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简称“生成式 AI”)工具 ChatGPT问世19个月,你的工作还在吗?
高盛证券4月推估,全球有4分之1的工作会被AI取代,约是3亿个可自动化的全职工作。
首当其冲的就是工作内容可以使用生成式 AI“一键完成”的职务工作者,像是基础的资料判读者、基础软件工程师、基础绘图师和翻译等。中国媒体《时代财经》推测,原本蓬勃的游戏美术产业,已有半数美术设计师被裁减。
“以前1张概念原图需要1、2周制作,现在 AI生图,同样质量的图片,几天就可以产出100张。我们显然正在经历创意产业的工业化。”台湾一家游戏公司创办人这样说。
他举例,若从工作量来看,过去300名员工,就做300人的事,但是导入生成式 AI工具后,得做1000人的工作才行,这样才符合成本。
而就产能来看,以前若是1年推出1款产品,现在就是1年推出3款产品,他解释,“往好处想,是1年的成功机会,从1次变成3次,但实情是,若不这么做,我们就会完全落后竞争对手。”
同在海啸第一排的软件产业,也有雷同的心路历程。
“ChatGPT刚出现时,说不怕,肯定是骗人的,我们真的怕爆了。”软件工程师陈先灏服务于全球最大原生广告平台 Taboola,回想第一次看着 ChatGPT快速吐出一行行程式码,直觉就是“出大事了”。
所幸,后来他发现:“AI的能力是有限的,但运用它,可以加快开发速度。”
心定下来后,他开始在工作流程里,检视自己的劳动价值。
陈先灏会先把程式码外包给 AI协助,接下来就专注在自己最感兴趣的环节里,“我喜欢沟通,也非常喜欢解决问题,现在更有机会发挥这个价值,与其说我是工程师,我现在更像是产品经理。”
Taboola研发副总裁俞宁宁则观察指出,生成式AI时代比以往更需要跨界人才,“我们公司最厉害的客户专家,并不是工程背景出身,而是念哲学的。他会用批判式思惟反复追问 ChatGPT,以人机协作的方式完成客户想用的产品。”她不禁感叹,生成式 AI时代缺的不只是工程师,甚至是传播、历史或中文人才。
至于经常被点名可能被取代的翻译行业呢?“这2年,总是有人关心我们,‘还活着吗?’”翻译公司 WritePath写意达执行长金超群苦笑着说,“其实我们在 AI时代,活得更好。”
来自新西兰的 WritePath总编辑欧哲夫(Geof Aberhart)投身翻译长达20年,一路见证翻译工具从电子字典,演变到网络应用。他从来就不担心工作会被电脑取代,反倒对于 AI可以校准琐碎的低阶错误,松了一口气。
欧哲夫说。在 AI工具的帮助下,现在反而有更多时间运用翻译专业,从比较高阶的任务切入,在整体表现上更下功夫,例如保持语境完整、用字更加精准,或是深究不同受众对语意理解的差异。
AI趋势观察家、Google台湾前董事总经理简立峰提醒,台湾产业的核心在硬件产业,而非知识型产业,所以冲击比欧美慢。他认为,这对企业来说是好事,因为太早跳进去,其实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只是浪费资源,“企业要小心,但是个人要大胆。”
简立峰见证电脑与网络时代的崛起,如果为未来 AI时代下个注解,该是如何?“以后的 AI,对个人来说,就像现在的英文,对企业来说,其实就像是现在的水电。”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