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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启示录 中国近代十大天灾

灾难启示录 中国近代十大天灾

五一二四川大地震过去一个月了,瞬间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与对生命无常的恐惧,让人开始思索人生,也探问重大自然灾害是如何形成?该如何防御?人该如何与自然共处?人类的自然观与灾害有关系吗?

中国人自古信奉天人合一,视灾难为上天对人类的一种警告。然而半世纪以来“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之类的豪言壮语响彻中国大江南北,却不知大自然也会发“脾气”。回顾半世纪以来中国发生的重大灾害,发现天灾多与人祸交相叠加,尤其“文革”十年,重大灾难接踵而至。

有人说天灾面前人人平等,然而中国灾难里确有许多不公平。汶川地震里为什么豆腐渣学校里的孩子就得先死呢?经济学家乔治·霍维奇发现,坚持自由市场原则的国家较之于压制经济自由的国家能更好地经受住自然灾害,其中的关键为何?

面对日益加剧的天灾,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正面应对“学会生存”;有人说,汶川地震教会了中国人倾听灾难的声音,珍惜宗教、珍惜传统文化中那种联接生与死、幽与明、神与人的思想。

自然灾害无从躲避,面对未来可能面临的灾害,我们的心灵准备好了吗?

中国半世纪来十大天灾
文 ◎ 华明


一九五四年安徽芜湖受灾严重。(网络图片)

中国人自古信奉天人合一,然而半世纪以来“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之类的豪言壮语响彻大江南北,却不知大自然也会发“脾气”。回顾半世纪以来中国发生的重大灾害,发现天灾多与人祸交相叠加……

古往今来,人类都在探索和分析这些问题:重大自然灾害是如何形成?该如何防御?人和自然是什么关系?是当朋友和睦相处,或是剥夺利用,还是像对待敌人那样,战天斗地改造山河?人类的自然观与灾害有关系吗?

在中国古代,人们信奉“天人合一”,并用它来解释各种自然和社会现象的成因。古人认为,地震、大涝、大旱等自然灾害,都是上天意志的体现。天灾与当权者的作为有直接关系,是上天对人类的一种警告。

可是,曾几何时,中国人不再相信“天人感应”,而迷信于征服和改造自然,曾经“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之类的豪言壮语响彻大江南北,却不知大自然也会发“脾气”,特别是“文革”十年,天灾与“人祸”叠加的灾难接踵而至。让我们回顾一下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国发生的重大灾害,也许能够得到某种启示。

一九五四年长江淮河水灾

一九五四年七月下旬至八月初,中国长江中上游二十五万平方公里土地连降大暴雨,荆江大堤水位三次超过安全流量,最大一次达七点一九万立方米,中共政府采取了荆江分洪方案,虽保住武汉市,但受灾人口一千八百九十万,淹死约三万四千人,淹没良田三百一十七万公顷,损失达数十亿元。

一九五四年这次,从七月二日起武汉关水位就高达二十七米,之后不断上涨,到了七月十八日下午八点突破一九三一年的最高水位,八月十八日下午三点更高涨至二十九点七三米。直到八月下旬,长江水位才开始全面转落,但由于底水甚高,一时泄流不及,直到十月上旬,尚有部份地区仍在警戒线之上。据统计,长江中下游各水文站在警戒线之上的持续时间达六十九至一百三十五天。这种汛期开始早,结束迟,高水位,持续期几达半年的现象,从长江历年水情来看,实属少见。

这次洪灾,沿江滨湖地区遭受了巨大损失,湖北省受灾尤重。据有关资料统计,全省受灾人口达九百二十六万二千一百九十三人,受灾田亩三百六十二万七千二百八十二亩,死伤三万零五百八十二人,伤四十二人,倒塌房屋四千三百八十八栋、二百零五万三千三百五十六间。农田水利设施也受到极大破坏,大中型水库、水闸和附属建筑物遭到冲毁共九十八处,小型塘堰、沟渠冲毁十三万八千零二十一处,二百九十余万亩农田丧失了灌溉和排水能力。

七月份淮河流域内月平均雨量达五百一十三毫米,为多年同期平均雨量的三至五倍,七百毫米以上的雨量范围约四万平方公里。八月二日蚌埠站出现最高水位二十二点一八米,最大流量(包括南岸漫岗流量)达到每秒一万一千六百立方米。降雨量超过了有纪录以来的最高值。

安徽省是这次淮河水灾的主要受灾省份,全省受灾农田达四千九百四十五万亩,其中重灾二千七百三十八万亩,粮食减产三十九亿公斤,倒塌房屋四百零二万间,数千人死亡,损失牲畜二十万七百二十二万头,受灾人口达一千五百三十七万人,重灾民九百一十七万人,其中特重灾民五百零五万人。

三年“自然灾害”至今悬疑

一九五九至六一年,中国发生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大饥荒,造成数千万中国人死亡。中共官方的说法是,这三年中国遇到了连续大型的“自然灾害”,然而是什么灾害所致,中共却语焉不详。以下为一位匿名的中国网络作者文章的节选。

中国历史上曾发生过一次严重的自然灾害,这场自然灾害在很多方面可以说创造了前无古人、也可能是后无来者的纪录,让中国人至今仍闻之色变,心有余悸。这场自然灾害的严重性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持续时间之长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绝无仅有。前后长达三年,自从人类有明确历史纪录以来,未曾出现过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自然灾害,能与之相比的可能只有第四纪冰川。

二、波及范围之广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绝无仅有。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全部受灾,从东北到海南、从新疆喀什到浙江舟山无一幸免。自三皇五帝开始迄今近五千年,中华大地上未曾出现过波及范围如此之广的自然灾害,放眼整个世界更是如此。能与之相比的可能只有第四纪冰川,那场自然灾害波及整个地球。

三、死亡人数扑朔迷离,从一千万到四千万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其创造了人类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纪录,自从人类由灵长类动物进化成人类以来,到这次灾害之前,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自然灾害,据我所知可能是发生在中国明朝时的陕西华阴大地震,死亡八十万人,但和这次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更加耸人听闻的是,这次自然灾害的死亡人数很有可能超过了人类有史以来在自然灾害中死亡人数的总和。

四、灾害详情扑朔迷离,到底是水灾、旱灾、蝗虫、飓风?还是山崩、地裂、海啸、泥石流?还是太阳活动异常、宇宙射线爆发、彗星撞地球?至今没有明确的定论,可能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在那场灾害中死去,幸存下来的人要么年龄太小记不清往事,要么被饿得精神失常,导致今天的人们对那场灾害的调查困难重重。而在灾害发生后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关于这场灾害的详情就神秘地消失了,各类历史典籍不见任何记载,只留下极少数人残留在脑海中的模糊记忆。一场死亡上千万人的自然灾害,在短短几十年后便几乎从人们的视野中完全消失,这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一九六九年汕头台风

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强烈台风在汕头登陆,风力达十二级以上。海潮急剧上涨,汕头全市受浸,地势较低地区水深达四米。受浸水稻四十二万亩,其他作物四十五万亩;公路交通瘫痪,通讯联络全部中断,死亡一千五百人,崩塌民房十四万一千间、仓库工厂三千五百零二间。崩决堤围三十一点六五万米,沉船三千零一十二艘。这是一九四九年以来危害最大的风灾,史称“七·二八”风灾。

在这次风灾当中,水里到处浮着尸体。尸体中有的三个五个人手挽着手,扳都扳不开。最多有八个战士手挽着手,怎么也扳不开。最后收尸的时候,只好动用了钳子。有消息透露,台风和海潮来临初期,广州军区某军官下达“人在堤在”的死命令,牛田洋的军队官兵以人墙阻拦近十米高的大浪,等到发现情况严重下令撤退的时候,通信线路已经中断。遂造成严重伤亡。有渔民透露说,台风过后一个星期,还可以在海中找到手挽手连成一串的军人尸体。

一九七二年华北大旱

据一份科研报告称,一九七二年全国性的干旱少雨,黄河、海河流域发生大范围严重干旱,成灾面积二点零四亿亩,重旱区分布在京、津、晋、冀、陕北、辽西、鲁西北,是一九五零年以来最严重的干旱。

河北省无雨持续天数大多超过五十天,太行山区达八十至九十天;山西春、夏、秋三季连旱,两省旱情延续至一九七三年五月,地下水位普遍下降三至五米,黄河首次断流。网友回忆说,这一年大批河南和安徽的老乡四处逃荒要饭。


本图为一九七二年平均降水场距平图,单位为毫米/年。等值线为该年平均降水与气候值差异(即距平值),由-50 mm. ~ - 250 mm.,表示较平均状况为少的降水。图中可看出中国大陆东南半部在一九七二年都呈现干旱,尤以华北等地区甚至达到-250 mm. 的大面积旱象。(Climate Research Unit, UK.)

尘封三十年:云南通海大地震

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中国云南省通海县发生芮氏规模七点七大地震。三十年后的二零零零年一月,通海县展开“通海地震三十年祭”的一系列活动,保密三十年的历史才就此公诸于世。

当年一位随父母“疏散”到云南华宁县的网友亲历了这场地震,他说:“那时每天搞宣传、搞演习、钻地道,还以为美国鬼子打进来了。就听见如几千辆坦克车开动发出的轰鸣声,地板摇动,一面墙‘轰’地倒塌,掀起的尘土令人窒息。几分钟后,一阵死寂。只见一个一个人从废墟中挣扎着爬了出来。人人灰尘满身不辨原形,眼睛里闪烁着惊恐的目光。”

这是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一时零分三十四秒,一场芮氏规模七点七的特大地震猝然袭击滇中地区,震央位于云南通海县高大乡五星村,强度十度,震源深度十公里。地震受灾波及通海、峨山、华宁等七县,死亡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一人,伤残三万二千四百三十一人,毁坏房屋三十三万八千四百五十六间,死亡十六万六千三百三十八头大型牲畜,经济损失达三十八点四亿元,是上世纪云南震级最大、死亡人数最多、损失最惨重的地震。


通海县高大以北,山坡上的地裂缝带,总体走向北七十度。(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

然而当时新华社仅发了一则不到百字的消息,地震方位只含糊透露“昆明以南地区”,震级压低,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只字不提。一场本该公开的大地震灾难详情就这样被尘封了三十年,没有图片和详实资料记载,只有人们记忆中残缺不全的映射及几块模糊不清、语焉不详的碑记,大多数死去的生命和无数家破人亡的惨痛故事已深埋尘土。


这块模糊不清、语焉不详的碑记记载着云南通海地震中一个个的凄惨故事。(网络图片)

地震过后,灾民最缺乏的是食品和药品,可各地送来的是数十万册毛泽东语录及毛的像章,捐款只约九千余元。云南省革委会一月九日电话通知:不搞捐献活动,已捐献物品全部退回。这在今天几乎难以想像,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废墟满目,僵硬的尸体和流血的伤口随处可见,那些本已穷困的灾民该怎样生存?

一位当年下放的知青说,地震发生后,知青回昆探亲和灾民往外跑都被严格限制,必须原地“抓革命、促生产”,如有“流窜”者,当按“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罪”论处。当时有人预感说要地震,立即被打为妖言惑众的坏分子。

这位知青的父亲、奶奶、弟弟是从昆明被遣送回原籍农村强制劳动的“阶级敌人”,他说,本来就在地狱之中,这回就更如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已对家破人亡的恐惧和忧虑麻木不仁,反而想到“死了好,解脱了!”他回顾说:“这就是中国的欺凌年代,天灾人祸,‘瘟疫’横行。人成了不会思维也不敢思维的井中之物,在阶级仇恨、人人自危的氛围中,先后爆发的两次大地震竟然如死水微澜,鲜为人知。”

一九七五年河南驻马店垮坝惨剧

一九七五年八月上旬,由台风引起的特大暴雨中,河南驻马店地区六十二座大中小型水库在短短数小时内相继崩堤垮坝。据《中国历史大洪水》一书披露,河南省当时有二十九个县市、一千七百万亩农田被淹,一千一百万人受灾,超过二万六千人罹难,倒塌房屋五百九十六万间,冲走牲畜上百万头,京广线被冲毁一百零二公里,中断行车十八天,影响运输四十八天,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


京广铁路被破坏。(南方周末

一九五零年夏天,淮河发生水灾促使中共发起“治淮大战”,因此修建了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期间,驻马店地区的水库建设蜂拥而上,新建水库二百多座。淮河被一道道“水坝”分割闸起,导致数十年间致命的“肠梗阻”。本在一九五六年就已达到抗拒一九五四年大洪水标准的河道,此时的泄洪能力却下降了30%至40%。

八月七日下午四时,特大暴雨降临驻马店地区,天色奇黑,雨势更猛,暴雨持续了十三个小时!截至晚间九点前,有七座小型水库垮坝;晚上十点,竹沟中型水库垮坝。此时板桥水库大坝上一片混乱,通讯线路完全中断,人们眼睁睁看着洪水一寸寸上涨,淹至小腿、膝盖……。八日凌晨一时,洪水突然间倾泄下去,速度之快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六亿立方米的库水就这样滚滚泄下。

据劫后余生的人回忆,板桥水库高二十四点五米的大坝溃决时,三至七米高的洪峰声如山崩地裂,形如倒海翻江,以每秒六米的速度向下游冲去。所到之处,建筑、树木一瞬间消失踪影。水面上,人头钻动,拚命挣扎呼救。遇难人的尸体和猪、羊、牛等动物尸体顺水漂流。石滚碾盘被冲下河,链轨拖拉机、重型机械车床等随水翻滚。遂平火车站五十吨的火车车厢被冲走五公里,铁轨被扭成麻花形……驻马店地区四点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在数小时内竟成泽国。


板桥水库下游六公里处树上的水痕。(南方周末)

自八月九日起,大批救援人员陆续抵达灾区,灾害之惨重远远超出预料。此时,河道宣泄不畅、洪水居高不下,数百万灾民被浸泡在一至七米的水中,头上曝晒着烈日,由于食品及药物严重不足,发病率迅速上升。据不完全统计,当时病患有一百一十三点三万人,每天都有灾民因体力不支而死亡。洪水退去的地方,到处可见人畜的尸体在烈日下腐烂。

陈惺十一日陪同中央慰问团乘直升机视察,他说:“在约一千六百平方公里的平原范围内,我们所看到的几乎是一片汪洋!”最后当局决定炸开班台闸,下泄五十五点一三亿立方米的洪水,致使淮河中下游形势紧张。安徽阜阳地区六个县一百五十万人没有遭灾却也因此做出了最大牺牲。

这场灾难不只是天灾,原国家气象中心主任李泽椿说,“人祸”的因素同样突出,主要表现在当时水库建设中“重蓄水灌溉,轻河道治理”,部份水库建设中又搞“多快好省的典范”,违背科学规律,加之灾难发生时,社会组织不知道该如何疏散群众及救灾。

据一些知情线民说,当时打捞到的尸体多达十万具以上,后因缺粮、感染、传染引起的死亡达十四万,共二十四万多人死亡,成为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剧。这场至今仍鲜为国人所知的垮坝惨剧已在美国探索(Discovery)频道于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播出的《世界十大科技灾害》节目中,被列为人为科技灾害的首位。


汝河群众大转移。(南方周末)

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

一九七六年七月,中国河北工业重镇唐山发生芮氏规模七点八大地震,拥有百万人口的唐山市几被夷为平地,三十多年之后,官方的报告指称这场地震造成了二十四万多人死亡,民间则有人估计死亡人数高达六十万。

一九七六年唐山地震,中共当局拒绝任何外国救援和物资援助,以表达“中国人民的骨气”。这种藐视生命的作法,成为世界现代大型天灾历史的一大纪录。

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六年,正是中国所谓的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共官方将这十年称为“十年浩劫”。然而这个十年也是中国天灾最为密集的十年。文革十年中发生的地震来说,其频率之高震级之大历史罕见。据百度资料指出:

一、河北邢台地震(一九六六年三月八日)规模七点二

二、云南通海地震(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规模七点七

三、四川炉霍地震(一九七三年二月六日)规模七点九

四、云南昭通地震(一九七四年五月十一日)规模七点一

五、辽宁海城地震(一九七五年二月四日)规模七点三

六、云南龙陵地震(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九日)规模七点四

七、河北唐山地震(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规模七点八

八、四川松潘地震(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六日和八月二十三日)规模七点二

一九七六年中国发生七级以上地震四次,而当年中国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共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周恩来也于当年相继去世,随即北京发生政变,毛派四人帮政治集团下台,由此开始建立邓小平的主导体制。这些,不由得我们不对中国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进行重新认识和审视。

每次地震都使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到无法估量的损失。这是否是“与天地和人斗其乐无穷”的指导思想下所造成的重重恶果?一位亲历汶川地震的网友说:“地震时,我的感受与许多人当时的感受是一样的,一是感觉地球末日已经来临;二是感觉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实在太渺小;什么人定胜天和人与天地斗其乐无穷的昔日政治口号,都是类似于疯子那样的狂妄之言!”

大兴安岭森林大火二十周年祭

一九八七年五月六日至六月二日是大兴安岭人永久的黑色记忆。天漠河、塔河两县相继发生火灾。持续燃烧二十八天的大火狂吞了西林吉、图强、阿木尔等三个林业局和九个林场,失火面积一百三十三万公顷,致使五万余人痛失家园,二百一十一人葬身火海,二百六十六人被烧伤,烧毁房屋六十三点六五万平方米、木材八十五点五万立方米,桥梁六十七座、铁路线十七公里,直接经济损失达五亿多元,是一九四九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重大森林火灾。

大火过后的景象,一排排民房只剩下孤零零的烟囱和残垣断壁,各种机械被烧变了形,铁轨被烧弯,物资仓库的铁钉化成铁水,在一片小树林内齐刷刷地卧着烧焦的尸体,还有漫山的黑树桩……

直接肇事者是刚来林场干活十三天的河北农民汪玉峰。五月六日,他启动割灌机引燃地上的汽油,使得割灌机起火。经众人一整夜扑打,七日火灾已被扑灭,但仍有残火余火,结果大火又开始腾起。在此救火万分紧急之时,几位县领导仍在为“从哪里打,怎么打,打不灭怎么办”争论不休,结果大火离弹药库只有几十米远,最后酿成特大火灾。

二十年后,大兴安岭再次连续发生两起森林火灾,失火面积超过一万零四百公顷,起因同样是进山人员弄火所致。而此时,大兴安岭林区管护早已发生很大变化,然而不变的话题仍然是:如何最大限度地消除人为火患?

一九九八年中国大洪水

一九九八年在中国的长江、松花江、珠江、闽江等主要河流都发生了上世纪最严重的洪水灾害。大洪水涉及二十九个省市自治区和直辖市,其中以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内蒙古、吉林等受灾最重。农田受灾二千二百二十九万公顷,成灾面积一千三百七十八万公顷。死亡四千一百五十人,直接经济损失达二千五百五十一亿元。

据悉,在长江流域洪水高涨时,政府不是采取“开闸分洪”处理,而是按照江泽民的指示,沿线部队全部上堤,实行“军民团结,死守决战,夺取全胜”,这样愚昧的作法,导致灾祸更加严重。

专家发现,一九九八年的洪水并没有一九五四年大,但损失却远高于一九五四年。他们认为,这是由于生态系统的严重失调、土地资源过度利用和不合理开发、大量水利工程破坏江河的自然生态功能而致,因此结论,大水灾的主要原因更多来自于“人祸”而非“天灾”。


一九九八年八月十二日,江西省九江市经济开发区淹没在洪水中。(法新社

二零零八年汶川大地震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四川汶川发生八级大地震,造成至少六万九千多人死亡,经济损失高达近万亿人民币。◇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六日,地震幸存者从重灾区北川撤出。(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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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杀的唐山地震警示录
文 ◎ 齐先予

地震那天张庆洲的大姐遇难了。当时大姐一只脚被楼板卡住,为获一线生机锯断了脚却因失血过多而亡。那些日子唐山数十万尸体要堆起来比一座大山还高。面对政府的谎言高压,背负着六十万人的死难,张庆洲开始漫长艰辛的真相调查之旅……

当五一二汶川八级大地震一个月内依然余震不绝时,有人想到了一本至今仍被当局查封的“禁书”:《唐山警世录》。作者张庆洲收集了大量事实证明唐山地震是被准确预报的,完全可以做到像海城地震那样减少死亡人数,或像唐山青龙县那样不死人,可以同样准确地预测在汶川地震上。然而重演的历史就跟这本警世录的遭遇一样警示着人们:谁能相信下次地震预报就能公布于众呢?

青龙县和开滦煤矿的抗震奇迹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三时四十二分五十三点八秒,河北唐山发生芮氏规模七点八特大地震,国家地震局在灾后三年才公布死亡人数为二十四万,但民间普遍认为死者超过六十万。当时所有报章重复的只有一句话:地震是无法预报的天灾。可位于地震重灾区的青龙县的乡亲们却明白:政府又在撒谎了,因为他们正是接到了地震预报才使全县四十万人无一人伤亡。

地震前十天,在唐山召开的“全国地震群测群防工作经验交流会”上,二十二岁的青龙县科委主管地震的王春青听到北京地震局专家汪成民在晚间交流时通报说:“七月二十二日到八月五日唐山、滦县一带可能发生五级以上地震。”于是他火速赶回县里。七月二十四日,青龙县县长冉广歧向全县发布临震预告。二十五日八百多名县乡三级干部接到通知,必须在二十六日前将震情通知全县每一个人,并及时搭设地震棚。当晚青龙县的人几乎全被赶到室外生活。二十八日凌晨三点多地震发生了,全县十八万间房屋基本全塌了,但无一人因地震伤亡。当时青龙县一度成为唐山的后方医院,还派了救援队,拉着食物、水赶赴唐山救灾。

除了青龙县这个被联合国称为人类抗震救灾奇迹外,大震前被认为最危险的开滦井下矿工的震亡率仅为万分之七。开滦矿务局平时重视地震的预防,结果数万名矿工奇迹生还,这对人类防震减灾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然而中共政府不但不反思总结青龙、开滦的成功经验,反而隐瞒这一切,让汶川地震发生时,中国人不得不再次面临绝望和无助。

被封杀的地震真相警示录

地震那天张庆洲的大姐遇难了。当时大姐一只脚被楼板卡住了,余震不断。很多唐山人都死在第二个芮氏规模七点一的余震中。为获一线生机,大姐夫几乎是被大姐逼着从废墟中扒出一把锯子,在没有任何麻醉条件下把她的脚锯了下来。后来大姐因失血过多而死。那些日子唐山人相互见面头一句话就问:“你家死了几口?”数十万人的尸体要堆起来比一座大山还高。

面对政府的谎言高压,背负着六十万人的苦难,张庆洲在一九九八年才开始这个漫长艰辛的真相调查之旅。二零零零年完稿后几度遭到地震局、中宣部阻挠。但在少数具有良知道义的编辑、领导支持下,该书一度突破禁区刊登在二零零五年五月的《报告文学》杂志上,二零零六年一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唐山警世录》,但很快就遭封杀至今。

没有读过《唐山警世录:七·二八大地震漏报始末》的人,很难想像一群普通的中国人中,竟然藏龙卧虎般的拥有这样多世界级的杰出人才:马希融、田金武、李伯齐、王书蔚、安继辉、杨友宸、吕兴亚、侯世钧、耿庆国、汪成民……,可叹的是,中国地震预报“保守秘密、层层上报”的“组织纪律”,令他们“拯救众生”的才华和抱负付之东流,遗恨终生。

自从一九六八年以来,唐山地区就建立了覆盖全地区的地震监测网。一九七六年上半年,唐山地区群众义务观测站的骨干点就达八十五个。震前几个月里,绝大多数监测点都发现了不同程度的临震异常,光是监测地震用的微安表就不知道烧了多少块,至少十几个点向上级单位发出了临震预报。

马希融震前九小时发出预报

马希融当年是开滦煤矿马家沟分矿地震台的工作人员。从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开始,马希融发现一直平稳的地电阻率值出现了急速下降。在与其他站点核实后,七月六日,马希融正式向国家地震局发出唐山短期将发生强震的紧急预报。

七月十四日,两名国家地震局的专家来了。尽管专家认定监测设备没有问题,但他们否认地电阻率下降是由地震引起。这些北京来的专家看不起一个基层煤矿土法上马的地震监测结果。然而马希融并不气馁,继续观察。

七月二十六、二十八日,相对平稳的北西道和北东道地电阻率值突然出现了同步急剧下降,这表明地壳介质变异由微破裂急转大破裂。面对专家的否认,马希融鼓起勇气再度发出强震预报:比海城规模七点三还要大的地震将在唐山随时发生……

史记住了这个时刻: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七日十八点。就在芮氏规模七点八大地震摧毁整体唐山的九个小时前,一个普通中国人成功发出了强震临震预报。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初,他又准确地预报了十一月十五日发生在宁河西部的规模六点九大地震。后来马希融又成功地预报了多次五级以上的地震,马希融的多次预测成功宣告人类是可以预测地震的。

默默奉献的地震义务监测员

在成功预测唐山地震的无名英雄中,不少是中学老师。唐山二中的数学老师田金武、李伯齐,物理老师王书蔚,他们没钱买设备就自己做了个地倾斜测量仪。每天利用业务时间测数据绘图表,每周三去参加唐山市的地震群测讨论会,从一九七三年以来从不间断。

吕兴亚,这个被地震界承认成功预报过海城、唐山、宁河等大地震的杰出人物,却是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他在山海关教了一辈子书,同时义务搞了一辈子地震预测。每天他要走三十多里的山路,去山里采集水样来分析里面的水氡含量变化,三十年没有一天停止过。

安继辉,唐山市自来水公司化验室职工,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中旬向国家地震局副局长查志远正式提出水氡异常,地震在即……

姜义仓,一九七五年任开滦赵各庄矿区地震台台长。他们观察到从一九七五年十一月中旬监测结果出现异常,一九七六年七月中旬结束,异常长达两百七十天!

侯世钧是乐亭红卫中学的老师,他也预报出山海关西南一百公里左右(唐山南火车站至山海关火车站为一百三十五公里),在七月二十三日前后,将发生规模六至七的地震。

杨友宸关键时刻遭下放劳动

所有在唐山搞地震预测的人都说,唐山地震监测搞得好都是杨友宸的功劳。是他把四十多个义务观测点建立起来的,要是杨友宸地震前不被下放到一零四干校劳动改造,唐山地震绝对会预报出来的,哪怕上级不报,杨友宸这个专业军人也会把地震嚷嚷出去的。

杨友宸是个负责的人。他设计制作的十八幅《地震知识》挂图,二十多年后联合国官员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九七六年七月初,杨友宸曾直接找到市委书记许家信,并由副市长王耐林负责召开了地震工作紧急会议,唐山市属单位一把手参加了会议。

就在最后关键时刻,党委突然决定把杨友宸下放到一零四干校劳动改造掏厕所。杨走后,唐山地震群测站的工作就停止了,本来马上就要抓住的唐山地震给漏报了。事后人们分析说,是党委故意把他调走的,免得他天天嚷嚷要地震了。

耿庆国两次被掩盖的准确预测

一九七六年七月初,耿庆国根据自己发现的旱震理论推定即将发生地震。他在七月十四日要求向国家地震局提出汇报,七月二十六日地震局才来人,但主管负责人梅世蓉没到。她的意见是:“四川北部为搞防震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京津唐地区再乱一下可怎么得了?北京是首都,预报要慎重!”人们无法知道这个不报的决定,是上面领导的批示呢还是她个人的意见。

三十三年后,在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六日中国地球物理学会下属的“天灾预测委员会”集体讨论中,耿庆国明确提出:“阿坝地区七级以上地震的危险点在五月八日(前后十天以内)。”天灾预测委员会的顾问陈一文,也在五月三日地震前九天,再度亲自向国家地震局发出汶川地区可能发生强震的预报。然而这些预报都石沉大海,至少老百姓并没有得到有关地震的任何预报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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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饥荒:人类文明史上最大灾难
文 ◎ 王静雯


一九五零年代末期“大跃进”期间,一亩地产几万斤米的浮夸假新闻。事实上这时期中国正发生全世界最惨重的大饥荒,饿死四千万人。

据气象水文资料,一九五九至六一年风调雨顺,然而这三年中国却上演着“家家饿死人,村村人吃人”的悲剧。近年来,中国官方一些报章已把“三年自然灾害”改称为“三年困难时期”,暗示这场人类文明史上绝无仅有的灾难,纯属人祸。

说起一九四九年以来中国十大天灾,很多人第一想到的就是一九五九至六一年遍及全中国的“三年自然灾害”,包括八十后、九十后的年轻人都听说饿死了不少人。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饿死人数一千八百万,而红旗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纪实》称这三年“中国人口减少四千万,这可能是本世纪内世界最大的饥荒。”海内外学者估计饿死人数在三千万至四千五百万之间。

也有人注意到最近十多年来,中国官方一些报章已把这个“三年自然灾害”改称为“三年困难时期”,暗示这场人类文明史上绝无仅有的灾难与天灾没有关系,纯属人祸。据气象水文资料记载,这三年总体上是风调雨顺,大规模严重的洪水、干旱、飓风、海啸、地震、霜、冻、雹、蝗灾等自然灾害一次也没有发生,个别地区出现的灾害也只是中等,连一九五四年的气候都比这三年恶劣,然而这三年中国竟然出现了“家家饿死人,村村人吃人”的悲剧。

假如我们从一、二、三开始数起,闭目设想下三千万个人被活活饿死,那是怎样的悲哀。据目击者描述,人在饥饿时最初阶段是明显瘦弱,腹部塌陷,第二阶段身体开始肿胀:“我们看见的那已不是一张张人脸。在人们颈椎上蠕动的是一副副白纸面具,面具上毫无人血,也无人气,更无人相。人皮只似一层透明薄纸,一扯就破。最具悲剧性的是双眼,深深凹陷,两粒眼珠如两颗念珠,每副人相全是凄凄惨惨而形象有点狰狞。他们死的时候一般很平静,因为已经饿得没有力气挣扎了。”

灾害过去快五十年了,很多人早已忘记自己爷爷的父亲、或爷爷的爷爷那辈人是怎样惨死的,仿佛悲剧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圣经》上说:鸟儿不种地也不会饿死。毫无疑问,饿死了那么多人的社会是个吃人的社会。尽管悲剧的制造者总是想让人忘记,有人挣扎着总想记住。人们不禁要问,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预防类似的人祸再次发生?假如灾害再次来临,我怎么逃生?让封存的历史告诉未来吧。

大跃进的“幸福时光”

网上流传着一个四川中学老师的亲身经历,其实那个年代的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加入人民公社那天,父母高高兴兴的把家里所有的陈谷新麦胡豆豌豆上缴了集体。从那以后每天天刚亮,大家带着碗筷去吃‘公共食堂’。上千人一起吃饭,那个气派哟。雪白的大米饭随便吃,吃不了的随便倒。我们小学生也有公共食堂,放学回家的路上还可吃上两三顿饭;先在父亲的耕牛班吃,再到母亲插秧的妇女连吃,然后到老年人的晚饭桌上接着吃。无忧无虑的我们听大人们说,这叫‘共产主义供给制,公共食堂最安逸’。

要超英赶美,‘奋战六十天提前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于是半军事化的人民公社和各种增收科学方法出现了。如熏土、深耕、密植,后来才明白这些方法其实并不科学。深耕把地下的石头瓦块翻上来,土壤反而没了。密植把种子密密麻麻的摆在一起,互相影响生长。当时改一季稻为双季稻,结果粮食产量反而降了。‘与其三三见九,不如二五一十’。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猪多肥多粮才多’,然而消灭了私有制,私人养猪早已被禁止,集体伙食团只能办一个养猪场。没有了足够的猪肥,庄稼全种在未下粪的‘卫生田’,大减产或绝收在所难免。实在不行了,就靠洒石灰、积草皮渣肥来养庄稼,那时还没有化肥,这些土肥料肥力有限,对上千亩庄稼来说仍是杯水车薪。洒石灰倒能在当季起一些作用,但第二季土就板结了,无疑于挖肉补疮。‘人哄地皮,地哄肚皮’,结果地里草比禾苗高,有的地头甚至长不出庄稼了。我们那里的农民都认为,这就是三年大饥荒的根本原因,哪有什么自然灾害!

大跃进使得‘一天等于二十年’,苏联人卫星上了天,咱也要放“卫星”。于是就有了稻穗紧密得上面放个鸡蛋掉不下的景象,但这奇迹是人们把十多亩快成熟的水稻连根拔起,连夜移栽在一块田里创造出来的。新闻里也播了亩产几万斤的喜讯,检查组来了也不怕,他们也知道满仓满囤的黄谷大米只有上面薄薄一层是真的,下面全是稻草麦草。这就是人们说的‘浮夸风’。

那时还大炼钢铁。公社的院坝里,学校的操场上,到处是‘土法上马’的小高炉。人们日夜奋战,烧了很多煤才炼出一点点铁水。后来原材料没了,就砸锅卖铁、连家里的菜刀,家具上的铜铁饰件都用上了。没有炭就砍树,树没了就拆房。人们跟疯了一样。那时农民们被抽调去修水库、炼钢铁,不少些地方没有人手收割,很多粮食烂在了地里。这就是三年大饥荒的前奏前因。”


一九五八年十月,中共人民公社院坝里放置土制的小高炉投入“大炼钢铁”运动。人们砸锅卖铁、砍树烧柴,田地无人种,粮食烂在地里,形成三年大饥荒的前因。(法新社)


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运动。(法新社)

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运动。(法新社)

故意谋杀造成的饿死

中共称这三年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写中共党史的人还拿出一九九五年国家统计局、民政部编的《一九四九至一九九五中国灾情报告》来指责批评中共的人“偏激”,然而他们解释不了的是:当年能把亩产粮食几百斤“统计”成几万斤的国家统计局,他们说的受灾面积到底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地方官员为推卸饿死人的责任所做的虚假数据,因为气象资料表明那三年气候基本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种庄稼难得的好年景。

在浮夸风作用下,中共公布的一九五八年粮食产量为四千二百五十亿公斤,而实际只有二千亿公斤,夸大了两倍多。在这个人均粮食产量六百五十公斤的虚假数据指导下,中共制定了六个政策,直接导致的绝无仅有的大饥荒:大办免费食堂,调高粮食征购额,增加粮食出口,五九年比五八年减少粮食播种面积9.1%,增加城镇职工,抽调三千万农村劳动力搞水利建设和大炼铁钢等。

据统计,一九六零年一月全国农村已有公共食堂三百九十一万九千个,四亿农民吃大锅饭,占人民公社总人数的72.6%,其中主要产粮区的河南、湖南、四川等七省市区达90%以上。常年农民一家一灶个体吃饭,瓜菜代、低标准,老、少、年平均吃二百斤粮。而公共食堂不到三个月便把一年的口粮吃掉了。

人民公社成立前,国家对农村的粮食统购只占总产量的25%左右。尽管一九五九年的粮食产量实际上比一九五八年下降了30%之多,中共仍将一九五九年和一九六零年粮食统购率猛增至总产量的39.7%和35.6%。一九五九年全国粮食征购量、出口量达到建国以来最高的六百七十四点六亿公斤,即使大量人饿死的一九六零年,年征购量和出口量仍高达五百一十点五亿公斤和二十六点五亿公斤,而一九五七年的出口粮食才十九点二亿公斤。(《中国统计年鉴》,一九八三)

中共增加粮食收购,主要是为了以出口粮食换回外汇来搞核武器。当时中共跟苏共的赫鲁晓夫闹僵了,苏共停止了对华一切援助。为争回面子和争夺霸权,中共党魁提出以粮食换黄金的口号。当饥饿发生时,中国很多仓库里囤满了等待出口的粮食和其他食品,由军队或民兵把守。波兰学生罗文斯基亲眼看见“水果成吨的烂掉”,可上面有规定:“饿死也不开仓。”而那时的中共干部宁可饿死人也要执行党的命令。

作家张戎在《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第四十章里指出,大跃进中非正常死亡的三千万人民,并非死于中共当局无意造成的“错政策”,而是被中共蓄意谋杀造成的。仅一九五八、一九五九两年中国的粮食出口就高达七百万吨,可以为死去的三千八百万人每天提供八百四十热卡。这还不包括肉类、食油、蛋品等大量的出口。假如停止出口,中国一个人也不会饿死。

饿殍遍野的人间悲剧

《大饥荒:1959-1961年的中国人口》一书给出了各省饿死人数比例,其中产粮大省安徽死亡率最高,四川死亡人数最多。二零零五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原重庆市委办公厅主任兼团市委书记廖伯康的回忆录,称四川非正常死亡人数是一千万甚至一千二百万,而不是人们常说的九百多万。仅四川省荥经县全县,五八年加上外来人口近十二万人,六二年后统计只剩五点七万人,死了一半。

网络上有这样一件发生在成都平原的真人真事。“那时爸爸在中学上学,按规定中学生每个月定量供应十五斤大米。这十五斤大米不仅是爸爸的‘保命粮’,还是奶奶全家的生命线。当时爷爷已经饿死了,爸爸每月省下三分之一的口粮,走上五十多里的山路带回去给奶奶和姑姑和着糠粉与红薯煮着吃。

一天爸爸在家里帮着干了一整天的农活正准备返回学校,突然发现自己衣袋里的粮食本不翼而飞,顿时吓呆了,怎么也找不到。奶奶猜测偷粮本的人一定会到粮站买粮,于是他们赶到粮站等‘小偷’。终于等来了小偷,一看竟是奶奶的亲妹妹。奶奶哭喊骂着:‘你这不是要了侄儿的命吗?你还配当孩子的姨妈吗?’姨妈开始捂着脸一句话不说,后来她也大哭起来:‘姐,你骂我打我吧,我不是人!可我的孩子几天没吃的了,他们就要饿死了!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办啊!’后来爸爸靠粮本活了下来,而姨妈的孩子却饿死了。从那以后,奶奶和妹妹形同路人,至死不再往来。”

作家白桦是河南信阳人,他记下来一个老乡讲的事。“我刚从咱们家乡回来……俺家里的人都饿死光了……只剩下俺姑,她的儿子也死了……她咋活下来的呢?……有一天夜里,一只饿得只剩两张皮的猪冲进她的院子,她连忙关上门,一棒就把饿昏了的猪敲死了,连夜剥了那头猪埋在地下,每天下半夜起来挖出一块烧着吃。她不敢给她那个五岁的孩子吃,怕他说出去。一说出来,村子里还活着的人就会冲进来和她拚命,会打死她,要她把猪肉拿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叫着‘饿呀!妈妈!饿呀!妈妈!’一直到死……连当妈的都变得那么狠心。”

报告文学《依稀大地湾》里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户农家,吃得只剩了父亲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天,父亲将女儿赶出门去,等女孩回家时,弟弟不见了,锅里浮着一层白花花油乎乎的东西,灶边扔着一具骨头。几天之后,父亲又往锅里添水,然后招呼女儿过去。女孩吓得躲在门外大哭,哀求道:‘大大(爸爸),别吃我,我给你搂草、烧火,吃了我没人给你做活。’”

悲剧还会重演

中共守着满满的出口粮仓却饿死了四千万人,并把罪责推给“自然灾害”与“苏修撤走专家”。后来中共还把坚决执行命令的基层干部,以“反革命”罪名枪毙了。如今很多人在问,人都饿死了为什么没人反抗?当时饿死的主要是农民。刚“翻身解放”的农民不相信共产党会置他们于不顾,相信只要政府了解实情后就会来解救他们。等他们到了饿死边缘时,想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了。

人们发现,一九三二到三三年是苏联大饥荒,一九五九到六一年是中国大饥荒,九○年代中期后是朝鲜大饥荒,七○年代中期柬埔寨死了三分之一人口,非洲也有大饥荒,例如埃塞俄比亚、苏丹等推行具有非洲特色马列主义的国家。有评论称,这些闹饥荒的地方都是共产国家,由此可见大饥荒与共产专制制度有关,因为共产党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百姓的死活,党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包括人的性命。

有人说三年饥荒早已过去,中共再也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了,然而中共真的认为当年干的是蠢事吗?以河南信阳为例。当年“谎言大跃进”的第一先锋、直接导致河南饿死二百万百姓的特级罪犯、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在一九六二年被刘少奇降职处理后自愿写了“认罪书”,称自己是对河南人民“犯了大罪”的“引颈受戮之人”,在其诞生一百周年的二零零六年四月七日,却被现任河南省委盛赞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共产主义的忠诚战士”,人们不禁要问,假如吴芝圃生还,必为“保先模范”,当选十七大代表无疑。谁能保证当年的悲剧不会变个形式再发生吗?

这次地震救灾中的种种怪象就是明证。人们觉得当年守着出口粮食饿死人很荒唐,等再过几年回头看今天的四川救灾,守着大量的工程兵、直升机不用,而让十多万人在废墟中活活死去,这不同样的荒唐可耻吗?中共的人祸不是一次接一次的在上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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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害启示录
文 ◎ 王华

面对日益加剧的天灾,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了二十一世纪极具震撼力的口号:“学会生存”;汶川地震瞬间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与对生命无常的恐惧,则教会了中国人回归天道、回归家庭。

面对天灾,人们感受最强烈的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和人类的渺小。古人讲究天人合一,把天灾当成上苍对人类不良行为的警示。如今很多中国人把天灾当成纯粹偶然的事件,然而西方科学家发现:很多天灾是和人类行为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发生在美国和前苏联这两个“现代文明大国”的“黑白双风暴”。

美苏黑白双风暴

十九世纪中叶,美国在短短三十年内就把中西部开发成了美国的大粮仓。谁知过度掠夺性开垦造成土地大面积沙化,新垦地逐渐成为沙尘暴的源头。一九三四年震惊世界的“黑风暴”降临了:裹挟着大量新耕地表层黑土的西风“长成”了东西长二千四百公里、南北宽一千四百四十公里、高约三公里的黑龙,三天中横扫了美国三分之二地区,把三亿吨肥沃表土送进了大西洋。这一年美国粮食减产一半之多。

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前苏联,那里不但出现了黑风暴,由于新垦地的用水导致咸海水位大幅下降,裸露的湖底盐碱还形成了“白风暴”。号称“荒漠里能种出棉花”的“人类奇迹”仅仅维持了三十年就被“改造”成类似月球表面的“白沙”漫漫的无人区,成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后又一大灾害。

美国科学家曾耗资二亿美元修建一个类似地球生态循环环境的“生物圈二号”,却连八个人的生存都无法维持;然而在朝鲜“三八线”上,由于四十年停战后没有任何人类活动,当初被炮火摧残得一片荒芜的土地,如今河水清澈,森林茂密,物种繁多。人类的“不作为”使这里的生态恢复到了所有人类生态建设都达不到的水平。

正确应对危机和灾难

有人说天灾面前人人平等,然而中国灾难里却有很多的不公平。汶川地震里为什么豆腐渣学校里的孩子就得先死呢?经济学家乔治·霍维奇发现,坚持自由市场原则的国家较之于压制经济自由的国家能更好地经受住自然灾害。

一九八八年苏联的一场地震使二万五千人丧生,而次年一场相同量级的地震使美国三藩市的死亡人数仅为六十七人。一九九五年阪神大地震后,“发达的市场、普遍的私有财产权以及活跃的公民社会”,使日本很快得以恢复。自然灾害无从躲避,但人们可以通过保障自由的制度来减小风险和不确定性。

越是追逐物质的社会,人越发变得脆弱。瞬间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与对生命无常的恐惧,让人们懂得应回归天道、回归家庭。有人说,汶川地震教会了中国人珍惜宗教、珍惜传统文化。中国传统文化中那种联接生与死、幽与明、神与人的思想,令中国古人的生老病死,终其一生都在儒教礼制中幸福平安的度过。

面对日益加剧的天灾,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了二十一世纪极具震撼力的口号:“学会生存”。教育的四大支柱是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生存教育——正确应对危机和灾难》就是一本教导人们如何正确面对灾害的教育手册。尽管中国灾难频发,中国科普站的求生教育却是项空白,他们搞得最多的只是反对伪科学等政治性灌输。

宗教是否是伪科学,这不是一个政党说了算的。在发现澳大利亚之前,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但随着第一只黑天鹅的出现,这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崩溃了。二零零八年畅销书《黑天鹅》告诉人们:你不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事更有意义。普利策奖得主在《崩溃》一书中提醒世人:人类社会面临崩溃,很多预言也给出了同样的警告。面对即将来临的灾害,我们的心灵准备好了吗?◇

──本文转自第75期新纪元周刊>>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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