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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脊梁发凉 18岁女红卫兵血腥斗小白玉霜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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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次我们是专门去天津,揪斗周扬黑线上的牛鬼蛇神,我们四人分工揪斗小白玉霜,这家伙很顽固。叫她跪到搓板上,天津战友为我们准备的武器是用电线拧成的鞭子。这个臭戏子,穿着白衬衣;抽一下,白衣服就渗出一道血迹,她如果说点软话,我也许少抽她几下。她硬是一声不吭,我揪起她的头发——这家伙保养地好,头发又黑又密还湿漉漉的!。她瞅了我一眼,那眼神真毒啊!为了煞煞她这股嚣张气焰,我直把她揍的后背衣服全叫血染透了。我抬起脚来,朝她下巴嗑踢了过去。”

1966年9月15日,我因故赴京。这是我第一次孤身远行,从张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登上了青岛开往北京的列车。因无座,我站立在一节车厢的尾部,头顶上的扩音器,正在播放着毛泽东第二次接见红卫兵的录音,万岁声声,山呼海啸。

此时“文革”已经拉开大幕,社会各种险相丛生,从每个乘客凝重的脸色,看出他们对政局动荡的焦虑,和对未来命运的担忧!因是慢车,大小站都停,每到一站就引起上下车乘客的一阵骚动,直到德州站,我才挤上一个坐位。

车到天津,在上车人群中,有四个带红袖标的女红卫兵,她们的京腔高嗓门,特别引人注目。其中两人在我左侧长椅上坐下了,另外两人在车厢后首找到了座。车开动后,在我身旁的红卫兵,让一对农村打扮的夫妇到车的后首,与她们的两个伙伴互换,这样四个红卫兵就凑到一堆了。我问身旁那个眼睛有点斜视,胸前挂着拳头大小的毛像章的红卫兵,在哪里读书?“我们是北京101中学,刚从天津造反回来!”首都是大啊!中学就三位数排序,我想。

这四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有点肥大的黄军服,戴着军帽和红袖标,神采飞扬。那个斜眼,很健谈嗓门又高:“这次我们是专门去天津,揪斗周扬黑线上的牛鬼蛇神,我们四人分工揪斗小白玉霜,这家伙很顽固。叫她跪到搓板上,天津战友为我们准备的武器是用电线拧成的鞭子。这个臭戏子,穿着白衬衣;抽一下,白衣服就渗出一道血迹,她如果说点软话,我也许少抽她几下。她硬是一声不吭,我揪起她的头发——这家伙保养地好,头发又黑又密还湿漉漉的!。她瞅了我一眼,那眼神真毒啊!为了煞煞她这股嚣张气焰,我直把她揍的后背衣服全叫血染透了。我抬起脚来,朝她下巴嗑踢了过去。”

小白玉霜在评剧《秦香莲》中扮演秦香莲时的剧照。(网络图片)

那靠车窗面目清秀的女“兵”,转过头来:“你这一脚也狠点,是踢着她的喉咙了;这回不用吃‘狗不理’包子了,让她妈给她熬稀粥喝.....”“哈哈.......”几个人肆无忌惮的一阵哄笑。

一个头有点秃的中年男子探过身来,小声问道:“有个男演员叫马泰的,这次没斗他吧?”

“他是陪斗!”那个靠近斜眼的拿着钩针,在钩什么的女“兵”抬起头来说:“他由天津红卫兵战友收拾!让他背语录,两条都背错了,被天津战友一棍子把腿砸断了!”

“我听到马泰大声喊叫了一声,腿是不是真砸断了?”坐在斜眼对过的女“兵”问道。

拿鈎针的很认真的说:“哎.....以前看小说形容豆大的汗珠,这次马泰捱这一棍子,我真看到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向下滚。斗完了,他是用两个臂肘撑着地爬回去的!腿是真断了!......”

......

听她们谈笑风生地谈论这些令人发指的暴行,我脊梁骨一阵阵发凉。我感到惊诧、恐怖,心底升起一股悲怆——是什么力量让这些花季少女变得这样漠视生命,这样歹毒和残忍?这是由独裁者播撒的仇恨。暴力邪恶所戕害的一代人。从她们那洋溢着激情的脸上,可以看出,在摧残同类过程中,生理、心理一定获得一种邪恶的快感。把一个受到全国观众喜爱的表演艺术家,弄得像猪狗一样匍匐在脚下,跪在你们面前,任意由你们用暴力摧残。使你们亢奋的是美好、崇高被踏在脚下!

小白玉霜是在苦难中成长的天才,她独成一家的唱腔,凄美、娓婉,回肠荡气,给全国喜爱评剧的观众,带来永难忘怀的艺术愉悦和感情升华。

从这次批斗后,小白玉霜被迫害,被欺凌、被污辱的日子每天在延续,执着的生命又熬过了一年四个月,于1967年12月21日服安眠药自杀,她那独树一帜的评剧唱腔也成为绝响!

几十年过去了,那四个女红卫兵如健在,也是为人妻,为人母了。不管你们现在流落何方,这段暴行不会在你们记忆中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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