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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记实】来到澳洲 我再也不需要“恐惧”了…

—彼岸14

作者:
回想过去就象做了一场梦

图说:两个孩子和小朋友在马来西亚一起合照

母亲4年前预见航行的时间

当我双脚再次踏上土地的时候,都有点不会走路了,踩到地面就像踩到棉花上的感觉。母亲还是晕船,她在我的搀扶下慢慢的才上了岸,坐在码头的椅子上休息。

上了岸后,我就在心里决定不走了,哪也不去了。即使澳洲没有新西兰好也不走了。

没有时间的漂流,海上的风暴,没明的撞船、每次做饭像蒸桑拿,孩子什么吃的也没有,我不想再遭这个罪了,船上的生活我连一分钟也不想过了。甚至想这辈子再也不坐船了。

我和母亲说了我的想法,我们家人都同意。

母亲因为晕船在长椅上坐了一会,觉的不舒服又躺在码头的长椅上休息。

“今天是几号。”母亲躺着问我

“今天是7号。”我说

“咱们在海上走了多少天?”母亲问

“一共走了27天。”我说

母亲愣了一下,她给我讲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在2008年做的,我们那时还在中国,我们刚买了新房子,她是住在新房子的时候做的一个梦。

“我梦到世界要发生了大劫难,人们惊慌失措,拼命的逃跑,在梦里,我也拼命的跑,想逃离这次灾难。跑着跑着,发现我有27澳币,于是我就不跑了,和你二舅说,二哥咱不用跑了,我有27澳币,这钱扛花,于是我就不跑了,这个梦也就结束了。”

这个梦是在中国做的,那时还没想过要去海外什么的,因为这个梦感觉太真实,所以母亲一直记的,但是之前母亲根本不知道澳洲,也不知道澳币,(其实没到澳洲之前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澳币)所以当时做完这个梦感觉不着边际,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梦中的数字27和我们在海上的航行时间相同,而且是27澳币,现在想这个梦就行的通了,这个梦预言我们要逃离灾难,(我理解是逃离中共的迫害)要经过27天到达澳洲,所以澳洲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

还有走之前,母亲梦到收拾行李发现澳大利亚的信,这也预示我们要留在澳洲,点悟我们这些人不要再想去什么新西兰了。

7号晚上6点多,达尔文的移民官都下班了,因为我们情况特殊,所以他们也特殊对待。达尔文的移民官穿着简单的T恤和大短裤手里拿着印章来到岸边,给我们现场办理过桥签证。当我看到这位官员朴实、温和的态度时,觉得这个国家真的很好,官员什么架子都没有,这么随和。

他们走后,我们在岸上的长椅上睡了一宿。第二天我们在岸上的洗手间里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洗去了20多天的污垢,感觉清爽多了。

我和他们说了我们家的打算。

“我们全家不走了,要留在澳洲。”我说

但是阿权和阿利他们马上就不高兴了,还是坚持要去新西兰,不想留在澳洲。

“我要让澳洲政府给我们加油和水,等我们准备好了,你们再和澳洲政府说留下。这期间你们不能和澳洲政府说你们要留在澳洲。”阿权说

我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但看他们都那么坚持就答应了。

第三天上午,移民局官员给我家孩子带来了玩具,把我们所有人带到移民局。办公室里还有两位专门为了我们的事情,从新西兰做飞机赶来的新西兰移民官,商量我们去留的问题。

新西兰的两位移民官专程为了我们的去留问题做飞机赶来,对我们来讲非常震撼。

有工作人员陪着我的两个孩子在办公室外面玩,我们在办公室最里边的一个房间开会。

移民官员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新西兰。

“我们是因为遭到中共迫害,到马来西亚申请难民的。有些拿到难民身份5年了还没被分配到第三国。我们想早点去第三国。新西兰有朋友,他们曾经帮助我申请难民身份,所以我想去新西兰。”我说

“虽然我坐船想去新西兰,但是这件事没和我新西兰的朋友讲,也没告诉律师,想到了新西兰再联系他们。”我说

为了证实我没有说慌,我就把新西兰律师的电话号码给了新西兰来的移民官,新西兰移民官马上打通了电话。和新西兰的律师说明了我们的情况。

新西兰的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我们:“不要坐船来新西兰,这段海上很危险,就留在澳洲吧,澳洲是个非常好的国家。”

新西兰的移民部官、澳洲的移民官都劝我们留在澳洲。

在这过程中,我们分别简单的讲我们在因为修炼被中共迫害的经历,官员们听的也非常认真,因为他们也要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难民。

当时有现场翻译,我们说什么翻译就给他们翻译什么。官员说什么他们也给我翻译什么。移民官还带了录音笔,现场录音。

在移民官表达了他们意见以后,阿权他们还是要坚持去新西兰,和移民官坚持着。

但是我全家人在开会的时候没有表态要新西兰,所以没讲话。移民官他们看出我家和他们在去新西兰上有分歧。

最后澳洲的移民官说:“把这个家庭留下,你们要走就走吧。”

他们都没料到移民官会这样讲。阿全他们一听移民官这样讲也傻眼了,顿时什么话都没了。要求澳洲政府加油、加水的条件也不敢提了。

这个会开完,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移民局的人叫了外卖,而且是中餐,我们以为这都是给我们吃的,于是我们也不客气。因为在船上这些天也没什么吃的,看到新鲜的饭菜还有肉忍不住吃了很多。

但是我们吃完后,移民局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开始吃我们吃剩下的饭菜,我心里这个羞愧,早知道他们还没吃饭,就不吃那么多,给他们留些。

当时我们都很感动,这个国家的官员好,百姓也善良。

我们上岸以后,阿全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一个网络媒体,后来这个事情发酵,澳洲的新闻都在报导这件事情。澳洲的总理也公开讲话,说如果我们是真的遭到中共迫害的法轮功学员,澳洲政府会保护我们。

达尔文的一些百姓看了新闻也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们来到岸边给我们送吃的,还有送钱的。还有律师要给我们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我们都很感动,这个国家的百姓太善良。我们之所以能上岸,也是那位善良的渔船主人,怕我们在海上出现危险,才报告了警,我们才上了岸。

我们吃完饭有车分别把我们送回了岸边。

女翻译在开车送我、母亲、两个孩子的过程中,还在车上她一再告诉我澳洲非常的好,不要去新西兰,为了孩子好就留在澳洲。我在心里非常感谢她,但是表面我也没说什么。

我们回到码头之后,来了很多澳洲的媒体的记者采访我们。

我们在码头住了三天,每天晚上澳洲的便衣警察也坐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保护我们。

第四天上午,移民官让我们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我们再次来到了移民局,他们告诉我们,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考虑,澳洲政府把我们强制留在澳洲,不让继续前往新西兰。

澳洲移民监生活

我们被送到达尔文移民监。给我们做翻译是的是一位华裔老先生,他告诉我们,如果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要见我们,我们都不要去见他们。

移民监除了不能去外面,其他的什么都好。我们一家四口一个房间,我父母一个房间。红姐自己一个房间。阿权、阿海、阿利他们三个人一个房间。一日三餐,有鱼有肉,牛奶、饮料、水果什么都有,吃不了的吃,鸡蛋都是剥了皮放到饭盒里。住的房间有空调、电视、洗手间一应俱全。

看到澳洲政府提供给拘留人的吃住行,想到我在中国被拘留关押时的遭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也让我意识到什么是民主,什么是人权。

我们在码头的时候,红姐联系到了悉尼的学员,悉尼的学员问红姐要不要去悉尼。达尔文没有法轮功学员。红姐决定要去悉尼,问我们去不去,我们也同意去悉尼。

所以我们在达尔文的移民监住了7天,里面的管理人员再次询问我们是否要去悉尼,我们都希望去悉尼。于是澳洲政府派人护送我们从达尔文坐飞机来到了悉尼。

下了飞机,悉尼移民监派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我们了。负责送我们的达尔文工作人员他们交接,然后他们就和我们道别,祝福我们好运,他们就等候飞机启程回达尔文。

我们来到悉尼移民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工作人员给我们家拿来了盒饭,告诉我们先凑合吃,明天去买吃的和生活用品。

我们全家被带到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大概10套独立的套房,我们住在其中一个套房里。因为我的家庭有孩子,凡是有孩子的家庭都住在这个地方,这里的空间很大,有几千平米,院子里有小孩的滑梯,秋千、还有片小树林,还有些空地上面种了一些蔬菜。孩子可以在院子里骑车、打球。

这个套房是三房两卫生一厅,有厨房和洗衣房。洗衣房里有洗衣机、干洗机。厨房也是什么都有,微波炉、烤箱、锅碗瓢盆都有。我们每天的三餐是自己做。

澳洲政府每周给每个人固定的钱,移民监的人每周带我们去一次超市,买生活用品,粮食、蔬菜什么的,每周的钱花不完还可以积累下次再花。

红姐他们被安排住在移民监的另一个区域。他们住的是公寓,每两个人一个房间。活动空间相对我们小很多。他们吃的东西是移民监配送的,也是有鱼有肉,吃的也非常的丰富。

跟家里的生活一样。因为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一到移民监他们就给两个孩子联系上学的学校。每天上学、放学移民监派专车接送,车上还有一位家长跟着。

澳洲政府对孩子真的非常的好。除了上学,还定期安排给小孩上画画课、手工课、安排几匹小矮马来到院子里的小树林,矮马有专门的护理人员,让院子里的小孩骑上马,他们牵着马一圈又一圈的走,孩子们都非常的开心。小孩子虽然被关在移民监,但是对于他们根本没有关押感觉。他们接触的娱乐活动、甚至比生活在外面的还多。

他们也为我们大人安排了很多活动,可以去外面游泳,瑜伽课什么的。他们还给我们安排老师学英文。还安排我们去看医生,检查身体,这些所有的服务都是免费的。在移民监的生活一点都不单调。

在这个大院子里,有一个单亲母亲带着一个孩子,这个母亲问我会讲英语吗,我说我不会,她告诉我去学,以前她也不会,但现在就会了。

这里的管理人员,其中有一个是华裔。她告诉我,这个单亲母亲的先生在坐船来澳洲的海上去世了,剩下她和儿子来到了澳洲,在移民监已经快三年了。澳洲政府一直没放他们娘俩去社区,是出于对他们生活的考虑,因为在移民监什么都有,母亲也不用去工作,所以一直没让他们出去。

住在我们对门也是个大家庭,一对夫妻和三个孩子。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三个孩子趴在门旁边的窗户一直望着我们。男主人在中东的某个国家打仗,而且还是官员。澳洲政府因为他的身份敏感一直也没放他们去社区。女主人告诉我他的小儿子是在移民监出生的,他在这里已经生活4年了,她的母亲生活在悉尼。

虽然移民监的生活舒适,什么都不用愁,但我还是想早点被安置到社区,这样我就可以做证实法的事情。

我们在移民监的时候,墨尔本的一位大律师主动找布里斯班威廉学员,希望为我们做免费的法律援助,申请政治避难。因为我们都关在移民监,什么都不方便,于是威廉学员就和墨尔本的大律师协商怎么帮助我们申请。

有一天,墨尔本大律师派他团队的一位律师和一位翻译来到移民监,现场帮我和我父母整理要递交申请政治避难的材料。她问问题,我们答问题。她带来了一个小型的打印机,现场打印,然后让我签字。

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落泪,控制不住,就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至于这种感觉来自哪,我也不知道。

我告诉翻译,我的精神很正常。我不想让他们误会我精神有问题,因为我一直在掉泪,还控制不住。

她告诉我,别担心,我们会帮助你的,慢慢等待,会有好消息的。她也帮我父母整理申请难民的资料。在帮我和我父母整理完材料后,她和翻译就离开了我们住的地方。

一天凌晨,我再次从恶梦中惊醒,在梦中我被警察追逐,我逃了又逃,但还是无处可逃。于是被吓醒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在担心我的两孩子,他们在哪、他们安全吗?

环顾四周,才知道刚才是在梦中。这是移民监,孩子是安全,我也是安全的,没有警察,我在一个民主国家,我已经彻底摆脱了中共的迫害,我再也不需要恐惧了。

来到移民监以后,真的是感觉远离了中共的恐惧。我和父亲在闲聊的时候想起马来西亚的生活,那种压抑似乎又笼罩在我们的空间。

初到马来西亚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习惯。吃的是南方的那种线米,冷了就一个粒一个粒,和东北的大米没法比。好品种的大米太贵,我们舍不得钱买。

吃的菜也不是家里的味道。吃的油也不香。但是面很便宜,母亲为了省钱,就天天蒸馒头,直到走了还是天天蒸馒头吃。吃的我一见馒头就返酸水。

我和父母去讲真相,我先生和阿雪的先生就到三威的超市去买打折的水果、蔬菜、肉类。每每买到打折的碎牛肉、蔬菜什么的就像种了奖一样高兴。那时我们从来不舍得买正价的蔬菜。

在家的时候,父亲几乎是天天吃大豆腐,又便宜方便。到了马来西亚豆腐都不经常买。肉更是很少买。家里偶尔做肉的时候,女儿天缘就吵着要吃肥肉,(她叫胖肉)。她觉的肥肉香。但在中国的时候她从来不吵着吃肥肉。

搬家后,虽然附近有个早市,但是我还很少去买东西,因为贵。父亲每次就从很远的costco买便宜的菜。一次买很多,最多的菜是长豆,也是打折的都泛黄了。这种豆我们在中国的时候几乎不吃,因为不好吃。但因为长豆便宜我们也吃了,我们所有习惯也都改了。

父亲每次买菜来回要几个小时,每次背个大背包,下了车还要走10几分钟才能到家,回到家累的满身大汗,孩子们一见到父亲回来就满心欢喜的跑到他身边,看有什么好吃的。

有一次父亲讲真相回来,带回来很多面包、蛋糕。

“爸,这是哪来的”我问

“我是在一个面包店垃圾桶捡的。但干净还带包装呢,我看能吃,就都捡回来了”

我一看是很干净,这是自到马来西亚以来,我们全家第一次吃这么多种面包,蛋糕,孩子吃的也很开心。

后来父亲隔三岔五就捡面包,蛋挞什么的。母亲看能捡面包,就当饭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面包店不扔了,父亲也就捡不到面包了。

这些生活的清贫并不觉的难,难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拒,那种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那种无助、无望、身似浮萍的精神痛苦挥之不去。

虽然我们离开了马来西亚,但父亲一想到那些被拒的日子,还是觉的压抑的够呛。

一个月后,5月11日,我们全家被安排到了社区,被澳洲政府安置在在旅店里。政府为我们负担费用,然后还给我们家庭申请最低生活保障,让我们衣食无忧。我们真的很感谢澳洲政府的人道帮助。

图:在马来西亚参加法会(右二我母亲)

5月13日是世界法轮大法日,也是师父的华诞,是法轮大法洪传世界20周年。

12号悉尼举行了庆祝“世界法轮大法日”活动,我们全家有幸参加。

学员小李的姐夫早早的用车载我们来都了海德公园准备参加游行。这是我们全家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活动,有天国乐团、花车,腰鼓队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旗子和写着法轮大法好的条幅。

在游行中我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的掉,回想过去就象做了一场梦。

感恩师父在海上的一路看护,我们才得以安全到岸,如果没有师父的保佑,我们的结局不可想象。感恩师父为我们安排了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到第三国。在世间看不清这事情的背后,不知道在这背后,师父为了我们的这趟航行承受了多少……

我全家来到悉尼都已经9年了,曾经和家乡学员为了坚持修炼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时常浮现在脑海、那些因修炼而被迫害早逝学员铭刻在心。他们的纯朴、善良、坚定……

时光荏苒,我已经从青年到了不惑之年,但最庆幸的是能遇到大法遇到师父。这些年间有些事做的好,也曾为一些错事深深的懊恼,感恩师父在修炼上路上的呵护加持……

如今我的两孩子都已经长大,又添了一个小宝宝,子善考上了美国的飞天大学,天缘在上初中,他们都沐浴在大法中健康的成长。我在兼职做媒体,母亲每天去中国大使馆发正念、练功。父亲和先生在上班。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我们信师、信法、救度众生的信念和责任从未改变,依然在前行……

责任编辑: 时方  来源:阿波罗网来稿首发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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