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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保卫战——民族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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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凌晨,共军向城隍庙发起总攻。共军突击队从街头民宅中冲出,一个个跳进壕沟,但在国军暗堡火力的猛烈射击下,共军没有一个能冲过壕沟。壕沟中央原建有一个大碉堡,其实,这是胡团长设置的一个假目标,意在吸引共军火力的,而在外壕里面四角地下,都修建了几座有盖沟相连的暗堡,这是相当致命的火力点。

十一日凌晨,七纵司令员成钧又令二十师、二十一师猛烈攻击城隍庙。虽有几股共军冲过外壕,攀上城隍庙的围墙,但这些冲上去的共军全部落进国军前后左右的交叉火力网,一个个掉下壕沟。天亮后,许世友对成钧下了死命令:“晚饭前,你拿不下城隍庙,提头来见我!”(共军战史资料)。成钧就组织兵力,又连续发动了五次攻击,竟毫无进展,败在城隍庙下。共傀许世友这时不禁大怒,鼓着血红的双眼说:“我老许从红军打到今天,这种窝囊仗什么时候打过?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共军战史资料)这无知无耻的共军魔头已是气极败丧了!

据国军战史资料记载:十一日午夜,共军(七纵)突击队在督战队枪口之下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共军二十一师突击队从南、东南方向再次突入核心阵地,经国军反复逆袭,共军伤亡大半,成钧命令督战队用机枪堵住后退,此股共军残部只有投降。共军七纵至此已丧失战斗力。

共军七纵最初是由闽北闽东共军游击队组成的新四军第三支队,时在一九三七年,张云逸兼司令员,谭震林任副司令员。一九四一年,又以皖南新四军突围部队为主,组成新四军第七师。一九四五年北调山东,改称山东野战军第七师。一九四七年二月整编为共军华东野战军第七纵队,司令员成钧,政委赵启民。该纵队也参加了围攻国军整编第七十四师的“孟良崮战役”。司令员成钧也是湖北(石首)人。

十二月十一日,胡翼烜团长致电范汉杰将军:“职部虽伤亡重大,弹药极为缺乏,但士气甚旺,官兵咸抱与城共存亡之决心,以期不负蒋主席之厚望。”范将军下令援军十二日夺下莱阳西南的水沟头,速援莱阳。共军战史资料称:“守城之敌因我军攻击受挫,气焰相当嚣张。”

在攻击城隍庙不下,共军七纵丧失战斗力,且国军援军快速逼近的情况下,共军中央军委电示许世友:“如无把握,应及早放弃,最后围歼该敌,以期掌握机动兵力,打击来援之敌。”不可一世又好胜心极强的共傀许世友怎会善罢干休?这时共军兵团政委谭震林建议调换部队来攻,许、谭就调刚结束“海阳围困战”的共军十三纵队三十七师作主攻。

共军十三纵原是一九四七年八月,由共军胶东军区第五、六、七师组建,司令员周志坚也是湖北大悟人。十三纵三十七师兵员则大部来自本地(莱阳各乡村及周边县城农村),其属下一○九团前身是共军胶东军区特务团,曾在胶东军区机关驻莱阳城时担任城区警卫,所以很熟悉城隍庙地形。师长高锐,来自莱阳,号称“咬牙干部”。

当成钧得知主攻部队将被替换后,气恼之下,竟下令全军剩下的排以上干部集合组成敢死队,自己担任队长,欲去城隍拼命。七纵二十师六○团政委谢雪畴后来回忆,仅六○团伤亡即达七百余,全团战斗力几乎全部丧失。他称国军莱阳守军“极其顽强,非死即伤,投降被俘者不多!”而成钧战后,旧伤复发,差点丧命。

许、谭令高锐必须于十二日当晚攻下城隍庙。零时三十分,在榴弹炮、野战炮火力掩护下,共军三十七师一○九团、一一○团,分别由正东、东南角和西南角并行攻击,国军以暗堡火力封锁和六○迫击炮火强力拦击,共军被迫停止攻击。接着,共军改变路线,发起第二次攻击,共军一一○团轰破国军据点外墙,爆破了几个墙内的碉堡。但国军炮火猛烈轰击,共军伤亡极大,双方血战至天亮,共军停止攻击,三十七师首攻遭败。

十三日中午,共军再次猛攻,共军已孤注一掷了。各营机炮连连长各带火箭筒排归团部直接指挥使用,并各带炸药包和燃烧弹,配合各步兵连爆破手一齐轮番冲锋,共军的炮火将城隍庙外的墙体大部摧毁。这时,国军已大部伤亡,城隍庙内国军守军余下无多,但这批最后的国军仍强劲抵抗,火力不减,暗火力点猛烈侧射,六○迫击炮在共军冲锋队中爆炸开花,共军伤亡惨重,“多名连排长阵亡或重伤”。共军被迫撤回原地。随后,共军又组织了攻击分队爆破和突击,又被迫告停。此战中,国军一○六团副团长赵鹤锋、新闻室主任兼代理三营营长周效武壮烈殉国。(国军一○六团三营是团预备队,原营长在上柳行一战中负重伤。)这时,国军援军加速进逼,共军打援部队二纵连连吃紧。许世友已紧张之极,他命令周志坚:“你亲率山炮连到三十七师具体指导,打不下莱阳城,就别来见我!”周志坚就下到三十七师,又命令三十七师各师、团“首长们也直接下到主攻营连”。共军在经过侦察研究后,决定由共军一一一团(师预备队)从东北角攻击。

十三日黄昏,“更猛烈的攻击开始了。”共军先以远射炮火炮击两小时,接着各营机炮连重机枪和六○炮集中抵近平射,又使用大威力的炸药包,将城隍庙炸成火海。半个小时后,共军三个团一一一团、一○九团、一一○团的约三千之众,分别从三个方向轮番猛攻突入。各团组织敢死队,各营机炮连连长率火箭筒排伴随冲锋。敢死队全部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冲锋,同时使用特制的辣椒手榴弹(有说为毒气弹)开道。共军一一一团终于由东北角突入冲进围墙,共军一○九团也由南面涌入,突破了国军的核心阵地。这次,共军接受教训,见到壕沟就往下扔炸药包,将壕沟炸塌。

就在城隍庙国军核心阵地即将全部失守的严峻关头,国军抵抗陡然增强,这是最后的坚守!,空气为炮火凝住了,夜空被火舌照亮了,此刻的城隍庙已如一颗燃烧的星球,一群群凶恶的共傀魔爪,疯狂地扑向她,要用他们黑暗的身躯把光亮压灭。国军暗堡和壕沟剩余的火力点猛烈射击,一刻不止……共军一批批涌进来,一批批败下去,但他们不惜伤亡,翻番冲锋不止。

十四日凌晨三时,坚守城隍庙的国军已近弹尽粮绝。这时,胡翼烜团长在身已负伤,共军已四面包围上来的极端险恶境况下,竟然沉着冷静,机智地率领余部(到此日,两个副团长、四个营长已全部牺牲)突围了出去!此为战场奇迹!共军战史资料写道:“打扫战场时,胡翼烜就像长了翅膀飞走了似的,怎么也没有他的踪影。”共军资料称:“胡率仅剩十七人从城北潜逃。”国军资料则道:“全团已在莱阳覆没,仅胡翼烜团长等十八人突围而回。”

关于此战最后,胡翼烜团长率部突围,国共双方的记载均不准确,一则,国军突围出去的人数绝非“仅十八人”;二则,此战国军在莱阳不是“覆没”,而是国军不败,军魂毅留!据笔者走访了解知情者,国军当时确是突围的,突围出去的一○六团国军“不下百人”。

战斗结束后,共军对胡团长率部长时间坚守的意志极为惊讶,许世友、成钧等先后到现场察看,最后对胡团长及其指挥构筑的据点工事不得不大加赞赏。共军战史资料这样写道:“胡翼烜非等闲之辈,他是个胆大心细的老军人,年轻时当过木匠、铁匠、瓦匠,会设计图纸、盖楼房、打家具。他率一○六团进驻莱阳城,自己设计了一整套攻防结合的水泥工事。城四周全是大小碉堡、地堡等。在碉堡、地堡周围设置了鹿砦、外壕、铁丝网等障碍物……”这里,共军有意识地强调国军的工事不一般,以此为它的大量伤亡直至败在莱阳城隍庙前找到借口。其实,共军这是欲盖弥彰,一直强调“人的因素第一”的共军,此刻“总结”它的“莱阳战役”报告中,国军似乎只有“工事”而没有“人”了!

共军是模糊不了这场战役(乃至整个战争)的性质的。就以抵抗共军的国军第三十六旅一○六团为例,先有“剿匪”(实为抗击共产国际的入侵),中有抗日,后再参加“动员戡乱”,仍是抗击苏俄及其在中国的代理武装中共军队,这些作战都是抗击异族入侵的战斗,是正义的,是神圣的。在国军部队中,进行爱国主义训育的主体理念是保卫中华民族和文化的血脉,是以岳家军、文天祥为精神榜样。比如,国军五十四师(三十六旅一○六团所在军)各级军官都能背诵《满江红》和《正气歌》,以作为人生激励。相反,苏共傀儡的中共军队,它作战的目的是“保卫苏联”,是“赤化中国”!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四日至十四日,经十昼夜激战,共军在国军核心人员主动撤退突围后,占领了莱阳城。为此战,共军付出了巨大代价:七纵队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撤出战场休整,十三纵三十七师伤亡过半,仅攻莱阳城的正规部队就伤亡万余(共军战史资料称:伤亡“七千七百零九人”,此数字显然不确)。共军中私下有如此议论:“这个团长(胡翼烜)可以请到解放军军事学院做教官,问问他是怎么以一个团打败一个军的。”

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可以统帅四个军的司令员竟打不过一个团长,岂不够熊够孬的了!

得失在莱阳

莱阳城失守后,蒋公即电令范汉杰将军立即夺回。范将军即令五十四师师长阙汉骞(他是抗日名将,平生最重岳飞文天祥),指挥国军四个旅为第一梯队,由水沟头向莱阳城进击,其后,层层推进(达十八天之久)。最后,进逼莱阳城关附近,夺回了莱阳城西南附近的贺家疃、将军顶一线。国共两军攻防战异常惨烈,“至二十五日下午,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精疲力竭,只好各自巩固阵地,形成了战斗前沿相距只有十米远的对峙状态。”

根据共军战史资料,担任狙击的共军二纵、九纵、十三纵各部伤亡总数不下两万(仅十三纵就伤亡万余),共军山东兵团四个纵队至此丧失战斗能力。二十五日午后,国军投入预备队,向共军阵地的将军顶猛攻,共军阵地已被突破。共军已处即将无可战兵力使用的状况,不得已,它把本已伤亡很大的攻城部队三十七师调上来了。共军山东兵团已接近全军失败的最后关头。这时,骄横自大的共傀许世友已经顶不住了,他决定撤退,“将莱阳让给五十四师”,命令已下达到十三纵队,令三十七师担任最后的撤退掩护工作。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国军竟于二十六日晨自动撤退了!共军战史不得不承认:“最后成功属侥幸!”(其实,中共窃夺了中国大陆亦为侥幸!)

事后才知,范汉杰将军被迫下令撤退,主要是已经收到五十四师和六十四师将调往其它战场的命令,他认为兵力已不足以继续推进,并夺回失地维持驻守。不久五十四师主力万余人调援锦州;六十四师开赴苏北战场(另有记载,范汉杰将军带两个整编师由胶东海运至葫芦岛)。这样,国军胶东兵团原有的六个整编师竟然调出了四个!胶东除沿海几个港口外,整个腹地已完全为共军控制,可以说,失去莱阳,整个大局也随之失去。

一九四七年,民国三十六年,是国民政府军事战略上由胜转败,局势突然发生逆转并恶化的一年。从军事上探究其原因,是犯了欲速则不达,战线扩大,兵力分散之兵家大忌。据作家黄仁宇先生当时记录,国军多数青年军官“及至内战既已展开,又希望国军早日胜利,战事迅速圆满结束。”然,结果却与预料的相反。

由莱阳保卫战一役的教训,可知,若不是之前国军调动兵力到外省,共军决无力量发起“莱阳战役”。而役后,若国军从东北撤兵入胶东,而不是由胶东撤兵增援东北,则莱阳定能收复,大局亦当可维持也。

从整个莱阳保卫战过程来看,国军正规部队其战斗力强过(甚至远远强过)共军部队,正如黄仁宇先生所言的“国军并未缺乏战斗精神”,但何以竟然失地丧陆?现在看来,根本原因还是失利于战略的不清与混乱(小编注:国府作战次长刘斐都是中共特务,国军如何能胜?这恐怕才是国军失败的致命因素吧)。既然已知“莱阳得失关系全国,关系民国江山”,那么为何不全力守住并收复整个胶东乃至山东全境?既然共方已决定把战略重点放在东北,国军为何要随它跟进?让国军精锐部队舍近(驻胶东)求远(东北),去与有强大军事力量苏俄支持的共军决战?若说东北为共军生门,则胶东必为国军之生门也!惜先识者竟无!

当莱阳已失,国军方面不是从他处增兵胶东,夺回莱阳等失地,却竟是撤胶东兵力增援它处,这最后的结局已是:民国的最重要的军事防线给撤除扯散了!悲乎!

天下大势者,为首要者,必先知地理形势也!明末清初顾炎武撰著《天下郡国利病书》、民国初年中山先生作《建国方略》,皆具地理眼光也!

谨以此文纪念为反共抗俄牺牲的国军将士!

参考资料:

一、网络文章《最后一声虎啸》、《莱阳战役》等。

二、共军战史资料,《百战将星》(系列)、《三野十大主力传奇》等。

三、访问国军“莱阳保卫战”知情者。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黄花岗杂志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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