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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这般摩登的仪仗与“国威”

—仪仗与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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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军可能更不知道,中国仪仗兵根本没有军种,他们每个人都可能这次是海军、下次是空军,无非换套服装而已,甚至连帽子上的军徽都比全军统一制式增加了装饰。显然,他们是专业文艺团体,而与军服上凝聚的真实身份无关。

虽然9日才粉墨登场,但解放军仪仗队在红场的英姿已经在彩排中提前剧透了。千挑万选的身高、长相,精凋细刻的行头,流血流汗练出的步伐,的确称得上漂亮。

然而,此次参加红场阅兵的国家以前苏联共和国为主,即使在这种前东方阵营中,中国仪仗队也显得较为特殊。因为那些国家基本不再耗巨资设置专司仪仗的部队,并且在训练中对人体下如此大的苦功,在外观上像摩登小姐出门前一样,不断地更换装饰。如此这般的国家只剩中国和朝鲜

当然,西方军队并非完全不需要仪仗,欧洲部分君主立宪国家,甚至共和制的法国至今都有漂亮的仪仗兵,中、朝曾经的师傅俄罗斯近年也重建了专职的克里姆林宫衞队。区别在于,他们的规模比中国有限得多,威仪也主要靠服饰,而无需能从皮靴里倒出半筒汗水,脚上血泡成串的训练。

有人会说,美军也练出花哨的步枪抛接表演,但一来他们不允许专挑身高一致、长相均匀的士兵,二来步枪也是军人的基本工具。因为美国练这个,永不甘屈人之下的中国军队就绝不练枪技,他们选中了其实也是西方传统的指挥刀,并希望以不低头看也能将指挥刀准确回鞘的潇洒动作技压同行,为此他们据说用鲜血染红了200双白手套。从这里开始,中国仪仗队走向了真正的杂技而非炫耀职业技能。

更进一步,连同样信奉威权主义的俄罗斯军人这次也惊叹中国仪仗兵长得像一个模子铸的。其实他们可能没注意到中国这种人为统一达到了什麽高度──每年征兵退伍的义务兵,再按高矮排队,队列中每个士兵的军衔必然有区别,但中国的是一模一样的。全军的07式军服右胸挂姓名牌,但这一丁点不整齐也在仪仗队身上消灭了。也就是说,姓名这种个体的元素,军衔这种军人的真实资历和个体荣耀,都是可以抹掉或根据需要随意变更的。

外军可能更不知道,中国仪仗兵根本没有军种,他们每个人都可能这次是海军、下次是空军,无非换套服装而已,甚至连帽子上的军徽都比全军统一制式增加了装饰。显然,他们是专业文艺团体,而与军服上凝聚的真实身份无关。

在中国仪仗兵身上,外军容易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也令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比如,美军军士长上臂的倒V符号代表的级别要靠几十年职业生涯获得;在多数国家海军,袖口的小星也是军衔符号之一,更不用说帽檐上的金黄叶饰在西方一般为将军专有。但在中国这都不过是美工笔下的花纹。为了更有皇家气息,他们甚至连腰带都全部是亮闪闪的金黄色。

其实,英国女王生日的阅兵往往队伍并不整齐,那是因为穿上古典礼服受阅的都是真正的战斗部队,有的刚从前线回国,只简单训练几天。这次在红场,连俄军也在中国仪仗面前相形见绌,但多少他们还能拿出父辈消灭的纳粹的军旗。

5月2日,在西安兵马俑博物馆前,一位女游客为一位以站着不动为天职的武警礼宾哨擦去汗水,感动了天朝臣民。可是,博物馆里的成千兵马俑不就是为秦始皇扬威天下而製作的吗,馆外,新的国威依然是靠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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