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是中共迫害异议人士、信仰人士的隐形基地。图为《徐州精神病院用药物摧残法轮功学员》绘制图。示意图(明慧网)
周晓来自江苏无锡,因为公开谈论“六四”被送入当地精神病医院迫害,亲身见证了精神病院已成为中共维稳机器里面最凶狠、最核心的一部分。
周晓从事IT行业。2012年5月初,他在翻墙查阅资料时,偶然看见了“六四”事件的纪录片,包括军队开枪镇压的画面,感到冲击很大。由于视频声音很大,门外邻居开始议论此事。他跟邻居交换看法,并展开辩论,不料被邻居举报。
“一切的起点就是因为我在公开场合谈论了‘六四’。”周晓回忆,警察先联系到他的家人,威逼利诱,恐吓他的家人,要是不把我噤声,关进精神病医院里去的话,就会让家人也付出代价。
“我母亲还有外公吓傻了,就(配合警察)把我给关进去了。警察、居委会还教我家人怎么去申请精神残疾证,告诉家人说这样可以申请低保,每月有一千块钱,我家人就同意了。”
周晓告诉记者,他自幼父母离异,被外公收养。这样一来,母亲给他办理了二级精神残疾证,成了他的监护人。然而,周晓在中国的正常生活路却被堵死了。
“我去找工作,人事部门在网上把我的身份证号输入一查,就说:你怎么有残疾症啊?我就傻眼了。居委会彻底把我的活路给封死了。”他说,“我偷偷地打工,找个不要交社保的工作,这样才做满一年的。”
捆绑电击抽血……精神病院成最凶狠维稳机器
周晓曾经二次被投入无锡精神卫生中心,即原无锡市同仁康复医院、无锡市第七人民医院,是中国江苏省的一所医院,为三级甲等医院。
2012年5月25日中午,三个警察突然闯入他家,将他抓捕,没出示任何法律文件。他上了警车,家人上了另外一辆车,被带到无锡精神卫生中心,办理了住院手续。被告知只有在医院、警察、居委会三方同意才可以出去。
他提问:为啥不将我关进监狱呢?得到的答案是,警察也怕麻烦,因为管辖范围内出现反共人士,会被上级部门视为工作失误,遭到责罚,所以才将他关进医院。因为一个精神病人的言论是不会被认真看待的,同时也可以让人失去自由。
周晓告诉记者,精神病院里面非常恐怖。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吃药、吃饭、睡觉,吃了药就感觉昏昏沉沉,老想睡觉。他被关在楼上四个月,没有放风,从来不会放他们出去的。一级病房是小病房,里面关四五个人,大病房关二三十个人。
周晓被捆绑了多次。他说,“只要你言语上有抵触情绪,医生就会说:他发病了,绑起来!他们叫保护性约束,就是用约束带捆起来。每次捆绑都会持续12小时,四肢固定在床上。”
他还被电击五次。“那个叫ECT电休克治疗,就是等于把大脑重启一次。有一个头环像一把紧箍咒一样的套在我的脑袋上,然后它开关一开,我就失去意识了。”
几个小时后,周晓从噩梦中醒来,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躺在病房里?慢慢记忆恢复了才想起来了,原来是被电击了。“电的过程就几分钟,我们排着队电的。前面一个人我看着他躺在那,帘子一拉,推出来那个人满脸通红躺在担架上。”
在他住院的那段时间,病区里死了3个人,有一个老爷子是病死的,还有一个人是被打死的,还有一个消失了。
“护工会打人。那些护工都是社会闲散人员,他们的工作就是打人。但是相比护工,我觉得那些护士年纪轻轻的,内心极其狠毒,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的。有一个护工讲过一句话:就是习近平进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人年纪也快60岁了,他反抗,打了医生一耳光,五个护工上来打他、教训他,打着打着他就发病了,他本来就有心脏病。我亲眼看到的,持续了有二十多分钟。”
由于他们都在一级病房,护士看着,不允许他们互相之间讲话,所以周晓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他进来也就关了三四天出了这个事。”周晓说。
2015年第二次住院是因为他跟母亲吵架了,母亲叫了警察。三个月后,同母异父的弟弟结婚,他才得以出院。
“2015年那次,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送进来,都是警察押着过来。医院还对我们抽血,年轻人反反复复的抽血,老年人不会抽血,他专抽年轻人,这个很明显就是在做器官配型。”周晓认为,精神病院跟当地政府和警方是利益捆绑关系,这些病人都成了潜在的活摘器官供体。
他表示,中共这个维稳机器里面最凶狠、最核心的,就是精神病院,如果没有精神病院它管不住老百姓的。监狱里面走流程的,它还要装作挂羊头卖狗肉,人权这个东西还要装一下,但精神病院它装都不用装,任人宰割。
据明慧网报导,无锡法轮功学员戴礼娟被无锡610、国保恶警多次绑架,曾在无锡市精神卫生中心强行注射不明药物,之后便精神恍惚,全身瘫痪。于2011年3月28日含冤离世,年仅四十九岁。
江苏无锡市“反X教协会”还声称,自筹科研资金三十万元,向省、市社科联、科技局申报配套经费十七万元,联手无锡市精神卫生中心,合作开展《心理矫治疗法在“法轮功”痴迷人员教育转化中的运用》的课题研究。这种“心理矫治疗法”,被外界认为就是假科学名义对坚定的法轮功学员实施药物迫害。
“它没有底线的,它越来越邪恶,以后共产党会更加邪恶。”周晓说。
两次逃离中国大陆
周晓很庆幸自己能够逃离中国大陆。2015年,他偷偷办理了护照。之后的澳洲签证也比较顺利。
为什么能顺利办下护照?周晓分析,中共的制度是很矛盾的,自身的系统很荒谬,就是很多部门互相矛盾的。他在中国残联里被标注为精神病人,但是把一个人加进边控名单,至少省公安厅才有这个权限。
2017年6月4日,湖南常德的警察突然闯入周晓家中,搜查电脑,取走了硬盘。这一天正好是“六四事件发生的日子”,后来周晓得知,当地还有其他人也被搜查了,因为警察希望知道他电脑里有什么。
2017年6月4日,湖南常德的警察突然上门搜查周晓的电脑。(受访者提供)
2018年2月,周晓抵达澳洲,马上向移民局申请政治庇护,也拿到了过桥签证(Bridging visa)。但是没有人帮助他,甚至维洲有些NGO里面的工作人员直接就是共产党员,华人老板不雇用他,他四处碰壁,最后浑身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感觉快要死掉了,他不得不暂时放弃申请,同意回国。
回国的第一天,他就开始计划第二次出逃了。外公是党员,他的护照交由外公保管,周晓趁着去他家里吃饭的机会,恰好那天外公有事要出门,他翻到护照拿了就走了。他通过旅行社办理的签证也没有邮寄到家,由周晓直接到上海来取,然后直飞日本。
2019年4月17日,周晓抵达日本。之后周晓把他7年来遭遇迫害的事实,全部举报给了北京中央政府监察部,但没有任何效果,举报内容反而被转发到了无锡警察那里,引起了他们的激烈报复。
当地警察曾派人到上海追捕周晓,他被明确告知已被列入海关黑名单,一旦回国立即送往精神病院。
由于日本难民认定程序非常严苛,2020年12月,周晓的政治庇护申请被拒绝了。所幸他具有计算机技能,在日本申请了工作签证。
“刚来日本的时候很艰难。”他说,“我的庇护申请被拒绝之后,我才是豁出去了,我想着:就算有一天我被送回去,死在医院里,我的故事流传在网络上,流传在这个世界上,那我也死得其所。就怕我无声无息地死在医院里。我就是抱着这么一个心态,把它曝光出来,让中国老百姓都知道中共有多么的邪恶。”
记者致电无锡精神卫生中心,向总值班室询问关于打人、死人、器官移植等事项,对方连称不清楚,让记者找办公室联系到现场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