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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菁:文化大革命九十号及精神变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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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学生在火车站换粮票时,被车站纠察队员抓住了,问他:“为什么将领袖像章当商品换来换去?”学生巧辩道:“这是精神变物质,物质又变精神。还有,我换粮票带回家,就救了正在挨饿的全家老小。”

历史是人造就的,有什么样的人就能造成什么样的社会,也就能留下什么样的历史。出生于70年代以后的人们根本无法想像“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场景,比如:大脑健全的人像精神病患者一样地扭动身体跳“忠字舞”,坚定的无神论者们像宗教徒一样念念有词地“早请示、晚汇报”。十年文革,中国社会在政治运动和阶级斗争中,经济停滞,百业萧条,商品短缺,老百姓的生活极度贫困,以下是《文革笑料集》中记录的几则当时的历史片断,以七分纪实、三分传闻的方式再现了当时的一些场景。

文化大革命九十号

那时城市居民购买很多东西都需要凭购物票证,这种票证按家庭发放,有的是每人一份,有的是每户一份。涉及的商品五花八门,如香烟、白酒、茶叶、肥皂豆腐、粉条、花椒、芡粉、白糖、红糖、豆腐乳等。有的城市票证竟发到九十号,1976年在进行所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中,风行一首歌曲,叫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一天,某居民委员会集会,大家一起唱这首歌,可是其中一个老太婆却唱出:“文化大革命九十号、九十号”。居委会主任问她:“喂,你唱的是什么啊?”

老太婆说:“是嘛,我听许多人在说:烟号票,酒号票,豆瓣儿豆粉也要票。肥皂一月买半块,火柴两盒慢慢烧。妈妈记,娃娃抄,号票不能搞混了。逢年过节票更多,号码众多记不了。豆腐乳,一张票,粉条猪油各一票,三钱黄花一张票,一两木耳五张票。婴儿另发白糖票,产妇专配红糖票。文化革命票证多,九十号还是少算了。”

居委会主任听了,觉得也有道理,真是没法说又没法恼。

用票号嘲讽官员

当时成都有一个官员,在批邓(小平)方面颇为卖力,一次他在台上对邓进行诋毁漫骂,以至达到声嘶力竭的地步。这时,台下有人写了一个小纸条递上台来,纸条上仅一行字:“你是八十七号吃多了吧?”

此官员心知来者不善,但因不知道票证八十七号购买何物,当时也无法发作。待散会回家,问家中管采买做饭之人:“八十七号买啥?”答曰:“胡豆”。官员惭愧之余,明白了纸条上内容所指,那是骂他胡豆吃多了,在那里频频放屁哪。

后来,“四人帮”被抓后,上面号召“继续批邓”,该官员又登台作报告,为了表示贯彻上面精神坚决彻底,他拍胸大叫:“我就不怕!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又有纸条递上台,上面只写着几个字:“你怕十九号。”官员回家后经过寻问,才知道票证十九号买火柴,心下又明白过来。怕火柴即怕火,那就是草包呀!四川人对于那种胸无点墨却虚有其表的人,非常鄙视,把他们称作草包。

农村穷过年的对联

当时媒体报刊上,一个劲儿地宣传“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而在农村,社员们过年也已接近无米下锅的地步,县上却又传达下来新精神,“要过一个革命化的勤俭节约的春节!”

有个社员针对这种情况,写了两副对联,分别贴在大门和灶房门上。

大门对联是:只准田里长草愈密愈革命,力争柜中无米越穷越光荣

灶房门联是:勒紧肚皮提倡清汤寡水,咬住牙巴打倒腊肉年糕

精神变物质

文革时军事院校里面的所有“革命”师生,每人都发一枚印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字样的“领袖像章”。这种像章有一定的代表性,颇受社会上人们的欢迎。当时军事院校的学生们也四处串联,有的就将这种像章用来换粮票,每枚像章可以换二十至四十斤粮票不等。

有个学生在火车站换粮票时,被车站纠察队员抓住了,问他:“为什么将领袖像章当商品换来换去?”学生巧辩道:“这是精神变物质,物质又变精神。还有,我换粮票带回家,就救了正在挨饿的全家老小。”

作者是和尚

1976年“反击右倾翻案风”时,某机关理论组贴出一张大字报,攻击省委领导人抓养猪工作是“以生产压革命”,当时被扣上“以生产压革命”这顶帽子的,往往都是那些为保证正常生产,解决老百姓正常生活问题的正常工作。大字报还说“生猪多了,猪肉多了,但方向偏了,要变修正主义。”当时猪肉供应是限量的,每月只有一斤计划肉,老百姓们正在为此而心焦。看到这张大字报,更加气愤。有人灵机一动,用红笔在大报题目下批上一句:“作者是和尚!”

整天口中喊着革命口号,肚子却饿的瘪瘪的,精神真的能变物质吗?这段看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的历史就这样发生在中共国的国土之上。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中文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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