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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回忆录:蒋介石说如果剿匪不能成功 抗日就没有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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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故“攘外必先安内,去腐乃能防蠹”。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他对于这项政策,持之益坚,绝不为任何游言浮语所摇动。他说明之所以亡,就亡于一方面既要御侮,一方面又要剿匪的缘故。他劝说大家不要蹈袭明朝亡国的覆辙,一定先要除此腹心之疾的共党,然后再齐一步骤,抗日御侮,才有致胜的可能。他有几句极扼要的话说:“大家都要明白,我们这次剿匪戡乱,就是抗日御侮的初步,如果剿匪不能成功,抗日就没有基础。”

第三节安内乎?攘外乎?

“九一八”事变,给中国带来了空前严重的国难。消息传出,凡有血气的中国人,无不愤激万状,思与日人拚个你死我活,以纾国难,以雪国耻,就是不幸而战死疆场,也觉得为国牺牲,死得其所。

当时国内的情形,除少数地方割据状态依然未能削除外,最使政府感觉成为心腹之患的,就是共党的日益猖獗。政府此时处境,有如内邪外感,交相侵逼,有医国之责者,对此病国,究应如何治疗?先除内邪?抑先祛外感呢?换言之,就是先攘外呢?抑先安内呢?

这的确是一个极端困扰的问题。

就激动的国民心理讲,多主张不顾一切,先谋对外,应即全国动员,对日宣战。

我当时就是这样主张的一个人。我以身为军人,对于时局从不乱发文电,以哗众取宠。这次受爱国心的驱使,复以军人有“执干戈以卫社稷”的责任,遂不暇深思,于事变后的第四日发出一通养(二十二日)电,请缨抗日,其文为:(上略)倭寇凶横,藉端启衅,占我渖阳,辱我军民,犹复续开驻韩倭军入境,节节侵迫,此种举动,欺人大甚。凡属国民,同深愤慨,国难之急,至今巳极。亡国之惨,转瞬即见。吾革命军人,以打倒帝国主义为职志,此而可忍,何以为人!职等分属军人,责在卫国,愿率所部与倭寇决一死战,成败利钝,概不暇计。宁可致死于亡国之前,不愿偷生于国亡之日。执戈待命,谨候明示。(下略)我们的这一请求,当然未被政府接纳。原因也很简单。就因为我个人和我所带的部队,可以“成败利钝,概不暇计”,可是主持国家大政的人,就不能同我们一样,也把国家的兴亡成败,作孤注之一掷。

政府是维护国运昌隆民生康乐的一种组织,它存在的意义,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故凡事要计策万全,不能操切从事,更不能以感情或意气用事。尤其对于敌国外患的战争行为,关系着整个国家民族的成败存亡,更不能不特别慎重。就原则来讲,必须谋定而后战,应当不打没有胜算把握的仗。

《孙子·始计篇》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就“九一八”事变前后之中日两国形势论之,中国为积弱新造之邦,无论就政治、经济、军事那一方面讲,都不是维新以来国势鼎盛的日本的敌手。则中国忍不过日人的挑衅,贸然与之开战,将无异以无算敌多算,这种战则必败的仗,自非到了山穷水尽绝对无路可走的时候,最好不要轻开。

委员长于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十一月,于本党召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时说:“和平未至绝望时期,绝不放弃和平,牺牲未至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就是针对此种情势而发的名论。委员长的这一申明,虽是在二十四年十一月说的,但自“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政府的对日态度,始终就都是以这两句话为内容的表现。

或者有人怀疑,日人处心积虑以谋我,固已匪伊朝夕,和平终必绝望,牺牲绝难避免,则与其将来开战,何如即早开战,与其将来牺牲,何如即早牺牲,免得受尽了气受尽了辱,而仍无济于事?这种看法,虽也言之成理,其实大谬不然。

因为常识告诉我们:“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牺牲纵为必不可免之事,然而多有一分准备,即可多得一分力量,多有一分力量,即可少受一点牺牲。

当然大牺牲不如小牺牲,小牺牲不如不牺牲。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不牺牲而致胜的战争,我们没有资格争龋可是减少牺牲的战争,我们就应唯力是视以争取之。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都应当如此做。

对日战争减少牺牲的办法,要而言之,亦不外集中力量一致对外而已。但力量如何才能集中?先剿平心腹之患的共党斯可矣。力量集中之后,自能一致对外,当可无待垣言。而所谓先剿平共党祸患云者,亦即本文所说的先安内是也。

早在万宝山事件发动时(九一八事变前两月),委员长即曾揭示过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他说:“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故“攘外必先安内,去腐乃能防蠹”。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他对于这项政策,持之益坚,绝不为任何游言浮语所摇动。他说明之所以亡,就亡于一方面既要御侮,一方面又要剿匪的缘故。他劝说大家不要蹈袭明朝亡国的覆辙,一定先要除此腹心之疾的共党,然后再齐一步骤,抗日御侮,才有致胜的可能。他有几句极扼要的话说:“大家都要明白,我们这次剿匪戡乱,就是抗日御侮的初步,如果剿匪不能成功,抗日就没有基础。”这道理实在是推不翻的,使我这不胜一时之愤的人听了,不能不为之折服。所以也就暂时收拾起北上抗日之心,仍留赣南埋头剿共。再说共党是帝俄侵华的工具,在武汉政府时代,大家早已有此认识。则剿共也等于御侮,不过不是来自日方的罢了。由此看来,安内攘外政策,绝非如李济琛所说:“对外则虎豹股栗,对内则蠛虱奋威”(参阅《平乱》第四章第四节),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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