Korea Institute for National Unification)研究员林岗泽(Lim Kang-taeg)指出,“市场行为发生在国家控制的界限以内”。他接着说:“金正恩被视为一个务实的人,他在一定程度上容忍市场行为,想让人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在兰科夫教授等朝鲜观察人士看来,结果是“生活水平和经济活力的显著提升”,餐馆和市场数量越来越多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这些“自由市场”(jangmadang)既有官方的,也有非官方的,它们在近几年里增加得非常快,如今日趋成为购买消费品的首选场所。根据首尔的政府智库韩国开发研究院(KDI)对逾1000名脱北者进行的调研,85%以上的朝鲜人到这些市场购买食物,而依靠国家配给的比例为6%。
除了默许私人企业,金正恩还实施了更广泛的农业与工业改革,给予经理人更大的责任和自主权。
据观察,朝鲜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企业集团化的趋势,跟你在日本或韩国看到的没什么区别。有些行业的利润更加丰厚,导致大家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朝鲜战争结束后,朝鲜经济一度发展迅猛,领先于其国境以南的邻国,但在20世纪后期开始走下坡路,最终跌入谷底,90年代中期的一场大饥荒更是造成了数十万人死亡。
据专家指出,朝鲜即便出现了少量改革迹象,但朝鲜经济仍受困于电力短缺、设备老旧,以及因为平壤方面搞核试验而招致的制裁措施。朝鲜投资环境相当险恶,而且这个国家“强烈的孤立主义本能”是一个不利于投资的因素。
投资者不太信任朝鲜国内主要靠关系的商业经营模式以及缺乏规则的现实。事实证明,能够应付该国复杂商业环境的外来人只有中国的朝鲜族人,他们会讲朝鲜语,并与故国保持着必要的联系。
缺乏真正的外国投资可能是朝鲜政权的一个心病,近年平壤方面大力宣传分布在全国各地的24个经济特区。但在朝鲜的新兴经济领域,唯一失败的就是外国投资。据兰科夫教授说道,“外国人来了,却发现他们必须建造所有的基础设施”,或者他们的投资全被骗光。
外界对朝鲜兴趣不大,使得朝鲜只能依赖于中国,中国是朝鲜最大的贸易伙伴和长期盟友。
据美国一位前官员认为,“朝鲜已经意识到他们过于依赖从中国进口了,这使得北京方面对他们拥有巨大杠杆。”
鉴于平壤方面已加快推进核武器计划,中共国家主席习近平受到了来自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压力,要求中方对金正恩采取更严厉制裁。然而,没有多少人相信中国在尽全力向朝鲜施压,最近特朗普就宣称中方的努力已告失败。
作为回应,朝鲜在官方媒体上批评了其资助者。观察认为,朝鲜迫切地想要找到中国以外的投资者。在朝鲜官员的头脑里,除了中国什么地方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