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天下不再有骨肉分离之痛。
就在昨天,邯郸初中生被害案,这起群情激愤的社会恶性暴力事件终于有了新进展。
该案件的三名未成年嫌疑人正式被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追诉,追究刑事责任。
这起事件,除了人性的恐怖,还有一系列引发争议的法律问题,但小巴更想从经济学的视角,来给这起事件找到一个答案。
几经摸索后,一则关于城市公立学校学位预警的新闻,引起了小巴的注意。
从去年到今年以来,广州、深圳、佛山、东莞、杭州、南京等多个城市都陆续发布了学位预警,许多地方的户籍适龄儿童数都高于公办小学、初中的学位数。
而另外一则关于乡镇幼儿园蔓延到小学、初中的关停潮数据,却更加引人注意。
根据教育部数据,全国的小学、初中都出现关闭潮,2021—2023年间,全国小学分别减少了约3700所、5100所、5600所;全国初中从升到降,分别增66所、减400所、减200所。
而中小学的关闭潮主要出现在乡镇,原因自然是缺少生源。
这两个相互背离的数据,反映了教育资源在城市、乡村里的供应极度不平衡。
这背后,有乡村空心化的原因,也有“撤点并校”的教育改革原因。
但种种因素在一起,却让另外一个群体饱受了磨难。
“留守儿童”。
没错,这是这次邯郸事件里受害者所属的群体,也是一个诞生已有30年的名词。
1994年《瞭望》杂志首次提出后,它便伴随着一代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群体后代,共生至今。
它指的是一群因种种原因而被父母留守在家,无法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孩子。
即便这些年留守儿童总数已经减少,但依然还有较大基数。
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0年全国共有6693万留守儿童,其中包含4177万农村留守儿童和2516万城镇留守儿童。
另外还有7109万流动儿童,与留守儿童加起来合计达到1.38亿,占中国2.98亿儿童人口的46.4%。
如今,这一代人早已长大,但却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孩子,成为了留守的第二代。
曾是留守儿童的胡森告诉小巴:“我家里有10个堂表兄弟姐妹,8个都是留守儿童。他们的下一代——12个孩子里,6个都是留守儿童。”
“留二代”城市上不了学,农村没学上
“我做电商运营助理,我老婆在工厂上班,我俩一年到头加起来,也只能赚12万—14万。”何云的学历是大专,如今和妻子在深圳打工,自己一家总共六口人。
何云和他的孩子,是真正的留守一代和留守二代。
曾是留守儿童的他,也想避免自己的孩子成为下一代留守儿童,但是他真的感觉到力不从心。
因为他竭尽全力,也无法把孩子带到城市里一起生活。
他父亲在老家做石匠,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母亲无工作在家带小孩,还有个没工作的妹妹,相当于三个人要养六个人。
“我们夫妻俩每个月房租1500到1800,工作稳定的情况下,两人一个月合计能存5000,也就是一年能存6万,到年底会给家里一次性寄1万元左右。”他给我们算了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