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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记实】意外中的惊喜:准备启航时我拿到了拒批7个月的难民身份…彼岸(十二)

—彼岸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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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中的惊喜,我在被拒批难民身份7个月后,拿到了难民身份。当时心里百感交集,就为了这个小卡片,我和家人吃了多少的苦。当有了这个身份,心情也顿时轻松了好多。

图:我们在悉尼家附近的公园炼功

买帆船准备离开马来西亚

自从红姐在我家住了一个月以后,我和她经常在网上通话。她当时也在做媒体。所以不忙的时候我们就聊几句。

红姐也是东北人,她是从塞班岛来到马来西亚的。塞班岛虽然属于美国管辖,但是要拿到美国的身份却很难。

红姐讲,有些人去塞班岛拿美国身份,因为很难就想办法偷渡到关岛。关岛和塞班岛距离200多公里。这些偷渡的人一般买充气小船趁黑天出发,如果顺利的话,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到关岛。但很多时候都是失败的。塞班岛经常有偷渡的,所以塞班岛的海警很机敏。偷渡的人刚出海就会被海警抓回来,小船就会被没收,但不会抓人。因为在塞班岛偷渡不犯法。

有一天红姐联系到了一个姓郭的人,这个人原来在塞班岛,因为一直没有身份,所以就去泰国申请难民。

他和红姐说是用船营救被中共迫害的人士去第三国。如果我们愿意去的话,他们可以开船来马来西亚接我们,然后去第三国。

红姐把这个个消息告诉了我,因为我家现在的处境,难民身份遥遥无期。我们的人身安全也没保证。想如果真能坐船离开也是好事。

红姐也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利和阿海,他们两个是从中国开船到马来西亚的。他们也是在申请难民的过程中。阿利和阿海都没有中国护照,阿利因为修炼,中共政府不给他办护照。他们也担心申请难民被拒,所以他们两个也愿意坐船去第三国。

于是红姐开始和泰国方面的人联系。姓郭的他们要我们先汇钱给他们,我们当然不同意,因为什么眉目都没有,就让我们汇钱。慢慢的才发现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他们既没船也没钱。所以这个坐船去第三国的计划就落空了。

在红姐和姓郭的人联系期间,又认识了在泰国申请难民的阿权(他是以中共不让生二胎的名义在泰国申请的难民,还没拿到难民身份)。

于是我和她在闲聊的过程中,想我们自己可以买船去第三国。之前没有考虑海上行驶的问题,因为他们讲会开船来马来西亚接我们,那时我想既然能从泰国开船来马来西亚,那么海上航行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我们自己想买船的时候,海上航行的安全考虑就成了第一位。

红姐说;“泰国的阿权他说他会开船。”

“你再仔细问问,在海上航行,没有会开船的人会有危险,会开船是关键。”我说

于是红姐开始联系身在泰国的阿权。阿权和红姐讲,他会开帆船,曾经在青岛有过开帆船的经验。红姐告诉我之后,我完全相信了阿权说的话。

于是又问了一些海上航行的问题,怎么在海上航行,淡水的问题。阿权告诉红姐他有海上GPS可以指导航行。如果淡水不够,可以买一种机器制造淡水。

我问阿利吃的问题怎么办?阿利讲,吃的可以买足了粮食,再多买几个煤气罐,就可以够海上航行用。

因为阿利有海上航行的经验,所以他知道怎么解决吃的问题。

因为我没在海上生活过,只做过一次客船,所以什么都不懂。在听他们讲了这些后我就放心了,想有会开船的,而且还有经验,阿利和阿海还是从中国开船来马来西亚的,如果是海上航行应该没问了。

阿权还讲帆船不会翻船,因为他的设计类似不倒翁,所以不容易翻船。这是我最放心的,因为我一直担心海上的风浪,如果遇到风浪怎么办。如果真像阿权说的,我最担心的问题也解决了。于是开始准备买船。

在准备买船的过着中,我们商量去哪个国家,当时阿权说、美国、加拿大、澳洲、新西兰。

美国、加拿大太远根本不用考虑,只能是澳洲和新西兰。我们听说如果去澳洲要被关押在移民监,因为我们都有过被关押的经历,所以都不想被关押。听说新西兰不会关押,所以我们就读选择了新西兰。

选择新西兰还有一个原因,我有新西兰律师的信,在新西兰还认识学员温迪,虽然未曾谋面,但是我相信如果到了新西兰,他们会帮助我们的。

当决定去新西兰以后,开始研究航海路线。这个我们都不懂,只有阿权懂一点,我们就都听他的。他讲要走公海,在公海航行,任何的海警都不会拦截我们,因为我们没有海上航行的通行证,他拟定了航海路线。

从马来西亚出发到东马,然后巴布亚新几内亚经过所罗门群岛最终到达新西兰。他还讲那些小岛附近雷电很多。

因为航行比较远,我问他们开船的油怎么解决,他们说我们换点美金,在新加坡港口找个加油站,让阿权上岸加油。他们的这些计划听起来还过的去。

在买船船之前,母亲又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一片枣树和梨树,梨子已经熟透了,用手一摸稀软稀软的。枣还有点硬,但也熟了。母亲讲了这个梦,我们也没多想,一心着手开始办买船的事情。

当时阿权给了我们一个卖船的网站,我们就在网上看。太贵的船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看便宜的。当时有一个帆船卖2万2千美金,停靠在马来西亚的兰卡威。这个价格算是便宜的,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价格我们可以承受,于是决定就买这条船。

阿权没有钱,他讲他会开船,所以买船的钱他就没出。买船的钱我、我先生、我父母、红姐、阿利、阿海均摊。

阿海也没钱,但是他非常想走,于是我父母就借给他钱,等到了第三国慢慢的还。

我们当时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于是让我弟弟从中国汇了2万人民币。买船的钱都凑齐了。

买船要有合法的身份,当时我全家的护照签证都过期了,阿利和阿海都没护照。红姐签证没过期,但她是女的,买船不方便。只有阿权的身份合适,在定好了这一切之后,和阿权讲要用他的身份买船,于是他起身从泰国飞到了马来西亚和我们见面。

阿权下飞机就来到我家落脚,他还带来了所谓的淡水机器,当我看到这个机器的时候,心凉了一半。他给我们讲制造淡水的过程,现在已经忘了他是怎么解释制造淡水的。当时我心中暗想,这个制造淡水的机器纯碎是骗人的。

马来西亚是三天一场小雨,7天一场大雨,雨水充沛。我还天真的想海上没有淡水可以接雨水。指望这个机器是不可能的。

阿权在我家稍作停留,吃了顿便饭,就和阿利赶往兰卡威去买船。在买船的过程中,稍微有点波折。不知道卖家是看他们的身份还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见到他们后不打算卖船了,但后来还是把船卖给了我们。

3月1日所有船的手续都弄完了,阿利、阿权就留在了兰卡威。之后阿海也而赶去了兰卡威。

当时阿权自称会开船帆船,但是每个船也不一样,一个人全天开船是不可能的。阿利在中国是海警,阿海在中国是渔民,所以他们两个都会开渔船,但是没开过帆船。我们商量后,让他们先去兰卡威,一方面他们留在那里练习练习开帆船。一方面准备海上生活用品,买水,买油、买煤气罐。

我家先生什么船也没开过,他也没身份,不适合在兰卡威停留,所以他就没去兰卡威。我还给了他们500马币,因为他们辞工了,要买东西什么的,我先生也没去,这500块就当我家庭出的劳务费。

我让他们多买些土豆洋葱,因为这两样蔬菜放的时间长,不容易坏。

还要买汽油开船用。阿利说兰卡威的气油限量,每天只能买定量,所以他们就每天买点买点,然后搬到船上。

后来他们还买了台发动机,说是两台发动机一起用,船开的快。

定3月8日启航发生意外中的惊喜

远航的准备在运作中,于是商量什么时候走,我们把定到了3月8日。但是阿利3月8日是难民署换保护信的日子,于是把开船离开的日子定到了3月9日。

启程的时间定了,于是商量我们全家怎么上船,因为我们全家没有身份,不能远行,担心在路上被警察发现。他们商量他们先开船离开,然后找个地方停船,我们全家在那个地方等船到了,在上船一起走,当时我和家人也没多想,就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这个计划。

买完船的第7天3月1日我们全家接到难民署的电话。让我们全家2日去难民署。

在没接到难民署的电话的几天前,母亲做了个梦。

梦中,母亲和父亲是上界的仙鸟转世。特别大特别漂亮的金丝鸟在往天上飞。

母亲还在梦里说:你们快看呢,这是天鸟。然后又看到一条特别长的大龙,也是金丝金鳞的在向天上飞。

然后母亲就把梦告诉了我和父亲。

“我们可能是身份要下来了,因为马海燕是属龙的。”母亲说

当时我们的船已经买好了,就数日子准备到了日子就走了。

2号一大早,我们全家六口早早起床,天还微微黑,我们离开家走路去了难民署。到了难民署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于是我们也开始排队,等待难民署的工作人员上班。

8点工作人员上班了,给我们这些排队的人发号码,不同的号码在不同的区域等待。大概11点左右,工作人员叫到了我们的号码,孩子留在外面,工作人员把我和我父母领到了一个办公室的外面等了一会,我们就进到房间,工作人员拿出了难民卡,告诉我们身份下来了。

我在被拒批难民身份7个月后,拿到了难民身份。当时心里百感交集,就为了这个小卡片,我和家人吃了多少的苦。当有了这个身份,心情也顿时轻松了好多。

我拿到身份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阿姨、小吴、新西兰的温迪还有帮助和关心我们家庭的人。他们听到消息后都替我一家人高兴。

拿到身份后,我就不想坐船走了,当时没有想危险什么的,因为那时不觉的坐船会有危险。主要因为我在媒体做写手,真实的想法是舍不的时间,不知道在海上要走多久,就觉的在海上的时间是浪费,不如多写写新闻。

我想先生带着我儿子坐船走,我和女儿留在马来西亚,等他们到了第三国,我再和女儿做飞机去第三国,这多省事。

于是先生拿到身份后也去了兰卡威。

但是母亲一心想让我和他们一起走,三番五次的和我讲,但是我就是铁了心的不想坐船走。母亲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急的都流泪了,说你看买船花了那么多钱,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你是申请难民的,士清也不是难民,他到了新西兰怎么办?我还是不为所动。

因为定了要走的时间,红姐就退了房,住在我家。

母亲和红姐说:“你劝劝马海燕,一起走吧。”

红姐说:“这可不能劝,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没法劝。”

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改变了想法。想走就走吧,早一天到第三国也好。在马来西亚的学员拿到身份5年了还没走。如果我在呆5年,两个孩子的学习就全耽误了。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把师父的经文和师父的法相包好,准备离开。

在临上船的前几天母亲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母亲说咱们要走了看看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别落下。结果在父亲的衣兜里看到了一封澳大利亚的信。母亲说这么重要的文件差点拉下。”

然后母亲就把梦告诉所有准备走的学员。怎么会有澳大利的信呢?

我们都认为,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是姊妹国,到了新西兰就是到了澳洲。那时对澳洲真的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澳洲比新西兰好。

于是就有了文章开篇的一幕幕。

责任编辑: 时方  来源:阿波罗网来稿首发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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