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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洛:六四”屠城、三峡工程与讲真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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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没有“六四”屠城就没有三峡工程上马

33年前的1989年4月3日,全国人大、全国政协两会闭幕时的记者招待会上,李鹏带着三位副总理姚依林、田纪云、吴学谦出席。荷兰记者提问:“在人大刚开始开会时,一些人大代表对三峡水利工程提出一些批评意见。前几天,一些代表还在说,这项工程如果搞的话,将会影响社会和经济的秩序,我想问李鹏总理:您是否不管有什么情况,还继续搞这个工程?”李鹏答:“我请姚依林副总理回答这个问题。他是国务院三峡工程审查委员会主任。”姚依林说:“三峡工程现在有争论。主张建三峡工程的人是有道理的,反对上三峡工程的人也是有道理的,因此这个问题还需要经过详细的论证。我认为,三峡工程在今后五年之内是上不去的。在现在治理整顿期间的计划以及将来的八五计划都不会有大规模上三峡工程的计划。因此现在不必花很大的精力去争论。将来如果要上三峡工程,肯定是要经过人大批准的。所以我建议现在这个问题不必继续讨论。政治局常委姚依林代表党中央和国务院对三峡工程表态:现在不必继续讨论三峡工程,这个工程在今后五年之内是上不去的。这是中国共产党向全中国、全世界的承诺。

1989年4月3日姚依林:三峡工程在今后5年之内是上不去的

1989年6月3日晚、6月4日凌晨,中共解放军部队用坦克、冲锋枪镇压了天安门广场上争取民主自由的群众运动,用中共党史的描述是:“春夏之交北京和其他一些城市发生政治风波,党和政府依靠人民,旗帜鲜明地反对动乱,平息在北京发生的反革命暴乱,捍卫了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维护了人民的根本利益,保证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继续前进。”

1989年6月3日晚、6月4日凌晨的北京天安门广场

1989年7月22日至24日刚刚接替赵紫阳担任总书记的江泽民在水利部部长杨振怀等的陪同下出访三峡地区、葛洲坝工程和长江流域办公室,参观了三峡工程的模型等。回到北京后江泽民于第二天(7月25日)去医院看望李鹏时即表态“上三峡工程是必要的”。

从1989年4月3日姚依林说五年内不谈三峡工程,到7月25日江泽民表态“上三峡工程是必要的”,仅仅过去了3个多月时间,期间发生了天安门屠城。可见中共的任何承诺是不可信的

1992年4月3日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以1767票赞成、177票反对、664票弃权和25票未按表决器通过了兴建三峡工程的议案。这是中共人大历史上获得最多不赞同票的一次表决。从1989年4月3日到1992年4月3日刚好三年时间过去,姚依林承诺的五年内不谈三峡工程早已忘到脑后了。

三峡工程的上马被中共看作是它的伟大功绩,在中共党史中必然有记载。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写的《中国共产党一百年大事记》(1921年7月-2021年6月)提到三峡工程的时间则是1997年11月8日:“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成功实现大江截流。2012年7月4日,三峡工程最后一台70万千瓦巨型机组正式交付投产。”1997年11月8日距离三峡工程的最后决策的1992年4月3日又过去了五年多,距离1989年4月3日姚依林说五年内不谈三峡工程,过去了八年多。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写的《中国共产党一百年大事记》就通过这样隐蔽的手法将中共不遵守承诺的事实给掩盖过去了。

《中国共产党一百年大事记》记录的三峡工程:1997年11月8日三峡大坝实现大江截流

二、技术工程的错误是不可能用技术工程来弥补的

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笔者三十年多来唠唠叨叨地不断重复这个话题。有意思吗?这不是由笔者的主观意志所决定的,而是“六四”事件、三峡工程的后续负面影响不断涌现,不断扩大,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中国老百姓。三峡工程的造价是通过老百姓支付的“三峡基金”(全称三峡工程建设基金)建造起来的,当初许诺给老百姓的是每度电的电费是0.08元。共产党没有兑现它的许诺。老百姓以为三峡工程建造起来了,发电机也转动了,可以不用支付“三峡基金”了。这时“三峡基金”换了一个马甲,改称“国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基金”,其中一大部分用于三峡后续工作。什么是三峡后续工作?就是给三峡工程擦屁股的工程。改称“国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基金”时中共许诺说,该基金只征收到2019年就结束。还不到2019年这个许诺又被修改了,这个钱要征收到2026年。同样,过去吹嘘的三峡工程可以防“万年一遇”的洪水,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个功能不断缩水,可防“千年一遇”的洪水,可防“百年一遇”的洪水,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三峡工程上。到了2020年长江发生了一次洪水,先后有5个洪峰,先是淹了三峡大坝下游的武汉地区、鄱阳湖地区和巢湖地区,接着淹了三峡库区,最后淹了重庆市区。中国老百姓被告知,“三峡工程(在发挥防洪效益方面)已经尽力了,请不要再指责它了”。集中力量办大事,中共认为三峡工程体现了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优势。三峡工程在迫使百万移民背井离乡时的许多做法,比如三峡工程移民不得就赔偿问题在法院提起诉讼;移民们上北京上访,抓回来被判刑,或者被黑社会恶打一顿;移民官员整天呆在移民家中,一直呆到移民同意搬迁,根本不顾移民是否同意他们能够进入家中或者在吃饭时也不离去;移民家庭中若有公务员或者国营单位职工,必须说服家里同意搬迁,否则不用来上班;移民不同意搬迁,停电停水,最后用炸药一炸完事……中共在防疫清零运动中的做法是否与三峡工程迫使移民搬迁的办法很相似?大白可以进入居民家中消杀病毒,任意处置别人财产,打得都不是“舍小家为大家”的口号吗?

中共官媒对三峡工程防洪效益描述的改变

笔者想告诉读者的是三峡工程的最新后续影响:2022年5月9日江西省水利厅官方网站对鄱阳湖水利枢纽进行环境影响评价公众参与第二次信息公示,公示时间自5月9日起的短短10个工作日内。这个程序结束后,鄱阳湖水利枢纽工程就进入决策的最后阶段。

长江与两岸的支流以及鄱阳湖、洞庭湖等沿江湖泊存在江湖互相依赖互相弥补的关系。三峡工程的建设,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自然界的江湖互补关系。在2020年洪水期间,长江洪水倒灌鄱阳湖,造成鄱阳湖地区严重水灾,成千上万的民居倒塌,农田被淹,居民紧急撤离。更为严重的是,每年进入汛后期和枯水期,三峡工程开始“逆向”蓄水,鄱阳湖枯水期提前到来,枯水水位持续下降,湖底见天、湖底出现草原的现象,枯水期时间的延长,生态恶化。为抵消这种改变,江西省早就计划在鄱阳湖的湖口地区建起一座比三峡大坝更长的大坝,把鄱阳湖湖水拦在自己的地盘里。现在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当江西省提出这个计划时,三峡集团竭力否认,鄱阳湖的干涸与三峡工程有关系。十多年过去了,人们从实践中看到了三峡工程对长江下游地区的生态危害,再否认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江西省辩解说鄱阳湖水利枢纽工程不是大坝,而是闸。其实,人们也可以说三峡大坝不是坝而是闸,三峡工程建有一百多个闸门,可以让每秒十一万立方米的万年一遇的洪峰流量不受任何阻挡地顺畅通过。建造大坝的目的是为了人为地控制水流,大坝与闸门的结合,是为了让人们按照自己的意志更好地控制水流。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议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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