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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曾:周恩来的杀人记录、总书记向忠发被出卖 、 陈独秀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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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人伸手进去,登时脸色都变了,结果带出一条死人的大腿,四面的观众,不期然地同声叹息著:“共产党真是……”K君等立刻松了一口气。于是轻轻地耙开浮土,四个赤裸裸的尸体,一男三女,排列在一起,每二个人颠倒捆成一扎,一个的头颈和另一个的两脚捆扎在一起。这显然是死后捆扎的,顾顺章的内弟张长庚看到这些面目模糊的尸体,不觉泪下如雨。“那是我的姐姐,那是我的母亲,那是我的父亲,那是叶小妹。”

四周恩来的杀人记录

我派人赴沪迎接顾顺章眷属的事情失败之后,仍继续多方打听顾的眷属的下落,顾本人更是焦急,不时与新近破获的自新共产党谈话,查询消息,结果总是失望。但有一次当他看到被捕共产党中有一名叫王竹友,以及他的相片之后,忽然高兴的叫起来,兴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说:“我的家眷有了消息,这个人一定知道。”他取去王竹友的相片给我看,又补充作说明:

“此人的真名叫王世德,江苏松江人,四十余岁,莫斯科中山大学出身,他是我的助手,担任科长,也是常到我家里去的少数人中的一个,他一定知道我家眷的下落。”于是我立刻发电到上海,将王竹友带到南京,这是一个外表很老实的人,好像一个旧式乡村私塾的教书先生,绝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是在担任著杀人不眨眼的赤色特务工作。当由顾顺章和他单独谈话,谈过之后,问他结果时,顾颓丧的回答:“他说自我出了问题,他也被隔离起来,直到最近才恢复自由,只知道我的家眷已被共产党监视起来,但不知道在什么方。”

这样不得要领的问答,延续好几天。我的一个同事K君,忽然想起这个王竹友,是他的小同乡,且是教过他书的小学老师,遂自告奋勇去和他谈话,据K君事后对我的报告,他和王竹友的谈话是从叙同乡谈起,漫谈他们故乡的风物、回忆小学时的往事,谈到他的家庭和亲友的近况,这样轻松随便的谈话,先使他心理上的紧张戒备状态自行解除了,不知不觉中把他的情绪引到另一方向,使他想起.他的家庭,想起他所敬爱的亲友,想起他的出世之后尚未见过面的孩子,于是他不由流露出对家人的悬念和内疚的心情,他承认这几年来为了“革命”工作,丝毫没有照顾到家庭。过去,在共产党魔术的催眠之下,成日成夜的“工作”、“工作”,这些问题根本没有想到过,如今换了一个环境,经过好几天的静思,一经有人点破,于是往事如梦景般地在他的心头掠过,表现在他的面部的,是润湿的目光,和轻微的叹息,这是一个共产党徒恢复人性的开始,也是他的感情最脆弱的时候,K君抓住这个机会,向他进行突击,对他说:“那么,你现在作何打算呢?为共产党牺牲呢?还是回头是岸,和我们在一起呢?如果愿和我们在一起工作,我是最表欢迎的一个,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我本人的一切经历,可以使你相信,我不会出卖你、欺骗你,再就利害关系说,我们不必谈什么理论或政治形势,就以你过去的工作以及与顾顺章的关系而论,即使我们现在放你出去,他们能仍相信你吗?”这样的劝解很有效果,王竹友表示愿意接受建议,考虑“转变”。第一次谈话,至此暂告结束。跟着,为他迁移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即顾顺章居住的地方),在更和谐、更轻松的气氛中,由K君与王君继续与他谈话。终于王竹友表示诚意“转变”了。并且对顾顺章说出衷心忏悔的话:

“请你原谅我,这不是我的罪恶,我是奉命执行的,在我们得到你的“转变”消息之后,周恩来立即召见我,要我把你的家眷统统解决。”

这一不愉快的消息,顾听了虽然感到一阵难过,但并未引起突然的刺激,因为后果早已在预料之中,王竹友的话不过予以证实而已。同时,彼此都深知共产党特务手段的内幕,对王竹友的“身不由己,奉命执行”的实情,顾顺章,更充分谅解,反而安慰这位新战友不必介意。王再一次受到感动,为了表示他的忠诚,当即说愿亲自到上海去发掘尸体。

一天之后我派K君偕同王竹友和顾顺章的内弟张长庚,一同到上海去办理此事。由王竹友的引导,先到法租界甘斯东路爱棠村十一号,那是相当僻静的住宅区,全弄有十余幢西式住宅,只有三、五幢有人居住,其余都是空房。十一号这一幢,也是无人居住的空宅,进门一个小院子,除了水泥人行道之外,空地不过一丈见方,长满着杂草。那是一个晚上,我们用手电光向地面及四周照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王竹友则用手指指草地,意思是说尸体就在下面。因为天黑不便动作,并且即使要发掘,对租界方面也必须事先办好交涉,于是回到旅馆去休息。

回到旅馆后,K君对于是察看地形的结果,存着极大的怀疑,不相信这一方寸之地,竟能活活地埋葬了八条人命,于是提出一连串疑问,提醒王竹友说:

“这可不能开玩笑!王先生,这样小的院子,如何埋葬的了许多人?再说埋人也不是片刻可以完事,难道邻居不会发觉?挖出来的泥土又到那里去了呢?这里的房屋建筑,都是同一型式,你不要弄错门牌的号数?万一错误,岂非天大的笑话?”

但是王竹友非常肯定地回答:“地点绝对不会错,那天埋人之前,挖土的时候,我们说是种花,泥土嫌多,所以挑些出去,等到一切就绪,再行动手,有什么不可以呢?”

第二天,由K君出面向法租界警务当局接洽,提出派员会同发掘尸体的要求。法租界当局同样认为此事的超越常理,经派人实地视察之后,向我们提出左列的难题:

一,如无事实发现,则法租界当局的名誉损失,应予赔偿。

二,此事传扬出去,影响房屋的出租机会,如房主人要求赔偿损失,如何应付?

这二点K君一口答应愿负完全责任,事情总算可以进行了。然而经此往返洽商,消息被新闻记者探听去了,到了发掘那天,上海各报都大字标题刊载:发掘共产党特务杀人埋尸的惊人新闻。因此,那天清晨,甘斯东路爱棠村的周围屋顶和树枝上不知挤满了若干人,成千成万抱着好奇心的市民,都想亲眼看看共产党杀人的残忍手段,究竟是那样一回事。这一场面,更增加了这件工作的紧张性和戏剧性。

发掘工作自上午十时开始,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滑过,一切无动静,K君等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沉重起来,万一无发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想到这里,真不知如何是好。半小时之后,挖掘约两尺深,只发现一枚牙齿

“这是大牙呀!那里是人的。”周围的观众这样嚷着。挖泥的工人也不耐烦起来,只里只嚷着“没有”、“没有”。但是王竹友仍非常镇静,他坚持非挖到三、四尺深不能发现。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泥土忽然转松了,而且有殷红的湿迹,大家的眼前忽然一亮,再下去不到一尺,出现了一个洞,洞中飘出一阵尸体的腐烂气息,令人作呕,土工们嚷着“下面有东西”。一个工人伸手进去,登时脸色都变了,结果带出一条死人的大腿,四面的观众,不期然地同声叹息著:“共产党真是……”K君等立刻松了一口气。于是轻轻地耙开浮土,四个赤裸裸的尸体,一男三女,排列在一起,每二个人颠倒捆成一扎,一个的头颈和另一个的两脚捆扎在一起。这显然是死后捆扎的,顾顺章的内弟张长庚看到这些面目模糊的尸体,不觉泪下如雨。“那是我的姐姐,那是我的母亲,那是我的父亲,那是叶小妹。”他对着尸体一个个地指认,旁观的人鸦雀无声地欣赏共产党特务这一“杰作”,莫不咬牙痛恨,而对顾顺章一掬同情之泪。第二天的报纸,更详细地记载发掘的经过,并附有多幅照片,于是,共产党杀害人命的残暴罪行,初次大白于天下。

责任编辑: 李安达  来源:选摘自徐恩曾1953年出版《我和共产党战斗的回忆》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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