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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小伙怀爱情梦到中国 被求爱不成入狱7年惨遭折磨

—“狱警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摧毁你的身体、意识、心灵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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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监狱里服刑7年半、上个月获释返澳的悉尼居民布雷默(Troy Bremer),近日向媒体讲述了在监狱里遭酷刑折磨、九死一生的经历。(网络图片)

澳洲人在中国锒铛入狱的案例比其它任何国家都多。目前,有34名澳大利亚人正在中国的监狱里服刑,还有12人以某种形式被拘留,在等待或接受审判。他们被冠以最常见的罪名是商业犯罪、贿赂、挪用公款和欺诈等。大部份被告是从中国移民来澳洲,又返回中国去做生意的商人。在中国这个人权状况不断恶化的国家里,监狱是最黑暗的地方。

这些澳洲人的遭遇如何呢?澳洲主流媒体Fairfax对上个月释放的澳洲人布雷默(Troy Bremer)进行了专访,并在《时代报》周末杂志(Good Weekend)上刊登了他的故事。作为一名普通的囚犯,布雷默的事例极具代表性,他的亲身经历将中国监狱的真实一面展现在公众面前,引发各界对中国监狱横行的暴力和酷刑折磨的关注。

带着一张憔悴的脸,一名瘦弱的白人男子正趴在狱警办公室外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是一滩血&help;&help;后来,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移动,但他的右手瘫痪,右腿也感觉不再属于他。他设法靠住墙一寸寸的往上移动身躯,直到一阵恶心和头晕向他袭来。

这是2010年12月,也是32岁的布雷默被关进北京市第二监狱以来经历的最残忍的一次殴打。模模糊糊中,他回忆起监狱的长官在扬声器中喊他的名字,然后一名狱警跑过来揪着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没有监控摄像机的区域。在这里殴打才真正开始。

布雷默本来就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身高只有1.72米,但在中国监狱里经过几年食不果腹的生活,他的身体更加虚弱。在暴打之后,他颤抖着从附近摸到了摔碎的眼镜,这时疼痛已使他无法站立,在哮喘病的折磨下,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位马来西亚狱友看到后跑过来搀扶着他回到小号。他蜷缩在自己的床铺上,在痛苦中苦苦煎熬着。这位帮助他的犯人弯下身子对他说,“不要告诉你们领事馆,否则他们报复起来,你会更惨。”

怀着爱情梦想前往中国

布雷默是悉尼人,2005年5月当他怀着粉红色的梦想来到中国与一见钟情的女友团聚时,他才只有27岁。不到一年,他就发现自己以诈骗罪被判处10年监禁,在中国最臭名昭著的监狱之一——北京市第二监狱服刑7年半后,他终于于上个月被释放。

是爱情的力量把这个澳洲小伙带到中国。2004年布雷默在悉尼遇到一位中国女孩——24岁的洁米(Jamie),当时洁米在悉尼的一个会议上担当翻译。“我们在咖啡厅里相遇,我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布雷默说,当他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我那时25岁”。他们的友谊迅速升温,当洁米飞回北京时,布雷默感到很落寞。

同年,布雷默飞到中国看望了洁米,随后他辞掉悉尼百货公司的工作,收拾行李准备搬家了。“我很年轻,我有女朋友在那儿,我想去看北京天安门和长城。”

布雷默看上去有点不谙世事,他是一个梦想家,但是7年残酷的牢狱生活磨去了他的锋芒,他显得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很难发脾气,”他说“好像用一个塞子把我的脾气压住了。”

飞来横祸梦想变梦魇

布雷默向记者讲述了他到北京之后的遭遇。到北京一两个月后,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张世君(音译),英文名字叫爱丽丝(Ace)。爱丽丝希望能跟他结婚然后移民澳洲,当时她不知道布雷默已经有女朋友。

根据法庭材料,Ace声称2005年8月,布雷默向她借了8800美元,因为他将继承一笔价值千万的遗产,这笔钱是把保险箱从伦敦转移至中国银行的费用。后来布雷默又向她借了两次钱,都与遗产有关。爱丽丝向法庭宣称她卖了房子卖了车,来满足布雷默对金钱的需求。

后来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爱丽丝得知千万遗产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一怒之下,便将他告上法庭。布雷默出生普通,父母离异,做护士的母亲独自一人把他和姐妹拉扯大,他中学上的是Ashfield男子高中(Ashfield Boys High),后来去西悉尼大学学经济,中途辍学打工。

根据法庭材料,布雷默总共从Ace那里收到人民币223,000元(合澳元38,000),另外还有15000元信用卡债务(合澳元2500)。

布雷诺坚称,这些钱没有进入他的账户,他从没有收过这笔钱,这只是爱丽丝求爱不成捏造的故事,爱丽丝卖了房子卖了车是准备搬到美国去。

尽管布雷诺的母亲承诺把钱还给爱丽丝,澳洲当局也建议他们把个人纠纷私了,但由于原告有特殊背景,这起民事纠纷还是被送上刑事犯罪法庭。

被关进拘留中心与其他20名囚犯相处将近一年

2006年1月,4个便衣警察闯进布雷默的公寓,当时他还不知道爱丽丝已经报了警,因此对警察的闯入不知其然。警察向他出示了徽章,并把他带到朝阳区当地派出所。

“整整15个小时没有翻译,”布雷诺说,“终于,我向他们出示了手机上女朋友的电话号码。起先,他们没有叫她,但最后还是这样做了。洁米赶过来帮忙翻译录口供,她想我们可能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签个什么,然后就没事了,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布雷诺开始担心起来。“他们把我转去医院量血压,我开始颤抖,随后我被带到拘留所,这时已经是凌晨2、3点钟了,我试图给澳大利亚大使馆打电话,没有人回答。”

“我被铐在一间审讯室中的一个桌子上,直到大约早上10点。我的女友去给我拿些衣服,她不停地说,‘Troy放松,也许很快就会没事的’。”“放松吗?”他回想往事时苦笑着说。

最后,布雷默被关进拘留中心一闲4 x6平米的禁闭室里,同屋住的还有其他20名犯人。一个木板大通铺占据了整个房间的长度,但还是不够用,有些人要打地铺。屋里有一个蹲厕和一个饮用水龙头。

布雷默的母亲接到通知后从澳洲赶来,支付了翻译和律师费,他估计母亲约花了10万澳元试图帮助他。

在2006年12月审判到来之前,布雷默在拘留所里与其他20名囚犯相处了将近一年时闲。每天他都要在木头板凳上罚坐几个小时,站立或去洗手间需要获得狱警的许可。唯一的娱乐,如果这也可以被称作是娱乐的话,就是每天晚上看两个小时的中国新闻。不允许交谈,囚犯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

就在这家拘留中心内,布雷默受到了第一次殴打。他被打得如此严重,血沿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下来。挨打的起因是他的哮喘病。“每次我的哮喘发作时,我需要就医,但他们除了一个氧气枕头外没有任何医疗设备,”他说,“所以我不得不去外面的医院,这意味着需要有一个狱警和我一起去。管教人员气不过,就把我带去一个办公室开始打我。”

等待了一年的审判在90分钟内就结束了,几个星期后,他被从看守所带回法庭接受宣判。“我的女友和澳洲使馆人员在法庭上,”布雷默回忆说,“她斜靠着小声对我说,‘十年’。我说,什么?我的心下坠,然后我的哮喘又开始发作了。”

除了十年徒刑外,布雷默还被判处罚款20000元人民币(澳元3500),他的母亲支付了一笔赔偿金给爱丽丝。随后试图减少刑期的上诉也失败了。

牢狱之苦漫漫无期

布雷默在2007年3月抵达北京市第二监狱服刑,这是中国700所监狱之一,也是专门关押外国囚犯的地方。这座坚固的灰色混凝土建筑原本是一个化工厂,几十年前被改造成监狱。但布雷默说,至今水里仍然有一股化学试剂的气味。

“监狱里一共有四层楼,每层约100名犯人组成一个‘队’,”布雷默回忆说,“我被编入三楼外国囚犯的团队里。在2007年时只有一队外国犯人,他们中有在中国出生的外籍人,也有非洲人、朝鲜人、马来西亚人、蒙古和巴基斯坦人。”“大多数时候,我是唯一一位白人”他说。

监狱里是八个人住一闲牢房,牢房小到只能容纳四套高低床,还有一个蹲坑厕所,仅此而已。洗澡的淋浴是从墙上伸出来的两根管子。灯24小时都不熄灭,即使在牢房里也是如此,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大喇叭。布雷默说,“如果你跟某人说话,狱警不喜欢,就会从扬声器发出一声‘哔’,你必须马上停止交谈。管教人员每周7天,每天24小时监控着摄像机。”

监狱生活几乎完全在室内。布雷默说,囚犯只允许在每周三和周六在水泥院子里活动45分钟左右,但不鼓励锻练身体。狱警交给他一些组装电器元件的工作,大多数情况下,他只能坐着——除了坐还是坐。

早餐,布雷默说,是白米粥。午餐和晚餐是白菜配米饭。份量很小。有时候,过年过节偶尔会加一顿肉或鱼。布雷默说:“家人可以送食物进来,但你必须有渠道确保它们能到达你手上。”通常情况下,监狱卖的东西早已过了有效期,但囚犯们仍然愿意支付高价格,让那揪心的饥饿感获得些许抑制。

监狱里实行严格的评分系统,以此决定囚犯的刑期减免。布雷默说,获得的分数越多越好,但要想得到五分最高值通常需要花钱。犯人一到监狱就有1分,在服刑期间最多可以累计4分,但他们时刻都生活在丢分的威胁中。“大多数得到5分的人都是付了钱的,”他回忆说,“钱不是付给当局,而是付给负责管理分数的人。”

布雷默在一个阶段有四分,但后来被扣了一分,因为他需要看医生。“如果你生病了,他们会扣你的分。我被判了10年徒刑,减了三年,如果我没有被扣分,我在去年九月就回家了。”

关小号——“管教人员用来摧毁你身体、意志、心灵和精神的方式”

布雷默仅有过一次被关禁闭的经历,但这一次就已经够了,未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起因是他忽视狱警的命令,没有按照要求离开另一位囚犯的牢房,结果受到被关10天“小号”的惩罚。

责任编辑: 于飞  来源:大纪元记者张茹墨尔本编译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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