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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朝秘闻!鲜为人知的刘少奇“反党”万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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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如此“公然反党”,为何没有“遭殃”,反而得到“好下场”?有人说他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遇到了“大救星”毛泽东。刘上“万言书”和作大报告遭到众人非议之时,毛确实是中共高层人物中唯一一个坚定支持刘的人。他从一开始就为刘撑腰打气,声称“刘并没有反对中央的野心”;后来又专门在会议上发表讲话,明确表示刘的报告“基本上是正确的”,并称赞刘在白区工作方面“有丰富的经验”。

毛为何“孤家寡人”力挺刘呢?原来他们在对中共过去错误问题的认识上是“心有灵犀”。毛其实早就对王明、博古、张闻天等人领导时期的政治路线怀有一肚子不满,认为他们那一套“教条主义”害死人,把白区的共产党几乎闹得“一干二净”、把革命根据地几乎搞得“片甲不留”……可毛在遵义会议上由于考虑到当时军情紧急就只解决了军事指挥问题而不便同时解决政治路线问题,后来一段时间又因为他与张闻天结成了政治同盟,一时不好与之翻脸清算他们的“历史旧账”。正在毛泽东认为解决历史问题的“时机已到”之际,刘少奇犹如“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无疑使毛“如虎添翼”,于是便把刘视为新的政治盟友,暗中和明里鼓动刘对着张闻天等人“打头炮”。正如高华所说:“促成毛泽东刘少奇政治结合的契机是1937年2月20日、3月4日刘少奇就中共历史问题向洛甫陈述自己纲领性意见的两封各长达万言的信。”尽管当时毛刘结合的“首演”并没有取得圆满成功,“但是刘少奇、洛甫的争论给中共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它是延安整风运动的前奏和一次针对‘教条宗派分子’的短促突击,为以后毛泽东、刘少奇全面批判六届四中全会政治路线,联手打倒王明等制造了舆论。”(参见《革命年代》155、159页)

不过,尽管刘少奇得到了毛的鼎力支持,但当时的毛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的中共最高领导人,不能一言九鼎决定刘的政治前途和命运。因此,刘“公然反党”之所以“幸免遇难”,并非因为毛充当了“大救星”,而是遇到了张闻天这个难得的“明君”。张虽然被人认为是“挂名”和“虚位”的总书记,但他毕竟是中共公认的马列主义水平最高的领导人,而且在遵义会议上与毛泽东、王稼祥联手推翻了“三人团”,为“挽救红军、挽救革命、挽救中共”立下了汗马功劳,凭他当时的威信和权力,对付刘显然是不成问题的。而刘虽然也是中共老资格的领导人之一,当时位居中央政治局委员、北方局书记,但他长期在白区工作,较少参与中央重大军政问题的决策,在党内的知名度和权威性还不那么高,与张“公开叫板”一时还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倘若张闻天和后来的毛泽东对待彭德怀那样,刘少奇恐怕就“在劫难逃”了。张闻天为何只是与刘少奇“打嘴仗”——进行观点争论、而不利用权力对刘“上手段”——进行政治打击?高华认为一个重要原因是:“1937年的中共中央正处在调整政策的关头,中共中央内还未真正形成某个人的绝对的政治权威。洛甫虽是党的总负责人,但其权力有限,其他中共领导人大都是独当一面;毛泽东尽管处于上升状态,但当时也并非大家一致公认的唯一领袖。”(引自《革命年代》156页)笔者认为,除此之外,张闻天崇高的个人品格和可贵的民主作风,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张闻天堪称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身上有着浓厚的“五四”文化精神情结,因而具备人文关怀的“天性”,缺乏某些政治家心狠手辣的“基因”。著名学者何方在《张闻天与毛泽东关系的演变》中说:“正像许多后人和同代人的评价,他是个光明磊落、豁达睿智的人”(引自何方着:《何方谈史忆人》49页,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年版,下同)曾任国家主席的杨尚昆称张是“共产党人的楷模,革命知识分子的典范。”(引自程中原着:《张闻天传》495页,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版,下同)对于张闻天在担任总书记期间的为人处事,何方说道:“他上任后,一改原来的家长制,实行集体领导,发扬民主作风,反对突出个人,开了中共党史上一代新风,把中央的领导提高到一个新阶段和新水平。这在当时是得到全党公认的。毛泽东对张闻天遵义会议后的领导就曾倍加赞扬,戏称其为‘开明君主’或‘明君’,说洛甫(张闻天)这个人很民主,不争权,主持会议能让人畅所欲言。整风开始时他还说,五四运动到大革命(陈独秀任总书记)和遵义会议到抗战开始后(张闻天任总书记)是唯物辩证法运用得比较好和我党生动活泼的两个时期。”(引自《何方谈史忆人》62页)也许是张闻天的民主作风太“过犹不及”了,使得毛泽东“领受不起”,竟然批评“洛甫每天要开二十余人的中央会议”……这样一个老老实实讲民主的张闻天,怎么可能会对刘少奇“上手段”呢?他这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虽然不赞同刘的观点,但坚决捍卫刘发表观点的权利。这样的总书记,这样的个人品格和领导作风,要是能在中共一以贯之,并能形成为制度和固化为法律,那么就一定不会发生彭德怀因写“万言书”而获罪挨整的悲剧了!

刘少奇“幸运”地遇到了张闻天,彭德怀则“不幸”地遇到了毛泽东。而颇有戏剧性的是,彭在庐山会议上因“万言书”获罪,刘不仅不将彭视为与己“志同道合”,反而“忘记过去”对彭“落井下石”,而在历史上对刘“放了一马”的张闻天,却因发表赞同彭的“万言书”的讲话而被毛斥之为“武文合璧”的反党军师,把张列为“军事俱乐部”和“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的二号头目,与彭一并打倒。当初称赞张为“明君”的毛,如今也“忘记过去”,翻脸不认“君”,给张写了一封让人简直“不忍卒读”的信,把张痛斥和羞辱得“无地自容”。此信乃正宗的毛氏气派和文风,笔者全文照录,供读者“欣赏”之:

闻天同志:

怎么搞的,你陷入那个军事俱乐部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次安的什么主意?那样四面八方,勤劳辛苦,找出那样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尽是假的。讲完没两天,你就心烦意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人们缠住脱不得身。自作自受,怨得谁人?我认为你是旧病复发,你的老而又老的疟病原虫远未去掉,现在又发寒热症了。昔人咏疟疾词云:“冷来时冷的在冰凌上卧,热来时热的在蒸笼里坐,战时节战的牙关挫。(忘一句)真个是寒来暑往人难过。”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昭明文选第三十四卷,枚乘《七发》,末云:“此亦天下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涊然汗出,霍然病已。”你害的病,与楚太子相似。如有兴趣,可以一读枚乘的《七发》,真是一篇妙文。你把马克思主义的要言妙道通通忘记了,于是乎跑进了军事俱乐部,真是武文合璧,相得益彰。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愿借你同志之箸,为你同志筹之。两个字,曰:“痛改”。承你看得起我,打来几次电话,想到我处一谈。我愿意谈,近日有些忙,请待来日。先以此信,达我悃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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