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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技术垄断就是他们对抗检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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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近日,中国政府在医疗领域的反腐运动引发极大关注。如何去评价这场运动?反腐会给中国医疗系统带来怎样的影响?中国医疗系统为什么会如此腐败?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在哪?这些问题亟待回答。这篇读者来稿从一个角度做出了分析。由于医疗系统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希望有话想说的读者听友们广开言路,参与讨论。投稿请寄[email protected]

资料图片:湖北省武汉市协和医院。

 

最近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全国上下开展了一场如火如荼、声势浩大的医疗反腐运动了吧。通过这场反腐运动,我们惊叹于中国的医务工作者竟然如此富有,资产千万、过亿甚至百亿,让人惊愕的财富数字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我们对这个行业的认知。同时不少大佬跳出来说如果本次医疗反腐运动处置不当会导致我国医疗崩溃等说辞,大肆制造恐慌言论。也有新闻爆出很多医务人员通过减少手术量,躺平的方式,通过加剧人民群众就医困难,胁迫病人对本次医疗反腐行动的抗拒反感来对抗检查,对抗中央。

原本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高尚职业,竟然沦落成了丧尽天良的敛财行当,他们吸取的不是其他的东西,恰恰是老百姓的救命钱,他们做的全是违背曾经在医学院庄严宣誓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或者中国医学生誓词。为什么他们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敛财呢?为什么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人性与职业道德的底线呢?究其原因就是技术垄断带给医生的那无可替代的、无比优越的技术霸权。

什么是技术垄断?

技术垄断就是在某些技术性行业中,凭借个体在遗传基因与胚胎发育获得的他人天生不具备的、与生俱来的生理特点优势,结合该个体在之后的学习工作中的勤奋努力与别人不具备的职业悟性,加上所入职平台的处于金字塔的尖端带来平台优势,例如能够提供了大量上手实践机会、老师的悉心教导与手把手的指导,在自身不断总结与创新的过程中进而能够形成属于该个体独有的一门技术,此种技术虽然可以用言语和书面文字形式进行描述教授给其他个体,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因每个个体先天基因的局限与知识储备的不同,以及哲学体系的完善程度,导致每个个体的认知能力不同,因此不能完全性传承,始终不能顶替并突破该个体在该领域的技术水准。因其他个体无法短时间内替代,甚至永久性无法替代进而存在出现技术失传的风险,此个体就是技术垄断。例如上海某肝胆外科医生,戴着两副乳胶手套,也能把肝小叶摸清楚,这正是因为其所在医院提供了一个极佳肝胆外科实践平台,能够提供给他大量的病源让他练手,除去能够有机会反复触摸天量的活体肝脏形态以外,更在于他自身大脑图形区的三维立体构建能力比他人优秀,也更在于他手指神经在大脑皮层投影区与皮层脑细胞密度等远大于、强于常人所致。这便是先天的优势,是上帝赠予的礼物,别人无从获得的优势,是他赢在起跑线上生理优势。加之又从事了能够充分体现这种优势的职业,在这个职业中,又从事了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的专业,自然是多BUFF重叠,形成全国少有的技术垄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利用这种技术垄断是更好的服务大众还是为自己敛财,就取决于个人的德行是否对自己有约束了。实际上技术垄断没有那么严格定义,在各大医院的技术大佬都具有技术垄断特征,只要他们医生在所在医疗区域内的大型公立医院,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自己努力加上天资优秀,均可以成为当地或者所在医疗区域内的技术垄断人员。

最近曝光的这些天量巨资的医生,无非就是仰仗自己有独特的技术,在当地或者所在医疗区域,甚至全国大范围内,都是无可替代的专家,有着其他人无法替代的技术实力,是医院不可获取的关键性技术人员,他们是决定当地或者所在医疗区域内能否开展高精尖技术的专业技术人才,他们在整个行业内也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举足轻重的关键性人物,倘若对其进行判刑,可能会导致当地该项目无法开展,该区域该个体从事的领域出现衰退,甚至放眼全国会导致该领域技术倒退甚至土崩瓦解的风险,导致病人也无法就医,那这些具有技术垄断的人,就依靠自己的技术垄断形成了技术霸权。他们就有胆量对赌国家、政府、医院不敢对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上缴一部分非法所得,侵吞1个亿,吐出来5千万,自己还是挣了5千万,不吃亏。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后再找机会把损失挣回来就是了。只要这些个体一直保持技术垄断就会一直保持技术霸权,成为唯一的具有该行业该专业话语权的人,成为决定医疗机构经济收入的人,依然会成为各位院长的座上宾,依旧是掌管现金流入的关键性节点的人,从中非法获益的渠道不会有根本性改变。

同时此类人群为了保持该技术霸权,通常热衷于在当地或者所在医疗区域内成立各种专业协会,成立属于自己的医疗小圈子,主动收编招揽具有类似技术垄断的个体。因为只有形成一个具有共同技术垄断的人才群体,才能在今后共同垄断霸有为数不多的医疗资源,排挤后进人员,打压那些一心为民的好医生,也只有成立一个小团体,才能更好的对抗监管,对抗审查,对抗医院,对抗政府,对抗中央。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这个协会的人都是同一类人,大家都在一个协会里面的时候,就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在调查该行业某个人是否存在过度医疗,用药合理性审查,设备采购,药品采购是否合法合规的调查等等时,监管机构终究是外行,因为医疗行业是一个超高门槛的行业,也就导致真正能够了解医疗特点的人不多,自然就会去咨询该行业的协会成员,由于知识的垄断,技术的垄断,其他人无从分辨该医疗行为的正确与否,全部由这个圈子内的人定夺,自然,这群人必然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说辞与答辩,非医疗人士或者普通医疗人员还无法判断真伪。毕竟,今天调查你,明天就可能调查我,我替你说话,明天你自然就会替我说话,大家终究还是一个协会的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和为了维护共同的技术垄断目的。

当技术垄断的人通过一个小圈子形成了技术霸权,就会为所欲为,所有的规则都是协会制定,所有的指南都是协会编写,所有的判决都是协会审议。这个手术有没有手术指证,需不需要做手术,做什么级别的手术,做什么程度的手术,费用多少,用药如何,都是由技术垄断的人决定,老百姓就是砧板上的肉,由这群具有技术垄断、技术霸权的医务人员任意宰割。这也就是爆出了某医院的外科医生和眼科医生对可做可不做的手术一律不做,导致医院手术量急剧下跌。昨天还信誓旦旦对病人说,这个疾病必须要手术,如果不手术就会如何如何,今天因为政府来查,来监管,来反腐,立马对病人说这个手术可以继续观察,不着急做手术,这是一个可以做可以不做的手术,做手术对患者创伤较大,不建议做,医院手术量急剧下降,收入暴跌,都不过是这一群具有技术垄断的人一句话而已。老百姓们根本无从判断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真为了自己的疾病着想,哪句话是为了他们自身利益考虑。哪句话是践行不忘初心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哪句话是利欲熏心的纸醉金迷忽悠。

现在的医生,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正是因为他们一口咬定国家在本次反腐过程中,考虑到不能让医疗秩序崩盘,不能影响到国家医疗行业的稳定,不会对他们做过分的处理,哪怕金额巨大也不会抓起来坐牢,更不会真按照相关法律执行死刑,最多不痛不痒的上缴部分非法所得便是,这一阵风挂过去之后,我阎锡山又回来了,继续在我这个行业,我这个专业里做我的山大王,做我的皇帝。这就是某位院士大佬振臂高呼,痛心呼吁,本次医疗反复处置不当就会导致国家医疗崩溃的危险的内在逻辑。

现在的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生活节奏快,生活压力大,加之环境污染和食品安全等问题,中国人的健康状况与日聚下,健康问题频出,各大医院爆满的前来就诊的病人就是当下的困境。站在医生的角度看,自然认为是所有人都在求着我去为他解除疾病困苦,我在他们面前时高高在上的存在。在这个老龄化的社会里,各个都是砸锅卖铁的去治病,都在为了我的一张门诊号挤破了头,都为了一张住院床位而托尽一切关系。医院从医疗效益角度出发,害怕过分处理这些医生而影响医生的工作积极性,失去这家医院在这个行业,这个专业的领先地位,影响医院的收益;地方监管部分也害怕因为过严重的惩罚带来军心不稳,医生集体离职后,带来医疗技术倒退,医疗就诊困难加剧,社会矛盾爆发;国家也害怕过分处理这些人而导致整个医疗行业的崩塌,激化社会矛盾。这恰恰就是技术垄断带来的技术霸权的好处,这恰恰就是这群技术垄断人员吃准了自己的技术具有纯天然的保护盔甲能力,让他们不惧任何监管和处置,国家、政府、监管部门、医院、老百姓都不会对他们有过激的行为。因此只要实现技术垄断,他们就可以安心捞钱。

综上所述,本次全国范围内的医疗反腐,根本不能触及机制层面的腐败现象,等这阵风刮过去之后,这些医务人员会继续利用自己手中的技术垄断实现的技术霸权为自己谋取私利,而且会更加隐蔽,个别人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把本次反腐上缴的钱以其他形式挣回来。如何从制度层面彻底打破这些医务人员的技术垄断、打破他们的技术霸权,彻底击碎他们对自己技术垄断的优越感,让他们不敢下赌国家的相关顾忌,让他们不敢腐,不想腐才是当下我们应该全民讨论的问题。

(文章只代表作者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责任编辑: 李安达  来源:RFA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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