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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力荐荣剑先生的“世纪批判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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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来,在西方左翼思想界,影响最大的中国学者莫过于清华大学教授汪晖先生。他的著作被西方一些名校出版社竞相出版,还获得了几个重要的学术奖项。他不但被视为中国新左派的代表,而且也被视为具有批判精神的自由言说者。与此同时,那些受到更大压制的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却在西方的学界无足轻重。汪晖的著述在西方颇受重视,但是在中国却几乎没人对之进行认真的批评。很多中国的自由主义学者都认为汪晖的思想不值得评论。荣剑不赞成这种态度。荣剑认为对汪晖的著述应该进行全面系统的学术批评。

”荣剑说,世纪三书对左翼共同体、革命共同体和改革共同体的批判,直接起因于对汪晖世纪叙事的批判“。-笔者

独立学者荣剑先生正在从事一项浩大的理论工程——撰写“世纪批判三书”。三书的第一部是《世纪的歧路——左翼共同体批判》,第二部是《世纪的神话——革命共同体批判》,第三部是《世纪的梦幻——改革共同体批判》。

荣剑在序言里写道:“世纪三书是一部‘批判的思想史’——以批判的视野重新审视当代形成的一系列有关左翼、革命和改革的思想史叙事,尤其是对那些按照国家主义意识形态所构造的革命史观、帝国史观、国家史观和领袖史观进行毫不妥协的理论斗争。自从雷蒙·阿隆与萨特在战后进行长达30年的‘思想战争’以来,‘左翼的神话’和‘革命的神话’尽管遭遇到了来自于自由主义和理性主义最深刻的批判,但这些批判并未一劳永逸地终结‘左翼史学’和‘革命史学’所占据的解释世界历史变迁的统治地位,阿隆和萨特时代的核心主题。如何看待苏俄革命和苏维埃政权的性质,在现时代已经转化为如何看待中共革命和中共政权的问题。当中国新左派预言21世纪是‘中国世纪’时,当英国学者马丁·雅克宣称‘中国即将统治世界’时,当战后建立的国际秩序的确面临着来自于‘中国冲击’(沟口雄三语)的巨大压力时,‘世纪批判’的紧迫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其思想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是怎么估计也不会过的。”

作者预计世纪三书将于2026年之前完成。三书总字数估计约二百万字。如此浩大的著述,如此重大的主题,真可谓鸿篇巨制,名山事业。

今年5月,博登书屋出版了世纪三书的第一部《世纪的歧路——左翼共同体批判》的上卷一和上卷二。按说,要给荣剑的世纪三书写评论,最好该是在三大部都出齐之后,但由于已经出版的第一部的上卷一和上卷二就已经很精彩,我在粗读之后就有很多感触,所以不妨先写下一篇短评。这既是向读者推荐,也是向作者致敬。

荣剑说,世纪三书对左翼共同体、革命共同体和改革共同体的批判,直接起因于对汪晖世纪叙事的批判。

近三十年来,在西方左翼思想界,影响最大的中国学者莫过于清华大学教授汪晖先生。他的著作被西方一些名校出版社竞相出版,还获得了几个重要的学术奖项。他不但被视为中国新左派的代表,而且也被视为具有批判精神的自由言说者。与此同时,那些受到更大压制的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却在西方的学界无足轻重。汪晖的著述在西方颇受重视,但是在中国却几乎没人对之进行认真的批评。很多中国的自由主义学者都认为汪晖的思想不值得评论。荣剑不赞成这种态度。荣剑认为对汪晖的著述应该进行全面系统的学术批评。

为什么西方左翼学术界对汪晖的思想如此情有独钟?我以为原因并不复杂。我们知道,西方学界有一批左派人物,由于对所在社会不满(有句话说“文人的笔杆天然是反现状的”),出于“生活在别处”的心理,总希望能在其他社会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国,因此容易对共产国家产生一厢情愿的幻想。共产革命一向以启蒙运动的继承者自居,以近代革命传统的继承者自居,故而很容易赢得这些左派的认同。以苏联为首的共产阵营的土崩瓦解一度把这些左派们从迷梦中惊醒。这些左派感到很失落。但没过多久,他们发现,在东方,中国崛起了,中国在共产党领导下崛起了。于是,他们发现了汪晖。汪晖的著述说明,从近代西方的角度看,20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在苏东乃至于西方世界固然归于失败,但因此弥漫在西方左派之间的悲观幻灭是错误而且多余的。只要转换视角,就会看到中国革命已经成功开启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另一条道路,缔造了新的形势与价值系统。因此20世纪非但不以社会主义失败而告终,反而是“世纪的诞生”。

可以想见,这些西方学界的左派们在读到汪晖的著述时是何等的兴奋。这些西方左派对饱受压制的中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们一看到你们追求的无非就是他们社会的那一套,马上就把脸掉到一边去了。

(文章只代表作者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责任编辑: 李安达  来源:RFA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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