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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朝秘闻!鲜为人知的刘少奇“反党”万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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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虽曾大力维护毛泽东的权威,最终却被迫害致死。(网络图片)

上世纪50年代末,彭德怀在庐山会议上给毛泽东写信,对毛泽东亲自发动的“三面红旗”(大跃进、总路线、人民公社)运动提出了几点不同意见,结果引起毛“龙颜大怒”,毛措辞严厉地将此信批为反党“万言书”,毫不留情地对彭“新账老账一起算”,把他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一封并不足万言(大约四千余字)且不够尖锐的“万言书”,使彭德怀遭遇万劫不复的厄运,先被罢官流放,后被迫害致死。而当时位居中共二号人物的国家主席刘少奇,也不遗余力地对彭德怀的“万言书”进行批判,其调子之高、火力之大,丝毫不亚于一号人物毛泽东。尤其是他在会议结束时发表的“重要讲话”,不仅把彭的言行上纲上线为一种“破坏活动”,大有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之势,而且再次积极鼓吹和大力提倡毛的个人崇拜,把毛的个人权威和专制作风推向了一个新高潮,为后来毛随心所欲地发动“文化大革命”埋下了祸根。刘少奇万万没有想到,从庐山会议到“文化大革命”,仅仅时隔几年,毛的脸犹如庐山的风云说变就变,以一纸不足千言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将他“打倒在地”,其下场比彭德怀更为悲惨。

对彭德怀的“万言书”进行愤怒声讨的刘少奇,竟然忘记过去自己也曾写过“万言书”的历史。1937年2月20日、3月4日,刘给中共总书记张闻天写了两封分别长达万言的信,主要内容是大量列举中共过去10年来白区工作中的种种错误,对中共10年来的政治路线提出诸多质疑,并对中央政治局和主要负责人表示强烈不满。著名历史学家高华在《抗战前夕延安发生的一场争论》中分析指出:刘少奇的两封长信“触及了当时中共中央的几个禁区”:其一,刘认为大革命失败的主要原因不仅是“右倾的陈独秀主义”,而且还有“右倾机会主义之反面的错误——‘左倾’错误”,这与共产国际和中共六大以来的历次决议严重相违;其二,刘反复抨击中共“十年来一贯地犯了‘左倾’错误”,特别集中抨击中共10年白区工作的方针,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全盘否定中共10年的政治路线;其三,刘要求在党内公开讨论党的10年历史,并且详细叙说自己因坚持“正确”主张而遭“打击”的经历,把批评的矛头直指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后的中央政治局,暗示中央有关领导人要为错误承担责任,透露出要求改组中共中央领导机构的明显意图。(参见高华着:《革命年代》155~156页,广东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下同)

与彭德怀的“万言书”相比,刘少奇的“万言书”可谓名副其实,不仅在字数上大大超过,而且在“反党”问题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彭在“万言书”中,对“三面红旗”本是在充分肯定成绩的前提下指出了那么几点错误,而且根本没有把错误的原因直接归结到毛泽东身上。彭时隔多年还自我辩解说:我给毛主席写信的目的,“也正是为了维护总路线、大跃进和巩固人民公社,并没有什么‘阴谋篡党’、‘反对毛泽东同志’的目的。”(引自《彭德怀自述》286页,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9年版)可毛抓住彭的“万言书”中使用了一个“有失有得”的词语大做文章,认为彭一反“有得有失”的常规用法,而把“失”放在“得”的前边,显然是“别有用心”。毛在会议上怒形于色地质问彭:“失、得之说,反映灵魂深处如何?”(引自李锐着:《庐山会议真面目》219页,南方出版社1999年版)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此可见一斑。相比之下,刘少奇在“万言书”中,对中共的政治路线没有肯定一点成绩,而是说得一团漆黑,认为“白区工作损失几乎百分之百”,声称中共10年来的错误已形成“一种传统”……让人觉得似乎已到了病入膏肓和无可救药的地步。尤其是刘对中央政治局及其主要负责人的批评和责难,所提问题之尖锐、所用语气之强硬、所怀用意之“如何”,更是彭的“万言书”所不能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历史上海瑞骂嘉靖皇帝的《治安疏》方能与之不相上下。

刘少奇不仅在“万言书”上“公然反党”,而且在随后由张闻天主持召开的中央白区工作会议上,竟然面对面地向党的总书记张闻天“公开叫板”。刘在会议上所作的《关于白区的党和群众工作》的报告,其精神实质与他的“万言书”如出一辙,都是“肆无忌惮”地痛批中央的错误,而且,刘借开会之机把批评公开化和白热化,大有为推翻中央最高领导制造舆论之势,套用文革中批刘的话说:“反党气焰十分嚣张”。刘少奇当年在延安的这一“历史壮举”,当然是彭德怀后来在庐山会议上难以做到的。彭的“万言书”一经被毛泽东御批为“反党政治意见书”,他哪还能像刘少奇那样胆大包天地与毛“公开叫板”?由此看来,论“反党”的能力和胆量,刘少奇也堪称“老资格”,而彭德怀不过是“后起之秀”。

更让彭德怀“自愧弗如”的是,刘少奇当年上“万言书”和作大报告“公然反党”,可他竟然“安然无恙”,不但没有被打成什么“分子”、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反而出人意料地成为毛泽东的政治盟友,随后与毛联手一举瓦解了王明、博古、张闻天等人的“教条主义宗派集团”,并由此“一举成名天下知”而位居中共第二号人物。

当然,刘少奇的“万言书”和大报告,当时并不是没有遭到非议。刘对党中央的“恶毒攻击”,在党内引起了“公愤”,有人给他扣上“反共产国际,反中共中央”的大帽子;有人讥讽他是陈独秀的“应声虫”;有人指责他中了张国焘的“流毒”;有人甚至当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老右”……高华说:“许多代表反对刘少奇提出的白区工作损失百分之百的观点,不同意刘对白区工作的总体评价,坚持认为党的六届四中全会后,白区工作的‘总的路线是正确的’。”由于会议争论激烈,致使会议开不下去了而不得不临时“叫停”。张闻天当然不同意刘少奇在“万言书”和报告中对白区工作进行全盘否定的说法,与刘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争论。他在会议上作了《白区党目前的中心任务》的报告,强调“实践中的某些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中共在白区工作上所犯错误的性质不是政治路线错误,“不是由于什么一定的政治路线或政治倾向”,“而是在领导斗争中有时犯了策略上的错误”。这种错误“不过是整个领导群众策略与群众工作方式中的某些部分错误,而不是整个领导的错误”,党“坚决领导斗争的方针是完全正确的”。张的报告得到了参加白区工作会议代表的一致拥护,在这种情况下,刘不得不“被迫退却”,便在会议结束时不大情愿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我在会上作的报告,着重是批评‘左倾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并不是否定过去的一切,因为主要是批评错误这一方面,没有说到其他方面,并且对某些问题缺乏具体分析,有些地方说过火了。”(参见《革命年代》157、158、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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