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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帝都 北京地下水掏空 南水北调毒水入京

沙漠、极度缺水和闷热,北非说起来都觉得绝望。但北京的真实情况比北非还恐怖。近20年来,北京的天然来水急剧减少,城市人口快速增加,人均水资源量减少到不足100立方米,这种水资源状况还不如以干旱著称的北非。南水北调进京,其实相当于用全国的水资源去养一个中国的豪华“北非”。院士王浩:把全世界缺水的报道集中起来,都不足以描述北京的水危机。北京地下水都掏空了,地下水位一年下降90厘米,有些地区地面沉降十二三厘米。

院士王浩:把全世界缺水的报道集中起来,都不足以描述北京的水危机。北京地下水都掏空了,地下水位一年下降90厘米,有些地区地面沉降十二三厘米。

院士谈南水北调非议:因为他们不知北京多缺水

2013年08月19日11:40  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
 

院士王浩:尽快启动南水北调中线二期

  大家似乎感觉不到北京缺水,实际上把全世界缺水的报道集中起来,都不足以描述北京的水危机。北京地下水现在都掏空了,地下水位一年下降90厘米,有些地区地面沉降十二三厘米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吴铭|北京报道

  2013年,历经61年探讨论证和10年建设的南水北调工程,即将通水。

  根据南水北调工程建设进度总体安排,东线一期工程2013年汛后建成通水,中线一期工程2014年汛后建成通水。在2008年经国家批准的可研报告中,东线一期工程、中线一期工程总造价估算为2546亿元。

  三峡与南水北调,是中国最知名也是最受争议的两大水利工程。这种争论,不仅以全民参与的姿态演进,也超出了水利工程的专业范畴,延伸至对文化等方面的探讨。

  关于南水北调的争论,必然不会因东线一期工程、中线一期工程的结束而画上休止符。

  事实上,对于是否继续实施南水北调工程、如何继续实施南水北调工程的争议,可以分为几个层面。

  首先是备受争议的南水北调西线工程。“西线”的概念一般是指从长江引水到黄河中游及以上。目前对于西线工程的路线、方式有不同方案构想,因此,即使所谓推进西线工程,也并非“动工”或“不动工”这样简单。

  其次就是东线、中线工程的二期项目。在国家通过的有关规划中明确说明,中线工程将分两期实施,东线工程将分三期实施。但到目前为止,尚未公布东、中线二期工程的实施规划。

  即使南水北调东线一期工程、中线一期工程,也面临管理机制体制、水质保障、供水目标的实现等一系列问题和挑战,需要深刻总结。

  不过,随着东、中线一期工程建成,西线工程以及东、中线二期工程终究迎来了新契机。

  就南水北调“新工程”的现状和前景,东、中线一期工程总结以及如何看待中国日益增多的跨流域调水工程等一系列热点问题,《瞭望东方周刊》专访了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水资源研究所所长、流域水循环模拟与调控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浩。

  王浩于2005年当选院士,长期专注于跨流域调水方面的研究,作为技术负责人主持完成了《全国水中长期发展规划》,作为主要专家参与了南水北调工程论证和《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全国水资源综合规划》等,并主持完成了《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专项中的《黄淮海流域水资源合理配置研究》。

  早在1995年,他就开始担任原国家计委、水利部“南水北调工程论证”项目规划组专家。

  此次专访中,王浩院士对南水北调工程已实施工程情况、未来前景等进行了全面介绍和分析。他始终认为,南水北调是中国水情的必然选择,因此对推进南水北调西线工程以及中线二期工程寄予了很大期望。

  但他也强调,必须谨慎推进跨流域调水,这样才能真正优化中国的水资源网络。

  反对西线工程,并非反对调水

  《瞭望东方周刊》:2009年6月本刊采访你时,持续了数年的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前期研究经费还没有下达。如今4年过去了,西线工程前期研究工作进展如何?

  王浩:是的。从那年起,西线工程的前期经费就一直没有拨付,直至现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2012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拨付了一笔研究经费,用于研究南水北调东线、中线建成通水后,能否通过扩大供水规模增加黄河下游引黄区域目前的供水量,减少引黄水量,最终把置换出来的黄河水调配到中上游地区。

  《瞭望东方周刊》:对于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有不少支持者和反对者,最近几年双方为影响决策都做了哪些事情?

  王浩:反对南水北调西线工程的人,不是反对调水,而是不同意提出的南水北调西线方案。

  现在,有些人支持“小江调水”方案,即在三峡水库重庆开县小江段取水,利用三峡电力将长江水提升380米,送往城口,然后通过305公里的输水隧道、渡槽和长120余公里的天然河道,穿过秦巴山地。它在咸阳附近入渭河,最后进入黄河,经黄河小浪底水库调节后供水,也称为“三峡水库引江济渭济黄工程”方案。

  “小江调水”需要把水提高近400米,每年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资源;另外,它只能够解决渭河以下的水资源短缺问题,黄河上游地区缺水和宁蒙河段悬河的问题无法解决。

  还有部分人认为,南水北调东线、中线可以为黄河中下游增加几十亿立方米的水量,等量的水可以置换给上游各省使用。

  黄河的问题在于“水少、沙多”,水沙交织在一起。若黄河中游头道拐断面不保证一定数量的下泄水量,黄河中游宁蒙河段泥沙淤积问题就难以解决。

  从长江上游调水到黄河上游,不但可以解决黄河流域的缺水问题,还可以缓解黄河中下游泥沙淤积的问题,是一个战略性的、多目标的工程。

  《瞭望东方周刊》:根据一些报道,不同的国家部委也支持不同的方案。那么到底有哪些因素或群体真正影响了西线工程的决策?你如何看待这些对西线工程的态度?

  王浩:影响西线工程决策的因素是多方面的。

  既有水量调出区利益诉求。比如四川省认为,西线工程调水后将减少长江上游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等梯级电站的发电量和税收收入,如何补偿?也有生态保护团体反对,他们认为在长江源头生态脆弱区域实施大规模的工程建设,将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生态环境破坏。

  长期关注南水北调工程的专家学者也有不同声音,有些人认为现在黄河泥沙少了,河道内的冲沙水量也可以省一些,同时可以用南水北调东、中线的调水补给黄河下游,通过水量置换,增加黄河上中游地区的可用水量。

  反对南水北调西线工程从长江源头调水并不是一件坏事,能使我们更充分地认识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潜在的风险和影响,以便在规划论证阶段就采取有效的应对策略。

  要加快西线前期研究

  《瞭望东方周刊》:你对南水北调西线工程的前景有何展望?

  王浩:我的意见是,要解决黄河流域水资源安全问题和泥沙淤积河道萎缩问题,必须实施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当务之急就是要加快西线工程的前期研究工作。

  《瞭望东方周刊》:西线工程建设周期、投入等方面的最佳方案是什么?

  王浩: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宜采取分两期实施。

  一期将《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中前两期工程合并,从雅砻江、大渡河的干支流上七个水源点调水80亿立方米,二期从金沙江上游的通天河调水80亿立方米。

  至于建设周期,我认为会比原来预计的10年左右要快,随着施工技术的不断提高,工程建设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水利工程造价年年上涨,主要是因为移民搬迁、占地补偿标准提高了,政策性因素占的比例较大,工程本身的投入上涨倒不是很多,投资控制不是大问题。西线工程位于青藏高原,人口稀少,原有基础设施薄弱,淹没占地和移民搬迁补偿要比中线工程少得多,但主要工程都在生态脆弱区,应加强生态补偿、生态保护工程的建设。

  《瞭望东方周刊》:你认为西线工程技术方面的难点是什么?

  王浩:10年前还算有难点,现在都算不上什么难点了。

  西线工程建设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岩爆、涌沙、高地震烈度、活断层、深埋隧洞、高低应力、高原缺氧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近年来在我国的大型水利、交通等工程中都遇到过,积累了较为成熟的工程经验和较好的解决方案。如在锦屏水电站一级、穿越秦岭的公路和铁路隧洞上面的山体高达2000多米,青藏铁路建设为高原缺氧地区的大型施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瞭望东方周刊》:对于上游调水的方案,如果真的实施南水北调西线工程,黄河中上游地区的工农业生产生活可能会耗费更多的用水,如何确保有足够的水量来输送黄河河道的泥沙?

  王浩:在水量分配、用水总量控制方面,黄河流域做得最好。自《黄河流域水量分配方案》实施以来,沿黄各省市引黄水量基本都按每年的黄河水利委员会制定的分配方案执行。

  另外,我国水资源“三天红线”用水总量控制指标、用水效率控制指标已经分配到各省、地市,从需求方面已经约束了用水;且水利部正在实施国家水资源监控能力系统建设,从国家到流域、到省、到地市层层监控,哪个部门用了水、用了多少一目了然。

  目前,一些部门、团体、学者对西线工程的必要性和意义还缺乏认识。我用几组数据来简单说明一下:一是黄河流域的降水、特别是径流量减少显著,2001~2010年与1956~2000年相比,黄河流域降水量减少不足1%,但水资源总量减少15.8%,天然径流量减少17.9%,利津站实测径流量则减少一半以上;二是黄河流域缺水66.0亿立方米,上中游6省区的缺水量占89.2%;根据最新的能源基地规划,预计到2030年黄河流域水资源供需缺口将高达128.5亿立方米,且仍有92.8%的缺水量分布在上中游6省区,枯水年缺水形势将更为严峻,更难以满足黄河河道内的生态环境用水需求。

  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建成后,先给能源基地供水,主要的地区和城市有甘肃的庆阳、平凉,内蒙古的呼和浩特、包头、鄂尔多斯,陕西的延安、榆林,还有城市供水,等等。然后,再用于输沙,把宁蒙河段、下游河道刷深,再配上黄河全流域的水库群联合调度,共同保持黄河的长治久安。

  应尽快启动中线二期工程

  《瞭望东方周刊》:随着中线一期工程接近尾声,你对南水北调中线、东线工程有怎样的总结?特别是中线工程从最早的140亿立方米调水量,最终缩减到95亿立方米,现在看难以满足北方的需求,是否有必要启动二期工程?

  王浩:东线工程目前的挑战主要是水污染防治,还要继续努力。

  国务院要求东线通水达到三类水质标准,现在十几个国控断面里还有两个断面没有达标,都位于山东段,所以山东要加强治污。中线工程就是水量不够,给北京的不够,给河北的也不够。

  北京人口近年来增加太多,南水北调规划论证的时候,北京人口是1200多万,现在达到了2100万,近15年来每年增加60万人,共增加了900万人。以色列缺水,人均水资源量为300立方米,而北京人均水量只有100立方米,比以色列少多了,可以说北京是世界上最缺水的城市之一。目前北京36亿立方米的用水量中,有8亿立方米是再生水,除了北京,世界上没有其他城市大规模使用再生水。

  现在看来,南水北调中线一期工程给北京市分配的10亿立方米水是远远不够的。中线工程要尽快开展二期的前期研究工程。有些人担忧汉江水量不足,可以先“引江补汉”,让长江水补给汉江,再调水到北京。

  《瞭望东方周刊》:这些年,对于东线、中线这些工程有很多非议,你觉得哪些是合理的,哪些还有待深入探讨?

  王浩:有些非议是不了解情况,起码不了解北京真实的缺水情况。

  大家似乎感觉不到北京缺水,实际上把全世界缺水的报道集中起来,都不足以描述北京的水危机。北京地下水现在都掏空了,地下水位一年下降90厘米,有些地区地面沉降十二三厘米。

  《瞭望东方周刊》:从南水北调东线、中线工程来看,跨流域调水中的水质安全存在很大挑战,对于丹江口水源地污染等舆论焦点问题,你如何看?

  王浩:水质安全问题是表面现象,深层次看就是地方政府的管理问题。目前,镍矿、汞矿、铬矿、矾矿等小矿开采的现象在丹江口上游还非常普遍,要确保水质达标,必须标本兼治。

  首先要优化产业结构,推行清洁生产;其次汉江上游家禽、牲畜等造成的面源污染,要想办法解决;第三应加强环境执法,提高环境违法惩治力度;第四国家要把汉江上游省、市断面水质达标情况纳入地方各级政府年度考核目标,实行一票否决。

  《瞭望东方周刊》:对长江水资源,各地方都有很大期待,除南水北调、三峡工程等外,现在也有声音要求“引江济汉”、“引汉济渭”。也有声音说,中线工程存在“无水可调”的问题。你怎么看?

  王浩:长江拥有9600亿立方米的水资源,未来南水北调、“引汉济渭”等跨流域调水工程竣工后,流域内用水和跨流域调水控制在2500多亿立方米,水资源开发利用率大概为25%,还低于流域水资源合理可开发利用率的上限。

  汉江流域的水还是足够的,丹江口水库年平均入库水量近350亿立方米,中线工程调走95亿,再加上“引汉济渭”调走10亿立方米,共105亿立方米,调水率约为30%,汉江是可以承受的。

  遇到枯水年和特枯水年,中线工程调水量要比95亿立方米小,通过实施外调水与当地水、地表水与地下水的联合调度,南水北调受水区的供水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要像防止战争一样减少跨流域调水

  《瞭望东方周刊》:中国是否存在再进行多个跨流域调水工程的必要?

  王浩:现在社会经济持续发展,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水资源的天然分布和社会经济生产力布局不匹配,调水有必要。包括美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也建设了许多调水工程。

  调水是最后的手段,必须先提高水的利用效率,实行最严格的水资源管理,万不得已再调水。过去我也曾对《瞭望东方周刊》说过一句话:要像防止战争一样减少跨流域调水。意思就是,战争是解决问题最后的手段,跨流域调水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能不调水就不调,万不得已了才调。

  《瞭望东方周刊》:除了南水北调西线以外,还有哪些跨流域调水项目呼声较高、比较紧迫?

  王浩:现在比较紧迫的有“滇中调水工程”。

  云南省境内有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大江大河,水资源总量丰富,但大江大河地处云南省边界,而云南经济发达地区又在滇中高原上,“人高水低”,“水资源与土地资源、与经济布局极不协调”,昆明周边42个县市、近千万人口的生产生活用水得不到保障。滇中地区是长江流域、珠江流域、澜沧江流域、红河流域的分水岭,计划从长江上游金沙江调水到滇中地区。

  还有辽宁省的“东水西调工程”,为铁岭、阜新、葫芦岛、锦州、朝阳等辽西地区最缺水的5个城市供水。

  新疆的“东疆调水”也非常紧迫,新疆吐鲁番、哈密地区缺水,人们的生活、农业用水得不到有效保证,煤炭资源、石油资源由于缺水无法开发,可以从乌伦古湖、乌伦古河调水过来,把矿产开采出来,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规模小一点的调水工程还有上百处。

  《瞭望东方周刊》:对于一个投资巨大的跨流域调水工程而言,它的决策过程和主要影响决策的因素到底是什么?

  王浩:跨流域调水工程的决策过程,首先调入区各级政府根据当地水资源供需矛盾,调水水源地和线路筛选,先提出调水的设想;其次,水利部门勘察调水线路,估算投资和效益,如果必要且可行,提出跨流域调水的规划;然后对提出的规划进行论证、环评等;列入规划后,进入项目立项建议书阶段;然后进入项目可研阶段,最后进入设计施工阶段。一个跨流域调水工程,一般得花费近10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得到最终批准,从开工建设到通水运行,少则5年,多则一二十年。

  每一个跨流域调水工程,都要力求做到既符合自然规律,又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对于跨流域调水,我提出了经济准则、生态准则、工程准则、环境准则、社会准则等五大准则,这不是凭空想象的,都得过关才行。这是跨流域调水工程是否成功的评价标准,也是影响跨流域调水项目决策的主要因素。


 

北京人均水资源量不及中东北非地下水位飞速下降

近几年北京年均用水36亿m3,水资源量却只有21亿m3;人均水资源量不足100m3

  新京报讯294.1万立方米!7月30日的市区用水量出现在市自来水集团供水调度中心的大屏幕上时,引来一片惊呼。还好今年市区日供水能力极限比去年提升18万立方米,达到318万立方米,才算有惊无险。但294.1万立方米不仅刷新了北京供水百年纪录,更是再次发出了水资源紧缺的警报。

  目前,北京水资源年均用水总量达36亿立方米,而年均水资源总量仅有21亿立方米,缺口达15亿立方米。北京的年均水资源量平摊到每个人身上,甚至不足100立方米。

  北京人均水资源量不如北非

  市水务局相关负责人介绍,北京也曾是水资源较为丰富的地区,1956年至2000年,北京多年平均水资源总量37.4亿立方米,但是1999年以来,北京进入连续枯水期。近几年,北京平均用水总量36亿立方米,但年均水资源总量仅21亿立方米,比多年平均减少38%,缺口达到15亿立方米。

  同时,随着北京城市人口快速增加,二者共同作用导致北京市人均水资源量减少到甚至不足100立方米。这种水资源状况甚至不如以干旱著称的中东、北非等地区。

  这位负责人表示,天然来水急剧减少是造成当前本市水资源短缺的主导因素,同时也有人为因素,这是气候变化、人类活动和水文自然变异共同作用的结果。

  近几年地下水位飞速下降

  “虽然2014年南水北调中线供水10亿立方米,对缺水的北京可谓雪中送炭,但是到目前为止,北京只能通过各种途径,挖掘潜能,维持当前的用水局面。”市水务局介绍,目前北京用水的水源来自三个方面:地表水、地下水和外调水。

  地表水主要是指水库里的水。密云水库、官厅水库曾经对解决上世纪北京缺水问题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在北京新一轮的缺水问题中,能发挥的已经很有限了。特别是永定河上的官厅水库,在建成半个世纪之后,由于上游沿岸的污染和来水的衰减,已经丧失了向北京常规供水的功能。而密云水库虽然在水源地保护上做了大量努力,但入库水量逐年减少却是不争的事实。

  地下水方面,不得不用“超采”这样的字眼。上世纪70年代初,北京地下水水位很高,甚至出现了盐碱地现象。为了让地下水水位下降,开始大规模打井,水位快速下降。然而城市的发展、人口的增加让水位一路下滑,近几年,下降速度可以用飞速来形容。

  为了保障城市供水,2003年,北京在怀柔启动第一个备用应急水源地,随后又启用了房山、平谷和昌平四个应急水源地,全部都是地下水水源。市区和郊区的大部分自来水水厂,也都把地下水作为水源。

  此外,北京2008年起,利用南水北调工程开始从河北调水,包括河北岗南、黄壁庄、王快和安格庄四个水库。山西册田水库等水库,也多次向北京集中输水。

  北京还在密云水库上游通过统一调度,将延庆白河堡、密云遥桥峪、半城子等水库的水调入密云水库,增加蓄水,累计调水10.48亿立方米。

  ■应对

  12年来新水用量减少10亿m3

  北京这个2000万人口的超大城市,其实早已超过了其资源承载能力,人口大量聚集,缺水成了市民生产、生活最大的威胁。

  为了维持到现在,北京用尽了各种方法,除了寻找多种水源“开源”,还通过调整用水结构、再生水利用等办法“节流”。用三句话概括,就是农业用水负增长,工业用水零增长,生活用水适度增长。

  在调整产业结构方面,北京近年来淘汰了很多耗水型工业企业,比如首钢、焦化厂等,仅首钢一年的耗水量就可以达到7000万立方米,是用水大户。工业用水的年耗水量一度达到过13亿立方米,2000年为10.5亿立方米,去年则下降到5亿立方米。在农业上,北京东南部地区30多万亩的稻田都改成了旱田。在生活用水方面,去年全市生活用水量16亿立方米。

  用水总量方面,从2000年到2012年,使用的新水减少了10亿立方米,这主要得益于再生水的利用。

  再生水主要可以用于工业、农业、河湖环境和绿化环卫等市政用途。其中用再生水替代工业用冷却水的效果最为明显。以前,工业用的冷却水都是使用地表水,改用再生水后,一年可以减少使用地表水2亿立方米。

  在河湖环境改造方面,再生水再次体现出它的优势。2000年,全市河湖水环境的水容量不足1亿立方米,而去年是5亿立方米,这得益于污水处理厂大规模建设后再生水水量的增加,让高品质再生水流入更多的河湖,为居民营造美丽的生态环境。

  ■背景链接

  京城清朝水资源丰富

  历史上,北京是水资源较为丰富的地区。清朝的京城甚至经常面临洪灾威胁,最大威胁来自有“小黄河”之称的永定河,皇帝赐名“永定”就是希望这条河不要再泛滥。

  此外,北京的万泉河、玉渊潭、莲花池等带水的地名,在当时都是名副其实的水域。

  随着北京的城市扩张、工业发展和人口膨胀,丰富的地表水系迅速断流、干涸,甚至地下水也超采严重,缺水局面渐渐逼近。

  【对话人物】

  北京市水务局水资源处处长戴育华

  北京有多干涸?

  低于“极度缺水标准”

  戴育华表示,人均水资源低于500m3为极度缺水,而北京为100m3

  北京用水富余量很少

  新京报:北京现在人均水资源量100立方米左右,这是什么概念?

  戴育华:北京多年降雨形成的水资源每年有37.4亿立方米,这个是可利用的量。虽然一共降水98亿立方米,有蒸发的和排走的等等,能利用的比如渗到地下、蓄到水库的,只有37.4亿立方米。

  1999年到2011年,北京年均降雨480毫米,形成平均每年21亿立方米可利用水资源,跟37.4亿相比,衰减了44%,形势严峻。把21亿除以北京现在的人口,就是人均水资源量。

  中国水资源量每年2800亿立方米,人均水资源量2100立方米,北京现在人均100立方米。国外这个数据是7000多立方米。国际上人均水资源低于1000立方米就是缺水,低于500立方米属于极度缺水。这是衡量北京缺水的指标。

  新京报:老百姓打开水龙头一看都有水,不觉得缺水。

  戴育华:老百姓可能没有感觉,294万和214万对老百姓来说是一样的,因为水龙头都是有水的,实际上这背后政府做了很多工作,比如南水北调,比如第三水厂、第八水厂为城区平稳度过供水高峰发挥了重要作用,可增加日供水能力18万立方米,不然可能会遇到很多问题。

  市区总供水能力每天可达318万立方米。294万跟318万相比,即水厂的供水能力和最大的供水量相比,应该有一个富余量,一般的城市大概有20%-30%富余量,北京可能只有6%,所以安全的富余量很少。

  目前水质均符合国家标准

  新京报:水务部门最能感受到北京缺水。

  戴育华:可能是,除了水务部门,还包括其他各个部门,比如规划、发改委、财政、市委市政府等,都在解决北京的水资源问题。

  新京报: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水质。

  戴育华:目前水务部门、环保部门包括地勘部门对地下水水源都有检测;卫生部门也按照他们的职责和要求对自来水厂出水水质进行检测,自来水厂本身对其出厂的水也有检测,北京对水的监管程度比较严格,北京市区管网供水2007年就率先达到了国家106项自来水水质标准。目前通过市区管网供水的水质都是没有问题、符合国家标准的。

  干涸根源何在?

  水资源总量不够+连续干旱

  戴育华称,综合因素导致北京缺水,人口膨胀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新京报:北京为什么会缺水?

  戴育华:缺水有两种形式,一种属于气象意义上,就是从降雨量看,比如新疆吐鲁番年降雨量才10毫米,这是缺水的方式之一。

  降雨量上,北京多年平均585毫米,从气象意义上来说,北京不缺水,这一点看北京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地方,因为多年平均降水量600毫米左右是很好的水源环境。但北京这么大的城市,有这么多人,按照人均来看就是很缺水的城市,人口的增加实际上加剧了水的紧缺。

  新京报:人口膨胀是主要原因吗?

  戴育华:北京缺水是一个综合的因素,人口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北京水资源紧缺总体上还是水资源总量不够,加上这几年连续的干旱。

  其实北京在节水方面做得不错,每万元GDP的水耗在全国领先,农业灌溉水的有效利用系数北京去年是0.697,而全国平均不到0.5,北京的效率比较高,万元工业增加值的水耗在全国也是最低的,包括家庭、公共生活的用水在全国算比较低的,这几年通过产业结构调整,用水的结构连续优化,十几年前最多是农业用水,其次是工业和生活用水。现在最多的是生活用水,其次是农业和工业。

  有三句话:“农业用新水负增长、工业用新水零增长、生活用水适度增长”,这几年基本都按照这个路数来做的。农业跟工业连续多年都达到了这个要求。另外,原来给河湖环境很少能供水,这两年也可以连续给河湖环境用水供水。

  水资源出路求解?

  海水淡化目前在做前期工作

  戴育华表示,解决北京缺水问题需多种措施,不能仅靠南水北调

  新京报:南水北调能从根本上解决水资源紧缺问题吗?

  戴育华:南水北调能起到很大作用,但完全靠南水北调是不行的。对于北京2000多万的总人口来说,南水北调的水来了,人均增加不到50立方米,从根本上不能解决北京的水资源紧缺问题。

  还是要通过多种措施,比如节水、开源、外调水等等。开源的话,目前北京周边开源的潜力很小,可能还得从外调。

  近期可能还有一些措施正在考虑,比如前一段时间大家提到的海水淡化的设想,海水淡化的成本比较高,目前还在做前期工作,离最后的实施还有一定的距离。

  新京报:什么时候北京不会缺水?

  戴育华:北京的水资源紧缺应该是一个长期的情况,所以从老百姓来说,要从点滴做起,从自己做起,注意节约每一滴水,这样水资源才能可持续利用,来支撑首都的发展和经济社会运行。

  ■数说

  北京近年节水行动

  2000年全市用水量为40亿立方米,到去年减少到了36亿立方米。

  工业用水

  年耗水量一度达到过13亿立方米,2000年为10.5亿立方米,去年则下降到5亿立方米。

  农业用水

  北京东南部地区30多万亩的稻田都改成了旱田。农业用水最多的是上世纪80年代,年用水量是30.5亿立方米,现在的农业用水已下降到10亿立方米以下。

  生活用水

  去年全市生活用水量16亿立方米,其中居民用水量9亿立方米,公共生活用水量7亿立方米。从2000年到2012年,使用的新水减少了10亿立方米,这主要得益于再生水的利用。在去年全市36亿立方米用水量中,有7.5亿立方米使用的是再生水。

  河湖环境改造

  2000年,全市河湖水容量不足1亿立方米,而去年是5亿立方米,这得益于污水处理厂大规模建设后再生水水量的增加。

  你知道吗

  如果全市有60万个漏水的水龙头、20万个漏水马桶,一年要损失上亿立方米的水,而近年北京年均水资源总量仅有21亿立方米。

  采写/新京报记者邓琦


 

北京:若南水进京水质异常将减免水费

2013年08月21日00:00
来源:北京青年报

原标题:南水进京水质异常将减免水费

水务部门将全线监控水质丹江口取水处“模拟”京味儿水???

本报讯2014年底,南水进京,届时丹江水和汉江水汇合后将一路北上,以年10亿立方米的水量输入北京,占到总通水量的三分之一,北京水资源紧缺的局面将得到有效缓解。

如何保证南水水质?如何保证南水符合北京口味?市水务局表示,从源头、沿线到入京,均采取了水质监测措施,并对北京的管网进行更新、改造。同时,4年前就开始在引水地丹江口实验模拟京味儿水。市水务局承诺,即使南水进京万一出现水黄,也准备好了应急措施,包括出动应急供水车替代水管水,同时也会减免部分水费。

亦庄调节池成为南水水质第一关

2014年即将通水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将从汉江中上游的丹江口水库陶岔渠首闸引水,最终流向颐和园的团城湖,输水干渠全长1277公里。如此长的输水线路,保障水质安全成为重要一环。

北京市南水北调办公室副主任何凤慈表示,水务部门设置了多处水质检测机构。丹江口水库一侧的陶岔取水口旁,自动水质监测站早已经建好。在河北与北京交界的惠南庄,本市水务部门也设置了同样的水质检测机构,随时监测进入团城湖的“南水”水质。

同时,水务部门还在北京境内设置电子监测、人工监测和应急监测三道防线进行预警,保证进京水如有问题,将不允许进池;进池水有问题,不允许进管线;管线水有问题,则不允许进水厂。电子监测即用电子眼实时监测水质,两小时回传;人工监测则随时抽测水质,不定时回传,确保问题水不进京;应急监测是一旦发现水质有问题或者存在隐患,将立即查验。

正在开工建设的亦庄调节池将成为南水进京的“第一关”,一旦发现进京水水质出现问题,就会马上关闭亦庄水池,保证有问题的水不会流入城市水网。

南水味道将符合京味儿

北京的水与南方的水水质不同,现有水处理工艺和城市供水管网能否适应?喝惯“京水”的北京人能否接受“南水”的口感?市水务局表示,这些问题已经被考虑,并按计划逐步解决。

市自来水集团早在2009年就在丹江口水库现场建设了水质试验基地,这座“迷你水厂”,将北京各大水厂的处理工艺,都完整模拟。目前试验基地已经可以实现30多种工艺处理方案的不同组合,寻找出最适合北京各大水厂的个性化方案,既确保南水的水质,又保障南水的京味儿。

为了避免“南水”进京后居民家中的自来水发黄、变混,即所谓的水黄现象,技术人员把取自翠微西里、马甸南里、门头沟、央视新址等本市地下管网中的管线运到试验基地进行输水实验。通过各种技术方案和试验,已经基本掌握了丹江口水库与密云水库水源的水质指标差异性。

依据试验结果,市自来水集团正在有计划地调整水厂的处理工艺,并新装、改造了1600公里的管线,保证管网水质稳定,不受来水的影响。

此外,位于团城湖的调节池,也会将密云水库的水和长江水先行匹配,进行酸碱度等的口味调和,再配送到各水厂,实现京外水、京内水的统调、联用。

南水若现水黄应急水车将供水

市水务局表示,南水进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按照外省市、外国的经验,发生换水后,管网会有3至6个月的适应期,同时由于管线的更新要逐步进行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也可能会在个别点、个别区域发生水黄现象。

相关负责人强调,即使万一发生水黄,市民也不必担心,“我们准备了应急措施,包括应急供水车供水等。只要放水放一段时间,水黄自然就消失了。”

据悉,一旦出现水黄,一方面市自来水集团将统一放水;另一方面,居民家中也可以打开水笼头,自行放水。而对于自行放水所带来的水量消耗,市水务局表示,将采取减免水费的方式弥补居民的损失,比如会根据居民往常的用水量,在此基础上扣除因放水造成的水费损失。


南水北调成致癌工程,毒水正流入北京:中央电视台报道,南水北调东线和中线明年正式通水,但中线湖北丹江口水库,水质严重污染,垃圾屎水横流,恍如天然化粪池。上游陕西安康沉淀池年久失修,城市污水未处理入江。河北南水北调工程的雨水导流渠成污水沟,墨绿色污水散发臭气,距南水北调明渠不到10米。

【汉江重度污染:京津居民将饮粪水明矾水】

 

丹江口水库横跨湖北、河南,素有亚洲水塔之称,这里既是亚洲第一大人工淡水湖、一级水源保护区,更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水源地,明年秋季,中线一期工程完工后,丹江口水将流入河南、河北、北京、天津4省市20多座城市千万户家庭的厨房、餐桌。

但是,近日央视《经济半小时》披露了丹江口水库水源已经被重度污染全面包围,而长江委水文局对丹江口水库水质的最新监测结果牵涉造假,明年南水北调中线开通之日,恐怕就是粪水毒水进京之时。

河南方面--生活垃圾泛滥,钒矿冶炼剧毒

河南省淅川县香花镇的宋港码头是丹江口水库在河南省境内最大的一个水运码头,当央视记者来到一家名为望江楼的船上饭庄时,发现不仅是杀鱼、洗菜的脏水,船上的各种生活垃圾也都随手扔到了水库里。饭庄的女老板自己承认,这船旁边的水,只能用来洗洗菜,根本就不能吃。女老板说,当地人都架了水泵,吃的水都是从别处运来的。

在另外一个船上饭庄,女老板称生活用水几乎都排到了水库。她对记者说,水库的水不能用、不能吃,就连洗菜水也要由别处运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洗鱼洗菜的水倒入水中,最终流入丹江口水库。

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九重镇陶岔村,这里是南水北调中线输水总干渠的引水渠首所在地,记者在现场看到,渠首枢纽工程的主体框架已经完工,渠首闸旁,“一江清水送京津,渠首人民献真情”的宣传语格外醒目。但就在渠首所在地的九重镇,记者却意外的见到了一家大型炼钒厂,正在热火朝天的生产着。

一位曾做过钒矿生意的知情者透露,钒厂之所以污染严重,主要是因为炼钒过程中,需要使用大量有毒化学原料。首先需要氯化钠、碳酸氢纳进行钠化反应,之后加入醚进行高温配烧,烧完以后再加水、盐酸和硫酸浸泡。而化工生产产生的矿渣则直接挖个坑排到坑或河沟里。

湖北方面--每年5000万吨污水流入水库,处理厂竟偷偷排污

在距离湖北十堰市区约4公里的神定河段,央视记者看到水面各种垃圾、动物尸体随处可见,河底淤积着黑色的淤泥,整个河面散发出阵阵臭味。在河边,一位种菜的农民告诉记者,这河里的水实在太脏,实在没有水的时候,他们才会用来浇地,平时种菜就根本不敢用这河里的水,连手都不敢在河里洗。只要下了河,脚就会痒几天。有人往河里排黑水脏水的时候,更是臭得让人受不了。

据了解,十堰市污水处理厂是十堰最大的污水处理厂,1998年由中央和地方财政共同出资2.76亿元开始建设,2003年投入使用,2009年,又投入1.4亿元进行了二期改造,目前日设计处理量16.5万吨。也就是说,总共投入了四个多亿的十堰市污水处理厂,一边处理着污水,一边又将污水直排入河。附近村民直言,纯粹是浪费钱。

5月21号,记者来到了位于十堰市郧县的神定河最下游,一河污浊的神定河水,就从这里最终汇入了汉江,向下再流几十公里,最终汇入丹江口水库。有报导说,最多时神定河每年流入汉江的污水超过5000万吨。

陕西上游--30万人生活污水直排汉江南水北调水源竟成天然化粪池

汉江是丹江口水库最大来水源,记者沿汉江而上,来到陕西省紫阳县,发现在汉江两岸肆意倾倒生活垃圾、随意排放生活污水及粪便,是汉江岸区百姓司空见惯的现象。在客运码头的一座名为“汉江之星”的游艇上,一名营业员告诉记者,他们用过的污水都是直接排入汉江。

在紫阳县火车站,公共厕所旁边的沉淀池的管道已经破裂,大小便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流入了汉江。紫阳的居民告诉记者,从建县城开始,县里就没有污水处理厂,往江里排污水是已经习惯的事情。紫阳县城里,一家名为硒味农家乐的饭店老板告诉记者,沿江的饭店当中,没有一家的污水经过任何处理,连沉淀池都没有,都是直接排入汉江。

这里30多万人每天产生的生活、生产污水就只能直排进入汉江,最终进入重要饮用水源地、南水北调的源头丹江口水库。
 

 

 
央视:【30万人生活污水直排汉江南水北调水源竟成天然化粪池】湖北十堰的神定河、陕西汉江段,大量劣五类的污水排入汉江,最终汇入丹江口水库,而明年,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将正式通水,丹江口水将流入北京等地千万户家庭的厨房、餐桌。难道一汪清水北上只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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