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8日,中国贵州省毕节市笼罩在晨雾中。
由于受高额的防疫支出和税收收入下降的打击,中国地方政府处于债务危机的边缘,各省不断增加的债务成为中共面临的最大经济风险之一。鉴于地方政府希望避免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债券的支付违约,中小银行恐将陷入困境。
由于COVID封控、房地产的低迷和创纪录的减税,去年中国地方政府收入自2012年以来首次收缩,而支出则增加了3%,财政赤字飙升至创纪录水平,地方政府未偿还的官方债务超过35万亿元人民币(约5万亿美元)。
官方数据还不包括通过地方政府融资工具进行的表外负债,各省利用这些工具来满足其支出需求。国盛证券固收团队首席分析师杨业伟表示,这种“隐性”债务可能是官方地方债务的两倍多。
美国保尔森基金会(Paulson Institute)旗下的智库MacroPolo负责中国经济的研究员Houze Song估计,中共地方政府融资工具持有的债务已经超过了GDP的70%。
据彭博社基于现有官方数据的计算,中共31个地方政府中至少有17个正面临严重的资金紧缩,2022年未偿还借款超过收入的120%。
面对金库的不断减少,一些城市正在转向新的方式来获得资金。贵州省一家地方政府的承包商去年未能偿还部分债务,该承包商获得信贷延期,这引发人们对小型银行将陷入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并面临越来越大的融资压力的担忧。
遵义路桥建设集团是一家地方政府融资平台(LGFV),即由地方政府控制的筹集资金投资基础设施的公司,其在去年12月30日向上海证券交易所提交的一份文件中表示,银行已同意它偿还价值156亿元人民币(约22亿美元)的贷款延长20年。此外,LGFV在计划的前十年内不会向任何债权人支付本金。
分析师表示,虽然这样的一家公司对银行的影响可能有限,但如果这成为一种趋势,可能会给中国的银行带来麻烦,尤其是规模较小的银行。
美国金融服务公司标准普尔(S&P)的金融机构评级主管谭明表示:“地方银行通常别无选择,只能支持本地区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考虑到它们的业务范围和所有权结构,其主要股东通常是地方政府或地方政府的相关单位。”
“看到一些小银行陷入困境并不奇怪”,谭明补充说,“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欠发达地区的此类贷方可能会破产。”
香港联合评级国际有限公司“联合国际”高级董事游志文(Ben Yau)表示:“大多数债券投资者将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视为地方政府,并且仍然相信他们不会违约。”
游志文指出,为防止债券投资者的信心崩溃,地方政府会竭尽全力避免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债券的传统支付违约,但“银行会被烧毁”。
英国安本标准投资管理(abrdn)中国固定收益投资总监Aaron Ni表示:“我们确实预测,由于资产多元化程度较低、地方政府收入缩减对低端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敞口更大,以及发行资本的能力较差,小型银行面临更大压力。”
专家指出,像贵州省、云南省和内蒙古等欠发达地区的小型银行,已经“处于倒闭边缘”。部分原因是在与大型银行争夺存款的竞争下导致的资金严重短缺,以及近年来中国经济放缓导致当地借款人大量拖欠贷款。
“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问题可能是压垮一些小银行的最后一根稻草。”CSPI Ratings金融机构评级副总监Kaichung Lee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