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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吃饱了撑的 美国极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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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美国左派白人居多,家里有钱的年青人居多,他们自己具体的生存压力很小,他们比较习惯去思考“大事情”,全人类甚至全宇宙的大事情。他们的特点,是常常从宇宙的高度总结出一套理论,总结出一套概念,然后认定为真理去推动。所以你很难和他们对话,因为他们会立即抢到一个宇宙级别的价值观制高点。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还在上大学。有一天中国大陆的一份官方报纸,刊登了一篇美国人盛赞中国的文章。我不记得是哪一个报纸了,但这篇文章的内容,我还大概记得,而文章在我们大学同学中引起的争论和讨论,我印象深刻。

这篇文章采访了刚刚访问了长江流域的几位美国人,引起大家争论的,是其中一位女士接受采访时说的话。我记得她说,坐船顺着长江从重庆到武汉,看到的景色非常美,尤其是看到江岸上的人文景色,农村小孩骑着水牛,让她流下了眼泪。她感慨说,希望中国不要像美国那样,农村到处都是机器怪兽,因为中国的这种乡村美景和人们朴实的生活形态,是无价之宝。

大学里面好几个同学来自江汉平原,也有来自四川长江边地区的农村。美国女士上述的说法,引发了他们的反感甚至是愤怒。他们说,四川和湖北农村的生活,对当地人来说并不美好,收入很低,记得大概每年不到一千元人民币吧,大家刚刚吃饱饭,但很多乡村没有公路、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厕所。他们的生活虽然比山区好,但仍然是贫困。农村里面,改善生活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出外打工,或者是上大学。

所以他们不高兴的原因很简单,美国那位女士,显然是把中国乡村古老而且贫困的生活当成了一幅山水画,遥远而且充满浪漫。

我不怪那位女士。长江三峡在修建大水坝之前,景色真的是非常非常美,过了三峡之后江水缓慢蜿蜒,云蒸雾罩,尤其在接近洞庭湖的时候,浩浩荡荡,横无际涯,都是极其美丽的地方。而且,我自己在世界各地旅游的时候,也常常会有类似的感觉和感慨,一旦经济发展,当地自然和人文环境会发生巨大变化。当然,我不会“希望”当地不要发展,维持原样。

我的同学批评那位女士虚伪,他们说,如果这个美国人搬到当地乡村一起生活两年,而仍有同样的情怀,他们会认为她的感受是真实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去中国旅游的美国人很少,去经商的更是凤毛麟角了。所以这批被邀请前往中国旅行的,大概是一些亲中美国知识分子,或者和他们有关的人士。按照当下的说法,就是美国的左派。

所以,他们的感受不奇怪,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除非,这些左派掌握了权力,可以规定我们必须按照什么方式去生活,那样的话,就会有人很悲惨了。而毛泽东正是这样的人物。他用“理想主义”治理国家,结果可想而知。

我是姥姥带大的,南方人叫外婆。多年前我告诉外婆,美国最多而中国很少的东西,有教堂、酒吧和健身房。她不知道什么是健身房,我解释了之后,她就给出一句评语:那是吃饱了撑的,饿两天就好了。

仔细想想,真是准确极了。

我姥姥那一代人经历中国近代所有的战乱,中共建政之后又经历所有的政治和社会运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那代人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准备好食物,全家不要挨饿。可以想像,他们一定不会缺乏运动,每天都有大量的体力工作。所以他们无法理解,或者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美国人需要一个健身房去消耗吃下去的过剩的能量。

人类的发展非常有意思。在美国,富人的标准是瘦,肤色较黑,是晒黑的那种,然后住在乡下,而不是城里面,吃的东西以蔬菜和水果为主,而且最好是organic。在中国,大概还有六七亿人符合这个标准,所有中国的农民工,或者仍在乡下种田的农民,大概都是这个标准。

如果有美国人告诉他们说,千万不要去城里居住,不要多吃肉,不要开车,要走路。他们大概会和我姥姥一个态度:吃饱了撑的,饿两天就好了。

我讲这两件事其实是想说,现在美国的很多左派,正是以那样一种态度看世界,并且去指导世界的。有趣的是,美国左派白人居多,家里有钱的年青人居多,他们自己具体的生存压力很小,他们比较习惯去思考“大事情”,全人类甚至全宇宙的大事情。他们的特点,是常常从宇宙的高度总结出一套理论,总结出一套概念,然后认定为真理去推动。

所以你很难和他们对话,因为他们会立即抢到一个宇宙级别的价值观制高点。你说,我支持拥有枪支的权利,他说“你是种族主义”;你说“我认为学校应该根据学生能力招生”,他说“你是种族主义”;你说我反对加税,他说“你是种族主义”。他们永远都在那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向下俯视着你。

这种情况,对来自中国共产党统治之下的人,都绝不陌生。在中国,这种人在大学是“政治辅导员”,在企业和机构中是“党委书记”,在军队里面是“政治委员”,在国家层面叫做“总书记”或者是“领袖”。在中共革命的早期,也是一批来自富裕家庭的,具有某种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色彩的年青人领头。现在这些书记政委,其实已经成了既得利益的社会集团,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维持权力和消灭异议。

一个华人朋友前几天说,哇,美国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政委啊,我们哈哈大笑。

不过我认为,美国这么多的“政委”出现,并不是自发和偶然的,而是一种有组织推动的结果。

昨天在油管上看到一个节目,是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一位黑人警官接受访问的谈话节目。这位警官的Last Name是Jackson,名字不知道。去年安提法在波特兰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在前线执勤,维持治安,他被安提法示威者骂成走狗,被水瓶砸过,被石头砸过。他讲了一个故事,就是一次他执勤的时候,有黑人、拉丁人和亚裔靠近,希望和他进行对话,但每次都立即有一个白人过来阻拦说,“不要和警察说话”。

后来有一个黑人女孩走近,和Jackson讲大道理,然后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Jackson说:“我愿意和你说话,但会有人来阻挡的。”话音未落,一个白人女孩走过来,要黑人女孩离开,不要和警察说话。黑人女孩问为什么,Jackson也问:“你们在抗议,表达自己的看法,为什么不让她(指那个黑人女孩)向我表达她的看法?”白人女孩回答不上来,只说了一句“They told me to do it”,意思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

问题是,他们是谁?为什么不让人和警官说话?尤其不让有色人种和黑人警官说话?为什么?

美国有没有种族歧视?当然有,肯定有,但有没有系统性的、制度性的种族歧视?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因为我并不在这个制度的核心,但以我的经历,以我自己的感受,我认为,没有。

作为新闻工作者,我去过很多国家,包括亚洲和欧洲的很多国家。我敢说,美国处理种族平等的问题,虽然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目前的情况,绝对是世界最好的之一。

我在英国的公共汽车上,亲耳听到英国白人高声叫骂黑人,用语非常不堪,如果在美国,一定引起暴动。我在英国街道上,见识过四个非洲人拿刀围住另外一个黑人争吵,我建议旁边的黑人报警,那位黑人说,没用的,他们不会来的。我不信,自己打电话报警,接警的警官问我情况,得知是黑人打架之后,问我有没有人受伤,我说暂时没有,但可能会有。警官最后说,我们会处理。结果我在那里等了五十分钟,没有警察到场。旁边那个黑人说,I Told You!

那是在伦敦,2011年伦敦爆发大骚乱,正是在那个地区。

英格兰警察全球有名,据说非常专业。在美国,这种事情很难想像。

在法国、意大利,虽然很多很多移民和外国人,但歧视的问题也相当表面化。欧洲很多国家以前都是单一种族国家,种族歧视,以前并不构成全社会问题的影响,但近年情况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和种族有关的暴动越来越多,欧洲国家正在经历美国六七十年代的问题,文化和政策都面临改变,他们需要向美国、加拿大、澳洲学习。

但现在美国的左派,正在教育美国的孩子仇恨美国,因为美国种族歧视,经济压榨,是世界上的一个罪恶的国家。

说到这里,其实我们已经大概知道,那些教育孩子仇恨美国,那些阻止大家和警官对话的“他们”是什么人了。他们是共产主义,是共产党。他们的目标是颠覆资本主义,手段是把社会划分成为各种类别,相互对立,制造分裂,制造混乱。

美国有没有问题?当然有,有很多。但解决之道不是社会主义,不是共产主义,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其实,我也不相信美国的左派,尤其是极端左派能够长久维持。因为美国究竟是一个开放社会,拥有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各种意见和看法都能表达,也因为美国极左派其实目标各异,政策推动起来,利益也无法协调,最后一定分崩。时间大概是两年之内吧。

因为真正的意识形态之上的那些左派,按照我姥姥的话,都是吃饱了撑的,维持不了多久,饿两天就好了。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NTD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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