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韩非子》,看到一句话:同事之人,不可不审察。
识人,一直是古今中外哲学家及喜欢相面、算卦之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
陆九渊曾经说过:“事之至难,莫如知人;事之至大,亦莫如知人;诚能知人,则天下无余事矣。”
陆九渊是南宋哲学家,陆王心学的代表人物。因书斋名“存”,世称存斋先生。又因讲学于象山书院,被称为“象山先生”,学者常称其为“陆象山”。陆九渊因为开创“心学”,被后人称为宋明两代“心学”的开山之祖,与朱熹齐名。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能说出“事之至难,莫如知人”的话来,可见,识人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中国如此,外国怎么看待这件事呢?也一样。
俄国作家西利比亚克在《普里瓦洛夫的百万家私》中曾说:要认识一个人,就要从整个着眼,不能单看他个人的历史,应当从深入他血液的、他所继承到的种种特质和特征的全部来看。
因此,识人是一门大学问,不是年纪大、阅历深就不会看走眼。毕竟,人的表演天赋常常蒙蔽身边人的眼睛,使人们作出错误的判断。
比如,我们身边有四种人,一般人就常常看错。
第一种人:看似乐善好施,其实是为了赎罪。
我刚来广州那一年,和同事去喝酒,认识了一个企业家。此人一副慈祥面相,最大的特点就是乐善好施。
有一次,我们喝完酒逛珠江,走过大桥时,看到桥下一个乞丐正躺在路边睡觉。他说:“几位等我一下。”说完,火速找到下桥的阶梯,在路边摊买了不少烤羊肉串,走到乞丐旁边,送给了乞丐。因为离得远,好像看他还掏出一些钱给乞丐。
待他重新气喘吁吁赶上我们,有人就开始夸他。说实话,我不太给乞丐钱,因为那时的我,也就比乞丐强点吧,觉得没有资本。于是,我也跟着夸了几句。他呵呵一笑,摆摆手说:“没什么,花不几个钱。”
后来熟了,有一次酒喝多了,说了实话。他说,这些年他干企业,没少挣了昧心钱,为了不在死后下地狱,就开始做善事。
我问他现在企业还干吗?他把眼一瞪,说:“干啊,不干一大家人吃什么?”
我奇怪地说:“明知道挣得是昧心钱,还干?”
他别过脸去,和别人喝酒了,不再理我这个“迂腐”的书生。
爱默生说:要解释人性,必须看他整个的历史。
我要说:要看一个人做一件事是否是真心,也要看他的整个历史。
第二种人:看似彬彬有礼,其实是为了骗人信任。
有这么一种人,无论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尤其是对比自己强的人。
其实,彬彬有礼总比恶言恶语要强不少,俗话说得好,举手不打笑脸人嘛。
但这种对比自己强的人,一视同仁“彬彬有礼”的人,其实骨子是自卑的,他的礼貌,只是为了铺垫,骗取别人信任后,得到好处。
荀况曾说:“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于君子也;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
判定一个人是真的彬彬有礼,还是演戏,要长时间接触后才能下结论。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要轻易亲近。
“谦固美名,过谦者,宜防其诈。”朱熹这句话,可作为对照。
第三种人:看似巧言善辩,善于表现自己,其实是没城府。
对于巧言善辩之人,人们往往会说:“这人不能交,一个杠精而已”。
或者说:“这样的人最善于表现自己,没有大局意识,不能共事。”
其实,能言善辩只是一种习惯,就像有些人手里闲着就抽支烟一样,没啥原因。
不信,你身边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这样的人最没城府,只是爱好抬杠而已。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尤其是看着不顺眼的人,几乎是等着对方说话,然后话不落地,直接给驳回去,管他是正理还是歪理。
这样的人没有城府,可以放心交朋友的。
第四种人:看似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修养高,而是圆滑世故。
莎士比亚的《亨利六世》中曾有一句台词:河水越深,水面越平静。你看他外表像个老实人,心里藏着的诡计才是毒辣呢。
我们并不是说喜怒不形于色的都是坏人,至少不能算是有修养。一件事,他表面没意见,背地里可能使绊子,这样的人,难道算是有修养?最多只能说圆滑世故罢了。
掌门寄语:
人的一生,每个时期都会认识新的朋友,但能否值得交,小算盘打得都不一样。
比如,有人认为,喝酒时喝死也要陪到底的人,是真朋友;
有人认为,一起吃饭时抢着买单的人值得交;
有人则相反,认为一起吃饭时抢着买单的人喜欢出风头,虚荣心太强,不值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