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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暁康:小木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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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徐州八孩女子”在中国发酵之际,台北的季季在整理旧物中,发现三十年前的顾城来信,她的这则脸书,马上令我想起南太平洋激流岛上“童话诗人”杀妻自杀的那个悲剧,当时我正在车祸后的惊怵中,却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小木耳,几年后还回忆得起这个细节,并写成《离魂历劫自序》中的一节,叫‘儿子的坟’

https://www.facebook.com/841628330/posts/10158804906803331/(见附)

2020年张淑伶贴了一篇《谢烨之死——天才神话下的性别暴力》,我跟她议论起顾城的心理疾病。

我说:中国真是一个精神病盲大国,从领袖到名人,不知凡几。

她说:我在想,心理与精神问题,以及女性处境的问题,都有。外界对(特别是有才华的)丈夫和妻子的角色期待,会倾向于让女方更多忍耐担待。

我说:你说得极对,这些问题都有,甚至更复杂,但顾城死了,不好对他说得太刻薄,他的问题很大,想当道士,整天用纸板卷个桶戴着,迷得西方学者一个跟头都跌傻了,看不到他还想“妻妾成群”,这是什么问题,女性主义吗?人们对所谓“朦胧诗”一代,至今没有解释,可怜只在于谢烨也迷在里面赔了性命。你们不知道的女人还有。

那么,发生在“天才”身上的精神健康危机,难道不会同样发生在徐州,那些用锁链拴牲口一样拴女人的男人身上?他们只有生育冲动而算不上精神问题?

无独有偶,贾平娃出来说了一句算是大实话(还是混账话):不买媳妇,村子就消亡了……他说的还是“娃”的问题,即传种接代嘛;

徐州人口买卖几十年,政府屡禁不止,可知人的生殖冲动多么顽强;

从三十年前的激流岛,到今天的徐州,“八孩之女”就是八个“小木耳”,但是我看这个爆炸性话题的汹涌浪潮中,见几人提到过那八个孩子吗?

从人口贩卖、传种接代、女性权利、儿童权益、心理疾病、精神健康、基层结构、干部特权、天才神话、朦胧诗……我不知道还能往下列举多少相关的议题?

季季

昨天09:34·

顾城柏林来信

2022.02.18

*

整理旧物,发现顾城1992年4月26日从柏林寄来照片.信与文稿。

信的第一句:

"我们已离开新西兰到了德国,马上要去美国英国及荷兰..."。

---这是告诉我,这段期间不要再打电话去新西兰...。

*

顾城和谢烨住新西兰激流岛时,我打电话去他家,如他所叮咛,"要多等一会儿"。有时他说在砍柴,有时他说在河边泡脚唱歌...。

---但是谢烨没来接过电话。

*

1993年4月28日,顾城从柏林寄来他刚完稿的长篇小说"英儿"大纲和部分初稿。

然而,10月8日,37岁的顾城在激流岛以斧头砍死了35岁的谢烨,随后自缢而亡...。

*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是朦胧诗主将顾城"一代人"的名句。

---然而,他没有寻找到光明,而眼睛,依然是黑色的。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作者脸书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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