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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耀明:中央领导香港降格 问责官员该拿多少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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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香港事务机构改组也显示中央对特区政府欠缺信心。改组的目的,据称除了落实一国两制、掌握全面管治权、方便香港融入国家大局等等,还包括保障民生福祉。换言之,中央不相信没有他们的指挥,特区政府可凭一己之力,保障民生福祉。但事实也确是如此,报载简约公屋如无中联办居中“箍票”(拉票),立法会能否通过拨款要求也是疑问。

中共下令改造国务院港澳办公室,转由中央直接领导,名称改为“中央港澳工作办公室”。倘若名符其实,亦等于四十年前约定的“一国两制、高度自治”正式宣布走样变形。

亲政府传媒都强调,今次改组是港澳办升格,代表中央更重视香港,有利香港“由治及兴”。这样说,难道中央过去不够重视香港?当然不是。1967年暴动,中共没有收回香港,是重视它对封闭年代大陆的作用。香港前途谈判,北京与伦敦签订《联合声明》,确保香港高度自治五十年不变,是重视他对中国现代化的作用。回归之后《国安法》之前,通过代理人治港,不论是商人、公务员还是党员,尽量保持香港的法治和自由,也是基于重视香港对国家发展的价值。

不同时期,中共对香港都非常重视,只是策略和方法各有不同,落实香港政策的组织和行动也按不同需要而先后有分别而已。可见关键不是重视与否,而是重视什么,由于每时期的任务重点以至规模不同,所以需要通过不同的工作组织去达成目的。其实不同时期不同工作任务的转移,而组织因应作出转变,这也是中共三大法宝之一—“党的建设”的厉害所在。

回归头七年,治港任务主要交给特区政府,中联办及港澳办从旁协助。2003年,50万人示威,特区当局撤回23条(即国家安全)立法,北京成立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从宪制、政治、经济、意识形态等方面改变香港的现状和发展方向,中联办更担当介入香港政治的角色,在选举工程、群众组织及统一战线等等担当重任。

2019年反修例运动风起云涌,11月底区议会选举亲北京政团崩盘式落败,中共应对形势,于2020年初,由协调小组改为中央港澳工作领导小组,并设置办公室,主任一职由港澳办主任兼任。《港区国安法》实施后,除了由特区政府成立“维护国家安全委员会”,由特首任主席,中联办主任为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北京亦在香港设立中央国安公署。

演变至今,涉及香港事务的大陆部门包括中联办、港澳办、国家安全部、部级的经济工作及发展规划部门丶外交部、解放军,还有毗邻的广东省委等等。若再像过往由中联办主任为香港党委书记,级别不一定比来自其他部委的成员高,同时不少国家安全以至经济策略的具体措施都来自中共顶层的决定,部分亦牵涉广东省的利益,香港党委不能一锤定音。但若果事事向中央领导小组禀报,倒不如由决策到执行都由领导小组自己一手负责。更何况已设置的办公室,与国务院港澳办的功能重叠,因此不论从效率到权威,由中央领导的港澳部门全权负责更顺理成章。

自然不过,伴随港澳办的升格,就是特区政府的降格。首先是发展方向,香港当局无权主导,因为中央港澳办的出现,正式代表香港未来是国家的任务,牵涉众多国家级部门的努力和协作,香港只能参与其中,接受中央派给的角色。今后行政长官每年一度的施政报告,若不事先奏准中央,便只能在国家对香港既定的发展决策之中,寻找剩下的空间。

今次香港事务机构改组也显示中央对特区政府欠缺信心。改组的目的,据称除了落实一国两制、掌握全面管治权、方便香港融入国家大局等等,还包括保障民生福祉。换言之,中央不相信没有他们的指挥,特区政府可凭一己之力,保障民生福祉。但事实也确是如此,报载简约公屋如无中联办居中“箍票”(拉票),立法会能否通过拨款要求也是疑问。

如是者,由中央主导香港的内政,问题不仅关乎香港高度自治的存亡,或者香港与大陆利益之间是否偏重后者,更是香港的公帑是否用得其所。例如简约公屋,造价昂贵固然无法令人信服,同样值得留意是,特首(每月约四十五万港元)甚至负责官员(每月约三十六万元)支取的人工,都比英美日三国首相人工还要高(年薪二十至四十万美元),施政却招致社会不满,何不废取整个问责班子省回大量公帑,反正决策由中央港澳办拍板,具体工作由公务员执行,他们还有何存在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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