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运价指数下跌,中国港口堆积的空集装箱数量越来越多。深圳盐田港1月初的空集装箱数量创下2020年3月以来的最高纪录。图为2022年12月25日盐田港布满空集装箱。(STR/AFP)
三年疫情清零政策叠加产业链外迁,令中国经济陷入几十年来最糟糕的境遇。企业订单大量流失,招工锐减,工资陡降,打工族生存艰难,甚至连1986年出生的人,都被告知直接回家。
前公司老板:情况比疫情管控放开前还糟没有订单
河南郑州的王先生原来经营餐饮和教培,在疫情及中共打击教培行业的大环境下,公司关门了。正月十五后,他去了江苏、浙江一带,想看看疫情过后,市场到底什么情况。
他今天(2月27日)告诉大纪元记者:“杭州、温州、苏州,还有义乌,我都去了,和我预料的没什么区别,情况可能比放开前还要糟。知道什么原因吗?外面没有订单。原来有店、有公司的,都倒闭了,就像我一样。”
他观察了十来天,看到人们在街上拎着大包小包到处走,了解后得知,订单减少,大家都找不到工作,工资偏低。“我听见有一个厂招了一百多人,当时两三千人去面试。”他说。
他说,他从江浙一带走访回来后,曾写下走访心得,“如今外部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欧美贸易Z(战)导致大量供应链转移到了印度、越南。外贸的订单纷纷撤离,欧美订单少了,外贸出口巅峰感觉已经过去了,之后可能是一个下降的趋势,江浙好像也不例外。这个大家应该都有心理准备,不然也不会出现年前组团去国外抢订单。”
王先生公司发展好的时候,有120名员工,现在在想出路。他说:“我身边的朋友都这个状态,倒闭的倒闭,关门的关门。大家都在想出路,出去逛一逛,看看别人怎么样,其实都跟自己的状况差不多。”
他表示,放开管控以后,市场对人力需求不大,但找工作的人太多了,失业的人也太多了。“经历了三年疫情,像我这种(开公司)的,身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样的八个人,当时可以解决七八百号人的就业。”
1989年出生的王先生,从大学就开始创业,他拿学校给的几千元奖学金、助学金开始创业,公司一直良性运营,直到疫情爆发及中共打击教培行业。
公司倒闭之后,他有七百多万负债,把房、车都卖了,能卖的都卖了,才把负债降到二百多万。王先生说:“什么时候能把债还完,这个问题很重要。”
“不知道别人的消费行不行,我的消费是不行了。我焦虑过,但无济于事。还有家庭、孩子,还有那些曾经跟我干的兄弟姐妹,都期望我早一点走出来,还想跟干。”他说。
打工者:1986年以前出生的被告知直接回家
广西桂林的王先生(化名),疫情封控期间去广州建方舱,结果被拖欠几千元工资。他告诉大纪元记者,疫情三年什么都不好做,很多人外出打工,但工作机会少。
他说:“现在工资降了,以前至少有20、30、40元一个小时,现在才15、16、17元一个小时,每个人都找自己的出路。我是1987年的(出生),我个人暂时不去那边(广东),现在在广西家里待着。”
王先生讲述,1986年出生的人,现在37岁了,被告知可以直接回家了。“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工资低,有车贷、房贷,承受不起。现在这个社会光靠打工根本承受不起。广东企业倒闭的特别特别多,失去了以往的繁华。变了,不太理解这个形势,转型的感觉。”
打工者:很心酸一年打工下来还是没钱
王先生说,打工很心酸,几乎月月光,一年下来一分钱都不剩,“就算有技术的人,一个月能赚一万块钱,到头还是一分钱没剩下,房子贵,各方面的开销也高。”
他表示,在家没收入,焦虑也没办法,自己没有其它技能,只会开车,“网约车、货拉拉都是坑,我们有好多朋友之前都做过,每月要4000块钱租金,是不是坑?还得吃住。”
王先生表示,宁愿摆地摊也不去打工了,他有房贷,还没结婚,“现在这个社会适合结婚吗?结婚压力得有多大。我现在每个月房贷2500元。疫情期间做志愿者也没挣来钱,这里跑那里跑,快过年的时候,口袋就剩500块钱。”
“工厂不直接招工都找中介”
据王先生介绍,现在工厂不直接招工,都找中介。工厂都不签署劳动合同,都是中介签劳务合同,因为如果签了劳动合同,一旦解雇员工,赔偿费用不少。
“现在找工作都是中介,中介很黑,你爱做就做,不爱做就不做。”他说,“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还能怎么生活?苦的还是老百姓。中国现在至少有一半人负债,两极分化,有钱的越有钱,穷的是越穷。”
他感叹社会太黑暗,“我的一个朋友,去年在工地干了一年,工资都拿不到,过年只拿了一张欠条。说啥都没有用,老百姓在最底下挣扎,咱们这不叫生活,叫生存。能有饭吃,能生存下去就不错了。”
好多工厂没有订单打工族太难了
安徽阜阳的刘先生向大纪元记者讲述了去昆山找工作的经历。他说,找工作的人多,只能找中介,工厂不直接招人,很多工厂没有订单了。
刘先生正月十七(2月7日)离开阜阳去昆山找工作,“现在中介要介绍费,去年还没要”。他说,介绍费加上车费、安置费等各种费用,成本很高。比如,住宿方面,临时房一天25~40元,25元只能租个床位。
他希望找到一份一天能挣200元多的工作,但基本找不到,“从中介找了一两天了,没有合适的,最后找了个19块钱一小时的,快扛不住了,身上钱快花完了,先干着吧。我带了差不多有1000块钱,在那里来回地跑。待了四五天吧,花差不多了。”
中介当时说,工资是一周一结。他们去了厂子才发现,还要押后一周才给结算,而且只结算一半,一气之下他们离开了。
这之后,刘先生去浙江送外卖,但外卖单子也少得可怜,“我现在在浙江湖州,两个平台‘饿了吗’和‘美团’一起跑,每天才挣100多一点。今年什么都不好干,找工作累了,找烦了,不想进城了。”
刘先生表示,现在打工真的难得很,受不了了。疫情后更难了,很多人都出来找工作,去昆山找工作的人,按人次算,估计有十几万人。浙江好多工厂撤资,要么不招人,要么工价压得很低。现在90后也不要,今年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好找工作。
有网友发帖说,南京某大学招聘两个图书管理员,面试官再三强调,薪资是南京市基本工资2280元,没有任何奖金和福利待遇,没有一金,扣掉五险到手只有1800多。
网友感叹:“虽然1800(元)连租房都不够,还是应聘者云集,100多个人竞争两个位置,图书管理员而已,内卷到如此地步,卑微到如此地步,就业形势严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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