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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牢的98小时 多次被毒打!!!


    
    
    2008年10月20日21时,我瞒着丈夫和女儿,来到杭州火车站(城站)准备坐火车去北京上访,突然发现检票口站着我们镇政府及区政府官员大约有十几人,我被阻止去北京,由于我背包中有温总理签字国务院令(第431号)《信访条例》,有从2008年7月1日起执行的关于对违反信访条例责任追究的杭州日报(由国家4部委联合下发、建国以来首次),我感到中国老百姓信访的春天来了,特别是我这种民告官,为此我坚决反对你们阻止我去北京,说如果你们阻止我就报110,信访条例是保护合法信访的,22点58分我坚持上了杭州—北京的火车。
      
      2008年10月21日上午11时,火车行驶途中,一个乘警,一个列车员让我出示身份证件,看了我的驾驶证,他们说请我跟他们走一趟、我跟着他们离开座位,背后一片议论声,这个情景我在电视、电影中多次看到过,当我问你们为什么找我时,他们说接到浙江省信访局的电话,他们问我是否去北京上访,我说我是去北京反映地方政府官员违规违纪行为的,乘警让我把材料给他看看,当乘警、列车员、服务员看了文件,听了我的诉说,他们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说政府官员怎么能这样做事,欺压百姓,违规违纪呢,说你不用怕,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我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回座位去了,但遭他们反对,我说那我去把行李箱拿来,乘警、列车员又押着我去座位拿行李箱,我和座位左右乘客交换了手机号码,我被软禁在火车上时间达3个多小时,下午13点左右我接到丈夫电话,他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去北京;说镇政府领导说北京有公安局的人在等着我,我将信将疑问乘警是否会有公安等我,乘警说不可能。一、你没有犯错。二、你没有犯法。北京是天子脚下,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并说北京火车站有人在等我,我必须跟他们下火车,下午2点30分左右我在乘警、列车员等人陪同下下了火车,站台上站着3男1女4人,其中1个带北京口音的男人对我说:“走,上车。”我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如你们强行要我走的话,我就打110(因为他们没有出示任何身份证件)。”那个男人又说:“我们是浙江省信访局驻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领导让你把材料拿到办事处给他看一看。”我想也好,这样的话我还能乘晚7点的火车回杭州,我跟着他们出了站,实际上你不走也得走,然后,座上一辆7座小车开往省驻京办事处,下午2点55分车到达京浙宾馆(北京海淀区北太平庄马甸南路2号院2号楼)进入宾馆大厅由2个80后男人把我的行李箱拿走(我以为他们是该宾馆服务员)。我问为什么拿我的行李箱,因为我晚7点的火车要回杭州不住宿,他们说上楼跟领导谈,进入2楼某房间后,小包、行李箱、全身被搜、驾驶证(因丈夫不让我上北京,身份证在1个月前被丈夫拿走),二个手机,U盘被他们强行拿走,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到一楼给我出示了一张由浙江省信访局驻京办事处的白条(不知是否有假),房门紧闭窗关着,窗帘二层被拉得严严实实,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关押在房间里,小杨(我从小孙那里偷听到的)说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2个年青人开始在床上下象棋,手中握着电视摇控器,听着电视,2人又同时大量抽烟,因他们每餐吃蒜,房间没有一点空气进来,房间里蒜味、烟味,我感到非常、非常难受(因我有哮咳、心脏也不好),我要求打开窗户,被2人拒绝,我说领导什么时候来(因为再不来的话,我晚7点回不了杭州),他们答:等着。下午5点多的时候,孙(我听杨私下对别人说他姓孙)拿着一桶方便面扔在我的床上,6点左右问你不吃,我摇头,方便面后来被孙吃了。7点,我说你们把我U盘没有写在收条上,请给我补写一个收条,这个要求得罪了他们,他们铁青着脸说,你把收条还给我们,我不同意,孙、杨两人搜我的背包和行李箱,没找到收条,杨抓住我的手准备搜身,我推开他的手,他说你打人,2人开始打我的脸、耳、头,孙搜我身,我反抗,被孙毒打,最后还是被孙搜身,我说我和你们2人一不认识,二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你们为什么往死里打我,我都可以做你们的妈妈,我女儿和你们年龄也差不多,我被打残你们怎么办,打死又怎么办,杨说,没关系,有人让我们打,打残有人顶着,打死的话叫辆车把尸体拖走就无事了,他说不然你死死看,你的命不值钱。我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以后的路还长,不能这么做人,杨说你给我闭嘴。
      
      晚8点左右,我被房间的蒜味、烟味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呆在里面,在洗手间待了大约二十分钟,杨、孙让我开门,我没开门,被杨、孙2人用脚踢开洗手间的门,杨抓住我的头发,使尽往洗手盆上撞,把我的头按在洗手盆中,孙打我的脸、耳、头,使尽拔我的头发,我的很多头发被抓落,我人后又被摔在洗手间地上,孙把我拖出了洗手间,杨用脚用力踩我的胸部,时间长达十多分钟,我叫救命、救命,房间进来1个女服务员,年龄大约20岁左右,她说,她这么大年龄,又是外地人,你们有什么事应好好的说,我让服务员给我报110、120,因为我的心脏实在受不了,叫他们让120来救我。我此时真的比死还难受,当晚多次产生自杀的想法,当我想到毛茂根自杀前的重托,杜为平生命将走到尽头,但他那期望的眼神,邵玉金的生不如死,我打消了自杀的想法,坚持不能死,决不能死,我要活着出去公布真相,头痛得非常厉害,彻夜未眠……
    2008年10月22日,杨(保安)打地铺,床贴在窗口,凌晨1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下午1点多,孙(保安)为了看管我,一夜未眠,孙打地铺头顶着房门,6点左右我和孙说我要回杭州,他说北京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在我多次要求回杭州的情况下,他拿了张纸写下面的内容,让我抄写:“本人无任何要求,无任何理由,自愿回杭州,自愿承担回杭州的车票。”当我抄写好后,再次要求离开时,他说等着,你们当地政府会有人来接你,孙在早6点多开始睡,一直睡到晚上6点,上午7点多的时候我看他们2人都睡觉,便偷偷拿着电视摇控器打开电视机看中央4套,正在公布东突分子的名单,并配有照片,2分钟后摇控器被杨拿走,杨拔下房门钥匙,造成房间停电达11小时,我早饭、中饭都未吃,也没有服务员来房间搞卫生,下午6点多钟的时候,杨又拿来1 桶方便面给我,,由于被打,我头痛的很厉害,吃不下任何东西,他说:“没关系,4-5餐饭不吃不会死人的。”然后他把我的方便面吃了,7点左右他和孙又打电话送了一份外卖来(面条)杨对着我吃着面条,咬着蒜,我的胃难受极了(因为已经5顿饭没吃了),蒜味太难闻了,我要求杨给我叫一份外卖(我叫外卖是想送报警条子),我他说不行,谁让你刚才方便面不吃,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他说你给我2元钱电话费,他给我叫一份外卖,当一个脸胖胖的小姑娘来收钱时,我把20 元钱递给她,我说零钱不用找了(4元),杨说你把钱未摊开,杨发现了我写的要求拨打110的求救条,我被孙推进房间,杨冲出门外不知对小姑娘说了什么,然后杨、孙2人对我进行变本加厉的毒打,我左脚被打,肿得像个小水桶,头肿得很大,头痛死我了。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来到房间,我说请你救救我,帮忙拨打 120,他说他是打工的(实际他是该宾馆的保安队长,后来知道的)没法救我,9点钟左右,有一个男人来房间收面条碗,我又大叫救命,让他帮我打110,男人什么话也没说,离开房间,我晚上多次被杨、孙两人毒打,让我跪在地上求饶,折磨了一个多小时。
    
    当天我房间旁边又来1个浙江某县的信息员,他也被关押,孙被调去看押他。我听到那个人在说,我没犯错,又没犯法,你们为什么关押我?然后他逃出房间,被人追到,看押我的孙、杨也冲出去,和看押那个信息员的人一起,在关我的房间的门口暴打他(由于来不及把我的房间门关上,被我看到了),那人被打得哭爹喊娘,然后,被拖回房间,他说,你们太无法无天了……。
    晚上我的房间只有杨1人值班,我想,今天晚上我无论如何必须逃出去,找人拨打110,不然会被打死,杨多次说我的命不值钱,打死也没关系,我说如果不死的话,活着出去你不怕我说出去,他说不怕,杨说自己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他们是国家机关单位,我问你是公务员编制,还是事业干部编制,他考虑好长时间说自己是事业干部编制,我说是否是学校教你们做打手,如果是的话,那是中国教育的失败,不是的话,那是你父母的教育失败,我说如果我在网上公布,涉及到你,你是否会怪我,他说不会(我说你太年轻了)。他们打我的时候,我说我有心脏病,他们说问过你丈夫(其实丈夫根本不知道我的死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你没心脏病,我请他们去问我们鸬鸟镇政府他们知道我有心脏病,可能是得到确认我有心脏病,在我的无数次要求下,22日夜孙给我买了心脏病的药。
    
    2008年10月23日,杨打地铺睡在房门口,头顶着门,我多次看他睡得很香,由于只有1人值班看我,窗口没人打地铺,我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翻出了窗外,爬到另一房间窗前,敲开窗户,把求救条交给住宿此宾馆的人,请他帮我报110。然后我回房间等着110来救我,也救旁边房间的人,并把几个打手抓住。这是我的第5次求救,4个小时过去了,天也亮了,希望再次落空。上午9点左右我又问杨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杭,他说等着吧,我几次想把开水洒在我身上,这样的话他们总会送我去医院,想办法让医生帮我报110,(我身上带着写好的求救条,条中夹着10元电话费)。白天又增加1人来看我,我碰到那个保安队长,求他让我快点回杭,他说没把你拖进地下室,已经对你不错了,晚上我用被套、床单做好救生带(撕成6条),准备从窗口逃走时被杨抓住,毒打我并让我跪着不许动……。被我撕破的被套和床单要赔180元,我付了200元,余下的20元没有找给我。
   2008年10月24日上午8点多钟杨醒后对我又是一顿毒打,并让我跪着,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人摔在地板上,杨用我的棉被死死压住我的头,时间达3-4分钟,9点左右杨接到通知说让我准备走,房撤了。旁边那个房也撤了,我好开心,以为可以回杭了,当我提出让我把鞋穿上,杨说不准穿鞋,强迫我写了不准到北京上访的保证书。在北京的秋天我拖着拖鞋,很冷。我跟着他们来到一楼大厅,门口停着那辆21日把我从火车站送到京浙宾馆的那辆车,车上坐着5男1女,那6张脸一直阴着,很可怕。我上车,车开了,我以为送我去火车站,但车开了好长时间也未进火车站,我求他们说,同志我的心脏实在太难受了,请给我买药,钱我会出的,但没有任何人理我,车又开过机场路,我又以为他们送我上飞机回杭,但车越来越往小路上开,我这时才感觉到我可能被送大牢了,路上车开了大约50分钟时间,车上6人无1人说过1个字的话,我的心脏病又犯了,在心脏很难受的情况下被6人拖进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下室(地牢),迷迷糊糊的听到6人中1人说:“这个地方够他受了。”然后他们离开了。当我看到了有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进房,我双腿跪地,求他们无论如何想办法通知我丈夫,我被关在什么地方。几分钟后有人对我说,押送我来的人让他们把我狠狠打一顿,把我打服,我问他们有没有说我在地下室会被关几天,他说14-15天,因为关在地下室的人是重犯,我在地下2天受到他们的善待,心脏病发得非常厉害,他们可能怕我会死在地下室。不知是其他什么原因, 2008年10月25日下午4点多,被带出了地牢,在门口看到信访局驻京办一人、镇政府2人和我户籍所在地派出所2个警察,他们用车直接把我送到火车站,4人押我上了火车离开北京,但我听我们镇领导说通报上说我犯了三条罪:
      一、带着横幅上京
      二、带着传单上京
      三、咬警察
       有了这三条莫须有的罪名,他们说我女儿就算是考上公务员,政审也不会过关,我女儿非常优秀,18岁加入中华骨髓库,她说妈妈我不能保证对社会有大的贡献,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对社会做出贡献,这次北京之行,我必须瞒着:一、女儿,怕对她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二、父亲他是一个58年党龄的老党员,给毛主席写信,毛主席给他回了信,他把这封信像宝贝一样保留着,今年高血压发病,脑部二个部位出血,我怕他知道真相后再次高血压发作……
      三、妈妈患直肠癌,如知道我的北京之行所受的罪,我怕她会没命……
      我本人当选过人大代表,当选过县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员,1997年到北京人民大会堂参加过全国表彰会议……
      2008年10月27日,我打电话给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打电话给公安部举报中心报警,打电话给北京海滨区花园路派出所报警,也打电话到杭州市110中心报警,杭州市110中心派了个警员和协警来医院找我了解情况,警员说这是政府行为,让我消消气,想通一点,我总算知道我所有报警都是徒劳的,没人会来调查,我在北京被关押在地下室的时候有一名看押我的人对我说,老百姓告状是告不赢的,还是回家受气好,这个社会是不会让老百姓告状的,我今天特告知中国还想上北京信访的老百姓,千万别去北京,因为我的遭遇算是被打的人中最轻的,可能我有心脏病,没人对我用警棍、电警棍,看管我的人说,不知有多少人不是手被打断,脚被打断,就是肋骨打断,家人不知他们的死活,也不知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至今我的驾驶证,二个手机,不知道在谁的手中,收据现由我保管)。我坚信法一定大于权,共产党的天是蓝的,老百姓的生活是美好的,正义一定战胜邪恶,谢谢。
       一个来自杨乃武与小白菜家乡的女人。

责任编辑: 沈波  来源:网文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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